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章
33.
陳州丞聽罷沈雲等人的彙報，氣得用手在案上一拍，道：“那擎沙派的老掌門何等忠義，他兒子卻如此不争氣，雞鳴狗盜也就罷了，如今居然做這種喪盡天良，傷天害理之事！”
沈雲道：“大人，在下只是納悶，那擎沙派收羅這許多七歲男童，究竟為何？若是要賣，一時裏哪有這許多買主？且不知這幾個孩子現在被他們藏在何處？”
陳州丞自也是不解，道：“此事目前只有那村童一人證言，尚無證物，我等也無法到那擎沙派裏要人。況且他那沙幫主近年來十分自大，不把官府放在眼中。他派中落腳之處甚多，我怕是冒然派人前去，打草驚蛇。不知沈公子可有何妙計？”
沈雲想了一想，瞥見楚沉天還站在庭外院中。便叫他道：“楚沉天，可否進來說話？”
楚沉天兩步走進來，問：“你們商量出結果了？什麽時候去救人？”
沈雲道：“我且問你，除卻城南，這通州城裏城外，有幾處是那擎沙派的地盤，都在何處？”
楚沉天道：“那可多了！大大小小的也有十幾處！我又不是擎沙派的，怎麽知道都在哪裏？！”
沈雲随即叫來沈行，讓他到城南一探。傍晚時分，沈行回到州府，道：“那城南的宅子裏現在空着，只剩幾個武力低微的幫衆看守。我裏裏外外都看過了，并無藏人，也無機關。”
沈雲道：“那定是被他們藏在不為人知的地方了，只怕不費些力氣，找不出來。”
她又道：“沈行大哥，你近日多去城南守一守，看是否有人進出走動。”
她又對楚沉天說：“楚沉天，你對這城中街巷十分熟悉，你好好回想，那擎沙派到底還有什麽可疑地方，我等可盡快一一排查。只怕他發覺後有了防備，到了那時……就萬事都難了。”
沈雲最後對陳州丞說了阿月之事，道：“我當日想帶他回來，又怕村民閑話，州丞可否派幾個兵士，請人将他接回府中，以防那擎沙派加害于他？”
陳州丞點頭道：“此事好說，今天完了，明日一早我馬上派人前去周縣。”
沈雲道：“這孩子十分小心，明日我叫英兒與大人所派之人一同出發。他見過英兒，知道我等不是惡人。”
一切料理妥當，沈雲與沈行從屋裏出來，楚沉天跟在他們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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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行沒好氣的對他說道：“你跟着我們作甚！”
楚沉天卻大義凜然的仰着頭道：“我跟你們忙了一天，還沒吃飯！”
沈雲看他的模樣，定是要賴一頓飯吃，便道：“如此你也辛苦了。沈行大哥，你去告訴英兒不用準備飯菜，我們一同尋個安靜地方用晚膳吧。”
于是沈行先走，沈雲和楚沉天一同往那日的酒樓走去。
夜色漸深了些，夜晚的街市仍是十分熱鬧，沈雲饒有興致的看着左右商鋪，似乎忘記楚沉天還在身邊。楚沉天忽然問沈雲道：“你要把那個阿月接來幹嘛？”
沈雲不知他為何惦記此事，道：“他雖機智，卻年紀尚小，不能自保，那日裏許金貴等人也是匆忙中，未探得虛實，只怕日後他們想到，要去滅口。”
她又道：“況且這孩子與我有些投緣。待他來了，我要親自教導他。”
楚沉天聽了緊張起來，憤憤地說：“他與你哪裏投緣了？”
沈雲微微笑了一笑，道：“你聽過那句詩沒有？‘當時明月在，曾照彩雲歸。’”
楚沉天站在當地怔了半晌，才發現沈雲繼續向前走了，忙忙追趕上去。
他這幾步走得匆忙，撞上了一個人。那人卻十分客氣，向他抱拳道：“餘某莽撞了，兄臺見諒。”
楚沉天一看，這人有些面熟。
沈雲見楚沉天沒跟上來，便往回走了幾步，一看那人，道：“這不是那天萬花樓裏，見過一面的餘平兄弟？”
餘平道：“正是在下。”
沈雲心裏有些驚喜，此人也是擎沙派幫衆，若是能與他談上幾句，或許也有些收獲。便道：“餘平兄弟，那日裏我們怕是得罪了，不知可否請你一敘？”
她又指着楚沉天道：“自有這位公子出錢。”
餘平仔細打量了楚沉天一番，道：“得罪卻是沒有，兩位武藝高強，我也願與兩位交個朋友。”
三人同行至酒樓門口，英兒與沈行已在那裏等待。他們找了個安靜的隔間坐了，沈雲便問那餘平道：“我剛到這通州地界不久，聽聞擎沙派大名，且有兩位幫主管事，不知餘兄弟是哪位幫主門下？”
餘平聽了此話，臉上一片不滿神色，道：“這位兄弟，不瞞你說，我本是老幫主手下，老幫主生前令我輔佐沙幫主，只可惜沙幫主與我……”
他站起身來，嘆了一口氣：“唉！所謂道不同，不相與為謀！老幫主為兄弟謀財，确是取之有道，這沙幫主為了錢，可是什麽都做！我實在不願助纣為虐，故沙幫主不願重用我，整日叫我到那青樓賭場看守收租。那趙幫主年紀雖輕，為人卻讓我等兄弟佩服，可礙于老幫主囑托，趙幫主三番幾次想與我交好，我也只是推脫。”
他回到座中，道：“人生來來往往，不過就是如此，轉眼即逝，我也便是混度日子，盡量少做些惡事便罷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