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杜晚晚拍開他的手, 咽了咽口水潤喉, 含片清清涼涼, 嗓子确實舒服了一些。她從被子裏鑽出來,瞪着他質問:“公共場合動手容易引人注目,所以你們特意通過我将她們兩個帶入圈套是不是!”這一上午的工夫, 足夠她把事情分析清楚了。
沈斯越彎唇,目光溫柔寵溺, “晚晚真聰明。”
“那昨晚算什麽?你對自己這一出手段的褒獎嗎?”
沈斯越笑道:“我認錯, 随便你打好不好?”
杜晚晚掄起枕頭狠狠地按他臉上, “我不想看見你!”
哇地一聲,小姑娘哭了起來。
沈斯越第一次手忙腳亂地不知該怎麽辦, 只好緊緊抱住她、親吻她、一遍又一遍地道歉。
杜晚晚滿腔委屈急需發洩,蹬腿使勁踹他。
雲朵那邊的狀況,杜晚晚不得而知。拿回手機後,她給雲朵打過電話、發過微信, 但都沒有聯系上。連帶着,樂櫻那邊也聯系不上。
杜晚晚問沈斯越:“為什麽她們都不理我?生我氣還是被王肆南關起來了?限制人身自由是犯法的你們知道嗎?”
沈斯越被她說笑了,“囚禁?這才過了多久,她們可能都還沒被帶回H市, 暫時不被允許使用通訊設備不是很正常嗎?”
算上值機時間, 從H市到武漢的航班飛行時間與高鐵時間相差不大。王肆南與周申等人直接坐高鐵過去的,所幸國慶長假的車票盡管難買, 但商務座餘票充足。
王肆南與周申抵達後,沈斯越派出去的人就把手機交還給兩位令人不省心的大小姐。
雲朵給杜晚晚回了個電話, 氣憤極了:“杜晚晚,叛徒!”
杜晚晚內心毫無波瀾,“喔。”
“我怎麽會有你這樣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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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晚晚:“我們昨晚已經絕交了,而且是我提的。”
“叛徒!”電話那頭,雲朵跟樂櫻說:“櫻寶,你也罵她!”
接着就是樂櫻接了電話:“姐姐。”
杜晚晚彎唇:“櫻櫻乖,你怎麽也跟着雲朵胡鬧呀?看吧,現在你可慘了呀。”
樂櫻:“櫻櫻,不慘。姐姐,不叛徒。”
杜晚晚本來對出賣雲朵并沒有抱太大的愧疚之心,畢竟雲朵也坑了她一把,但如今聽樂櫻如此說,倒是心生內疚。“櫻櫻,你們現在在哪裏呀?回來的路上嗎?”
電話那頭傳來的聲音從樂櫻的聲音變成了雲朵的聲音:“回來個屁!反正我是不可能回來!王肆南,你看什麽看!有本事你打我啊,打死我啊!”
緊接着,電話就被挂斷了。
杜晚晚默默地看着手機屏幕,心想,雲朵可能真的……會被……
“沈斯越,王肆南真的會打雲朵嗎?打人是不對的,是犯法的。而且家暴這種事有一就有二,如……”
“不會的”,沈斯越笑着打斷她的揣測,“放心吧。”
杜晚晚想了想,說:“我以前聽雲朵吐槽王肆南幼稚,可是我并不覺得呀。難道他只在雲朵面前幼稚嗎?”
“他早幾年的時候确實比較幼稚,但這兩年日漸成熟了。可能我們男人在喜歡的人面前都會更願意展露本性吧,肆南在雲朵面前确實幼稚了些。”距今為止,王肆南與雲朵相識相愛的時間也就一年左右。
杜晚晚的手機又響了起來,這回是樂櫻打來的。
樂櫻:“姐姐,他們,吵架。”
“雲朵和王肆南在吵架?”
“對。”
杜晚晚明白這孩子根本勸不了架,問道:“周申呢?”
“啊?”
“周申不是和王肆南一起來的?”
電話那頭驀地沉默。
杜晚晚了然,笑道:“是我記錯了,我以為周申幫王肆南一起逮你們去了。櫻櫻,你就随便他們吵吧,走遠點,千萬別被他倆波及了知道嗎?”
這麽個心智都還未長全的孩子,又有創傷後應激障礙,杜晚晚真怕她突然間就暴走了。
樂櫻:“櫻櫻,慕斯,沒了。”
杜晚晚難以從這三個詞中拼湊出一個完全信息,不知道具體是什麽意思。他們吵架打翻了櫻櫻的慕斯蛋糕?還是本來說好要一起出去吃甜品,結果吵架就去不了了?
杜晚晚考慮了幾秒鐘,決定不細問,于是道:“那等櫻櫻回H市,姐姐帶櫻櫻去吃慕斯好不好呀?”
“好。”
杜晚晚打完這通電話,沈斯越走進廚房端了碗煮好的冰糖炖雪梨出來。
杜晚晚雖然喜歡吃甜品,但不喜歡吃這類甜膩得奇奇怪怪的東西,滿臉寫着抗拒。“我嗓子已經不疼了,你看,雲朵和櫻櫻都沒聽出來,說明我嗓子都不啞了。”
沈斯越淺笑:“一個在氣頭上,一個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她們哪有閑情逸致關心你的嗓子?但沈家哥哥就不同了,沈家哥哥關心你身體上的每一寸。”
杜晚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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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晚晚由于身體原因,一直到五號才能出門。她帶樂櫻到鄭芷靈店裏蹭吃各口味的慕斯蛋糕,鄭芷靈很喜歡樂櫻:“好呆萌啊!就跟動漫裏的小女孩一樣!”
杜晚晚語氣不由帶上驕傲:“櫻櫻散打超厲害的呢,能一下子打好幾個人。”
樂櫻的眼眸彎如月牙:“櫻櫻,厲害。”
“對,櫻櫻厲害。”
杜晚晚從樂櫻處得知,雲朵被帶回H市後就沒再回過學校。
現在正是國慶假期時間,雲朵又已經大四了,這實屬正常。但因為之前出了逃婚的事兒,這就顯得不那麽正常了。杜晚晚給雲朵打過兩次電話,但始終無人接聽。
因此,杜晚晚将樂櫻送回學校後,就對老紀說:“去王肆南家。”她不知道王肆南住哪兒,但作為跟了沈斯越多年的司機,紀叔肯定知道。
果然,老紀問:“王家還是王總的私人居所?”
“私人居所吧。”
王肆南的私人居所離陽光海岸不遠,但杜晚晚是從樂櫻學校過去,因此車程将近四十分鐘。剛到小區外,老紀便提醒道:“杜小姐,今晚您需要回杜家參加家宴。”
“好,我記得的,我會注意時間。”杜晚晚笑吟吟道:“紀叔,你不要告訴沈斯越喔。”
老紀笑道:“總裁就在上面。”
杜晚晚笑容一僵:“……”
這個高檔樓盤是電梯入戶,王肆南那邊臨時給杜晚晚開了個訪客權限。
杜晚晚走進公寓後,看了看一臉倦容的王肆南,又看了看沈斯越與周申,問道:“看起來好像發生了點什麽事?雲朵呢?”
王肆南點上雪茄,“剛睡下,鬧兩天了。”
周申嘆道:“我怎麽跟你說的?先不管三七二十一,按住親一頓再好好談。你呢?一點就着,非跟她吵架。幼稚不幼稚,你就不能成熟點?”
沈斯越淡淡道:“我給你示範下,晚晚生氣的時候我是怎麽做的吧。”
杜晚晚警覺,匆忙後退兩步。剛才紀叔說沈斯越也在這的時候,她就嗅到一絲不同尋常的味道。
沒想到,果然有詐!
沈斯越看着杜晚晚小鹿般的眼眸,笑道:“開玩笑罷了,乖。”
王肆南十分暴躁:“阿越,來我這秀恩愛算怎麽回事?”
周申笑呵呵地附和道:“就是就是,這對夫婦真過分。”
王肆南橫了他一眼,“你他媽給我閉嘴。”
周申笑得萬般欠揍:“我閉嘴了誰給你出主意?越哥就晚晚這一妹子,你能指望他帶你脫離苦海?”
王肆南不響了,低頭抽雪茄。
杜晚晚記得初見時,她對王肆南的印象是謙和有禮。後來因為沈斯越的關系,她與王肆南進一步接觸下來,也一直覺得他是個脾性溫和的男人。如今他靠在拉門上,整個頹喪低迷,連抽煙呼出的煙霧都透出一股壓抑不住的煩躁情緒來。
杜晚晚緩緩道:“前陣子雲朵有婚前恐懼症,我不知道她有沒有向你提過。你們還是得靜下心來好好溝通,木已成舟,吵架是解決不了問題的。”她用腳趾頭都猜得到,王肆南八成在吵架的時候當面責怪雲朵将訂婚宴視同兒戲。
周申對杜晚晚說:“等雲朵醒了,你進去和她聊聊吧。”
沈斯越道:“今天應該不行了,我們一會兒就得回奶奶那兒吃晚飯。”
周申:“那就吃完飯過來啊,到時候雲朵也差不多醒了。”
“恐怕不行。”
杜晚晚看着沈斯越,隐隐不安地問道:“今晚我家裏會出大事?”
沈斯越摸了摸小姑娘的腦袋,給了她一個安撫的眼神,“放心,不算糟糕。”
王肆南徐徐開口:“那等明天,我找合适的時間打電話給阿越?”
杜晚晚答應道:“好,最近我都有時間。”
作者有話要說:
沈斯越:差點沒老婆了QA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