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衣坊初成
學了幾日書，今日終于有個休息了。只見一位身着霧藍色襦裙的姑娘，從相府後門悄悄的溜了出去。
到了地方，只見那三層的樓閣已大變了模樣。樓中的物件多用水晶裝飾，這岳華國水晶倒是常見，可無人雕琢，又因物以稀為貴，水晶倒不被重視。不過這水晶的透光确是極好的，顯得樓中空間大了許多。
“小姐，外頭有個婦人，說是找您的。”想想應是嬌娘來了，那個教她刺繡的師父。“玉簟，去将她領進來吧！”
不會兒，一位二十七八的婦人進了門。“小婦人，見過小姐。”只見她環顧四周，驚嘆不已“小姐可真是個妙人，這石頭般的東西，現下竟如此奪目。”
“嬌娘過譽了，只是參照書上的法子罷了！”聽聞這位小姐，早些年随瓊語夫人在莊子裏，前幾日看她刺繡也…沒想到在這亭臺閣樓上，竟有如此天賦。
“嬌娘，輕染有一事相求”
“小姐折煞小婦人了，小姐直說便是。”
“這衣坊形是有了，可裏子還得依靠您。既然是繡坊，這繡娘定是少不了的，以後我若不在，嬌娘可擔得這衣坊的門面。”
本以為小姐只讓她教些繡法，不曾竟是掌管偌大的繡坊。看着那個沉默的臉，想想她竟能一個繡娘的身份，成為相府嫡女的師父，這其中的能力定是不差的。
“嬌娘是閑條件不夠？，還是另有高就？”看着那個雙伶俐的眸子，一時竟慌了神。
“不瞞小姐，小婦人是有個繡坊，有十多個繡娘，這些大多是貧苦人家的孩子，我這繡坊就是她們的家。
至于高就，到是不曾，只是定期向紅妝閣供些新品罷了！”能被紅妝閣看上，定是不差。“不知叫什麽？”。“回小姐，名為攬月居。”
若是玥輕染打聽，定然會吃驚的，那攬月居的衣裳，可是多少世家小姐，想求都求不到的。
“那以後你想如何？”“若是跟了小姐，攬月居定然要散了的，還有那紅妝閣的供給也要停了的，這紅妝閣倒是沒什麽，可那些個繡娘……。”
還不等她說完，只見那少女道“為什麽要散？我這正缺人呢！那紅妝閣也是要供給的，有錢不賺莫不是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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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願意收留她們？”看着嬌娘激動的眼神，倒像是，玥輕染做出來多麽了不起的絕定似的。
“既然她們繡工那樣好，我又何苦再尋她人。以後若是紅妝閣要，再以攬月居的名義送去，換湯不換藥，多了一筆買賣，何樂不為？”
“嬌娘願意聽小姐差遣”“好！你與我的分成二八分，那些個繡娘錢另算。平日裏我若不在，你就是這兒的掌櫃，如何？”
“聽小姐安排”
“等明日，我寫好了條約，你看看可要添些東西。”“條約？”
“白紙黑字，到時候我若耍賴，你到好有個憑證不是？”“小姐說笑了”這小姐的想法倒是稀奇。
“嬌娘可否幫輕染裁個樣子，輕染想做些物件。”說着二人便到了三樓，這三樓是些廂房，她想留下招待客人用的。
看着這屋內用镂空的書架将屋子分成了兩半，一方書案字畫，一方卧榻花幾，倒是別有一番韻味。
“不知小姐想做些什麽？”想想上幾日小姐的繡工，嬌娘還真是不敢茍同。
“嬌娘也只道輕染有幾斤幾兩，這其中還得嬌娘多多幫忙！”說着玥輕染将尺寸遞了過去，這倒是讓嬌娘感嘆，沒學會走就要跑了，可不得讓她好好幫襯着。
嬌娘在一旁裁着樣子，玥輕染在一旁用最簡單的直針繡着青竹。玥輕染看向嬌娘，大方得體，到不像小戶人家出身的。想想她母親，無緣無故又怎會随便買了一個鄉下夫人的刺繡。這其中怕是有她不知道的事。
“嬌娘，不知母親買的什麽刺繡，倒是不曾見過。”手中的剪刀頓了頓，笑到“不過是個屏風罷了！繡的是草原馬匹，當日夫人瞧着歡喜，就買下了。”一個鄉間婦人竟見過草原馬匹，真是稀奇。
“小姐，這衣樣子裁好了”不知小姐要給誰做衣，這尺寸顏色，難不成是府中的那個小姐？在嬌娘的指點下，玥輕染只是簡單的縫合一下，再用那粗陋的針法，在袖口處繡了幾朵海棠。
一晃天竟暗了，想想出來許久，不知府中如何了？便向嬌娘告別，快速回了相府。從後門悄悄溜入西廂，瞧着紅藕來回踱步，像是遇上了急事一般。
“紅藕你這是作何？”“小姐您可回了，表少爺找您呢！”
還未說上一句，只聽“姐姐這是去哪了，怎麽晚上才回？”看着那認真的雙眸，玥輕染不自在的咳了咳，“也沒什麽，表弟近日和舅舅學得如何？”見寧澈還是盯着她看，仿佛看穿了她一般，真是讓她渾身不自在。
“見過小姐，老爺叫您用飯呢！”“呼”不禁感嘆來得及時。
“表弟同我一起吧！”看你移了步子，這才慢慢安下下心來。
她有事瞞着他，這種感覺真是不好。一路無言，倒是讓玥輕染難受的緊。
“見過父親”“見過丞相”看着這個孩子，不曾想倒是不攀關系。玥輕染沒想到寧澈會這般稱呼，四周靜了靜，她那繼母倒是打了圓場。
随後入了位，玥漪蓮看着寧澈，聽聞新進府的表少爺俊俏，不想這個人兒當真是好顏色。若是以後大了些，不知毀了多少女子。
二人竟一路無言，到了岔路也只是淡淡的道了別。終于到了西廂，玥輕染拿上那朱紅色的錦緞。紅藕玉簟們也悄悄的退了，只留下那豆大的燭光，和那安靜的湯圓。
夜，靜靜的。在北庭的人，練着剛剛學習的劍法。院中唯一一棵榕樹，葉子也被他打了幹淨，似撒氣一般。最後好像累了，終于停下了。那喘着氣的人兒，心裏亂亂的，煩躁的很，卻不知自己煩惱的緣由。
不會兒，似想通了一般，進入了房內。一個身着玄色的小厮默默的伺候着，倒是不曾說上一句。這個看似小小的人兒，不知為何，每每都不敢輕瞧了去。
一夜無眠，頂着兩個熊貓眼的寧澈，草草的洗了漱。天還未亮，那小小的人兒已去了将軍府。
“寧澈這是怎麽了？看着氣色不好。”
“回師父，天熱了些，沒睡好吧！”
這天不熱不冷剛剛好才是，那裏熱的。玥青衣暗暗的想着。看着那認真的模樣，倒是沒有說些什麽。這個孩子在練武上有天賦，難得還吃苦，以後若是都能為染染所用定是不錯的。
“小姐，起了”“啊，嗯”看着小姐兩個黑眼圈，不知昨夜小姐繡了多久。迷迷糊糊的玥輕染，随着紅藕玉簟的服侍，終于穿好了衣裳。
“玉簟，表少爺可回了？”“回小姐還不曾”“按照時日不應回了嘛！早知我就多睡一會。罷了！先弄些點心，我墊墊肚子也好醒醒困。”
“小姐，那個，就是淩姨娘喚您。”“我與她井水不犯河水，找我做甚？”
“那小姐可要去瞧瞧？”“算了吧！難得我有空，去吧看看她想作什麽妖。”
“不知姨娘叫我何事？”“輕染你母親已去了，我既已被提為平妻，這一聲母親你還是要叫的。不然別人說我們丞相沒規矩，你說是不是？”
“呵，不知丞相夫人何事？”“後日有個宮宴，你可不要在上面丢丞相府的人。”
“若是丞相夫人真的擔心，大可不必帶着我。”“這可是宮裏定的，可不是我說的，你倒是可以向老爺說說”
玥輕染瞥過那厭人的嘴臉，終還是說道“若是無事，輕染先退了。”
“若不是這次宮宴将軍府的人也去，以為你能去得了？”
“夫人莫氣，看着輕染小姐，倒是比那瓊語夫人趣”“哼，倒是虧她識趣，不然将軍府會原諒她。”
回到西廂，玥輕染甩了甩頭，昨晚沒睡好，今日一早又遇到煩人的事，可真是頭疼。
“玉簟寧澈可回了？”“回小姐，還沒有。”
“罷了，先講這送到南苑吧！”玉簟看着那朱紅色的錦衣，原小姐昨夜熬了許久，就是給表少爺做衣，那個表少爺還真是好福氣。想着就拿着錦衣向南苑走去。
玥輕染看着那繡了一半的竹子，無奈的拿起。到底是針線拿多了些，現下到不似往日般生疏了。
一柱香的時候，玥輕染眯了眯眼，喚來白姨給她做份馬蹄糕。
閑時，不禁懷疑她表弟還未看到嗎？也不知來道個謝，雖然醜了些，到底是她第一次做。馬蹄糕都吃完了，還未等到想要的人。
到是有些氣憤，不禁懷疑是不是嫌她做的太醜！到底昨夜沒睡好，這般想着竟在卧榻上睡着了。白姨想着小姐吃了馬蹄糕，剛剛想去收拾一下，不曾想一開門，到是遇到了湯圓，不禁吓了一跳，嗔怒道“你這貓兒，能不能消停會。”看着那跑出去的身影，無奈的搖了搖頭。
走近瞧去，看着那昏睡的人兒，悄悄的拿來被子，将人兒蓋全，生怕着了涼。随後又輕輕的退了出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