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淡忘
轉眼五年過去了,這期間外祖母倒是常常派碧荷來探望,每每都有勸她出去的心思,只不過她裝作不知罷了!
而她的父親也親自來過,至于幾分真心她不想細想。她那繼母倒是稀奇,居然沒有擺個慈母的架子來瞧瞧她,只是每個節氣讓人送些衣物罷了!
府中總共就這點地方,一些傳言她也聽了些,不禁感嘆她那繼妹一手好牌,還真是打個稀巴爛。
将疼愛她的母親她給得罪了,這相府嫡女的身份也不好好利用,只顧着自己的情郎。
也不想想,你的情郎怕是因為你母親的地位和你嫡女的身份,才和你暧昧不清的。
這也就罷了,關鍵也沒讓那情郎娶她啊!現下還處于暧昧不明的狀态,不然她也不至于還要自己動腦筋除了這婚約,這有夫之婦的名頭真心不好聽。
她的墨染軒,幾經周折還是存活了下來。她也知曉了紅妝閣竟是三皇子的,每每打壓,若不是嬌娘周轉怕也沒有今日的模樣。
她的寧澈也被埋在了記憶的塵埃裏,如今想來到不似往日的痛心了。
許是自由慣了,雖到了為母親和寧澈祈福的時間,她還是不喜出去,感覺這樣無人叨擾衣食無憂的日子挺好的。
可樹欲靜而風不止,到了日子總有人會逼你出去的,且不說那頻頻傳信的淑妃娘娘,怕她的繼妹還等她解除婚姻呢!
“玉簟梳妝,待會兒我們去給父親請安。”
“是”
一雙巧手在烏黑的頭發上來回穿梭,不會兒萬千青絲已用一根殷紅的絲帶挽住了。
小姐總算不是那樣素靜了,就連及笄的時候也是一身素色的衣裳,說什麽也不願換身喜慶的。
“小姐換什麽樣的外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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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及芨時嬌娘拿來的那套吧!”
正紅色的外衫,上面繡着紅紅火火的海棠倒是一派繁華,再襯着白色的裏衣,本來清純的人兒,竟透出幾分妩媚來。
“走吧!”
穿過回廊樓閣,這一派景象倒是和初來時差不多。
“大,大小姐。”
“去禀告父親輕染要求見。”
愣了片刻,那個侍衛才慢慢的緩過了神,随後便看着那個侍衛匆匆離去了。
不會兒,收斂了剛剛的失态,拱手道“大小姐,老爺叫您進去。”
看着那漸行漸遠的身影,似乎大小姐模樣變了好多,變得更好看了。若是說初來時候是小家碧玉,現下就是嫡女本華。
“輕染見過父親。”
看着許久不見的女兒,不禁感嘆這孩子越發像她娘親了。
瓊語也是個要強的人,雖然他是利用了她,可事後他許她一生無憂,不想她竟一氣之下去了莊子。
若不是當年她太過倔強,一直不願回來,他與這女兒怕也不會如此生疏。
“輕染到舍得出來了,可有事?”
“回父親,五年期限到了輕染自該出來,如今想出去看看,不知這些年外面變成什麽樣了。”
“罷了!出來就好,去取些銀子去吧!”
“輕染謝過父親”
來也匆匆去也匆匆,本是父女的二人倒是沒有別的話可說。
“小姐現下去哪?”
“去叫上紅藕,我們去墨染軒。”
此時的墨染軒井井有條,三樓的廂房中比起樓下的熱鬧倒是另一番景象。
“公子小姐今日要來,可要見見?”
只見紅色的華衣上繡滿了海棠,這般豔麗的顏色穿起來竟沒有一絲娘氣,配上那精致的五官竟添了幾分陰冷。
“不了,你先下去吧!免得她起疑。”
看着公子這樣,心中越發摸不透了。
這些年若不是有公子幫襯着,這墨染軒那裏能低過紅妝閣。現下小姐好不容易出來了,公子居然沒有見面的念頭,才不過十四歲的孩子心思卻比大人還沉。
姐姐為他祈福五年,是他意料之外的。他以為姐姐會徹查此事,不過幸好幸好,不然他不确定,看到姐姐的樣子會不會出來告訴她,他活着。
對于姐姐的誓言,一開始或許他還是滿懷希望,可慢慢大了,他知曉人是會變的,而且變得很快。
所以他拼命的練習,只為了能早些回來,為了讓她少等些時日,也是怕她不再等他了。幸運的是,姐姐在他來之前守了承諾。
“小姐來了,今日可真好看。”
“我往日不好看?”
這話一出倒是讓嬌娘蒙圈了,不想小姐也會開這些玩笑。
“好看,好看是嬌娘嘴笨了。”
聽着樓下清麗的聲音,終究還是沒忍住。開了門,透過卷簾看到了那個日思夜想的人兒。
不想今日她也穿了紅色,上面也有海棠。細看下來,這不是她及芨的時候他派嬌娘送去的嗎?怎麽今日穿起來了?
不過不得不承認,她比往日更好看了,看來得趕快恢複身份。不然,不知他的好哥哥可會後悔不要這個未婚妻。
這些年他倒是想明白了,姐姐都這般年歲了,若是退了婚,嫁給別人肯定不如他好。反正他也沒有娶妻生子的念頭,姐姐不如嫁給了他,他定不會欺淩姐姐也會讓姐姐衣食無憂,這樣想來,他可比那些負心漢好上太多。
不,以後她不再是他的姐姐,現在他可比她高太多。若是說以前叫姐姐就算了,可本來就沒有血緣關系,現下他又比她高,以後就叫他染染,嗯就這樣。
看着傲嬌的人兒,現下那裏還有剛剛陰冷的模樣。
“小姐可要去廂房坐坐?”
“不了,就來挑幾件衣裳,我剛剛出來定少不了見人,總得有個合适的衣裳。”
“哦!對了順便給紅藕玉簟也挑一個,可不能丢了臉面。”
“那是自然的,小姐随嬌娘去瞧瞧便是,昨夜兒剛剛趕完的。”
不會兒,那抹紅衣就消失了,只留下樓上那個望眼欲穿的人兒。
一身杏色的衣裙倒是傾盡繁華,不得不說嬌娘的手藝她可一半都沒學到。
雖說在西廂無聊時也拿過針,可只當打發些時間的,現下繡的東西也只能勉強能看,比上嬌娘的手藝,差的不是一星半點。
又挑了幾件,随後倒也沒有停留又回了相府,比較開心的就是賬房支出的錢到了自己腰包。雖說她現在不缺銀兩,可白送的為何不要?
這樣想着倒是想起了母親的嫁妝,她及芨那年雖說沒有大辦,可倒也收了不少東西。這其中就有一個父親的承諾,當年她自知沒有能力,對于母親的嫁妝若是讨要定被回絕。
可現在她大了不說,就憑她為母親祈福五年父親就不好打發了她。
剛剛到相府門口,好巧不巧就遇上了她的未婚夫,她是躲躲呢?還是躲躲呢?好吧!躲不掉了。
“輕染見過三皇子。”
看着面前一身紅衣的女子,似乎容貌比往日更好看了。若是說當年的她和蓮兒打個平手,現在怕是略高一籌了。
“輕染什麽時候出來了,倒是不去看看母親?母親對你可甚是想念。”
你母親想我關你什麽事,再說了你怎麽知道是不是真的想我。雖說你是她肚子裏爬出來的,可你又不是蛔蟲,騙人的功夫一套一套的,怪不得能将人家小姑娘騙的連親媽都不要了。
不過該低頭還是要低頭啊!木強則折,這種人還是不能硬來。
“過些時日輕染便去瞧瞧。”
“不知輕染可有事?不如陪本王喝些茶?”
“回殿下,有事。”
聽到這樣的話,素來習慣說話拐彎抹角他,倒是不知如何接話了。看着那認真的臉龐,到不像故意的。
幹咳了一聲,提高了聲音緩緩說到“既然如此那就改日再聚吧!”
看着那個尴尬的臉,莫名的開心。雖說不能把你怎麽滴吧!可氣人的功夫她把握的還是不錯的。
“終于走了,我們快回西廂吧!”
三皇子不是小姐的夫婿?為何好像小姐對三皇子如此不喜呢?雖說三皇子和二小姐不清不楚吧!可小姐現下可比二小姐好看多了,要是小姐願意三皇子一定會喜歡小姐的。
“紅藕發什麽呆,快跟上!”
“啊!玉簟姐姐等等我。”
炊煙袅袅升起,将孤冷的院子添了幾分人氣。自從寧澈去了,她到沒有心思去折騰這些個花草了,現下倒是和她初來時一樣雜亂。
“小姐,一會該用飯了。”
“好”
看着小姐回了屋,紅藕也到廚房幫忙了。這個小廚房本來是個簡陋了,不想因為小姐這幾年不出去了,現下倒是麻雀雖小五髒俱全。
看着心不在焉的紅藕,白姨不禁感嘆這丫頭又發什麽呆。
“疼”
“知道疼啦!瞎想些什麽呢?”
“莫不是思春了?”
“白姨,沒有的。”
“是小姐,小姐好像不喜三皇子。”
“行了,主子的事不是你摻和的,去送飯吧!”
她何嘗不知小小姐不喜三皇子,可感情只事誰能說得好?當年小姐那樣喜歡相爺,今日還不是給她人做嫁衣。
這感情都是虛的,只有拿在手中的權利是真的。希望小小姐能想的明白,小小姐是她的主子,這句話她一直未忘,所以在不到小姐糊塗的時候她絕不越矩。
作者有話要說: 玥輕染:你說不見誰?說誰矮?
墨雨澤:是三斤不讓見的,也是三斤讓我說的。
三斤:(無辜臉)我什麽都不知道。
墨雨澤:你!
玥輕染:那自戀的是你吧!
墨雨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