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人生如戲233（二）
新的一周, 蘇莉容與杜晚晚拍完宣傳照, 母女倆謝絕駱淩祺的晚餐邀請, 回到近郊那處老舊公寓。杜康做好了飯菜，都是一些番茄炒蛋之類的簡單菜肴。
倫敦正是中午，杜晚晚與沈斯越通了個視頻。
飯桌上, 蘇莉容問杜晚晚：“接下來有什麽打算？”
“想出國讀個藝術類研究生，擴展知識面與專業技能。”
“阿越同意嗎？”
杜晚晚夾了塊糖醋裏脊, “還沒跟他講, 不過他肯定會支持我的呀。”
蘇莉容笑道：“也是, 你們現在不比我們那時候了。出個國容易，又不缺錢。”
杜康聽到“錢”字, 慢吞吞道：“老太太給我買了一輛……”
蘇莉容擱下筷子瞪着他：“什麽時候的事？”
“就上個月。”杜康忙道：“我沒開，真的，那車至今還在杜宅地下車庫停着。”
杜晚晚笑嘻嘻地問道：“跑車嗎？”
杜康摸了摸鼻子，話跑得飛快：“法拉利812, 配置很棒。”
蘇莉容的原則是不用杜家的錢，但她也并不是說就禁止杜康用杜家的錢。她重新拾起筷子夾菜，淡淡道：“想開出去兜風就去，別開回來就行, 我們這兒也沒地方停。”
杜晚晚說：“爸爸, 你也可以來沈斯越這兒，他好多車都放着積灰。”
杜康挺直腰杆, 正色道：“不用不用，我又不喜歡開車, 兜什麽風。”
蘇莉容面不改色地拆穿他：“丞澤那些車你可沒少開，真以為我不知道？”
杜康埋頭吃飯，筷子扒得飛快。
蘇莉容不由笑了，擡腳踢了踢他的小腿，“想開就開，我真不生氣。”
杜康擡起頭，笑道：“我不花老太太的錢，不開不開。”
杜晚晚眨巴大眼睛，“我明天就把車錢打奶奶賬戶上去，就不算你花杜家的錢啦。”
杜康：“你的錢還不是老太太給的？”
“就不能是我的片酬？就當那輛法拉利是我這個女兒用片酬買了孝敬你的！”杜晚晚笑着看向蘇莉容：“媽媽你說對不對？”
蘇莉容微微一笑，對杜康說道：“要我說，你想開就去開斯越的車，都是一家人。”
杜康微微嘆了口氣，溫柔地看着妻子：“我們跟老太太也是一家人，我知道你心裏邊介意，但老太太年紀大了，我們這樣跟她什麽都算得清清楚楚，她老人家心裏能好受嗎？”
杜晚晚的父母和杜奶奶早在梅瑄那事出了以後，就已經和解了。大家時常走動，逢年過節也會一起吃飯，杜康會帶着蘇莉容在杜宅過夜。但是涉及財物方面，蘇莉容十分堅持，拒絕了杜蘊這一年多以來的諸多饋贈。蘇莉容既然拒絕了，杜康自然也跟着拒絕。
這麽多年過去了，母子倆很難将芥蒂完全消融，再親近也總隔着一層不薄的隔閡。杜蘊只能在經濟上對兒子兒媳進行補償，接二連三地被拒絕後，就總覺得兒子兒媳終究還是在怪她。
但蘇莉容不可能完全以杜家二夫人的身份融入進去，畢竟除卻二十幾年的青春外，還有梅瑄的生命擺在那裏。這事可以不提，但不代表能夠過去。
蘇莉容輕飄飄掃了他一眼，“杜康，你還記得很久前我跟你一起看《雙面膠》的時候說過什麽話嗎？我不喜歡強行皆大歡喜的結局，生活不是電視劇，不用過審查。”
杜晚晚見氣氛不對勁，趕緊開口轉移話題：“媽媽，我聽駱淩祺說，駱海山導演那邊邀請你演話劇？”
“對，我接下了，我想先做一陣子B角。”
“哇，新劇本嗎？”
母女倆就這麽聊起來，杜康偶爾也興致勃勃地插句話，總算将膠着的氛圍緩和下來。
蘇莉容随口提起：“斯越跟你提過你們倆第一次見面的場合嗎？”
“假面舞會，媽媽，你也知道嗎？”
蘇莉容笑道：“那時候，沈斯越他爺爺跟我說，說不定你們兩個能夠看對眼。我本來不信，沒想到你真對他一見鐘情了。”
杜晚晚頓時生出滿腹疑窦，但面上照舊不動聲色，“那你就不怕他不喜歡我？”
“不喜歡你能在他爺爺安排完以後，自己又專門跑去L大偶遇了你好幾次？”蘇莉容笑着，指揮杜康去廚房洗碗，然後才輕聲對杜晚晚說：“媽媽告訴你一個秘密，沈家老爺子喜歡你奶奶。”
杜晚晚一愣，“啊？”
“他找我的時候，跟我說想要在小輩見彌補遺憾。他說斯越像他，你像你奶奶年輕的時候，斯越肯定會喜歡你。”
杜晚晚：“……”
“你別這個表情，你和斯越是獨立的兩個人格，是不是互相喜歡你們自己不知道？”蘇莉容滿足地笑道，“人這一輩子能遇到相愛的那個人，真的是小概率事件。不過幸好，我們都很幸運。”
杜晚晚努力将注意力的重點放到沈爺爺喜歡杜奶奶這件事上，強迫自己不去想沈斯越，“爺爺……”
“剛吃完飯，我們下樓逛街消消食吧？”杜康洗完碗出來，手抹在圍裙上擦幹。
杜晚晚只好将疑問咽回肚子裏。
次日，杜晚晚來到南山別墅陪沈老爺子侍弄花草。
沈老爺子問她：“最近去看你奶奶了嗎？”
杜晚晚将花剪放進籃子裏，取了灑水壺，“阿越出差前，我們回杜家住了兩晚。”
沈老爺子将籃子移開，拍了拍莖葉上的水珠，一雙鷹眸清亮地觀察花草長勢。
杜晚晚彎了彎唇角，倏然問道：“爺爺，你是不是喜歡我奶奶？”
沈老爺子手一僵，有些不好意思，鋪滿褶皺的臉上漾起羞赧的笑容，“這麽明顯？”
杜晚晚笑着揶揄：“我瞎猜的，被我猜中了？”
沈老爺子點了點她，無奈搖頭：“你這個小滑頭，專門來套爺爺話。”
杜晚晚抱住沈老爺子的胳膊，灑水壺不小心傾下去，灑了沈老爺子一身。沈老爺子身姿矯健地退開，“幹嘛幹嘛，幫你親爺爺找我算賬來了？喜歡又不犯法，我可沒跟他搶啊！”
杜晚晚趕緊丢開灑水壺，掏出紙巾來給沈老爺子擦拭西服上的水珠，笑道：“真不是故意的。”
沈老爺子清了清嗓子，鄭重地開口：“老季和小蘊協議離婚這麽久了，手續也辦完了，我現在就算追求小蘊也是正大光明的事情。”
“對對，您說的是。”杜晚晚彎眸，輕聲道：“需不需要我幫襯一把？”
沈老爺子喟然長嘆，和藹地看着杜晚晚：“爺爺都這把年紀了，沒什麽喜歡一個人就非要追到手的心理。我和你奶奶現在這樣真就挺好的，反正她不會再婚，我也不在乎名義上的事情。她一如既往地把我當成一個能信賴的兄長，我就很滿足了。”
杜晚晚擦幹手，扶着沈老爺子坐到藤椅上，捏肩捶背。
“爺爺，我發現自從我爺爺奶奶離婚之後，你年輕了不少呢。”
“這肯定開心呀，小蘊終于不是老季的了，哈哈哈哈哈哈……”沈老爺子樂不可支，矍铄的眼睛笑成一條縫。
杜晚晚倏然有一個猜測：“爺爺，當初撮合我和沈斯越，除了你和我媽媽之外，還有我奶奶的意思吧？”
沈老爺子笑道：“你奶奶想和你爸你媽和解，但做長輩的總歸拉不下這個面子來，我就幫她出了這個主意。你媽媽那邊呢，也想促成你爸爸和你奶奶母子團圓，免得落下遺憾。”
杜晚晚淺笑，“所以你們就安排阿越來參加我們學校的假面舞會啊？真沒想到，他竟然會同意。”
“阿越本身是不同意的，我啊，跟他說他年紀不小了，該成家了。杜家跟我們家是世交，你要是沒有心儀的結婚對象，不如就強強聯合。一個潇潇你已經見過了，另一個晚晚我安排你見一見，再決定。”說着說着，沈老爺子笑了起來，“我倒是沒想到，他真的會這麽喜歡你。緣分吧，我向來是個唯物主義者，但越來越覺得，很多事情冥冥之中自有定數。”
許是今天聊了杜蘊的事情，所以沈老爺子絲毫沒有發現杜晚晚話裏話外的異樣。
套話成功的杜晚晚心裏有點難受。她曾經因為喜歡上的那個男生是沈斯越而感到雀躍，感到一種命中注定的篤定。
然而，并沒有命中注定。
原來所有的命中注定，都是安排好的。
都是假的。
更難受的是，沈斯越在這件事上選擇了隐瞞。
而按照原有的勢頭，如果他沒有遇到她的話，他就會娶一個另外的人。
就像她和他一樣。
不管初衷如何，都算始于一場商業聯姻。
午後杜晚晚與沈斯越微信視頻的時候，他那邊正是剛起床的早晨。最近他們每天都視頻，他總是迫不及待地想要跟她分享一切，大到合同的敲定，小到掠過的鴿子。
沈斯越要出門去公司了，挂視頻前，杜晚晚問他：“你有沒有什麽話想跟我說？”
沈斯越彎唇，眼眸含笑：“今天也是喜歡晚晚的一天。”
杜晚晚跟着彎了下唇角。
他催道：“你呢？到你了。”
杜晚晚想了想，笑道：“今天也是被沈家哥哥喜歡的一天。”
過了兩日，駱淩祺聯系杜晚晚補拍女主流産後的一段戲。
他說：“晚晚，我仔細研究了下，這段我們處理得太用力了。”
杜晚晚看完駱淩祺發過來的那段醫院戲份，自己也不太滿意。誠然，如他所說，她演得太用力了，反而沒有那種心如死灰的感覺。
拍攝安排在一周後，男主角秦逍正在另一個劇組，而這次補拍的基本都是杜晚晚的鏡頭，因此男主角就由替身代替。
杜晚晚雙手後撐，擡起上身，目光清淺地盯住憤怒的男主角，微笑着念出：“懇大帥念及知交情分，代拂妾女槿月，督其學業，送其出嫁，護其一生安然。”
她笑意綿綿，繼續說：“駱叔叔果然珍重與家母的知交情分，親自替槿月安排好了餘生呢。”
駱淩祺對這段并不滿意，從早拍到晚，堪堪選出一版能用的。這段戲份是女主角意外發現母親寫給男主角的信件，然後在跑馬場騎馬的時候摔了下來，小産了。
對于女主倒底知不知道自己懷有身孕這一點，駱淩祺、杜晚晚以及編劇、原著作者存在意見分歧，這也是駱淩祺遲遲找不準這場戲戲眼的主要原因。
駱淩祺堅持陸槿月是預謀流産，但杜晚晚并不認同，她的觀點傾向于這是一場純粹的意外。不同流産背景下，女主角對男主角的态度自然也會有微妙的不同。
杜潇來探班，提出一個新的觀點——女主潛意識中試圖用自己的身孕來與男主做交易，但由于她突然發現了母親的信件而打亂全盤計劃。
駱淩祺采用了杜潇的觀點，補拍的戲份順利完成。
晚上駱淩祺請大夥兒吃飯，坐了整整三桌人。
聊起陸槿月這個人物，杜潇問道：“所以她一開始就是被欺騙的嗎？”
“劇版是臨時起意，我們影版從一開始就是男女主戲份，所以就有所不同。”
杜晚晚就勢笑問：“你們怎麽看待這種愛情？”
駱淩祺想了會兒，笑道：“我們歌頌愛情，并不僅僅是因為她有多美好多有力量，更是因為我們想要得到愛情。但是愛情是什麽呢？定義廣泛，并且答案不會一成不變。”
杜潇附和道：“是啊，太平公主和薛紹第一次見面不也是謀劃好的嗎？算起來，真的假的不用分那麽清楚。”
杜晚晚看了杜潇一眼。
杜潇與杜晚晚住同一家酒店，杜晚晚直接将她拉回自己房間。
“杜丞澤是不是跟你說了？”前兩天，杜晚晚将心裏的不舒服跟杜丞澤傾訴過，杜丞澤建議她要麽主動找沈斯越講清楚，要麽就等着沈斯越來找她講清楚。
杜晚晚覺得他壓根就不算給了她建議。
杜潇笑道：“我知道你不開心，要不趁機跟斯越哥拿喬？”
杜晚晚靠在沙發上，“他後天就回來了，但我不想……跟他接觸。我還沒從戲裏出來，我想冷靜一下。”戲裏戲外都是隐瞞，情節倒是有點相像。
“我明天回紐約，你要不要跟我一起走？就當給自己放個假調節情緒。”
“可是沈斯越肯定會飛來抓我。”
“沒事，哥和斯昂會解決。”杜潇笑盈盈地說：“我們幫你報仇，但暫時保密。”
杜晚晚被雲朵坑過幾次，下意識地打量杜潇：“你不會坑我吧？”
“我坑你幹嘛？我發誓，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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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杜潇不坑杜晚晚，不代表沈斯昂與杜丞澤也不會坑杜晚晚。準确地說，沈斯昂與杜丞澤也确實沒有坑杜晚晚的想法，他們想坑的人就只有一個——
沈斯越。
寰宇總裁辦公室。
沈斯越開完會走進辦公室，面色微沉。
鄭恒：“查到晚晚的行蹤了，昨天晚上八點半她和杜潇上了飛紐約的航班。現在可能正在倒時差，你聯系不上純屬正常。”
沈斯越從下了飛機開始就撥打杜晚晚的電話，不管是她原先那個手機號還是杜丞澤的那個手機號，全都提示關機。大半天過去了，一點回音都沒有。
沈斯越揉了揉眉骨，坐進沙發裏。
鄭恒拍拍他的肩膀，“你先回去睡一覺吧，一回來就趕着開會，要不要命了？晚晚又不至于出事，八成倒時差呢，你也需要倒個時差。”
沈斯越沒有猶豫：“幫我訂最快的航班，去紐約。”
“不行，你先回去休息。”鄭恒忍不住笑話他，“你太緊張了，我問你，你們吵架了嗎？鬧矛盾了？最近有發生誤會？都沒有是吧？那你緊張個屁。”
沈斯越阖目，輕啓薄唇重複三個字：“訂航班。”
鄭恒拿他沒辦法，想了想，說：“你要不要給杜潇打個電話？”
電話很快通了，杜潇告訴沈斯越，杜晚晚想出國進修，讓他不用擔心。
沈斯越煩躁地扯松領結，“你把電話給她。”
杜潇：“她想冷靜一段時間。”
“給她。”
杜潇沉默了兩秒鐘，“斯越哥，杜晚晚她不想接你電話，我又不能逼着她不是？”
沈斯越唇角拉得平直，說：“潇潇，你幫我看着她，多謝。”
打完電話，沈斯越仰頭靠在沙發上，想了好久都沒想明白。
鄭恒訂了今天下午六點的航班，時間緊迫，不得不出聲提醒臉色陰郁的沈斯越趕往機場。
沈斯越微微颔首，說：“你先回去休息吧，這幾天辛苦了。”
“不管什麽事都好好聊，別發脾氣。”鄭恒頓了頓，又笑了：“不過你本來也不是個愛發脾氣的人，更加不會沖着她發。那我先走了，小潞還等着我。”小潞是鄭恒的女朋友。
鄭恒走後不久，沈斯越剛打算離開辦公室，秘書敲門進來說：“總裁，沈特助帶着杜氏的小杜總來了。”
沈斯越擡眸，淡淡道：“讓他們進來。”
沈斯昂臉上堆着幸災樂禍的笑，一進門就嚷嚷道：“哎哥，聽說你老婆跑了啊！”
沈斯越寒眸掃過去，沈斯昂立馬噤聲。
杜丞澤手中拿着一個黑色文件夾，笑眯眯地走到辦公桌前，“斯越，我是來替我妹妹問你要個簽字的。晚晚說了，希望你可以成全她。”他将文件放置桌面，推向沈斯越。
沈斯越垂眸，看着黑色的板子。
杜丞澤：“不打開看看？”
這事說來也簡單，杜丞澤與沈斯昂心裏憋了股二十年的氣，好不容易尋到個機會，當然要聯手搞搞沈斯越這個罪魁禍首。沈斯越從小就是別人家的孩子，讓他倆吃了多少氣啊，更遑論杜丞澤青春期的初戀、沈斯昂暗戀多年的杜潇都曾經對他癡迷得要死。
所以，沈斯昂與杜丞澤這回是來蓄意報複的。
沈斯越沒有動，波瀾不驚地開口：“成全她什麽？”
他的目光照舊停留在文件夾的黑色板封上。
杜丞澤微微俯下身，翻開沈斯越面前的文件。
五個大字映入眼簾——
離婚協議書。
沈斯昂密切關注沈斯越的神态變化，卻發現他竟然出奇鎮定，那張天生冰冷的臉上沒有半分裂隙。
杜丞澤看了沈斯昂一眼，沈斯昂露出一個無奈的笑。
“我不會簽。”
沈斯越啪一聲合上文件夾，語氣稀松平常。
杜丞澤故作苦惱狀，說：“斯越，你可能不知道，當初我們家找晚晚回來跟你聯姻的時候……”他嘆了一口氣，做足樣子後才繼續說：“奶奶承諾過晚晚，日後只要她想結束這段婚姻關系，就……”
沈斯越笑了下，淡淡打斷他：“我不可能簽。”
沈斯昂心一橫，脫口道：“哥，你還是簽了吧。晚晚說了，如果你不簽，她就把肚子裏的孩子打掉。”
杜丞澤猛然回頭望向沈斯昂，臉上的表情如遭雷劈。
這……要不要玩這麽大？？
沈斯昂也被自己吓了一跳，但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只好硬着頭皮說：“你自己看吧，選擇權在你，我們也不好提供建議。”
沈斯越全程垂着眼睫毛，因此并沒有看到這兩人精彩的面部變化。
杜丞澤看到他的眼睫毛開始微微顫動，臉上雖然照舊不露端倪，但他的拳頭已經握緊了。
杜丞澤轉過頭又看了看沈斯昂，露出一個心照不宣的笑容。
沈斯昂挑眉，示意他轉回去，別穿幫。
氣氛安靜得可怕。
幾分鐘後，沈斯越緩緩道：“小昂，小時候先救鄭恒那件事，我要跟你說一句遲來的抱歉。”
沈斯昂一愣，沒想到他會突然提起這茬，忙道：“沒事沒事。”
沈斯越垂眸看着桌上的文件，自顧自地說：“當時沒想太多，直接就跳下去救人了。救完鄭恒，我是打算再跳下去救你的，如果你還沒有被救上來的話。對不起，小昂。”
沈斯昂撓了撓後腦勺，求救地看着轉過頭來看他的杜丞澤。
緊接着，他們兩個聽到沈斯越照舊用沒有一絲起伏的語調說：“麻煩轉告她，我這邊需要律師看過後再作決定。”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一早起來被鎖了十幾個章節，改了一天，好想哭啊啊啊啊QAQ
這個情節本來想寫在正文裏，但時間線跨越較大，就寫番外好啦
劃重點，沈總和晚晚沒有分開過，從來沒有分開過，因為我們是純小甜文呀OvO
本章評論都發紅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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