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6)
然收到了他哥的電話。
“溫學晟懷的孩子與你無關,你別給我去煩他,把他惹生氣了小心我揍你!”
俞言被他哥吓得差點把手機扔了,“你是我哥嗎?你說什麽吶?”
俞況不是第一次有想要把他家這個傻逼弟弟給丢了的沖動了,“我說溫學晟的孩子不是你的,以後不準去煩他!”
俞言腦子裏混成一團漿糊,“可是你不是讓小陳告訴我,那天晚上是我做的嗎?”
“騙你的,你那天晚上是跟綠化帶睡的,想找對象去鴻泰酒店樓下那條街找綠化帶去,別去騷擾溫學晟了。”俞況聽見保镖跟他講俞言那個傻小子跑到人家門口去捶門,氣的他差點大義滅親。
“所以溫學晟懷的孩子不是我的?”
俞況竟然從這傻孩子的語氣裏聽出了一絲興奮?
“當然不是你的!”俞況嫌棄地道。
“哥,我愛你,哈哈哈,哥,我太愛你了哈哈哈。”
俞言發了瘋似的吻麥克風,俞況實在受不了他,把電話給挂了,結果挂斷之前聽見那傻小子說要去告訴言學,聽那語氣好像現在立刻就要到現場似的。
俞況忙一個電話又打了過去,“已經太晚了,不許去煩他,你要是敢去,我就打斷你的腿。”
被自家哥哥威脅着的俞言默默停住正在奔跑的雙jio,委屈巴巴地蹲在馬路邊,決定還是給言學發個信息。
俞況說出真相的那一刻,俞言心裏一點遺憾都沒有,甚至還帶着一點竊喜。
錯過溫學晟,錯過那個孩子,俞言才發現那個孩子對他而言沒那麽重要,他當時只是被沖昏了頭腦,沒想明白他心裏真正在乎的是什麽。沒了這個孩子,沒了和溫學晟之間的關系,倒還說明他對言學就不存在背叛,這個想法讓他整個人都明朗了不少。
“言學,我根本沒碰過溫學晟,他懷的孩子也不是我的,我認真考慮過了,我其實還是很在乎你的,我也喜歡你的,請和我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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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言滿心歡喜地編輯好了寫一段話,發給了言學。
卻收到了一個紅色的感嘆號,言學把他拉黑了!
作者有話要說: 溫學晟:這破書誰寫的,你出來咱們聊聊。
作者:這破書的作者署名是您呢親親,我頂多就算個代筆。
溫學晟:來來來,你穿進來,我讓你代嫁。
☆、搬家
溫學晟的公司徹底破産了。之前俞況投的那些錢也都坑沒了,公司職員多半辭職,人手不夠,基本的運作都維持不了。
溫學晟的別墅,最終也還是被銀行收回了。
可喜可賀的是,言學遲到了三年多的工資終于到賬了。
別墅裏但凡值點錢的東西基本都被銀行拿去拍賣了,溫學晟最後抱着兩大箱的內褲和一只母雞站在門口,可憐又可笑。
“老板我直播的工資發了,再加上我這三年多的工資,咱們可以再去租個房,我之前租過的那個現在正好降價了。”
溫學晟嘆了一口氣,“行吧。”
興奮了半宿一覺醒來太陽已經曬到腳底板的俞言匆匆趕到溫學晟的別墅,卻只剩下一副人去樓空的蕭條景象。
俞言抓住一個搬東西的工人,問道,“這裏面住的人呢?”
“不知道啊,這不破産了嘛,他可能去天橋底下撿破爛去了吧!”
俞言罵了句髒話,然後竟然真的往天橋去了,等上了大路他才想起來自己好像忘記問是哪個天橋了。
……
這房子言學非常熟悉了,每一粒灰都和他有着濃厚的感情,畢竟大家都是一起朝夕相伴過的。
溫學晟跟着言學搬了一會兒東西,還沒動上兩下困意就上來了,他坐在地上靠着一個紙箱子,看言學在屋子裏進進出出,眼睛一閉就睡着了。
一聲驚雷把迷迷糊糊的溫學晟給劈醒了,天色有些昏暗,只依稀看到門被推開進來了一個人,狂風裹挾着暴雨卷進屋子裏面來,逼人的寒氣凍得溫學晟打了個寒顫。
意識還不甚清醒的溫學晟對着來人說了句,“你這人進來怎麽不敲門?”
房東摸索着牆上的開關,打開了燈,“老娘是過來提醒你們廚房窗子忘記關了的。”
老娘二字氣勢逼人,可見這房東不是什麽性情溫和的。溫學晟一時語塞,愣了半會,才忽然又來了句,“我就是尋思讓你敲一下門,因為你敲好看!”
房東翻了個白眼,“敲裏媽敲,這雨被風吹的往屋裏灌,廚房壁紙泡壞了賠老娘的!”
房東罵罵咧咧地走了,溫學晟松了一口氣,抹了把額頭的虛汗。
窗外又是一個閃電,映得整間屋子都亮起來了。
雷電的咔嚓聲極大,好像在耳邊炸開一樣,溫學晟注意到頭頂的燈閃了幾下,卧室裏頭的言學慌張地跑了出來,“老板,壞了,雷劈進屋子裏,把電腦劈壞了。”
頭頂的燈很應景地滋拉一聲滅了。
溫學晟嘆了口氣,調侃道,“這雷還怪不見外的,說進屋就進屋了。”
言學:……
“所以為什麽你進了卧室我還在紙箱子上靠着?你都不照顧一下我這個孕夫的?”
言學低下頭撓了撓頭,“抱歉老板,我一時給忙忘了。”
溫學晟剛想說點什麽,就聽見住在樓下的房東罵罵咧咧地說了一句賊粗魯的髒話,然後是鍋瓦瓢盆砸地上的脆響。
“老板你別害怕,房東雖然脾氣大,但是人還是很好的。”
“比如呢?”
言學想了想道,“比如上次我喝多了不小心吐在了地板上,房東非常貼心地送我去了外面垃圾桶。”
溫學晟又嘆了一口氣,道,“你知不知道房東要是力氣再大一點,她甚至可能會更貼心地把你送到垃圾桶裏面去?”
言學不再吭聲了,他怕自己三十多年來所有美好的回憶都在溫學晟嘴裏變成噩耗。
之後的日子就漸漸穩定下來了,言學繼續每天直播,溫學晟開始投身寫作事業。
溫學晟發布的那篇沙雕小說,反響竟然意外的好,讀者打賞的錢都夠他交一半房租的了。
不過這還不夠,身為一個前豪門老男人,總不能落魄到衣食住行只滿足一個住上,他還得要更加努力才行。
兜兜轉轉中,溫學晟在一個作者群裏發現一個同城招聘坐班編劇的工作室,招新人,手把手教學,帶薪學習三個月。
溫學晟心動了,第二天一早就去面試了。
面試一共十五分鐘,溫學晟吐了十分鐘。
面試失敗。
他們可以接受新手,只要你有熱情,但是你一個吐來吐去的孕夫,人家真的不敢要,這一個不小心躺地上了,他們擔不起責任。
“等您生完了再來,感謝您的到來。”
溫學晟臉色鐵青地離開了工作室,馬路邊每隔五十米設置一個垃圾桶,他雨露均沾地每個垃圾桶都吐了一遍。
在背後默默窺探溫學晟生活的俞況知道了這件事,直接打電話造了一個工作室出來,“現在就招人,明晚之前必須讓工作室運作起來,務必讓溫學晟看到招聘信息。”
俞況想了想又道,“把路邊的垃圾桶改成每隔二十五米一個。”他之前可是看着溫學晟有好幾次差點吐出來,強忍着才跑到垃圾桶跟前的,所以五十米還是太遠了。
小陳在一旁感動得流淚,總裁可真是個深情的男人,都得了絕症,還貼心地在背後默默為愛人做了許多事情。
俞況看到後白了小陳一眼,“哭喪呢,怎麽你養的王八又死了?”
小陳抹了下眼淚,說了句沒事就匆匆跑出去了。
……
溫學晟最近脾氣愈發大了起來,不過是一個面試而已,他回來之後就越想越氣,一來氣就想吐,一吐就更來氣,整個胃都難受得不行,偏偏問了老郭還說這是正常的孕吐現象。
待更新的小說一點靈感都沒有,溫學晟百無聊賴地戳手機,忽然看到彈窗裏的幾條推送新聞。
震驚!某omega難産死于病床。
震驚!某單親omega走夜路被不法分子圍堵小巷強×後殺害。
震驚!某omega因不孕不育被婆婆一腳踹飛。
去他媽的震驚,溫學晟簡直沒眼看這些推送過來的垃圾新聞。可只看到标題的他還是心慌了,即便知道那些新聞不過是為了博人眼球而誇誇其談。
溫學晟開始戳老郭,“生孩子有風險嗎?”
老郭秒回,“有。尤其是你這種單親的,風險更大。孩子雖然在你身體裏,但在孕育階段也同樣需要來自父親的信息素。現在人們普遍以為只有omega才有信息素,但其實每個人都有。大家潛意識裏的那個信息素的概念,只是針對于omega發情期的信息素,那是一種凸出而又敏感的一類信息素。我剛才所說的,孕育孩子所需要的信息素,就是不易被人察覺的一種,只有借助化學儀器才能被人類發現,而且只存在于alpha身上。”
溫學晟大概懂了,“也就是說,我一個人生,風險更大。”
老郭:“對,現在像你這種這麽獨立的omega真的不多,畢竟在發情期的時候,即便是用了抑制劑也是不好受的,而且omega身嬌體弱,一個人生活很容易受到傷害。”
溫學晟想了想自己和言學,覺得身嬌體弱這個詞其實還是不太準确。
“我還是建議你找到孩子的父親,生孩子之前都和他在一起,這樣對你,對孩子都好。”
“好吧,謝謝老郭。”
與老郭聊天完,溫學晟覺得自己更難受了,他那邊還在撮合俞言和言學呢,這邊就以孩子的名義硬粘上去?
那可真是傻逼幹的事!
最近溫學晟用手機搜懷孕相關的東西搜的多,推送過來的新聞都清一色是和懷孕有關的,甚至還有一條是說某alpha意外懷孕,結果懷孕三年生出個水怪,經調查那所謂的水怪竟然還是個來自外星的生物,是這位alpha朋友去外星旅行的時候不小心吃到肚子裏面帶回地球才導致的。
溫學晟深深地感覺到,這則新聞是他見過的唯一驚險程度能超過标題的!
溫學晟點了一鍵清理,把彈窗裏的推送新聞全部删除了,結果卻有一條恰巧在他清理後突然推送進來的漏網之魚。
【無痛人流,把你的意外輕輕掃開】
溫學晟眯了眯眼,動了一瞬間的歹念,然而下一秒,他卻忽然手抖不小心點了一鍵清理,這條推送立刻消失了。
“對了老板,你沒有法定伴侶的話,生完的孩子怎麽落戶口啊,你這屬于未婚先育啊。根據相關法律規定,未婚生育者需要交納一定的社會撫養費,咱這情況也不允許啊。”言學嘴裏叼着根黃瓜走了進來,一邊吃一邊說道。
溫學晟一時頭更大了,連帶着胃也不舒服起來,惡心感湧上喉嚨,想吐。
言學忙眼疾手快地遞了垃圾桶過來,溫學晟卻一把推開他跑進了衛生間。
一陣令人胃部不适的嘔吐聲過後,溫學晟紅着眼睛從衛生間裏走了出來,“那個垃圾桶漏,方才我吐過一遍了,結果都滲到樓下去了,估計房東又得扣錢。”
言學砸吧砸吧嘴,把那口卡在嘴裏的碎黃瓜咽了下去。
溫學晟盯着言學看了好幾眼,最後幹巴巴地開口道,“你這黃瓜看起來味道不錯。”
言學愣了愣,随後把自己咬過的那處掰掉了一塊,把剩下的遞給了溫學晟。
溫學晟咬了一口黃瓜,卻還在注視着言學。
言學覺得他家老板的這個眼神不簡單,“老板,你……”
溫學晟動了動喉結,問了句,“你覺得我去打胎怎麽樣?”
☆、你兒子送你的見面禮
“報告老板,溫學晟去了醫院,好像是要打胎。”
“什麽?”正在開視頻會議的俞況大聲喊道,吓得一衆職員噤若寒蟬。
保镖的耳朵差點都叫俞況給喊聾了,耳鳴了好一陣才能聽到聲音,“老板你剛才說什麽?”
俞況生氣地挂了電話,宣布會議取消之後匆匆攬過一件外套就往外趕,恨不得立馬出現在溫學晟身邊。
結果剛出門手機就又響了起來。
“老板,溫學晟已經進了手術室了,估計這回已經打完麻藥了。”
“草!”俞況這輩子還沒罵過人,但是此刻他想把這世上最粗魯的話都說一遍,“你們直接闖進去,把人給我弄出來,打完麻藥了,就連床一塊給我擡出來!”
某保镖:……
俞況:“加錢!”
某保镖:“好的老板。”
然後某保镖帶着一衆小弟打劫一樣地擡走了手術室裏的病床以及床上的溫學晟。
老郭:“喂,妖妖靈嗎?有人搶劫綁架,劫了醫院的一張床,綁架了一個患者。”
妖妖靈:……你們院的床金鑲玉的嗎?
俞況驅車趕過來的時候,五個保镖已經落網,雙手抱頭蹲在醫院門口,被警察叔叔用電棍指着。
俞況一下車,就有一個保镖伸手指了指,“他雇的我們。”
俞況:……
警察問清楚了緣由之後,全都在憋笑,某老總丢媳婦都丢到手術臺上去了!
郭大夫一臉菜色的把床推了回去,還不小心在門口的臺階上卡掉了一個床腿。
還正好讓院長給看見了,院長對他說了倆字,“三千。”
郭大夫:……
等俞況哄好警察處理好一切,打了麻醉的溫學晟都要醒了。
溫學晟上半身枕在俞況懷裏,雙腿曲着擱在座位上,俞況就保持着這半抱着他的姿勢與溫學晟一同擠在後座上。溫學晟是要醒過來了,呼吸都開始變得急促起來,俞況越聽越覺得心慌,好像這人睜開眼之後就要消失了一樣。
這就讓俞況有一種這人還是睡着好些的想法,溫學晟睡着的時候可乖了,想捏臉就捏臉,想揉頭就揉頭,關鍵是睡着了的溫學晟不養雞。
“俞總,開車嗎?”司機在駕駛位坐着看俞況玩了好半天的溫學晟了,再耗下去司機怕溫學晟頭發都叫俞況給玩沒了,那一下一下把人頭發給盤的,盤一把掉一把。
“開吧,慢一點。”
“好的俞總。”
溫學晟最先恢複過來的是眼睛,卻不大清明,好像神智還未恢複一般。起先俞況還未注意到他已經醒了,無意間掃到他臉上,才發現這人眼睛睜開了,俞況的心跳忽的漏掉了一拍。
俞況甚至給吓得松開了握着溫學晟的手,待他發現這人除了睜開眼沒別的動作之外,膽子就又大了起來,開始揉捏着溫學晟的手心肉完。
軟軟的,溫溫的,真好玩。
俞況發現了溫學晟在看自己的時候,就只是避免與他直視,不去看他,然後繼續膽大妄為地玩手。
有苦說不出的溫學晟發現眨眼根本不管用之後,幹脆把眼睛閉上了。
或許是俞況手上功夫不錯,溫學晟慘遭他毒手的那只手提前恢複了知覺,卻也只到能動動手指的地步。
俞況發現溫學晟的手指會動了之後,玩心更大了,溫學晟動一下,他就捏一下,跟打地鼠一樣。
溫學晟氣的眼睛又給睜開了,無聲地控訴着,結果他發現俞言那貨玩的正起勁,根本沒空看他,溫學晟再一次無力地閉上了雙眼。
經過俞況先生的手捏治療法,溫學晟半條胳膊都恢複了,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被俞況揉得發紅的手抽回來,卻遭到了俞況先生的拒絕。
俞況先生認為他不應該放棄治療。
溫學晟的力氣恢複得不全,他那點動作在俞況看來不過是螳臂當車,但是動來動去的也還是挺煩人的,俞況一不做二不休拿領帶把溫學晟的手給拴住了。
俞況捏着一截領帶,卻根本沒想好把另一端栓哪,溫學晟的另一只手還沒恢複,俞況也不敢綁,怕一不小心給綁殘廢了。可只綁一只的話,這車後座光禿禿也沒什麽其他地方可以綁。俞況不由得陷入了沉默中。
溫學晟用一副看傻逼的目光看着俞況,這人是在幹嘛,給他戴了個手鏈?
俞況想了想,最後把領帶另一端系在自己手上了。
溫學晟目瞪口呆地往回一縮,領帶上綁着的就只剩下俞況一個人的手了。
俞況繼續沉默……方才他怕傷了溫學晟。綁他的時候根本沒敢用力,導致綁得松松垮垮的,他綁自己的時候倒是挺實誠的,解了半天都沒解開。
司機停車的時候,一回頭就看見他家俞總皺着眉頭解手腕上的領帶,可是請問俞總這領帶到底是怎麽戴到胳膊上的?
司機不知道,司機也不敢問。
俞況抱着溫學晟一路走進卧室,動作堪稱輕柔地把人給放到了床上,并蓋上了被子。
之後又想到有些不妥,俞況又把被子給掀開來,脫了溫學晟的外套,再蓋上被子,想了想又掀開被子,替溫學晟解了領帶,又蓋被。俞總眉頭一鎖,伸出手來又要掀開被子,溫學晟忍不住出了聲,“俞總您這是扒洋蔥呢?”
俞況瞬間收回手,轉過身去背對着溫學晟,沒過一會又轉身回來,掀開被子脫了溫學晟的鞋。
溫學晟神色緊張地看着俞況,生怕他再有什麽掀被子的動作,他這一身除了襪子再脫下去怕不是要出事。
俞況在溫學晟床邊坐了許久,直坐到屋子裏全黑下去的時候,他才覺得心安了一些,問了溫學晟一句話,“你為什麽要打胎?”
溫學晟十分誠心地回答了他這個問題,“因為貧窮。”
“我供你,你生吧!”
溫學晟差點被自己的口水給嗆死,俞況這莫名其妙卻又無比認真的一句話到底是什麽意思?
“俞總你喝多了?還是夢游?不然你難道失憶了?你今天怎麽這麽瘋狂!”
俞況面色複雜地抿了好一會的嘴,才擠出來一句話,“我希望你生。”
溫學晟繃不住笑了,“首先這孩子跟您沒關系,您希不希望和我生不生沒關系,再一來我和您也不熟,您的希望我沒義務幫您實現。第三嘛,就算是言學說希望我生,我也不一定會聽他的,生個球我還要聽別人的意願嗎?除非那個人是球他爸。”
“我是。”俞況皺着眉頭,說出了這無比珍重的兩個字。
溫學晟還沒領悟到他這兩個音節的意思,心裏只顧着編排他自己要說的話,“還有我今天本應該在醫院裏打胎的,結果你一聲不吭就把我弄到您這大別墅裏來了,怎麽的還想玩綁架嗎?我跟你說我溫學晟不吃你這一套,他媽的什麽癖好,就樂意看別人生孩子呢,你咋不自己生呢!”
“我說我是孩子他爸。”
溫學晟的臉上一瞬間失去了所有表情,并就此凝固,“你說你是什麽玩意?”
俞況把手輕輕放在溫學晟的肚子上,慢慢對他說道,“我說我是你肚子裏孩子的爸爸。”
“你還真是喪心病狂,為了達到目的也不用這麽诓騙我吧,我不傻,孩子他爸明明是俞言。”
俞況拿出手機,當着溫學晟的面給俞言打了個電話。
俞言那邊找不到言學,正哭呢,接起電話來操着一口鼻音道,“喂,哥,你找我幹什麽呀?”
說完還抽泣了那麽兩下,賊委屈了。
俞況極嫌棄地啧了一聲,然後道,“那天在鴻泰酒店,你睡的到底是什麽?”
俞言擤了擤鼻涕道,“不是你告訴我,說我和綠化帶睡了一晚上嗎?”
什麽叫你告訴我?所以解釋權還是在俞況手裏的呀!
溫學晟鄙夷地看了俞況一眼,俞況尴尬地摸了摸鼻子,忽然有一種給俞言打電話就是個錯誤的感覺。
“那你說你那天為什麽會去睡綠化帶?”
俞言:“那天我過生日,哥你陪我過的,我們兩個喝多了。”
俞況又問,“那你對那天晚上的事還有什麽印象嗎?”
俞言搖了搖頭,然後才反應過來俞況這邊看不到,便甕聲甕氣地答了一聲,“沒印象。”
俞況都急出汗來了,正要再問,溫學晟就打斷了他,“得了別問了,越問越亂,總之你的意思是,那天晚上和我鬼混的是你,對吧?”
俞況瘋狂點頭,甚至有一種得覓知音的感動,他終于懂他了!
俞言在電話另一頭聽見溫學晟的聲音,忽悠一下就從地上蹭了起來,對着話筒嗷嗷大叫,“溫學晟你在我哥那裏是嗎?你快告訴我言學在哪裏,我有事要找他,你快告訴我啊!”
俞況挂掉了電話,為了防止他再打過來,俞況甚至還拉黑了俞言。
俞言:……他大概是充話費贈的弟弟。
麻醉的藥效已經過了七七八八,溫學晟從床上坐起來,抱着雙臂靠在牆頭,饒有興致地看着俞況。
“我發現你這人真的很有意思欸,你明知道我懷孕了,還懷的你的崽,你他媽讓我去種地?咋滴我種完的地還能長出你千千萬萬的子孫來?還他媽讓我直播,我直播你個大西瓜,俞況我今天不打你一頓,我就打你兒子一頓,一個個大的小的都沒好地折騰我!”
俞況直接跪在了拖鞋上,十分誠心地對溫學晟說,“對不起,是我錯了,我以後一定加倍補償你,我一定會照顧好你和崽的。”
溫學晟忽然身體前傾,一只手搭在了俞況的肩上,俞況剛擡起頭,就被溫學晟迎面吐了一身。
溫學晟用拇指抹了下嘴角,笑着道,“你看,你兒子跟你打招呼呢,送你的見面禮!”
俞況:……
作者有話要說: 高考加油!沖鴨!
☆、我是真的愛你,而不是因為孩子。
“我以後一定會對你和寶寶好的。”俞況換了身衣服從浴室裏走出來,擦拭着還在滴水的頭發。
溫學晟吃着從冰箱裏翻出來的水果,對俞況搖頭,“不用不用,你對寶寶好就行了,若是你還覺得虧欠我,給我錢就行了。”
俞況擦頭發的手頓住了,“為什麽?”為什麽不能接受我對你的好?
溫學晟用手心接着,吐出兩粒山楂籽,順手扔進了煙灰缸裏,“我這個人就是這樣,情和欲分的很清,鑒于您之前又讓我種田又讓我直播的行為,可見您對我也沒什麽感情,就像我當初對俞言說的,不過是喝醉了酒,亂了理智,沒必要再多做糾結。你想要這個孩子,我可以給你生,只要您給錢就行,您不必委屈了自己,非要跟我談情說愛,畢竟我也是很講道理的。”
“不委屈。”俞況的聲音有些顫抖,他不知道到底是怎樣的經歷,才讓溫學晟有這樣薄情的想法,他只覺心疼。
“你想要錢,我給你,要多少給多少,只要我有。至于談情說愛,我真的不是因為孩子才對你好的,我是發自內心地想要照顧你,呵護你。”
溫學晟對上俞況那無比誠摯的目光,有些語塞,“你,莫不是喜歡我?”
“對,我喜歡你,我愛你,我心悅你。無論你是否有了我的孩子。”
溫學晟眯了眯眼睛,對他道,“那要不咱先打了這一胎,我給您生下一個。”
這話說的好像生孩子跟等公交一樣!
俞況緊張地走過來把住溫學晟的肩膀,發絲末端還未幹透的水滴都甩到溫學晟臉上了,激得他抽動了一下眼睑。
“不行,打胎對身體不好。”
溫學晟擡起一只手,擦了擦臉上被濺到的水漬,而後就那樣平靜地看着俞況。
俞況圈着他的腰把他帶到床上坐好,“我會用行動來證明,我對你的情意絕不是因為寶寶。”
這突如其來的深情讓溫學晟很是招架不住,忙拿出手機來搜索了一下,這個世界懷孕率很低嗎?不然怎麽一個兩個在知道他懷孕之後都像變了一個人一樣,那天俞言可是差點把他別墅的門給拆了。
俞況一低頭就瞥見了溫學晟正在搜索的詞條,他攬着溫學晟的肩膀把人圈在懷裏貼在他耳邊道,“這個世界懷孕率不低,但我能遇到你的概率太低了,所以我不得不珍惜。”
溫學晟感動得為他鼓掌,然而似笑非笑的表情卻暴露了他的毫不在乎。
“你會明白我的真心的。”俞況把下巴擱在溫學晟的頭頂,悶聲說道。
這種近乎親密的距離讓溫學晟本能地感覺到危險,他一把推開俞況,又往旁邊挪了挪,然後一臉嫌棄地道,“醫生說,孩子要想健康,必須得有父母雙方的陪伴,所以你若是疼這個孩子,在他生下來之前就別再折騰我。除了別離我太遠,也別離我太近,離遠了對孩子不好,離近了對我不好,我犯惡心。”
“好,疼,我連你一起疼。”小情話俞況張口就來,說完他還直接脫了外套,擠到床上去了。
溫學晟眼看着這人離自己越來越近,甚至還大有一副要把他撲倒的架勢,溫學晟手腳并用地對着俞況。謹防他再靠近,“都跟你說了別折騰我,現在立刻馬上離我遠點,你離近了我又想吐。”
俞況賊委屈地爬下了床,搬了個小板凳坐在床邊,“你要睡一會嗎?”
溫學晟翻白眼,“睡個屁,都幾點了,再不吃飯你兒子可餓沒了。”
俞況蹭得一下就蹿廚房去了。
溫學晟終于得了空閑不那麽拘謹着,放松地躺下了,雖說情話有點土,可是聽起來竟也還挺甜的,溫學晟的嘴角都禁不住勾了起來,可惜他自己看不到。
俞況做好了晚飯,溫學晟已經躺床上睡着了,俞況趁機碰了碰他的鼻子,又得寸進尺地戳了戳他的嘴唇,小心翼翼的手指正要怼到溫學晟臉上的時候,他人醒了。
“你幹嘛呢?給我美容呢?”
俞況迅速收回了手,把煮好的飯端了出來。
溫學晟低頭一看,卧槽,哪來的粉紅色飯盒,他媽的倆荷包蛋還是心形的,手指蓋大小的櫻桃還切成兩半去了核,真的是難為俞況他們家那把板磚大的菜刀了!
溫學晟嘗了兩口,味道竟然還可以,他懷孕期間口味已經很挑了,能入口說還可以的,真的算是很不錯了。
俞況就坐在小板凳上看着溫學晟吃,看得一臉滿足。溫學晟擡頭看了他好幾次,最後特地留了一個荷包蛋給他,“來一個?”
俞況有些驚恐地往後退了好幾步,小板凳都翻過去了,他直接坐在了地上。
“不不不,我不吃,你吃。”
怎麽好像自己遞過去的不是荷包蛋而是核爆彈一樣呢?溫學晟疑惑地看了看俞況,然後一口吃掉了荷包蛋。
吃完了溫學晟還想幫俞況收拾一下的,卻被他趕出了廚房,溫學晟餘光中瞥到了廚房裏的一堆雞蛋殼,目測不止兩個,所以這人是做飯之前自己先偷吃了?
被誤會成偷吃的俞況顫顫巍巍地收拾着雞蛋殼,極度恐慌地将其扔進垃圾桶。俞況不僅怕雞,還怕雞蛋,只要是和雞有關的他都怕。所以方才煎荷包蛋的時候,打了有六七個雞蛋那樣子。成品是兩個,其餘的四五個都因為手抖害怕打地上去了。
吃飽喝足的溫學晟癱在沙發上,才忽然想起來被自己遺忘在醫院的言學,言學有點發燒,一路護送着溫學晟進手術室就去隔壁輸液了,他記得言學還暈針,所以他自己被俞況擄走這事言學可能還不知道……
溫學晟趕忙給言學打電話,卻沒打出去,欠費停機了。
溫學晟又趕緊充話費,充完了才發現言學和俞言這倆小子給他打了好幾十通的電話,加起來估計已經快破百了。
言學接了電話就開始哭,“老板你在哪啊,是被人綁架了嗎?我聽醫院裏有人說醫院被打劫了,犯人劫走了一個病床,還順帶把病人也捎走了,我就擔心那個倒黴的是你,老板你沒事吧?”
溫學晟嗯了一聲道,“你猜的還挺準的,那個倒黴蛋還真就是我。”
言學嗷了一嗓子,緊張地又問了一堆問題,“那老板你沒事吧?老板你怎麽樣了?老板你報警了沒?用我幫你嗎?”
溫學晟給他氣笑了,“我要是被綁架了,還能給你打電話嗎?我還能自己報警?你這想法挺牛逼啊兄弟!”
言學慢慢冷靜下來,卻還忍不住抽泣着,“那老板你現在在哪啊?我找不到你了,醫院門口都是蚊子。”
這蠢貨竟然還在醫院蹲着呢,溫學晟真是敗給他了,“你別在醫院等着了,我在外面呢,今天晚上不回去了,你別等了。”
“不行啊,你跟誰在外面呢,你都懷孕了,外面太危險了。”
言學的哭音真是讓人受不了,溫學晟也只好哄着她來,“我和球他爸在一塊呢,你別擔心了啊,快乖乖回家去吧。”
溫學晟聽見言學那邊piapia的打了兩下蚊子,才小聲道,“可是我好像沒帶錢出來,打不到車了。”
溫學晟到底該怎麽疼愛這個傻孩子,這到底怎麽活到三十多歲的。
正巧俞況收拾完了搓着手走過來,建議道,“不如讓俞言去接他吧,那小子正滿世界找言學呢。”
溫學晟一拍大腿,對啊,這不還有俞言那臭小子呢麽!
“喂,言學啊,你在醫院門口再熬一會,我派人去接你。”
言學嗯了一聲,然後帶着點小質疑地反問道,“老板你不是落魄了嗎,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