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探望外祖母
晚霞的餘晖，将這個院子照的格外祥和。看着那個欲要抽芽的垂柳，想想春天應該快來了吧！玥輕染暗暗的想着。
垂柳旁秋香色的衣裙飛舞，竟有些脫俗的意味。塵香打斷了思緒，向前走了去。
“奴婢塵香，見過小姐。老爺叫您去用飯了。”“走吧！”随後便留下了哪個棵垂柳，在黃昏的餘光下搖曳。
“輕染見過父親”“好好，快起來吧！今日去了你外祖母哪兒，她還問及你呢！明日你可要去瞧瞧”不請自來，這倒省了玥輕染不少功夫。
不過還是弱弱的說了一聲“聽父親的便是。”“好好，快吃飯吧！”随後玥浩淵便入了飯桌。
“漪蓮見過姐姐”看着那杏眼桃腮，與她那繼母有七分相像。玥輕染也回個禮，便快速的入了桌。到讓玥漪蓮愣了愣。
快速的用完飯，玥輕染便退了，那其樂融融的景象，不适合她。
“小小姐，可有事”看着白姨焦慮的面容，和玉簟不安的雙手。玥輕染吸了吸鼻子，作勢要哭的樣子，到讓她們急了。作勢要去向那玥浩淵問個究竟。
“唉唉，我眼睛進沙子了，你們做什麽？”白姨和玉簟看着，玥輕染無辜的表情，懵了一下。“嗯那個，小姐我先去歇息了，你們自便。”留下了她們兩個風中淩亂的兩人。
陽光洋洋灑灑的鋪在地上，鏡中的人兒，身着水青色的襦裙，給人一種歲月靜好的美。
“玉簟，将母親那套頭面拿來吧！”“玉簟”“啊，哦”看着玉簟微紅的臉，玥輕染不禁懷疑，玉簟有喜歡的人了。玉簟快步走着，想想剛剛看着小姐竟入了迷，臉似乎更熱了。
“小姐，頭飾”你頭那麽低做甚“沒，小姐。奴婢幫您帶上吧！”看着玉簟臉色通紅，慌慌張張的模樣，到讓玥輕染摸不着頭腦。
片刻便看到那，鴉青色的頭發，全部煥起。長約一指，寬約一寸的金冠，立在頭上。金冠上面刻有蓮花的圖樣，耳鬓兩側，垂下帶着蓮花的流蘇，一直垂到肩的位置。蓮步輕移，那流蘇也随着移動。
“小小姐，該…啓程了。小小姐，您比當年的小姐還美。”看着白姨微紅的眼角，玥輕染越發堅定了，好好照顧母親親人的願望。“走吧！”玥輕染柔和的說到。
不會兒，便看到了，簡譜卻不失大氣的将軍府。和丞相府的謹慎小心不同，這更多有的是随意，讓人更加的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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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輕染小姐來了”“回碧荷姐姐，剛剛來了頂嬌子，算算時間，應是了。”“快随我去瞧瞧。”
剛剛跨過門口，便看到那金色的蓮花，在陽光中飛舞。水青色的襦裙随風飄蕩。那個小小的人兒，倒是和瓊語小姐，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似的。
“奴婢碧荷，見小小姐。”“快起吧！”玥輕染上前扶起。“小小姐快随我來吧！老夫人自昨日起，可就盼着你呢！”
玥輕染看着這個，約三十五六歲的婦人，喜色上了眉梢，露出了暖暖的笑，想來外祖母還是念着母親的。
一柱香的時間，便到了主房，一個滿頭銀發的老人，身着鴉青色華服。那萬千銀絲，只用一根碧玺花簪挽着。坐在卧榻上，端着茶托，茶霧袅袅卻遮不住那憔悴的面容。
“輕染見過外祖母，外祖母萬安。”一片寂靜中，讓玥輕染有些心慌。不禁懷疑外祖母，還是怨母親的。可世間，哪有母親會真心責怪孩子的。
“起吧！”只見外祖母放下茶，一雙威嚴的雙眼，在玥輕染身上駐留。玥輕染心中發慌，不禁感嘆好一個武将世家。心中默默打氣，好不讓自己怯場，便回笑相對。
“過來坐吧！”聽着那不帶情緒的聲音響起，玥輕染蓮步輕移，向卧榻走去。這個丫頭，可比瓊語有膽量，不愧有我白家的骨血。
“你母親太過要強，五年了，整整五年，不曾帶過一封家書，也不曾向我服個軟。”玥輕染看着外祖母，微紅的眼角，和那微微顫動的雙手，有些心疼。
“祖母”玥輕染拉着外祖母的手，輕輕喚道。只見外祖母吸了一口氣，看向她，似在追憶一般，緩緩說到“這套頭面，你母親年輕時最為歡喜。現在你帶着，倒是不負它的光彩。”
“外祖母，輕染以後定當常來陪你。母親在時，每每說起祖母，都萬分痛心。”
“罷了，罷了，都是債。本以為那個負心漢娶了紅粉佳人，她會回頭，沒想到偏偏說去祈福，後來索性沒了音信，現下倒是真的沒了。”
看着外祖母頹然的模樣，倒是不知如何是好。
“以後要是遇到什麽，可別學你母親，我這老婆子還是有點用的。”
玥輕染安慰了外祖母，又和外祖母說了說母親。幾柱香的時間，便看着外祖母疲憊的面龐，和那響起的鼾聲，起身行禮退了。那個叫做碧荷的婦人，也一同出來了。
“奴婢，謝過小小姐。”玥輕染看着碧荷欣慰的眼神，不禁糊塗了。“為何謝我”看着玥輕染歪着頭，孩童一般。
“老夫人，為了小姐的事，一直氣惱。從小姐說去祈福，就不讓人傳來一點消息。想來，是生着悶氣呢！”
“沒去找找嗎？”
“兩年倒也想找過，卻總沒有音訊，直到前幾日，聽到~聽到小姐去了，老夫人這幾日都不曾睡着，現下，老夫人的心結怕是好些了。”
想想也是，母親不想露面，相府又遮着掩着哪有那麽容易。
穿過回廊樓閣，玥輕染耳邊回響起碧荷的話，直到喧鬧聲打斷了她。只見那血跡斑斑，凄涼哀嚎。
“這是怎麽了”玥輕染疑惑的看向碧荷。“回小小姐，前線又發戰事，這些怕是将軍救回的難民。”
“母親還有個弟弟？”碧荷尴尬的笑了笑，“小小姐怕是走時年歲小，記不得了。将軍是族中過繼來的，不過倒是個好的。那年小姐離開，他也随了軍。”
随後玥輕染便看到，一個貓似的人兒，小小的縮成了團。就像家中的湯圓一般。走進看去，只見一雙微微顫動的睫毛，和枯瘦的身子。
身上的傷入了皮肉，到不見他叫喚一聲，仿佛傷的不是他，和旁邊哭叫的大漢在一起，可真是畫風詭異。
那衣服似麻袋一般，垮垮的挂在那瘦小的身軀上，仿佛風一吹就會刮走一樣。“小姐，該回了”玉簟在耳邊輕輕的說到，将玥輕染的思緒拉回。
回到了馬車內，腦海中卻回想着，那個瘦弱的孩子。不知怎的，卻讓他想起一句話。會哭的孩子有糖吃，可前提是有人在乎你哭。
想想她前世，在孤兒院，再難過的事情，也不允許自己落下眼淚。因為她知道，哭了不會有誰會來幫她。也解決不了問題。眼淚只對關心你的人有用。
“小姐到府上了。”玉簟的聲音将她從回憶裏拉回。“輕染小姐可盼到您回了，老爺叫您呢！”
看着劉婆子谄媚的嘴臉，玥輕染掃過心中的煩悶。淡淡的說到“你去回了父親，說我今天去看外祖母，有些累了，想好好休息。”“可”“不必說了”在劉婆子焦急的神色中回了西廂。
那紅紅火火的梅，開的豔麗。“玉簟你可知湖的那邊是什麽”“回小姐，聽白姨說是海棠。”“哦！那春天這湖可不會寂寞了。”
還不等離開，便看到一個黑色的影子撲過來。不偏不倚剛剛落到玥輕染的懷中，倒是吓了玉簟一跳。
“幾日不見，你倒還知道回來”玥輕染假裝生氣的說到。不曾想那貓通靈一般，蹭了蹭玥輕染的衣袖。
“小姐，這貓幾日不見倒是肥了不少。”“可不是，這相府那少了它的吃的。若不是看到它，我都以為它離開了呢！”“小姐我看這貓明白着呢！才不會離開。”
玥輕染撫了撫湯圓，看着那碧色的眼睛，水洗一般。不知道上午那個孩子的眼睛，是怎樣的。她這是怎麽了，怎麽會對一面之緣的人念念不忘。
看了看懷中的貓，倒是和他有點像。應是這他和這貓太像的原因，才會想起他的，一定就是這樣。想着便同玉簟離開了。
“小小姐回了，快去洗洗手，飯就好了。”看着白姨忙碌的身影，玥輕染感覺她能用的人太少了。“玉簟，前幾日來的那幾個丫鬟婆子呢？”“在外院呢！只負責打掃。白姨不讓他們進內院。”
“去叫來我瞧瞧！”“是”說完玉簟邊退了出去。
不會兒，玉簟便領着他們進來了。“奴婢見過小姐。”看着他們行禮，前三個娴熟大氣，想來應是她那繼母給她的。
依次看去，便看到一個穿着，洗的發白的桃紅色。那雙因緊張而不安的手。
“擡起來，我瞧瞧！”一片寂靜，只能聽到玥輕染頗有韻律的腳步聲。随着腳步聲的停下，便看着玥輕染站在了，那個水紅色的丫頭旁邊。
“就是你了”“啊，奴婢見過小姐。”只見一個婆子站出“小姐不可，這丫頭才來不到一個月，怕是不懂規矩。”
“那你可懂得”玥輕染玩味的說到。“奴婢自是懂得。”“哦！那主子說話，你在作何”看向玥輕染燦爛的笑，随後傳來“奴婢之罪。”“之罪就好，下去領板子吧！”
“小姐！”“怎麽，我罰不得你”那個婆子猶豫了一下，還是道出“奴婢告退。”“好了，今兒先這樣吧！其餘人先回吧！”
玥輕染看向那抹水紅色，不禁笑了笑“你是屬烏龜的嗎？要縮進殼裏?擡起來我瞧瞧！不然你跟他們一同走吧！”
“不不，我不和他們走。”玥輕染看着那雙焦急的眼睛，圓圓的倒是可愛。“以後聽我的話，我就留下你。”“奴婢以後就是小姐的人了，還請小姐賜名。”
“你還懂得這些”。“奴婢以前在家中聽說的”看着那丫頭微紅的雙頰，玥輕染笑出了聲。“哈哈哈，好你以後叫紅藕便是，先和玉簟學學。”
玥輕染的笑聲傳出了窗外，到讓白姨和玉簟驚了一下。“小小姐自小姐去了，好久不曾這般了。”玉簟看着白姨欣慰的笑，心裏也美美的。
“我去叫小姐吃飯去”說着便看玉簟向裏屋走去。
這丫頭，說她活潑偏偏是個安靜的性子。說她沉穩，還是我我的，這都到府中多久了，還是改不掉，也只有小小姐寵你。要是換了別的主子，那裏容的這般放肆。
一晃便到了晚上，她的父親終于坐不住了。“輕染，你外祖母如何”看着他殷切的眼神，玥輕染有些惡心。
外祖母如何你怎會不知，怕是擔心母親去了，将軍府會與你做對吧！也不想想母親在世你又是如何待母親的，雖說沒做出休妻之事，可母親要強那裏能忍受和一個那樣的人平起平坐。
若不是母親不願向将軍府哭訴，你現在還能這般悠閑？想來母親是不願家中擔心，才說去祈福的吧！不然要是知道母親去了莊子上，相府怕早就不安寧了。
“回父親，外祖母安好。”“那你外祖母可說了什麽”“嗯~這倒沒有，不過外祖母讓輕染多去陪陪她。”看向他的父親似乎在考量，看來她還得加點火，不然以後的日子怕不好過。
“今日看到舅舅的盔甲兵了，輕染還是第一次看到呢！”“哦~青衣回來了”“輕染不知，只是看到那些難民，還有穿着盔甲的兵。”玥浩淵長長的舒了一口氣，說了一句“輕染你先休息吧！”就快步離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