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血月之館七
尤霧攥緊拳頭, 他很篤定, 要是肖恩再不松手,他一定對肖恩做出一些不可原諒的事情, 屆時一失足成千古恨。“束腰太緊,我喘不過氣。”他拉開肖恩的手, 轉身從人的懷中掙脫出來,“副館還是先用早餐吧,否則會有飽腹感, 不利于束腰穿禮服。”
肖恩在鏡子前站了一會兒, 然後坐到桌前,讓尤霧将水果沙拉拌了給她。又是沙拉, 又是果醬面包, 尤霧覺得光吃甜的會膩,便切了一小份嫩羊排。
廚娘為館女做的早餐,菜品式樣都相同, 但尤霧以為這些都是肖恩愛吃的,“我不吃這個。”此時的肖恩已經變回平日端莊溫和的模樣, 仿佛剛才無事發生。
尤霧轉手切了一份三明治。結果肖恩還是搖頭表示不吃, “裏面的熏肉太膩。”
也對,很多女生為了保持身材不會吃容易長脂肪的肉類,于是,尤霧盛了一碗蘑菇雞肉羹給她。
但是肖恩還是沒有下嘴的沖動。
他的女神, 在飲食方面還真的很挑。但是這種優雅的作, 也不知道為什麽, 尤霧就是喜歡得不得了。
他在幾個菜品上轉了一圈,瞧見一份煎鳕魚。魚肉雖是煎出來的,但還是通體雪白,清爽滑嫩的成色。擠了幾滴青檸汁上去後,尤霧又将盤子遞了過去。
萬幸,肖恩終于肯吃了。尤霧有一種老父親終于哄女兒吃下了早餐的欣慰感。
肖恩也會吃金槍魚小卷,尤霧再次确定,可能肖恩就是喜歡吃魚,不喜歡吃陸地走獸飛禽的肉類。這個莊園附近沒有海,這些海魚應該是系統傳送至副本的,而飛禽走獸則是莊園內自行養殖的。
最後一杯清茶清嘴後,肖恩就去書房看書了。走之前,還不忘說一句:“我吃什麽,你跟着吃什麽,否則身材走樣,瑪麗願意提攜你,我也不會讓你成為館女。”
尤霧點了點頭。
女神的胃口似乎比自己還要大一些。他心裏如是說。
而後,他開始了小跟班的生活。他開始明白系統為什麽會這樣安排,可能就是讓他體驗一下其他身份吧。
肖恩在空閑的時候會有去馬場騎馬的習慣,可能今早确實是因為束腰一事玩過頭了,所以下午換衣服的時候,肖恩并沒有讓尤霧跟着進更衣間。
等肖恩換好衣服出來的時候,尤霧心中不禁感慨,氣質這東西,只要一加身,縱使穿上乞丐裝,也能穿出潮流尖端的範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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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身修身騎馬服的肖恩只能用英姿飒爽來形容,白襯衫搭上層疊而繁複的蝴蝶結讓肖恩英氣卻不失淑女範,卡其色馬褲将她下半身的軀體勾勒得令人垂涎三尺,這雙逆天的大長腿加上高高的真皮馬靴,一般男人看了都會情不自禁地泛起一種奇怪的心态:女神,請用力踩我。
尤霧怔怔地看了一會兒。
肖恩見他還穿着女仆裝,就問:“你不去換衣服?”
尤霧聽到之後,眼睛都亮了。他已經受夠了這身束腰到不能透氣的女仆裝。
但是到了馬場之後,他身遭的氣場頓時又灰了下去。瑪麗和肖恩平時喝下午茶,騎馬,打高爾夫基本都是一起的,如今她們兩人就在馬場中騎馬,尤霧只能心面不一地站在那兒,給肖恩遞水遞毛巾。
瑪麗與肖恩快騎一陣後,慢慢降下了速度。瑪麗一臉笑意地騎到肖恩身邊,說道:“其實這個尤娜絲,我本來想收了自己用的。讓她那麽快出館,不能在館內多看她一會兒,倒是可惜了。”
肖恩笑而不語。
瑪麗又說:“不知道她會不會騎馬,我帶她遛一段,你允不允許啊?”
肖恩回道:“她會。”
“你問過?”瑪麗就當肖恩默許了,便禦着馬到了尤霧身邊,“小尤娜絲,上來。”她伸出手欲将尤霧拉到馬上。
尤霧一看肖恩笑得極其冷清的臉,心想可能是她與瑪麗的關系非比尋常,如果瑪麗這麽随意拉了一個妹子上馬,心裏肯定不好受。女人本來就容易吃醋。“不用了吧,我不會騎,怕把馬驚到了。”
“你是怕驚到馬還是惹到肖恩?”瑪麗看尤娜絲的那雙眼睛從來沒從肖恩身上移開過,“你不會我可以教你。”
一看尤霧還是無動于衷,瑪麗又說:“你不會是聽了昨天那句話,覺得肖恩是我的伴侶,怕惹肖恩不高興才不敢上馬?”
尤霧一愣,轉而将視線落到瑪麗身上。
瑪麗笑得熱情而慵懶:“看樣子猜對了。放心吧,我只是和肖恩處得時間長,将她當成值得信賴的朋友而已,并不是你想的那樣。”
肖恩這時候才遛着馬姍姍來遲。“你要教,不如把她歸到你名下。”
肖恩的語氣雖然有點不太好,但是尤霧現在的心情完全是守得雲開見月明。原來瑪麗不是女神的對象?尤霧面上雖波瀾不驚,實則內心波濤洶湧,甚至有一種想一巴掌拍死自己的沖動,為什麽自己會那麽花癡,不對,是癡.漢。
“尤娜絲,上來。”肖恩對着還在發愣的尤霧伸出了手。
“哎呀,你要帶她騎馬,何必兇巴巴的,拐那麽大的彎。占有欲真強,就算是不喜歡的女仆,也見不得我對她好啊?”瑪麗在一旁笑着調侃。
剛才還一臉倔強不願上馬的尤霧,這會兒,他那不争氣的手提前背叛了他。等他回過神,他已經在肖恩的身前,被護在懷裏,身旁彌漫的是沁人心脾的薄荷清甜。
尤霧的純情處男心瞬間爆.炸。雖然姿勢不對,理應是他将肖恩護在懷裏,但是這不重要,肖恩的氣場本就比他強,而他就喜歡有人能治他,壓一壓他的少爺脾氣。
肖恩的體溫透過輕薄的白色襯衫,慢慢傳遞至尤霧的背脊,尤霧從來有試過這種肌膚相親的感覺,和自己喜歡的人。
“既然是我的貼身女仆,你就離瑪麗遠一點。”肖恩在他耳邊說道。
女神的占有欲真的很強。可能擱現實就是一個氣場全開的霸道女總裁。
“你會不會騎馬?”肖恩問。
尤霧其實會騎,但是,“我不會,挺怕從馬上掉下去的。”
“那貼得我緊一點,別一會兒墜馬了,瑪麗抱怨我折了她的好苗子。”而後,肖恩甩了缰繩,禦着馬和尤霧在馬場中馳騁,惹來周邊衆館女的各種白眼。
尤霧從小到大就被家中人護着,所以此時的他完全沉浸在自己被護在懷中的感覺。卻不想,愣神之中,肖恩的馬不知道因為何種原因受了驚,嘶鳴之後,馬蹄高高擡起。
兩人在馬上維持不了平衡,紛紛墜馬。墜馬受傷并不是最壞的情況,更糟糕的是紅着眼的利桑德不知道何處溜進了馬場,此時正直沖被肖恩護在懷裏的尤霧而去:“你騙我!你騙我!你說你不會去的!”
利桑德看到尤霧與肖恩那麽親近,根本無法接受這個事實。
在場的幾個館女看到這情景,馬上駕着馬有多遠跑多遠。
尤霧見利桑德來勢洶洶,轉即翻身護住肖恩,任由利桑德一棍子打在自己背上。
“媽!”瑪麗驚慌失色地喊了一聲,從旁邊拖住利桑德,防止粗碩的棍棒再次落下。
原來利桑德和瑪麗是現實中真正的母女,被匹配到了一個游戲副本中。
利桑德聽到這個稱呼的時候,滞愣了一下,轉而甩開棍棒一手掐住瑪麗的脖子:“你為什麽還不死,你為什麽不死!你這個老巫婆!”
瑪麗的貼身見此畫面也紛紛追上來,幫忙拉開了氣勢洶洶的利桑德。
結果人剛拉開,利桑德又轉變了目标,轉而掐住貼身女仆的脖頸,瞪着血絲遍布的眼睛喊道:“都是你!都是你!你這個惡魔,快點去死啊!”
肖恩将扶起受了一棍子的尤霧,第一時間揉了揉他的背脊:“還疼嗎?”
尤霧搖了搖頭。疼痛這種感覺在他身上停留的時間不過幾秒,可能是身體不同于常人。還好這棍子是落在自己身上,往肖恩身上一打,指不定要留下一大塊淤痕。
幾個貼身終于制服了利桑德,将人先行捆綁起來,拖出了馬場。瑪麗一臉擔憂地看着利桑德,回頭才看到神色複雜的肖恩。
“以前她不會從南邊舊屋出來的,這次不知道怎麽了。”瑪麗說,“她是我的母親,不過精神狀态有些不太對勁,所以就……”
怪不得每日都會派人給她送飯。尤霧心說。兩人乍一看,确實有母女相。
肖恩被打攪了興致,“今天就到這兒吧。”
回到館內之後,肖恩又換回了平日裏繁複的禮服。尤霧想不明白,明明有更舒适的衣服可以穿,為什麽館內的人總喜歡穿這種厚重的禮服。
也許是下午受了驚,今天的下午茶肖恩只在自己房內渡過,并讓尤霧寸步不離地跟在她身邊。
到了五點左右,西邊的天空燒起了雲彩,肖恩又開始彈琴了,一如既往的月光第一樂章。不過今天,尤霧卻在曲子裏品出了不一樣的感情,以前的月光曲總透露着隐隐的不安,今天的,則是輕緩中帶着一種從容。
就好像,自己不喜歡的人或物,就此消失了一樣。
肖恩在這個副本中的任務是什麽?在這種地方呆一年之久,會是什麽感覺?尤霧根本摸不透肖恩的心思。
晚上,尤霧當然睡不着,他的睡眠質量一向不好。更何況,他的房間內沒有點那種助眠的香。因為肖恩抱怨過,被那種香薰了一夜之後,衣服上總會殘留香氣,尤霧也不喜歡那種香,畢竟入住紅館的第一晚,他就被那香折騰得夠嗆。肖恩只喜歡薄荷為基調的香水,其他一概嗤之以鼻。
他往水池裏放了些水,拍了拍自己的臉,站在水池前面發呆:如果任務完成了,是不是就與肖恩見不到面了?現在是該趕快做任務離開,還是顧及感情,再多看女神幾眼。
水面已經恢複平靜,尤霧剛想放水,但是再一次,水面上起了波紋。一圈又一圈,和他在一樓女仆房間遇到的情況一樣。尤霧的房間已從一樓換到二樓,因為身份有變。他俯下身聽着水龍頭裏傳來的“嗡嗡”聲,好奇心被再一次點燃。
“是不是水房那兒出了什麽問題?”一樓有這種情況,二樓也有,那麽這種聲音肯定是紅館的主要水管中發出來的。
水房他還是有印象的。于是,他點着外設的手電,摸黑去往一樓的水房。肖恩雖然說過這紅館有個女人的鬼魂,但是那女鬼怕光,所以點着手電,女鬼會自行回避他。
水房在紅館一層的最角落,尤霧打開門,看到這水房的面積不過兩平方,但是地上卻有一個鐵蓋子。
尤霧看到地上鐵蓋子的時候,心裏頓時發虛。
他慢慢地伸向了那個鐵蓋子,冰冷的鐵把手觸碰到手的那一刻,一只手突然拍在了尤霧身後:“小尤娜絲,大晚上不睡覺,你來這裏做什麽的?”
尤霧當即打了個哆嗦,轉身看向身後。一張被外設手電照得森白的臉出現在尤霧身前。“館主,你差點吓死我。”
“聽肖恩說,你前一陣子遇上了館內的那個女鬼。這樣的情況下,你還要出來亂逛嗎?不怕被那女鬼逮到啊。”瑪麗笑着将尤霧拉出了小小的水房,“發現什麽不對勁的地方了?”
尤霧仔細聽了聽,好像也沒聽到鐵板下面傳來什麽怪聲。“沒什麽,就是覺得這個水房很奇怪。”他當然不會說出他在房間裏看到的情況。
“哪裏奇怪?”
“乍一看,我以為這個門後會是一個普通的房間,結果打開之後才這麽一個小間,裏面只有一塊鐵板。”尤霧說。
瑪麗說:“這就是副本的設計吧,這紅館也不是我造的,我也說不出為什麽會有這個構造。”
既然瑪麗提及了副本外的事,尤霧又冒昧地問了一句:“館主,你來副本多久了?”尤霧猜想過瑪麗與肖恩的身份,他們兩人充當的應該就是游戲裏NPC的角色,即使這個副本中似乎還沒出現過殺戮,但是玩家上位之時,鈎心鬥角還是有的。
瑪麗想了一會兒,“一年多了吧,我和我的母親是一起出現在這副本裏的。她的精神狀态不好,所以我将她送到了精神病院。原以為這個游戲開始以後,她會出事,因為她總照顧不好自己,沒想到第二個副本,系統就将我們送了進來。館內的廚娘也和我是同一批。”
尤霧來了興趣:“那肖恩副館呢?”
“她在我之後,那天突然身穿一襲藍色禮服站在了紅館大門,落落大方,優雅從容,我從來沒見過這樣的女人。她走過來的時候,我還愣了一會兒,那時還在懷疑,她在現實之中會不會是常在T臺走秀的超模,畢竟穿着那麽高的鞋子居然還能如履平地。”瑪麗似乎少女心泛濫,雙手交疊,眼神中盡是崇拜。瑪麗其實也不過二十三、四。
“你是說她從進副本的時候就穿着高跟鞋?”尤霧懷疑過,是不是肖恩在副本內處的時間長了,才會走得如此優雅從容,氣定神閑。
瑪麗點點頭,“當時她還像犯了強迫症,一定要教我走路。正巧我的子任務裏有完善自己舉止的任務,就跟着學了。多虧了她,我才能完成那個任務。”
原來,連瑪麗都是由肖恩教出來的。
尤霧這回真相信了。女神真的是女神,一個優雅到骨子裏的人。前陣子他還懷疑過肖恩到底是不是男玩家假扮的。
“小尤娜絲,我挺希望你快點離開紅館,但是又舍不得你。”瑪麗太喜歡尤霧這雙非常暖人心的下垂眼,而且,在這個風格偏向西聯盟的副本中,尤霧的臉算是最正統的西聯盟臉,五官太過精致立體。她捧住了尤霧的臉,尤霧下意識的掙紮了一下,但是瑪麗不肯松手,“但是你離開,我就能獲得館外玩家給我的貨幣,你也可以完成任務離開,我們是雙贏。”
“館主,你先松手,我不習慣。”尤霧還是大力拽開了瑪麗。
“你對肖恩可不是這樣的。”瑪麗像是在抱怨,偏于小聲嘟囔。最後,一看留在這裏也不是事,瑪麗又說:“回房睡吧。雖然你開着燈走,并不會遇見什麽髒東西,但是可不要放開了膽子去紅館莊園外邊,不然可能會遇上吃人的東西。”
尤霧當然不會去,畢竟和任務無關。和瑪麗一起走到二樓樓梯口後,兩人就此分開。
因為回房後繼續失眠,第二天,尤霧推着餐車進入肖恩房間的時候,肖恩早已起床,而且正在彈琴,是一曲很甜美夢幻的鋼琴曲,聽着就感覺徜徉在浪漫無邊的粉色羽毛海洋中,曲子名為《克勞汀幻想曲》。
肖恩并未抱怨尤霧将早餐送晚了,而是自顧自地彈琴,輕柔,輕快。乍一聽,尤霧的感覺是:女神是不是戀愛了?
這種戀愛了的氛圍,通過肖恩修長的手指敲擊琴鍵,化為旋律,一下又一下地觸動着尤霧的心弦,讓他産生焦灼不堪,求而不得的感覺,但是這種感覺卻是以甜美夢幻為基調。
一曲終了的時候,尤霧還推着餐車站在那兒。
“你會鋼琴嗎?”肖恩突然轉頭問。
還沒等尤霧開口,肖恩又說:“館女出館,需得在夜宴中藝演。如果你什麽都不會,我不知道該教你什麽。”
尤霧精通好幾種樂器,畢竟家庭教育必須讓他這麽做,原本在女神面前,他只想裝作什麽都不會。“鋼琴,會一點。”但是肖恩都這麽說了,他必須說出一樣可以讓肖恩集中精神教他的樂器。
肖恩挪了挪身子,給尤霧空出了鋼琴座。“克勞汀會嗎?”
尤霧愣了一下,“副館還是先把早餐吃了。”
“不急,你過來。”肖恩還是示意他坐她身邊。
尤霧只好走過去和肖恩并排坐下。
肖恩說:“四手聯彈,要不要試一試?就這首克勞汀。”
四手聯彈是要有默契的,兩個人才剛坐一塊兒,怎麽四手聯彈?但是尤霧看到肖恩如此自信,也就妥協了。試試就試試。
尤霧負責左邊的琴鍵,肖恩負責右邊。甜美的曲子再次緩緩而出,尤霧其實有些緊張,畢竟心上人就坐在身邊,但是肖恩卻能從容不迫地配合他,兩人的手會因為琴鍵過近,不經意間靠在一起。
只是肌膚與肌膚的觸碰的瞬間,尤霧就會感覺到心髒漏跳一拍。
加上克勞汀本就夢幻,只是彈琴,尤霧就有一種在無盡花海中,兩人牽手漫步于月下的錯覺。
曲子彈奏不過幾分鐘,等到兩人配合無間地彈奏完一曲,尤霧還久久無法忘懷。直到肖恩說起:“你的琴技,不像是只會一點的。”
“可能是副館一直配合我的緣故。”尤霧已在心裏暗暗打算,下回彈的時候,要彈錯一兩個音。
肖恩低低哼笑兩聲,似乎是因為房間過熱,慢慢地拉起了自己的衣袖,稍稍納涼。
尤霧剛想去準備早餐,結果眼睛一瞥,發現肖恩的手腕上有一塊非常大的擦傷,很紅很猙獰,在雪白的皮膚上映着如此觸目驚心。“怎麽會有那麽大塊擦傷?”尤霧剛問完這話,就想起昨天發生的事情。當即,他恨不得扇自己一耳光,昨天一起墜馬的時候,他被肖恩牢牢護在懷裏。這傷是昨天留下的。
昨天肖恩沒有反應,尤霧以為她沒事。
“小傷,以前也被馬甩下過。”肖恩雲淡風輕地說了一句。“幫我把沙拉拌……”
然而還沒等肖恩說完話,尤霧已經抓起了肖恩的手,将吻落在她的手背上,即便他知道這麽貿然親吻,會唐突了佳人。
肖恩的擦傷附近開始冒氣絲絲熱氣,傷口很快被治愈完畢。
尤霧當即解釋:“這是我的特殊能力,能替人治療傷口,抱歉,沒經過你的允許就吻了你。”
肖恩并沒有因為尤霧的特殊能力而感到好奇。“你對誰都是這麽做的嗎?很多事情只說抱歉無用。”
尤霧當即挂下冷汗:女神該不會真的生氣了吧。真的只是想親吻治療,沒有別的意思!
“我是不是可以吻回來?”肖恩又問。
“哎?”尤霧懵了一下。他女神這是在開玩笑嗎?
但是肖恩好像非常認真,慢慢地将臉靠近,刻意放緩了呼吸,等待着溫熱的雙唇貼在一起的那一刻。
明明沒有任何束縛,但是尤霧根本動彈不了,他的心開始躁動,猶如鼓棒一下下敲擊,敲得他燥熱不堪。女神這是什麽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