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7)
來的人派啊,你從前身邊也就我一個啊!”
“你老板娘那有人,保證派過去的一定給你保駕護航服務到家!”
言學這才放心了。
溫學晟剛挂了言學的電話,還沒給俞言打過去,那好就先打過來了,溫學晟還奇怪地對俞況道,“你弟弟怎麽不先給你打電話?”
俞況笑了笑道,“因為我把他拉黑了。”
硬還是您硬,夠硬!
俞言的電話一接起來,竟然是和言學一樣的同款哭音,“溫總,溫大老板,溫學晟陛下,求求您告訴我言學在哪吧,我都快被逼瘋了,我到處都找不到他啊!”
溫學晟笑的差點噴出來,這都什麽奇奇怪怪的稱呼,不過他自己腦子裏竟然浮現出“嫂子”二字,很快卻又被他甩甩頭遺忘了這個荒唐的稱呼。
“言學在第一醫院門口蹲着呢,你再不去他可能就要被蚊子給吃了。”
俞言在那邊道了一聲謝就要挂電話,溫學晟忙攔住他,“等會,別急着挂,我再給你說點東西。言學他喜歡有擔當一點的男人,作為一個alpha,你得讓言學看的到未來,是個男人就頂天立地一點,不然你讓言學把你帶回家當兒子一樣養嗎?到底他是omega還是你是omega?”
俞言一一點頭應下,若不是手邊沒這個條件,他甚至還想記小本本上。
“還有,言學最近可能要發情期了,他家就住在……”
醫院門口正在打蚊子的言學忽然覺得背後一涼,一回頭果然看到一只大蚊子正在暗中盯着他,準備發起攻擊,言學一巴掌拍死蚊子,然後猛地打了個噴嚏。
“啊球~”
☆、被蚊子咬出了雙下巴
“言學。”
Advertisement
正蹲在地上數蚊子屍體的言學忽然聽見有人在叫他,一擡頭正好看見了俞言,言學站起來就要跑,結果在地上蹲久了,猛一下站起來就是眼前一黑。
“言學!”
視野黑黑的言學只聽見俞言慌張地叫了他一聲,意識再清明過來的時候,自己已經被俞言抱在懷裏了。
“你放手。”言學掙紮了幾下卻沒有掙開。
“我不放。”俞言很不争氣地哽咽了,“溫學晟肚子裏的崽和我沒關系,那天我和我哥一起喝多了,睡了溫學晟的是我哥,不是我,我那天是在綠化帶裏睡了一晚上的,醒過來之後我哥就騙我讓我背鍋。所以這一切都是誤會,我沒有背叛過你,你要是氣不過,我就找人把綠化帶給拆了,渣都不剩的那種。”
言學有點想笑,可還是生氣,“你說什麽背叛呢?要不是老板跟你說我對你有意思,你根本就沒發現我喜歡你,你對我呢,你喜歡過我嗎?何來背叛?”
“其實我也不是傻,我也有那麽一點感覺到你看我的眼神不太平靜,可我不敢認啊,畢竟咱倆也差太多了,溫學晟告訴我說你三十六了的時候我都不信。”
“你嫌我老?”言學氣的聲音都顫抖了。
“沒有啊!”俞言反駁得理直氣壯,“就是一開始知道的時候不太能接受而已。”
所以就還是嫌棄咯!
“□□媽的,給老子滾!”言學真的是沒罵過髒話,就這一句還是跟溫學晟學來的。他此刻只想糊俞言一臉的污言穢語。
“欸?話說的好好的怎麽就罵起人來了?”俞言用了極大的力氣才把言學圈在懷裏。
“誰跟你話說的好好的,你不會說話就把嘴閉上,我特媽眼瞎了才看上你。”言學拼了命地掙紮,卻沒想到俞言頭腦簡單,四肢倒是發達,力氣大得像鐵鉗。
俞言想起來溫學晟告訴過他的,說言學喜歡有擔當一點的男人,便裝腔作勢地道,“不用你看上我,我看上你就行了。”
若是溫學晟聽見了,一定會吐槽俞家這倆兄弟的情話都是一樣的土。
言學有些生氣了,掙又掙不開,只好使點小動作,一腳踩俞言腳上了,“你是條癞皮狗嗎?快點放開我!”
俞言依舊不撒手,還在言學頭頂蹭了蹭下巴,“那也是你的狗。”
言學掙紮的動作忽然就大了起來,俞言一時不查被他漏了一只胳膊出來,俞言正要抓回來,就眼睜睜地看着言學打了自己一巴掌,這一下可把俞言給吓着了。
言學沒好氣地瞪了俞言一眼,“我打個蚊子,你看什麽看!”
俞言不動聲色地重新把言學的胳膊抓到自己懷裏圈好,言學這一回竟然沒掙紮。
言學眼裏忽然湧出水花,又是把俞言給吓一跳,“言學你怎麽了?是不是我弄疼你了?”
言學的臉忽然顯出兩片紅暈,更要命的是言學在俞言的注視下小小地咬了下唇,蚊子似的吐出兩個字,“難受。”
空氣中開始飄散出一股榴蓮味,俞言這才懂了,原來是言學發情期到了。
言學本來還存在心裏的憋悶,也一下都消散了,這長夜漫漫,孤攻寡受的,跑不了了,既然緣分和緣機都到了,那就随它去吧……
“你先忍一下,我帶了抑制劑!”
用胳膊圈住俞言脖子的言學正要湊上去吻一口,就被這一句話給吓愣住了。
俞言抱着言學匆匆趕到車上,把他平放在後座,然後拿出一支抑制劑給他注射了。
言學流下了兩行清淚,真的是想說髒話呢,媽的俞言你但凡再争氣一點咱倆說不定孩子都有了。
俞言也擠進車裏來,把渾身無力的言學抱在懷裏,替他擦拭掉眼角的淚痕。
“乖,不是我不想碰你,我只是不想在這種情況下,讓你如此被動地承受,我想讓你真心實意,主動地接受我。”
言學詫異地擡眸,看了俞言一眼,第一次覺得他也不是那麽傻。
……
溫學晟第二天回來出租屋的時候,就看見俞言抱着一條小毛毯縮在沙發上,他走進卧室裏一看,言學也正好好的睡着呢。
言學聽見開門聲,一下就醒了,坐起來看着走近的溫學晟。
溫學晟的目光在言學衣領那處漏出來的皮膚上掃了兩眼,然後恨鐵不成鋼地道,“你怎麽能這麽潔白無瑕的呢?”
言學眯了眯眼,“怎麽聽上去您還挺失望的?”
“我都把機會攤開來放在你們倆面前了,怎麽這麽不争氣?是你不夠妩媚還是他不行?”
言學嘆了一口氣道,“都不是,要怪只能怪抑制劑藥效太強。”
“抑制劑?媽的我把你送到他面前他就給了你一針抑制劑?”
“嗯。”言學翻着白眼點了點頭。
溫學晟一路笑着回到俞況的別墅,直到俞況把他帶過來的雞從二樓丢出去的時候才停止鵝叫一樣的笑聲。
“你怎麽把雞小姐給扔了?”
俞況面不改色地道,“我給她個飛翔的機會。”
“你這是給了它一個投胎的機會啊!”溫學晟扒着窗框往外看,卻什麽也沒看到。
俞況怕他摔下去,忙緊張地走過來攬住他的肩膀。
“你怕它?”溫學晟有點失望,沒到生氣的地步,但還是不開心,就想刺激俞況一下找點快感。
“嗯,我怕雞,怕雞蛋,怕一切和雞有關的東西。”俞況第一次在別人面前承認他怕雞。
溫學晟勾起嘴角笑了,“得嘞!”然後把俞況特地找來照顧他的陳阿姨叫了過來,“陳姨我今晚想吃燒雞,煮雞蛋,蒸蛋羹,小雞炖蘑菇,宮保雞丁!”
陳姨應了一聲就出去買菜去了。
俞況臉色鐵青地站在原地,好半天才回過神來。
晚上的群雞宴過于豐盛,俞況把俞言和言學也一塊叫了過來。
溫學晟一看見言學就笑了,“這才不到一天啊,你就胖出雙下巴來了?看來俞言是把你照顧得不錯!”
言學直搖頭,“才不是,我這是昨晚上在醫院門口讓蚊子給咬的,腫出來的雙下巴。”
溫學晟噗嗤一聲笑了,一向被誤會成面癱的俞況都忍不住勾了勾嘴角。
☆、你們溫總接吻能把鼻涕噴人臉上
不知道是不是陳姨有意安排的,燒雞的雞頭正對着俞況。旁邊的一盆小雞炖蘑菇裏還豎着倆雞爪子,看上去也是一副虎視眈眈的樣子。
俞況之所以怕雞,就是小時候在老家的時候,被奶奶家的一窩雞給啄怕了。他小時候最喜歡穿紅色衣服,一共帶了五套,去奶奶家全給雞撓破了。從那之後,他第一怕雞,第二不喜歡紅色。
那個燒雞的雞頭詭異得很,無論從哪個方向看,都覺得他在看你。俞況膽戰心驚地吃了幾口菜,之後就不怎麽敢擡頭。
溫學晟看到了俞況的囧樣,笑得都把自己給嗆着了,俞況擔驚受怕地給他順了好一會的背,結果溫學晟不咳嗽了之後還接着沒心沒肺地笑,笑得面紅耳赤的。
俞況只得拉着溫學晟出去,把人堵在牆角,壁了個咚。
“別笑了,小心上不來氣。”
溫學晟:“哈哈哈哈哈哈……”
俞況挑了挑眉,露出一絲不快,“別逼我。”
稍微有那麽一點克制的溫學晟繼續咧着嘴笑,“哈哈,哈。”
“那我只好強制一點了。”
然後溫學晟就眼睜睜地看着俞況伸手上來捏住他的下巴,一整張大臉就靠了過來。
“pia!”
溫學晟一巴掌把俞況臉都拍變形了,然後才知道怕地彎下腰想跑。
俞況伸出一只腳踩住了溫學晟貼在地面上的衣角,聲音極富有磁性,“想跑?”
掙是掙不開了,溫學晟只得使出絕技金蟬脫殼,可惜剛脫了一半就又被俞況給捉住了,要脫不脫的衣服挂在臂彎上反倒還限制了他的動作,溫學晟自己給自己挖了個坑跳進去,還自己填了土。
我坑我自己!
溫學晟的胳膊別在身後腰上,俞況一只就能捉住,叫他動彈不得。溫學晟倔強地仰着脖子道,“我沒跑,我這叫爬!”
“行吧。”
俞況用另一只手再次捉住溫學晟的下巴,然後俯下頭吻了上去。
“唔!”
溫學晟忽得睜大了雙眼,有些推拒地想要往後退,卻被俞況抓着背後的手往前又拽了拽。
溫學晟覺得自己的牙都給磕出一聲響來,然後有什麽東西伸了進來,攪得他渾身發軟。
俞況溫熱的氣息就吐在他臉上,吹得臉上的絨毛癢癢的,溫學晟不适地抽了抽鼻子,擡眸的瞬間卻對上了俞況含情脈脈的眼眸。
俞況見他看過來,動作愈發過分,攬着溫學晟腰肢的手不斷用力,溫學晟覺得自己肚子上凸起的那一塊肉都緊緊貼在俞況身上,感受到了那股燙人的熱度。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孩子的問題,溫學晟覺得二人緊緊相貼的部分,敏感得要命,連衣服上的褶皺都格外清晰。
溫學晟被吻得雙腿發軟,漸漸站不住腳,全靠着俞況在他身後扶着的那只胳膊上,俞況另一只手扣在他脖頸上,更加讓他頭昏腦漲。
窒息一般的感覺讓溫學晟一度眼前發黑,忍不住也伸出手撫上了俞況的腰。結果俞況悄悄用了力氣,啃了他一口,惹得溫學晟嘤咛一聲,爪子狠狠地在俞況腰上抓了一下。
那點小力氣,也就夠調情的,俞況只覺有一股熱流直蹿身下。
頭昏腦漲的溫學晟還沒察覺到危險,只感受到俞況搭在他身後的手越來越過分,竟然還有往衣服深處探索的架勢,溫學晟只好順勢靠在牆上,努力把俞況不老實的那只手壓在身後。
溫學晟的大腦有些缺氧,意識也不太清醒,鼻子兩個孔都張得好好的,偏偏他就覺着氧氣吸不進來,急得溫學晟猛一下用力,結果到最後氣是通了,卻噴了俞況一臉的鼻涕!
“噗!”靠着牆才勉強站住腳的溫學晟竟然還沒心沒肺地笑了。
俞況黑着臉用袖子擦了擦臉,目露寒光。
溫學晟心虛地往後退了退,小聲道,“反正鼻子以下也不讓寫,親啥親啊!”
“你說什麽?”沒聽清溫學晟說了些什麽的俞況上前一步,把人又重新圈在懷裏。
“沒,沒啥!”溫學晟支支吾吾地掙紮了兩下,卻沒掙開,俞況眼裏的偏執讓他害怕。
俞況低下頭又要幹不可描述的事情,溫學晟直接把頭一低,一整個插在俞況胸前了。
“我說,第一次嫖我您就沒給錢,這怎麽到如今都給你生孩子了,您還不付錢啊,打算繼續白嫖?”
俞況的手一僵,心口像被抓住了一樣難受,“你就這麽喜歡錢嗎?喜歡我不可以嗎?”
溫學晟忽然擡起頭,滿臉的不敢相信,“俞總,您這是幹嘛呢?您該不會真的愛上我了吧?”
你要是想嫖我,我可以正大光明地找警察制止你,可你說你愛上了我,這我找誰去啊,難不成讓丘比特勁用大點,一箭給你紮死?
“沒錯,我就是愛上你了,這話我不是第一次說了,也絕不是最後一次。我可以矢志不渝,也可以從一而終,只要你喜歡。”俞況無比認真地說着這些情話,那一刻他眼裏嘴裏心裏只餘眼前這一人了。
這話溫學晟卻不敢接了,他這人,生平最怕真心,他怕還不起。
“诶呦卧槽,肚子疼。”
溫學晟動作浮誇地順勢躺在了地上。
俞況忙把人給抱了起來,“地上涼,快起來。”
溫學晟揣着心虛繼續演,其實他肚子不痛,可他害怕俞況再說出些什麽讓人臉紅心跳的話,叫他聽了覺得愧疚。
溫學晟從來都清楚自己是個什麽樣的人——廣善卻薄情。
從前在現實中就是這般,每一個人都能和他成為談笑風生的朋友,可至交好友卻沒有一個。兩個從前互不相識的人,因為都是他的朋友而遇到一塊,最後卻成了至交好友,這已經不是個例。他身邊聯系最頻繁的人,從來都只有最近結交的一批,就像是種田一樣,能收獲的只有今年種下的。那些以前結交過的,總之會因為各種原因,都淡了聯系。
溫學晟一直覺得這是他的錯,也許自己天生就是個薄情的人吧。
“你在想什麽?”
溫學晟回過神來,人已經被俞況放到了床上,連被角都掖好了。
屋子裏只開了一盞暖黃色的小夜燈,溫學晟看不清俞況的臉,卻能看得到那張臉上散發着光芒的一雙眸。
“你不怕你的深情錯付了嗎?你這麽在乎我,萬一我不及你愛我的更多,甚至背叛了你,你……”
俞況伸出一根手指,堵住了溫學晟的嘴,也打斷了他那些不中聽的話,“我不會給你機會的,你已經惹到我了,如果你想跑,我就把你鎖起來。”
溫學晟終是如釋重負地笑了,“那行吧,只要你的錢夠多,我就不走。”
“一言為定。”俞況極其幼稚地拉過溫學晟的手,與他一起拉勾勾。拉完也不松手,硬拽到嘴邊親了一口。
“晚安。”
溫學晟把要走的俞況給拽住了,“你不留下來一起睡嗎?對寶寶好。”
“不了,我怕留下來,自己會忍不住傷着你。”
溫學晟順着俞況的目光朝他身下看去,然後笑着罵了一聲老流氓!
☆、各取所需
溫學晟一早醒過來,才想起來昨晚都沒和言學說一聲再見,就撥了個電話過去。
響了好幾聲那邊才接起來,言學的聲音聽起來還有點啞,“喂,老板。”
“你怎麽了?感冒了?”
言學身邊好像還有別人,溫學晟聽到了另一個人的聲音,卻沒聽清具體說的什麽。
接着言學又說了一句,“诶呀,你別動我。”
這話聽起來倒像是言學對他身邊那人說的。
溫學晟竟然從這句話裏聽出來言學在撒嬌,“言學你和誰在一塊呢?”
言學順口就答到,“和一只蠢狗!”
俞言不滿意地趴在床上哼哼,長長的胳膊環在言學腰上,任憑言學怎麽說也不撒手,粘人的緊。
“嫂子謝謝你家的酒!”俞言蹭到話筒跟前,大聲說了一句。
溫學晟這才明白了,言學身邊的是俞言。
“怎麽着你們倆終于把正事給辦了?感謝我做什麽呢?”溫學晟開口笑道。
言學一巴掌推開俞言的大臉,“昨晚在老板你和俞總那裏喝了點酒,壯了膽,回家我就把衣服脫了光溜溜躺床上了。要不是我英勇,這小子昨晚差點把衣服又給我穿回去,我都要懷疑他不行了。”
俞言聽見言學說這話,攬着言學的脖子就蹭了過來,輕輕地啃了一口,而後在他耳邊吹着氣道,“那你現在還懷疑嗎?用不用再确認一下?”
“滾!”言學連踢帶踹才把俞言從自己身上弄下去。
溫學晟捧着電話傻樂,竟然有一種終于把兒子給嫁出去了的欣慰。
俞言和言學越鬧越歡,最後已經不可收拾了,俞言把本來就沒幾件衣服的言學壓在床上,搶過電話和溫學晟道了別,“嫂子您多休息,少碰電話,這玩意有輻射,我就先挂了,拜拜!”
這小子竟然叫自己嫂子。溫學晟嗤笑了一聲,然後聽見話筒裏傳出來一聲嘤咛,再之後那頭就徹底失聲了。
言學和俞言這倆麻煩的,可終于消停了。
溫學晟坐在床上傻樂,手裏一下一下抛着手機玩,玩着玩着他就忽然發現自己這手機有點不對勁,他這流沙手機殼什麽時候不流了?怎麽裏面就只剩下幹沙子了?水呢?
這時俞況推開門走了進來,看到溫學晟一臉疑惑地盯着手機看,就跟他解釋道,“我給你紮破了,網上說流沙手機殼存在爆炸風險。”
溫學晟:……
“對了,你一會和我一起去一趟公司吧,我把你之前的那個公司收購了,有些東西需要你簽字。”
溫學晟無奈地把不再流沙的流沙手機殼卸了下來,撇着嘴應下了。
路上俞況開車的時候,出于報複心裏溫學晟拿了他的手機。
竟然連個鎖屏都沒有,溫學晟随手一滑就滑開了。
手機屏幕還停留在朋友圈的頁面,溫學晟看到俞況今早發的一條:你是我清晨的第一縷陽光。
配圖是一朵粉紅粉紅的大花,溫學晟覺得眼熟,想了好半天才忽然想到,這大粉不是客廳裏的那一盆牡丹嘛!
溫學晟順手往下翻,發現俞況發的朋友圈每一條配圖都是那種大紅大綠的花,各種角度,各種姿态,還沒有任何兩張是一模一樣的。可見俞況是真的喜歡拍花。
俞況停好了車,就看到溫學晟縮在後座捂着嘴笑。
“你怎麽了?怎麽笑成這樣?”
溫學晟笑的直不起來腰,“你竟然喜歡那種大花,你跟我二姨簡直一模一樣,你們倆見一面說不定會很有共同話題。”
俞況以示寵溺,又搬出土味情話來,“以後只拍你,來,笑一個。”
說着,俞況竟然真的捏住溫學晟的下巴拍了一張。
溫學晟捂着下巴睨了俞況一眼,“你怎麽老愛捏我下巴?”
俞況揉着溫學晟的腦袋順勢親了一口,“這樣你的專注才能在我身上。”
文件不多,就一沓,要簽名的也就最後一頁,溫學晟拿過筆随手就簽完了。
俞況還有一個會要開,就讓溫學晟在他辦公室裏等一會。
俞況把手搭在辦公室門把手上的時候忽然想到,溫學晟的母親不是獨生女嗎?他哪來的二姨?俞況回過頭去看了溫學晟一眼,見他正在玩海綿寶寶的鼻子。
“俞總,人都到齊了。”
小陳忽然湊過來,俞況只好收回目光關上門,走去了會議室。
溫學晟整個人都窩在海綿寶寶沙發裏,曬着窗外溜進來的一小細條陽光,惬意極了,雖然海綿寶寶的鼻子依舊硌屁股。溫學晟眯着眼睛忽然想到,俞況應該是那時就知道自己懷孕的事了,所以才費盡心機地把他給拐到這來,放在身邊看着。
溫學晟當初還叫了俞況好幾聲爸爸,太虧了!
這時小陳推開門探頭進來,“溫先生,俞總讓我問問您,有沒有什麽想吃的,想喝的,或者有什麽想玩的,您告訴我,我都可以幫您去買。”
溫學晟沒想到自己有什麽想要的,倒是一個人坐在這個空蕩蕩的辦公室裏有些無聊,“不如你留下來跟我聊會天吧。”
小陳樂呵呵地就進來了,搬了個椅子坐在溫學晟桌子對面,張口就問,“溫先生您和我們俞總到底怎麽認識的?又是怎麽發展成為戀人關系的?你們相識幾年了?”
溫學晟握在一起的雙手擱在桌上,像是警察詢問犯人一樣問她,“你是狗仔嗎?這臺詞這麽熟的?”
小陳噗嗤一聲笑噴了,“我是助理。”
“你這麽八卦你們俞總知道嗎?言學之前做了我十多年的助理,業務能力非常優秀,人也穩重,應該也算是你們俞總的親屬,以及最重要的一點是,言學他不八卦。所以如果你不介意換一份工作的話,我就給你講講我是在一個怎樣風和日麗的午後邂逅了某俞姓男子。”
小陳看着溫學晟嘴邊戲谑的笑,有點想抽自己嘴巴!我閉嘴,我給自己鎖死了!我不說話,我連屁都不放一個!
溫學晟坐在沙發上往後靠,擡起一條腿擱在另一條腿上,“對了,你那兩只前任和前男友呢?”
“丢了。”一提到那兩只王八,小陳就生氣,那天從公司回家,給落在地鐵上了,後來還是看新聞才知道有倆大爺給撿回家煲湯了。
“舊的不去,新的不來。”這道理無論是對王八還是對男朋友,一樣管用。
小陳搖搖頭,覺得無論是王八還是男朋友都沒有希望。王八已經是最長壽,最硬的寵物了,莫不是她養只小鬼才能逃離必死的詛咒。
“你為什麽給兩只王八取這樣的名字?怎麽以前還有過故事?”溫學晟忽然問道。
“感情不順,遇人不淑,交友不慎。”
“那真的是經歷過大風大浪了。”溫學晟感嘆道。
“唉,往事休提,傷人心。對了,溫先生,我聽說言學和俞言他們倆還是您給撮合成一對的,那您幫我也看看呗。”小陳撐着下巴笑嘻嘻地湊了過來。
溫學晟仰着頭想了一會,覺得自己身邊能配得上小陳這樣的alpha的就只有一個人了,“我前男友,是個beta,人長得算清秀,對了他還會rap,押韻押得特別準。”
小陳有點興趣了,“還會rap?那還真是才華橫溢呢。”
溫學晟點了點頭,“是的,當初分手的時候,他還祝我不孕不育,育了也綠!”
小陳:……
溫學晟見小陳露出這樣的表情,還以為她是不滿意,正想着不如把言學的房東介紹給她,也許小陳喜歡狂野一點的,結果小陳卻腳底抹油跑了。
偌大的辦公室裏又只剩下溫學晟一個人了,他看到俞況的辦公桌上放了半盒煙,手癢地給拿過來了。
自從落魄了,他就很少抽煙了,這個世界的煙快趕上毒品了,貴的要命,擱之前那種情況,他要是還非得抽,那純屬是抽命呢。
煙草那股久違的獨特香味透進身體,讓溫學晟有一種飄起來的感覺,胡思亂想到有些不受控制的大腦也像被一層煙霧籠罩了似的,難得空白了一會,讓人感到格外的輕松。
“不許抽煙。”
溫學晟正舒服得眯了眼睛,就被一只從腋下探過來的手把煙給搶走了。他回過頭一看,是俞況,那家夥嘴裏正叼着從他這裏搶走的煙。
“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嗯?”
溫學晟伸出手來想搶回來,卻被俞況偏過頭一躲,火光蹿騰幾下,那根煙便燃盡了。
“周官放火,也許是為了百姓呢?”俞況用拇指抿了一下溫學晟的紅唇,然後伏在他耳邊繼續道,“你懷了孕,少吸煙,聽話。”
溫學晟真的是被俞況這磁性的聲音逼得渾身發軟。
俞況感受到懷裏這具身軀的顫抖,忍不住攬住了他的腰肢,讓他靠得自己更近一些。
“若是煙瘾犯了,不防來找我,我這裏,有你要的味道。”
俞況搬過溫學晟的臉,手指并在他下颌上摩挲着,臉上是一副深情款款的樣子,而後便低頭吻了上去。
“你對煙上瘾,我對你上瘾,我們各取所需,很公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