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陰謀
祁天得意地一笑,悄聲道:“我和大熊他們都很喜歡看八十年代的香港老電影,覺得裏面撬鎖的情節很過瘾,後來專門按照電影裏面的套路打造了撬鎖的工具,練了相當長的時間,大熊家每扇門的鎖被我們全都撬開過,我們不會撬壞鎖,也就沒有人發現。”
仿佛在呼應他的話,沒過多久,“嗒”一聲輕響,鎖被他成功撬開了。
兩人推開厚重的門,走了進去。
初晴頓時覺得眼前一片金光,閃得差點睜不開眼——許超凡的這間辦公室裏擺滿了黃金制成的飾物,在陽光的照射下分外閃耀。
“暴發戶,老土怪。”祁天喃喃地吐槽。
他左右張望了一會兒,很快就選定了目标,拉着初晴徑直穿過了待客的沙發區,走到對面牆邊,打開了一扇門。
果然不出他所料,這間房內放着一張床,應該是一間休息室。
許超凡已經六十多歲了,日間若工作量大,難免會覺得疲累,所以在辦公室內套設了一間休息室。
不過,現在不是中午,何況今天要給許家亮辦生日宴,許超凡應該用不上這間休息室。
正因如此,所以祁天才有恃無恐地領着初晴躲進這個房間。
兩人等了大概十分鐘,便聽到外頭辦公室的大門開了,有兩個人一前一後地走了進來。
聽聲音正是許超凡和黃光祖。
許超凡似乎很煩躁,一進來就把桌子拍得嘭嘭響:“你說姓董的那小子是不是存心給我添堵?來參加小亮的生日宴還張口閉口祁家……你看他那副衰樣,簡直恨不得把自己改姓祁!”
他的聲音很大,透過休息室的門清楚地傳到了初晴和祁天的耳中。
老板不高興,心腹自然要想辦法安慰。
于是初晴和祁天便聽到了黃光祖那有些陰沉的聲音:“許少心胸寬廣,不介意讓人占便宜,所以身邊才會有董或這種不知所謂的‘朋友’。許總,請您放心,日後我會幫他過濾,不會再讓董或有接近許少的機會。”
許超凡猶不解氣,恨恨道:“說什麽日後,以前你布置的事就沒有一樣成功的!奧賽決賽的分數都改了,為什麽他們還不取消那幾個學生的成績?”
黃光祖:“許總,據我所知,官方已經發現了奧賽分數被改的事。特別是那個甘國林,我特意把他放在複審之後再改成滿分,就是為了讓終審的人抓個正着。請您再耐心等多幾天,官方一定會把那幾個‘作弊’的學生的成績取消,這次許少一定能夠拿到一等獎。”
休息室內,初晴與祁天對望了一眼。
在收到燕南那份學生名單以及平時成績情況後,祁天就有了一個猜測:他們的分數被改,只是為了給許家亮鋪路。
如今黃光祖的話證實了他的猜測。
許超凡哼哼了兩聲,開始念叨另一件事:“你不是雇了人去拍祁天嗎?怎麽就拍不到他大打出手的場面?而且兩次都這樣!”
兩次?
初晴有些奇怪,飛天蜈蚣來學校門口堵人不是只有一次嗎?還有一次是什麽時候?
黃光祖:“第一次是因為那個姓賴的被學生抓住了,第二次……說起來也是邪門,胡叫獸說那個姓初的小妞是祁天的女朋友,祁天把她寶貝得不行。可她被精神病吓了個半死,就這樣祁天也沒有打他……許總,我覺得祁天就是個銀槍臘燭頭,搞不好他根本就不敢打架。”
一門之隔的休息室內,初晴緊緊地握着拳,生平第一次想罵髒話——原來自己昨天晚上是被安排的,難怪那麽巧遇到了“塞車”,又那麽巧碰到一個精神病,把她吓得夠嗆。
許超凡哼了一聲:“他不敢打架,你就不能安排他打嗎?真沒用!”
他越想越氣:“自從幾年前跟祁老頭吵過一次之後,我們公司就一直不順,接連幾次投标都被別人搶走。林大師說過,中天跟超凡‘勢如水火’,想讓超凡發展得好,就必須把中天捺下去。你說你有辦法,現在呢?那個姓祁的小崽子一點事兒都沒有!昨天祁琛又跟中東那邊談妥了一筆大生意!你所謂的辦法呢?就憑你這樣,還想從我這兒拿到錢?門都沒有!”
黃光祖頓了一下,當他再度開口的時候,陰冷的聲線有如一條正在嘶嘶吐信的毒蛇:“許總,其實,要搞垮祁家,直接向祁琛下手不就行了?”
“嗯?”
黃光祖:“您想一下,祁老頭現在基本不管事,中天實際的掌舵人是祁琛,祁天年紀又還小,想接班也接不上。南城那麽大,車子那麽多,總會有一兩個粗心的司機……只要祁琛不在,中天不就垮了嗎?”
下午陽光燦爛,天氣重新轉熱,然而初晴身上卻直冒寒氣——這個姓黃的真是毫無人性!膽大包天,居然建議殺掉祁天的爸爸。
祁天緊緊咬着牙,差點把正在錄音的手機捏爆。
初晴想聽外面那兩個人渣有什麽具體安排,生怕祁天突然爆發沖出去痛毆他倆,連忙伸出手覆在他的手背上。
在她的安撫下,祁天總算勉強控制住自己。
門外,許超凡對黃光祖的提議很感興趣:“嗯,那你說說看,具體怎樣安排?”
黃光祖正要開口,“叩叩叩,”辦公室的大門被敲響了。
“爺爺,爺爺。”門外傳來許家亮的聲音。
黃光祖起身去開門。
休息室內,初晴和祁天便聽到好像是許家亮讓許超凡去宴會廳發表講話什麽的。
然後就傳來腳步聲以及關上大門的聲音。
辦公室內重回寂靜。
初晴和祁天對望了一眼,輕輕扭開休息室的門把,透過一絲門縫向外看——沒人,許超凡和黃光祖他們真的走了。
祁天立刻把剛才錄下的音頻發給祁琛和祁爺爺,又撥了一個電話過去。
可是祁琛的手機一直撥不通,祁爺爺的手機和家裏電話都沒人接聽。
初晴猜測道:“可能大家在跟欣欣一起玩,所以沒聽到電話響。”
她拿出自己的手機,撥給宣紋,然而電話那頭也沒人接聽。
祁天心急如焚,背上一陣陣地冒汗——萬一黃光祖和許超凡決定今天就動手,那爸爸就相當危險了!
一定要盡快通知他。
祁天給大熊他們三個發了微信,讓他們盡快趕到祁家,攔住祁琛不要讓他出門。
然後又給董或發了一條微信,董或的回複是許超凡和許家亮都已經進了二樓宴會廳。
祁天便想故技重演,可五分鐘過去了,他那枝撬鎖的小工具都被他撬斷了,辦公室的大門卻仍然打不開。
門外好像被人又加了一重鎖——今天許超凡似乎不打算再回這間辦公室了。
祁天沉着臉,随手把那枝已經沒用了的小鐵線擲在地上。
他左右望了望,突然大步走到窗邊,一把推開窗玻璃,探頭往外看。
初晴走到他身邊,遲疑地問:“難道你想……”
祁天點了點頭。
“可是,這裏好高啊。”初晴皺着一對秀眉,為難地望着樓下。
這裏雖然說是三樓,但秦宮的一樓是挑高的,實際上不止兩層樓,也就是說他們相當于在四樓或五樓的高度。
這種高度不算低了,祁天想徒手爬下去,萬一中途一個失手……
祁天伸手捏了捏她的下巴,“對我要有信心,你忘了我曾經從你家樓上爬下去的事嗎?”
初晴卻仍然憂心忡忡。
祁天:“學委,豹子水平跳躍可以超過六米,垂直跳躍可超過三米,而我有妖力加持,能力比普通豹子更強。現在我只是要從旁邊那扇窗爬進另一間房而已,距離短得很,有什麽好擔心的?”
知識就是力量。在他這番科普之下,初晴總算沒那麽擔心了。
片刻後,初晴趴在祁天的背上,兩手緊緊地環着他的頸項。
一條床單穿過她的腰間,連同她的腿一起,與祁天的身子綁得緊緊的。
祁天托了托她分在他身側的兩條腿,沉重地嘆了一口氣。
“怎,怎麽了?”初晴眼睫輕輕顫抖,低聲問,“要是很難爬的話……”
“不是這個問題,”祁天肅然道,“你作為一個花季少女,怎麽會這麽重?大腿都快得趕上河馬那麽粗了。”
初晴:“……”
她氣得在他腰間狠狠地擰了一把。
祁天低笑了一聲,突然一個輕盈的跳躍,初晴只覺得身子一蕩,然後就發現自己已經從室內來到了室外——祁天雙手攀在窗沿邊,整個身子淩空,依靠手部力量,靈巧而又迅速地移到窗臺的最邊緣。
初晴飛快地瞥了一眼,距離最近的那扇窗離他們最少也有三米,就這麽跳過去難度頗高,但要是爬過去的話……秦宮酒店用的是玻璃幕牆,表面光滑,在沒有輔助工具的情況下,想要爬過去幾乎不可能。何況,現在他們正懸在空中,停留的時間一長,說不定會被路人或酒店的工作人員發現,到時就麻煩了。
祁天卻似乎打定了主意,他沉聲道:“閉眼。”
初晴本就心驚膽戰,聞言立刻緊緊地閉上雙眼,心裏亂七八糟地祈禱:聖母瑪利亞觀音菩薩玉皇大帝,求你保佑我們平安……
正禱告到一半,身子突然以極快的速度下墜!
一聲驚叫卡在她的喉嚨裏,但還沒等她叫出來,她就感覺祁天又是一個跳躍,似乎越過了什麽,然後,腳就踩到了實地。
初晴被吓得出了一身冷汗,怔忡了幾秒,不知道自己可不可睜眼,這時祁天已經解開了床單,把她放了下來。
初晴仍有些腿軟,她顫微微地睜開眼,赫然發現自己正站在二樓的走廊上,稍遠處就是宴會廳。
幾步開外有一個人。
一個美女。
一個嘴巴張得很大,大到可以塞進一個雞蛋的美女。
一個初晴認識的美女。
“卧槽,”林含笑上下打量着初晴和祁天,不可思議地說,“你們在玩高空PLA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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