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那一刻, 沈斯越的心髒毫無疑問地被擊中了。
感動是真的感動。
他甚至為自己今晚的罪惡念頭而忏悔。
如果回去的路上, 小姑娘沒有纏着他問“我這句情話說得怎麽樣, 夠不夠戲劇性,你給我打個分好不好呀”的話。
計劃拖到了第三天。
杜母打電話給沈斯越,問他:“怎麽樣?有進展嗎?”
沈斯越沒想到杜母如此關心, 清了清嗓子答道:“一切如常,勞岳母大人挂心。”
杜母将電話交給杜父, 杜父嘆了一口氣, 用一種過來人的語氣告誡他:“女孩子說不要呢, 有的時候就是要。不過話說回來,如果我們晚晚說不要, 那就是不要。”
顯然,杜父對女兒的了解并不深入。
午後,沈斯越查看朱嘉炜二次整理後的電子郵件,把這兩天的指令傳達下去。
杜晚晚跟着度假村的茶藝師傅學了泡茶, 興致勃勃地泡給他喝。
沈斯越指出她的幾處不規範,被她狠狠瞪了回去。
劉悅發了截圖給杜晚晚,說劇組新剪了片花放出去了,有大量校花的鏡頭。
杜晚晚歪倒在榻榻米上, 不滿地回消息:【不是說了嘛, 這幾天不要給我看網上的消息,我想好好休息。】
劉悅:【看你矯情的。】
兩秒後, 劉悅撤回了上一條消息,改口道:【喏, 女王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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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晚晚:【看到啦看到啦,我就矯情,你咬我呀。】
杜晚晚剛發完這條消息,某位咬過她的男人驟然開口:“晚晚。”
杜晚晚坐正,擡起頭看着他:“啊?”
“我們下午看電影吧,底樓有家庭影院。”
杜晚晚點點頭,烏眸清亮:“好的呀。”
別墅底樓的家庭影院是浪漫主義風格,米白色軟包兼顧美學設計與聲學效果。
沈斯越調整偏暗的暖黃色燈光,營造溫馨纏綿的氛圍。
杜晚晚選着片子,征詢他的意見:“我們看久遠一點的片子吧,《斷背山》?《珍珠港》?”
沈斯越将紅酒、醒酒器與兩只高腳杯擺放于茶幾上,“《Flipped》,怦然心動。”
很小清新的青春愛情電影。
杜晚晚頗感意外,彎唇看着他:“沒想到你喜歡這樣的。”
沈斯越淡淡一笑,目光溫柔深沉,“大概因為我的少年時代沒有喜歡上一個姑娘,但是,她在我臨近而立之年的時候出現了。”
這部片子,杜晚晚第一次觀看是看高中時期。那時候單純跟着故事情節走,如今重溫,關注點就自然而然地落在感情的描繪與故事的敘述方式上。
在沈斯越的牽引下,杜晚晚一共喝了三次酒。第一次是影片開始不久,幼年女主牽住幼年男主的手;第二次是男主與祖父意味深長的對話;第三次是男主試圖親吻已經放棄這段單戀的女主。
影片剩下最後十分鐘,沈斯越放下紅酒杯。
杜晚晚的視線還落在熒屏上,他的吻就這麽鋪天蓋地、排山倒海地覆蓋下來。
他輕而易舉地撬開她的唇瓣,将口中醇厚的紅酒不由分說地渡給她。
杜晚晚被迫吞咽,尚未适應紅酒的湧入,他靈活的舌頭就勾起了她的小舌頭。
彼此間呼吸灼熱纏綿,酒味加重了旖旎,催發情動的漣漪。
沈斯越捧住她的臉,她勾住他的脖頸。
加深了這個吻。
綿長而濃烈的擁吻,合二為一,氣息紊亂得交錯,溫柔缱绻。
燈光一片暖黃,電影裏男主的聲音傳來:“When she walked out of the door,I thought back to the first time I saw her.How could anybody, ever, have wanted to run away from Juli Baker”
(當她走出那扇門,我想起第一次見她,怎麽會有人想從朱莉·貝克手裏掙脫呢?)
女主聲音随之而出:“He looked at me with those eyes.Those once again dazzling eyes.And I knew that Bryce Loski was still walking around with my first kis.But he wouldn't be for long.”
(他用那雙眼睛看着我,忽閃忽閃的大眼睛,我就知道布萊斯·羅斯基仍然欠我一個初吻,但他不會讓我久等了。)
成年人的擁吻,難舍難分。
沈斯越将杜晚晚的腿勾到自個兒身上,口舌動作随即如着了火一般,帶着不容反抗的強勢。
杜晚晚索取他口中的氣息與愛戀,盡管生澀,卻異常熾烈。
彼此眸中的流光婆娑搖曳、重重疊疊。
片尾曲娓娓訴說:“I bless the day I found you/I want to stay around you...”
杜晚晚伏在他肩頭大口大口地喘氣,眼底浮上生理性的霧水,将明澈的眼眸刻畫得惹人憐愛。
“給你準備了一份驚喜。”他笑了一聲,磁性低啞,“可能會是驚吓,但晚晚相信我好嗎?”
杜晚晚喘着粗氣,輕聲道:“好。”
沈斯越溫柔地撫摸她的烏發,貼在她耳畔勾哄:“我需要上個洗手間,十分鐘,在這等着不許跑。”
杜晚晚聽話地點了點頭,“不跑,等你。”
他親吻她的耳垂,“我的晚晚真乖。”
家庭影院的這間房內沒有洗手間,沈斯越開門走了出去。
杜晚晚掏出手機給鄭芷靈發消息,內心情緒複雜:【我有一種強烈的預感,今天會發生某件事情。】
工作日的下午,往往是鄭芷靈最為空閑的時間段,她幾乎秒回:【被雷劈?】
杜晚晚:【他好像準備睡我。】
鄭芷靈:【現在??[昨晚你真棒.jpg]】
杜晚晚:【對,他現在出去拉粑粑了,走之前鎖了門,好像把我困在房間裏了QAQ。】
鄭芷靈:【那你是怎麽說?】
杜晚晚有些不好意思,紅着臉打字發過去:【是時候了,剛剛親了一通,我身上也有點感覺。】
鄭芷靈:【水到渠成,你想要了呗[壞笑][壞笑][壞笑],我們晚晚要長大啦!】
杜晚晚:【可是他那個比較大,我害怕ヽ(*。>Д<)o゜。】
杜晚晚:【之前兩次其實也水到渠成了,但我一看見他變得那麽大,我就慫得不行,啊啊啊啊啊啊!!!!!】
鄭芷靈給出建議:【讓他給你拿瓶酒,喝酒壯膽。】
酒?
杜晚晚看了看茶幾上只喝掉了不到十公分的紅酒瓶。
對,酒壯慫人膽,不能再這麽下去了。
于是,她抓起紅酒瓶,拔下軟木塞,仰頭噸噸噸。
動作一氣呵成,沒有半點猶疑。
**
沈斯越解決完內急問題,整理了儀容,開門走進家庭影院。
小姑娘撲倒在沙發座上,臉枕着扶手,只留一顆毛絨絨的後腦勺。
沈斯越提步上前,将小姑娘攬入懷中,被她身上濃重的酒氣嗆得濃眉緊蹙。
他這才轉頭看了眼茶幾上的紅酒,發現瓶子已經空了。
小姑娘軟趴趴地依偎在他的胸膛上,既不鬧騰也不說話,安安靜靜地睡着。
沈斯越頓時感覺到內心深處升起一股濃烈的無力感。
他不死心,輕輕拍了拍小姑娘布滿紅雲的可口臉頰:“晚晚?晚晚?”
杜晚晚沒睜眼,呢喃應了一聲。
奶裏奶氣,酥軟的尾音勾人,如同小奶貓的爪子撓着人的心窩。
看得到。
吃不到。
沈斯越扯開她的上衣,低頭一口咬上精致的一字肩鎖骨。
“啊嗚。”杜晚晚一聲輕呼,砸吧了兩下嘴巴,繼續睡。
沈斯越擡起頭,看着懷中的瓷人兒,緊蹙的眉頭漸漸舒展開來。
他低低一笑,無奈且寵溺:“磨人精。”
沈斯越抱起小姑娘,走出家庭影院,上了樓梯,來到二樓的卧室。
他将她放到床上,撐臂屈膝,目光直勾勾地盯着她安靜柔軟的睡顏。
“不是喜歡水床嗎?這回又沒有玩成,看來得在家裏備一張。”
小姑娘呼吸清淺,帶着濃濃的酒香,與她自帶的奶香味混雜在一起,如上好的催情劑般令人迷醉。
沈斯越喉結輕滾,終于沒忍住,将人從頭到腳親了一通。
盡管她睡着了,而且一時半會兒肯定醒不來,但他還是進洗手間處理的個人問題。
沈斯越一小時後神清氣爽地走出洗手間,拿着洗淨的白毛巾走到床邊坐下來,仔細給小姑娘擦拭滿是酒氣的臉頰與脖頸。
杜晚晚被他熱烈親吻的時候也只是嗚咽兩聲,沒有睜開眼。此刻,她倒是睜開了迷迷蒙蒙的眼眸,咧嘴沖着他笑:“呀,是你呀。”
酒氣沖天。
沈斯越面無表情地給她擦着小巧的鼻子,淡淡道:“我是誰?”
杜晚晚傻乎乎地笑着,神思不清:“離婚。”
沈斯越手下一頓,危險地眯起桃花眼,眼神如歲末寒冰。
他甩下白毛巾,冷冷道:“杜晚晚,你有本事再給我說一遍。”
小姑娘笑得又傻又開心,眼睛半睜着,顴骨處的蘋果肌飽滿誘人。她擡起手随意在空中抓了兩下虛無的空氣,嘟囔道:“不……嗝……不離婚,喜歡你呀。”
中途還打了個酒嗝。
沈斯越臉色稍緩,目光也柔和回來。
他捏起她的下巴,勾唇:“算你識相。”
杜晚晚醉得糊塗,拍開他的手,然後揮舞小拳頭朝他揍過去。
沈斯越伸手扼住她的手腕,利落地一反剪,穩穩制住。
杜晚晚沒有強行掙紮,翻了個身就重新沉沉地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