第5章 若即若離
看來他喜歡她，超過了她喜歡他的程度，陶陶稍微試探了下，便得出這個結論，她心裏得意，就差來一根尾巴搖起來了，她的魅力還是很大的。
她轉過頭，神色輕松自然，好似不經意的玩笑話，沒把它當真，“我開玩笑的啊。”
謝澤身體輕顫了下，他不知道是該松一口氣，還是把心提起來。
他有些冷硬地說道：“你不要開玩笑，我不喜歡玩笑。”
“你生氣了？”陶陶察覺到不對勁，他這麽小氣，連玩笑都開不起？
兩人之間的氛圍一下沒了粉紅泡泡，謝澤稍微離遠了點，他低着頭，盯着自己的數學試卷，陶陶見狀，便坐到他對面的位置去了。
她一遍遍地畫着植物細胞圖，接着是動物細胞圖，再複習了高一生物的知識點。
圖書館裏靜悄悄的，油墨味淡淡，謝澤卻靜不下心來，他剛才的語氣是不是太重了？
她生氣了嗎？
他擡起頭看她一眼，她坐姿端正，垂着眼眸，臉上的表情應該是平靜的，高挺的鼻梁，嘴唇小巧粉潤，微微上揚的弧度，是微笑唇，看上去沒有生氣，就是不知道她心裏是怎麽想的。
謝澤盯着看了一會，才低下頭，強迫自己把注意力放到試卷上。
注意力集中之後，時間過得特別快，他寫完一套試卷，忽然感覺身旁的位置有人坐下，他沒轉頭，身上淡淡的玫瑰味傳來，很好聞。
衣角被人扯了下，謝澤轉過身，陶陶委屈巴巴地看着他，仰頭看他的眼睛。
角度正正好好。
謝澤心一動，又慌了起來。
“你好兇啊。”陶陶語帶小小的抱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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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哪裏兇了？”他保持鎮定，面無表情地問她。
“就說了句玩笑話，你表情那麽吓人，我以後肯定不找這麽兇的男朋友。”陶陶說這話的時候，帶了點小傲嬌。
“溫柔點啊。”她撒嬌着。
原本郁悶的心情這時消散得差不多了，謝澤管理好面部表情，他開始反思自己，他剛才太兇了嗎。
她想要找的男朋友是溫柔點的嗎？
“恩。”謝澤緩慢地應了一聲。
陶陶這才笑了起來，眼睛彎彎的，特別可愛。
兩人收拾好書包，從圖書館出來，陶陶打了輛車，準備回家了，她朝謝澤揮揮手，“我回家了，明天學校見。”
“明天見。”謝澤望着她，她在車裏告訴司機要去哪裏，側臉特別漂亮，他一直望着那輛車消失在馬路上，這才走到地鐵站，搭地鐵回家。
在出租車上，陶陶收到了謝澤發來的微信，他問她，“下周你也來圖書館學習嗎？”
她沒有回。
他一發，她就秒回，這樣子不好。
謝澤沒等到她回微信，發熱的頭腦逐漸冷靜下來，他覺得他除了學習，現在放了好多注意力到陶陶身上。
陶陶回到家，和爸爸、媽媽一起吃了晚飯，爸媽特別注意營養健康，加上高三學習太耗腦力和精力，請了營養師定制健康食譜。
吃完晚飯後，陶陶不會立即坐下，她會站立半小時，不然不容易消化，這半小時時間就是碎片時間，她可以處理點事情。
這時候，她才拿出手機，慢吞吞地給謝澤回微信，“我每個周末都會去的，我們竟然沒有碰到過，好可惜。”
也許在認識之前，他們擦身而過無數次，而這一次，命運将兩人聯系在一起，這種命定感，他光是想想，就心跳加速。
看到陶陶微信的謝澤頭腦又熱了起來，“下周我帶地理資料過來，輔導你地理。”
“恩，好的呀。”附帶一個很開心的表情。
能夠在學校之外的地方見到她，這好像是在約會，謝澤不由自主彎起了嘴角。
有學霸幫忙輔導功課，少走了很多彎路不說，他的講解比補習班老師都清晰，陶陶的理綜成績直線上升。
謝澤又幫她制定了學習計劃表，哪段時間複習哪科內容，清楚地寫在上面，一直到高考前的計劃，非常詳細。
“會不會太麻煩你了？”陶陶拿到學習計劃表的時候，心裏震驚，他竟然幫她制定了計劃，周末下午的時間，他會幫她補習。
她不好意思地看他，“你看，高三大家都這麽忙，自顧不暇，你還幫我……”
“不會，我把自己的時間重新分配了。”謝澤淡淡地說道。“不會影響到我的，放心。”
既然他都這麽說了，陶陶當然是很雀躍地應下了，她很高興，盯着他的黑眸，笑着說道：“你對我太好了。”
謝澤心跳快了點，他不自然地側過頭。
陶陶心裏越發得意。
除了學習，休息的時候，他們會到圖書館外休息的庭院讨論最近看的書，謝澤最近在看尼采的書。
見陶陶好奇，他主動解釋道：“我想念哲學。”
“我以為你會念數學系，或者金融系，你對數字很敏感，怎麽會想到念哲學？”陶陶主動湊上前，好像很感興趣。
“用線性思維理解哲學，能夠更好地思考。”她傾身上前，柔順的黑發落在書本上，臉頰白嫩，他視線落在她臉上。
陶陶看了幾行字，恩，難懂，“理科可以報考哲學嗎？”
“有文理兼收的，就像你要念英語系。”
她忽然擡起頭來，謝澤和她對視了下，距離太近了，他有些慌，她甜甜地笑道：“說的也是，你這麽聰明，念什麽都行的。”
謝澤不知為何松了口氣，他說這話的時候态度有些冷淡，“我家裏人都不同意我念哲學，他們覺得這個專業出來沒前景，可我還是想念。”
其實陶陶心裏也覺得哲學這專業，不太好就業，但她不會說出來，去打謝澤的臉，給他難堪，或者和他辯論，又不是辯論賽，贏了有什麽好處？
那樣太不讨人喜歡了。
“你選擇自己喜歡的就好了。”
謝澤看向她的目光越發幽邃，“你是第一個沒有反駁我想法的人。”
被他那麽專注地盯着，陶陶莫名心一跳。
他的表情第一次這麽柔和，目光很溫柔，像是找到了能夠理解他的人，“陶陶，只有你這麽說。”
陶陶心髒一緊，她身體微微發顫，她知道，她已經成為對他來說特別的人了。
這種感覺有點興奮，有點緊張，有點雀躍。
心髒在顫栗，随後平複下來。
謝澤很俊美，眼窩很深，眼睛很好看，劍眉帶着幾分少年氣，薄薄的嘴唇，幹淨利落的五官，皮膚偏白，氣質清冷，學校裏很多女孩子都暗戀他，但不會明說，他像是一座冰山，等着那些女孩子去撞。
“陶陶，我……”
“休息得差不多了，我們回去吧。”陶陶站了起來。
謝澤點點頭，很快冷靜下來，他覺得現在不是表白的好時機，還是要等高考結束，他迫切地希望高考快點到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