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當年落水
宋烜好幾日都沒來了,他畢竟是攝政王,哪裏能成日悶在一個地方不走動,不處理別的事。殷珞聽他說是哪裏有異動,在她稍稍能發出聲音的那一日,便趁着沉沉的夜色離開了京城。
雖說宋烜不在,殷珞卻也不覺有什麽,她也正好能靜一靜心,她愈發感覺到宋烜他的感情熾烈得像一團火焰般。
不過殷珞倒再次見着了宋妗,她有些詫異,按理來說宋妗行車趕路是要更快些的,只是如今看樣子,宋妗似乎是才回到京中,許是有別的事才這般遲抵京。
且宋妗還替她二哥殷珩轉交了一個匣子給她,裏面是她托二哥尋的書。殷珞聽宋妗提起她二哥時是稱字的,話語見透着幾分熟撚,想來二人之間也是有一番交情的。
宋妗只問候了殷珞幾句便擱下匣子匆匆離去了,殷珞敏感地察覺到宋妗笑裏有幾分勉強,也不知是發生了什麽。
而江太後那兒也常常遣人來詢問殷珞的病情,時不時還會賜下一下名貴藥材來,這也叫一些有心思的人知曉殷珞是受看重的。
殷珞如今在宮裏的日子倒也不錯,不必見什麽人也不必管什麽事,只需專心養好病便是,倒也同在外祖家時一般清閑自在。
不過殷珞這才清靜了不到兩日,齊昕便打着陪她解悶的名頭往她這兒來,這一下子便又熱鬧了起來。
齊昕這人心裏藏不住事兒,才待了沒一會兒便告訴殷珞道:“其實我除了來看望你,還有就是我母親最近老是跟我提起哪家哪位郎君很好,又哪家哪位郎君俊朗才識好,真真是沒一刻能夠消停的!”
她這般對殷珞大倒苦水。
“還叫我看畫像,不得不說我母親眼界好,有幾個确實過得去……不過就是我看上了人家,人家也不一定看得上我呢!”
殷珞正讀着話本,讀到新科狀元的原配夫人因為才貌不如人而自請下堂這一段,不由得對這個寫話本的人嗤之以鼻。聽了齊昕的話,她擱下話本,道:“你何必這麽妄自菲薄呢?”
齊昕回道:“并非如此,你不知曉,我這個愛亂跑的性子,那些夫人明面上看在我母親,我這個郡主名頭上捧着我,我可知道他們暗地裏都是瞧不上我的。”
“他們又是何必,我可一個都沒瞧上。”
殷珞不大明白齊昕今日怎麽和她說這些還說了如此多,且她們才不過見過一面,她總以為齊昕還有別的話還未說。
她忍不住瞄了一眼話本的後面一段,原配夫人出家為尼,半生青燈古佛,而那位狀元左右逢源,步步高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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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話本子她看得多了,十有八九是一些郁郁不得志的酸腐書生寫的。
“珞兒,我有一句話要問你。”齊昕道。
前一刻她還是笑吟吟的,下一刻她卻斂了斂神情,直言不諱地道:“我唯一看得上眼的人便只得安定郡王。”
她自幼便與安定郡王鬧在一塊兒,他倆要好的時候能把人折騰得哭笑不得,惱了對方時便可吵得雞犬不寧,似點了炮仗般,是以長輩們都道他們是一對冤家。
不是冤家不聚頭,她最初也只有這個想法,但到了情窦初開的年紀,她發現她在面對安定郡王時,已經不僅僅只是面對一個幼時玩伴的那種單純心思了。
但她從未與安定郡王直接表達過什麽心意,有時候她也會不小心洩露出她自己的一兩分小心思,但卻未被察覺到過。
安定郡王漸漸地長成一位翩翩少年郎,雖還是那個熟悉的人,但比起孩提時,如今的他也更添幾分沉穩,好似只有她還只是原來那副老樣子。
不知不覺中他也開始議親了,但他挑剔地一面也顯露出來,一樁都不成,這令她送了一口氣。
可是,近來安定郡王似乎有些不大一樣了,這不得不叫她不安,起了疑心。
殷珞聞言,怔了怔,對上了齊昕的雙眸,還不大能反應過來她為何要對她講這話。
她忽地記起在宣州時,有一日在吳府的後花園碰上了安定郡王,他似乎是在那兒等了許久。
還不等她見禮,便聽到安定郡王低低地朝她道了一句:“我有幾句話要同殷姑娘講,不知能否到亭中一坐?”
到了亭中,安定郡王同她說起了她幼時的一件事,那次她在宮裏面落了水的事情。
其實她是不大記得那次落水的事了,畢竟她那時還小,且後來還大病一場,好些事她都只是模模糊糊的有些記憶罷了。
原來當年宮宴時,安定郡王因為無趣而跑到了禦花園裏,躲在了假山後,不想有兩個宮人在假山前的蓮池旁竊竊私語。
他們在将何話安定郡王聽得不大真切,只隐隐約約聽到“主子吩咐”、“小心行事”等字眼,這兩個宮人鬼鬼祟祟的想來也不并非什麽好人,不過宮裏的龌龊事多得去了,安定郡王當時并未太過在意。
過了好一會,就當他要離開假山後時,一個宮女便領着一個梳着雙丫髻,上面紮了尾端帶着小珍珠的紅頭繩,一雙杏眼水汪汪的小姑娘來。
安定郡王認得這個小姑娘,是殷将軍的寶貝疙瘩,他偶爾會聽到長輩提起的,
小姑娘眼睛滴溜溜地看着四周,精靈可愛的模樣。
他不曉得宮宴時小姑娘怎麽會被宮人領到這處來,那個宮人低着頭,看不清模樣。
“這裏有魚兒嗎?”小姑娘脆生生地問道。
宮人答道:“有好多尾錦鯉,可金貴了,姑娘到前面瞧瞧,也清楚。”
小姑娘蹦蹦跳跳地往前邊跑去,離蓮池愈來愈近。
安定郡王聽出這個宮人的聲音便是适才其中一個宮人的,直覺告訴他這個宮人有古怪。
還未等他反應回來,便只能聽到撲通一聲,是有人落水了。
那宮人大聲呼喊了幾句,便又兩個太監過來了,他們并沒有下水救人,只是和那宮人低語了幾句,三人便匆匆離去了。
接着才有宮人趕來下水救起了小姑娘。
假山後的安定郡王只覺四肢生寒,他原本是想要攔住那個宮人的,誰知後來又來了兩個太監他才沒敢現身,畢竟他心裏清楚那幾人絕非良善之輩,事情敗露之下極有可能會不顧一切地殺他滅口。
他沒看清楚那幾個宮人的模樣,只看見其中一人腰間別着一枚玉牌,似乎是那個宮的人特有之物。
這件事他一直放在心裏無法忘卻,他亦從未向誰提起過,這其中更是別有緣由。
也因為如此,安定郡王始終在心裏存了幾分愧然,即使落水一事與他并無什麽幹系,他只是恰好遇見罷了。
那日安定郡王尋她時,怕是被齊昕撞見了,不然今日齊昕也不會對她有如此言語。
殷珞看得出,齊昕确而很在意。
“郡主別多想,”殷珞輕輕地道,帶着安撫的語氣,“那日郡王只是同我講了當年我落水的事而已。”
當年落水?
齊昕聽到這幾個字,似乎也想起了什麽,抿了抿嘴,神色有些複雜。
“是那事啊……”她低低地道,難怪安定郡王近來總有些反常。
果然當年的事,還是沒有人能夠輕易放下。
作者有話要說: 我有錯,上星期我卡文了,然後就跑去看小說,沉迷小說,不可自拔_(:3 」∠ )_
這星期要數學統考,緊張,也不知道周末能不能碼出三千字QU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