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一回到寝室,果然,只有紀小敏這個超級宅在
寝室裏一共住了四個人,一個富家女,沒有絲毫的生活負擔,一個月光是話費就得三百。聽說,從小到大從沒自己洗過頭,都是去的理發店。陶新和她關系不差,交情卻不深,沒啥共同語言。
一個班花,夢想是成為演員,一有空就去劇組,沒空也會去,反正沒見她上過幾節課,當然也沒見過她演的電視劇。她曾說某部劇裏有她,但找來找去,每個鏡頭都不放過,愣是沒找到。
後來猜,估計真的有演,但後期被減掉了,所以沒了。
陶新和她的關系算不上好,點頭之交,連聯系方式都沒相互保存。
剩下的就是紀小敏了。
寝室裏最宅的,不,全班都是最宅的,除了上課和吃飯,就沒見她出過寝室的門。哦,除了解決生理需求就沒下過她的床。
紀小敏自诩是愛裝逼的文藝女青年,愛看書也能寫書。在網絡上小有名氣,寫了兩本言情小說,很是火爆,陶新也是她的小粉絲呢。
這不,一進寝室,紀小敏正蓬頭散發的坐在床上對着電腦碼字。
陶新進來,她眼皮都沒擡一下。陶新早習慣了,說不定她壓根就不知道她遠道回來了。
陶新也懶的理她,也沒和她說話怕打擾她,放下背包,拿了睡衣睡褲就進了衛生間。
雖然在燕非我的車上一路睡過來,可她還是覺得全身都難受。現在回來了自己的窩,不用擔心害怕,陶新覺得必須再補個覺,反正後面也沒啥事,可以安心的睡喽。
陶新算是深刻的體會到了,金窩銀窩不如自己的狗窩了。燕宅很大很豪華,可她還是覺得寝室最順眼。
廢話不多說,快速的洗完澡,洗了衣服,穿過過道準備曬衣服的時候,一直對着電腦的紀小敏突然移開了眼睛。
她的眼睛看向了陶新的後背。
“咦,”紀小敏像是發現了什麽,聲音滿是驚訝,“陶新,你背怎麽了,有好幾個紅點點呢。”
陶新的睡衣是吊帶,很寬松的那種,大半個背都能看的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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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紀小敏的驚呼,陶新用手撫背,扭頭看向背,邊看邊說,“什麽紅點點,是過敏了嗎?”
紀小敏頭伸的過來點,仔細看,“不像過敏,倒像是…呃,怎麽說呢,草莓…有點像?”
草莓,大家都知道,就是吻痕咯。
一下子,陶新炸毛了,“什麽草莓?說什麽呢,別瞎說,可能是被蚊子咬了。”
她看不到自己的後背,有點煩躁,“快拍下來給我看看,肯定被蚊子咬了。我姑媽家窮,蚊香都沒有……”
窮到只剩錢,蚊香真沒看到。
“拍個屁啊!”紀小敏笑罵,“不就幾個紅點點,蚊子咬就蚊子咬,誰在乎。唉唉,我沒空啊,正碼到關鍵的地方呢,別打擾我碼字,還想不想看更新了呀…”
“你…!”
陶新真是沒好氣。
又摸了一下後背,不痛也不癢,也就沒多在意,繼續曬衣服,完事後就爬到床上睡。
☆、10 懷孕了?
這件事到此為止,陶新開始了自己正常且平凡的生活。
她嘴上說的難聽,但心是軟的。那會兒被陶曦然氣到話不擇口,回到學校冷靜下來了也就沒怎麽放在心上。沒和父母說,就讓這件不光彩的事随風而去好了。
至于燕非我,就當偶然邂逅的一個八棍子打不着的親戚吧,以後肯定是不會再見面的,那張名片也無用武之地。
陶新帥氣的一揮手,名片消失在她衣櫃的某個角落裏,上灰蒙塵……
學校的生活,整體來說輕松惬意,一天不到五節課,下了課就和紀小敏打打鬧鬧。最常見的就是使命的催更,催的紀小敏兩眼翻白,恨不得拿把菜刀追殺陶新幾百裏。
當然咯,期末考試那是必須要認真對待的,陶新可不想又挂科。
大一的時候,大家都在說,沒有挂過課的大學不是完整的大學。好了,為了讓大學“完整”,陶新這個逗逼在期末考的時候故意放水,大半張試卷都空着,然後第一個交了卷子悠哉悠哉的回寝室睡覺去了。
然後……
她足足花了一個學期才總算把這門課的學分給補上!
不作死就不會死,陶新算是徹底融會貫通了。
所以啊,為了備戰大二的期末考,待在圖書館的時間也漸漸多了起來。
雖然每次在圖書館坐下不到五分鐘眼皮就忍不住打架,書都還沒打開就哈欠連天,最後幹脆睡了過去。但不管怎麽樣,老師标注要記的內容好歹都記住了,甚至還看了好多本心理推理小說以及世界未解之謎。
三天,熬了三天,大二的期末考試總算是結束了。
感覺不錯,陶新自感總成績說不定能排進班級前十,到時候還有獎金可得。雖然只有可憐的一百塊,但蚊子再小也是肉啊,陶新還是蠻期待成績出來的。
當然,考試結束,也宣示着暑假到來。
七月二號,暑假從這天開始,距離那件事過了一個半月,共四十三天。
這天,陶新和紀小敏約好去市中心的二附醫院。
別誤會,不是陶新怎麽了,而是紀小敏這個宅女牙疼,疼到東西都吃不下。零食可是紀小敏的第二本命,不能吃零食簡直就是要了她的小命,這不一放假就速度來醫院檢查了。
紀小敏去治牙了,陶新可不想全程觀看,忒惡心。坐着也是無聊,她就去挂了個號,體檢驗血。
她特別想知道自己是什麽血型,一直都沒正經的測過,就趁這個機會了解清楚吧。
抽了血,陶新捏着止血棉簽,得知體檢報告半個小時後才能拿,就去四樓牙科找紀小敏去了。
在樓梯口的時候,她和一男子擦肩而過。她是沒多注意那男子,徑直的走開,男子卻是看到了她。
“這,這是……?”
乍一眼看到陶新,齊遠還沒怎麽認出來,就是覺得有點眼熟。特意在原地多看了兩眼,才猛地想起來,這不是陶小姐嗎?這可是他家少爺的,嗯……那位嗎?
齊遠馬上去追,奈何陶新走沒了影,竟然沒看到人。
齊遠在三樓找了個遍,絲毫沒有陶新的蹤跡,便想到是在二樓和三樓的樓梯口遇到陶新的。既然三樓沒有,那會不會在二樓?
勿怪他如此緊張,他很想知道陶新小姐為何到醫院來?
來醫院無非是看病或者探病?
就像他,就是來探病的。
那,陶小姐是那種?
這可是和非少息息相關的人兒呀,他必須得了解清楚。
萬一,萬一啊,陶小姐有什麽不太好的消息(病),他還能及時報告給非少。
二樓主要是婦科,驗血站只占了一個小小的位置。
婦科,齊遠眉頭一跳,不會吧……
順着腦子裏的想法,齊遠來到了專家醫師辦公室詢問。
醫師是名女性,四十多歲,面色古板嚴肅,看起來醫術很精湛,但脾氣很不好的樣子。
仗着人高馬大,齊遠擠到了醫生面前。
醫生看一眼,面無表情說,“病歷本拿來,具體情況說詳細。”
齊遠呵呵,“我不看病,就想了解一個病人的病情,她叫陶新。”
言簡意赅,齊遠不想多耽誤時間。
醫生移動鼠标,頁面停留在一個叫做陶心的病人上。
“懷孕了,不足兩個月,第一胎,身子弱,胎像不穩,……”
醫生說的是陶心,齊遠聽成了是陶新。陶新,陶心,讀音一樣,根本聽不出區別。
腦子裏簡直“嗡”了一聲,齊遠覺得幸虧自己來詢問了一遍,不然豈不是要錯失這麽大的好消息。
懷孕!
還有什麽比這個更加勁爆的!
這那裏是壞消息,完全是好到不能再好的大消息啊。
哈,非少的女人懷孕!
呵,少爺這是要當爸爸了……
齊遠都想長笑三聲,為主子高興。
不行,光自己高興有屁用,這事必須得告訴少爺,不知道少爺會多高興。
啧啧,陶小姐啊陶小姐,您的前世鐵定拯救過全世界,不然不僅得了非少的青睐,還懷了他的孩子……
未來的燕夫人,果然……!
向醫生道了聲謝,齊遠速速走到一個安靜的地方,撥通電話,打給燕非我。
“……齊遠,什麽事?”
燕非我低沉的嗓音從手機裏傳來,齊遠沒來由的激動。
“少爺,我有一個大好消息告訴你,我剛才在醫院遇到陶小姐了……”齊遠快速交待了一遍,最後說,“少爺,恭喜您了,您要當父親了。”
“……我要當父親?齊遠,你給我說清楚!”
電話那頭的燕非我似乎被這個消息砸暈了,語氣很不肯定,急需齊遠的肯定。
“少爺,陶小姐懷孕了,真的!”
“……”
燕非我徹底被震住了,捏着電話一時間無法言語。
“懷孕?怎麽會……明明……”
腦海裏不由想起那晚的畫面,自言自語,“不應該呀……”
足足一分鐘,燕非我才冷靜下來,對着齊遠道,“你先在醫院等着,我馬上過來。”
收到命令,齊遠待在醫院,不忘繼續找陶新本人。
而燕非我,打開書桌的抽屜找到陶新的資料,對着上面的手機號碼輸入,直接撥打陶新的電話……
☆、11 再見面
一連打了兩通電話都無人接聽。
燕非我一捏手機,急切卻無奈,“這丫頭到底在幹什麽?!”
這樣下去可不是辦法,必須得去看看。
明明告訴過她,不管發生什麽事都要聯系他。現在倒好,不僅沒打過電話給他,他主動打電話反而還無人接聽…
這姑娘不會是根本沒存他的手機號碼吧,那名片……
燕非我懶的繼續猜測,便對坐在旁邊的權天舒道,“天舒,我得出去一趟,這個項目你做主就行,不用過問我的意思。”
丢下這句話,拿了外套,他人就大踏步出門。
權天舒在後面叫,“哥,你還沒告訴發生了什麽呢?什麽女人啊?你啥時候有女人了,我怎麽不知道……”
奈何燕非我已經遠去。
權天舒眯着眼睛,看向被丢在一旁的幾頁資料。
陶新。
“呵,有點意思啊……”
醫院,四樓,牙科。
陶新正從洗手間出來。
說句實話,對于手機鈴聲,她真是沒啥概念。
她電話少,聯系的人更不多,最多和父母、惑惑打打電話,連紀小敏都打的少,所以她的話費一個月下來撐死二十塊。說實話,她對室友一個月用三百塊話費非常的不理解,這是有多少電話好打,有多少人要聯系?
在學校上課的時候,老師是允許學生帶手機的,但要調成振動或靜音,遵守基本的課堂紀律。
陶新一般都是靜音模式,即使放暑假了,她的手機還是靜音狀态。
也所以,燕非我打來數個電話,她是真的沒聽見啊。
記得有一次,二姐打了好幾個電話給她,她一個沒接到,四五個小時拿手機玩的時候才看到,連忙打回去反問二姐怎麽了。二姐沒好氣,雖然告訴她已經沒事了,但還是忍不住吐槽,要你這樣真出了大事非得急死不可。
陶新聽了很慚愧,心裏決定要改正,可最後還不是一樣的,狗改不了吃……嗯,這個說法好像是在罵自己,還是本性難移吧……
紀小敏還在治療當中,陶新在休息區椅子上坐下,掏出手機準備玩會兒開心消消樂,就發現有七八通未接來電。
都是同一個號碼打來的,不知道是誰的號碼,打這麽多,該不會有什麽事吧?
要不要打回去問問?
正想着,這號碼又打來了。
沒啥猶豫的,陶新按了接聽。
“喂……”
一路之上,邊開車,燕非我邊打陶新電話,一直無人接聽。
燕非我很抓狂,從來都沒有人敢這麽無視他的電話,從來都沒有!
陶新絕對是第一個!
若是以往,有人敢這麽無視他,早被打入黑名單,永世不得翻身。
但偏偏是陶新。
他不僅不能發脾氣,還得忍耐着繼續打,直到她接通。
一通未接,他接着打。
他都準備好了無人接聽,專心的開車,然而耳機裏突然傳來一道柔和的聲音,“喂……”
是陶新!
就算過了半個月,他還是記得她的聲音的,軟儒溫和,聽着非常的舒服。
她總算接電話了。
燕非我莫名的有種慶幸。
想都不想,他直接問,“你在哪?”
他已經能看到醫院的标志了,五分鐘就能到醫院。他希望能盡快的到陶新身邊,了解清楚情況。
陶新很莫名其妙,她都不認得這個號碼,一接通居然就問自己在哪,不會是騙子吧?
多了些戒備,她聲音冷了一點,“你是誰呀?”
“……”
燕非我相當的無語。
這姑娘還真的沒存他的號碼!
居然問他是誰?
他是誰?
他是燕非我。
燕非我沒好氣,但也只得介紹自己,“我是燕非我。”末了,他鬼使神差的加了一句,“燕非我,你還記得嗎?”
對陶新,他的下限一直在降低。
“……燕非我?!”
陶新重複了一遍,好像聽過,挺熟的,是誰?
一拍腦子,陶新終于想了起來,遂對他說,“燕非我,是你啊,我當然記得你了,你是瑞瑞同父異母的哥哥嘛。你找我有事嗎?”
瑞瑞同父異母的哥哥?
這麽一長串的前綴都是什麽鬼?!
燕非我發現在電話裏根本和陶新說不清,很果斷的道,“找你有事,我現在在醫院,你在哪裏,我去找你。”
已經确認了號碼主人是燕非我,陶新放下戒備,很爽快的和他說,“我在四樓牙科,在休息區坐着。”
“好,你坐着別亂走,我馬上來。”
“嗯。”
火力全開,燕非我以最快速度來到醫院大門,齊遠就在等着。
“非少,陶小姐在……”
齊遠剛開口,燕非我就扔給他車鑰匙,“我已經知道她在哪,你停好車就行。”
“是。”
燕非我大步向目的樓而去。
腦子裏不由得想起那晚的一幕幕。
他得承認,那一晚,他确實和陶新溫纏一夜。
但他根本不敢多要,稍解媚毒他便停止,不想傷害了這位年輕的女孩。
而為了不讓陶新有任何的不适,他花了大半夜的功夫在為她按摩疏解。幸好,效果不錯,陶新并未發現她身體上的變化,并沒有受多大的影響和刺激。
而為了以防萬一,他還是給了她一張名片,結果……
真是怕什麽來什麽。
他都如此善後了,怎麽還會中獎?
該贊自己很強大嗎?
果然的,陶新乖乖的坐在休息區沒動。
燕非我忽然心安。
從這個方向看去,只能看到她的側臉。頭發随意的紮着,發梢飄在胸前,眼睛看着手機,沒注意他的到來。
“陶新。”
他叫她,低頭看去,她在玩着手機游戲。
聽到聲音,陶新擡頭。見果然是燕非我,她還是很高興,畢竟是熟人,招呼道,“瑞瑞哥哥~”
燕非我皺眉,這都什麽稱呼?
為什麽老是把他和瑞瑞這個小不點放在一起?
沒時間在乎稱謂問題,燕非我坐下來,聲音溫和,“陶新,把手給我……”
“幹嘛?”陶新奇怪。
燕非我笑笑,解釋,“我曾經學過中醫,略懂一些。”
切脈,他還是有把握的。
如果是喜脈,陶新真懷了……他該怎麽做?
此刻,燕非我表面平靜笑意,內裏卻是洶湧澎湃。
心跳都不由得加速。
☆、12 牽手
陶新看着燕非我,神情有點奇怪,問他,“你這麽說,意思是要給我把脈咯,……可我沒病……”
燕非我的笑容沒變,“和病沒關系,看看而已,你別多心。”
他都這麽說了,陶新也沒啥好拒絕的,欣然點頭,“好吧。”
她把手遞給燕非我,邊說,“看吧看吧,看你能看出我身體裏有毛病不?”
然後她又好奇道,“你真的會中醫啊,感覺你好牛逼呀。我還以為中醫都是老爺爺,要麽就是中年大叔。你這麽年輕,跟誰學的……”
話說到這裏,戛然而止。
原因無它,燕非我握住了她的手。
那一瞬間,陶新感覺有一股細細的電流從手上傳來,然後流到了她的心裏。
那怪異的感覺,使得她想要說的話都忘記了。
眼睛,忍不住的看向了燕非我。
沒想到,燕非我正看着她。
這下,四目相對,別有一番異樣的氛圍在萦繞。
心髒莫名的跳的很快,臉蛋也有點發燒。陶新下意識的撇開頭,躲過燕非我的視線,這才敢呼呼的舒口氣。
一手扶着陶新的手臂,另一手伸出兩指搭在陶新的脈搏上。
燕非我切的認真,一點開玩笑的意思都沒有。陶新轉過頭來看到就覺得他是真心實意的在為她把脈,反倒是她自己在胡思亂想的,一點禮貌都沒有。
燕非我沒有什麽表情,陶新卻是有些忐忑了。
還是去年學校安排的體檢,今年她還沒有到醫院體檢過,燕非我這麽認真,不會真有病吧?
就在陶新亂七八糟猜測的時候,突然聽到燕非我問她,“你的生理狀況怎麽樣?”
陶新立馬乖乖回答,“挺好的呀,吃得下睡得着。應該沒病吧。”
燕非我收回手指,不再切脈。手卻沒有放開陶新的手,就放在自己的手裏。陶新看着,腦子裏也沒想那麽多,更沒意識到此刻應該和他的手分開。
“我不是問這個,”見陶新答非所問,燕非我只得說的直白點,“我是問你的例假情況?”
“例假?!哦,你是說大姨媽呀……”說完之後陶新覺得不太妥當,畢竟有男生在身邊,于是換了詞,“例假啊,來倒是來了,但是不太準,拖了十多天才來,害的我以為我怎麽了呢。幸好後面還是來了。”
又忍不住問了一句,“我真的有毛病?!”
燕非我搖頭,“大毛病倒是沒有,小毛病不少。比如你肝火旺盛,不僅容易煩躁,晚上經常睡不着覺,排便也不順暢吧……”
一說一個準,陶新驚奇,“你怎麽知道,難道把脈就能看出這麽多,這麽厲害!”
燕非我淡答,“望聞問切基本。”
陶新冒星星眼,“那你快告訴我怎麽降火吧,我拉不出來都快煩死了……”
“你多吃……”燕非我忽然住口,握住陶新的手,突然說,“這裏說話不便,我們找個安靜的地方。”
陶新正認真聽着呢,他突然來這麽一句,有點沒反應過來,“啊,什麽?”
“別問,跟我走就是。”
“可是……”
話都沒說完,人就被燕非我帶了起來。陶新也終于看清眼前的狀況了。
原來,在他們聊天的過程中,旁邊坐着休息的病人或病人家屬竟都一個個的圍了過來,看向燕非我的眼神就像看到了金銀財寶。其中一名很是富态的中年女性問,“年青人,你真會中醫,幫我爸爸看看呗,他好好的突然直不起腰來,現在站起來都成問題。多少醫藥費都不是問題,只要能治好我爸這病就行。”
這會兒燕非我已經牽着陶新站了起來。
他人俊朗,個子又高,站在人群裏,鶴立雞群般。對于富态女士的問題,他彬彬有禮,“不好意思,我不會中醫,我和她鬧着玩的。”
他指指陶新,嘴角略帶笑意,“打攪到各位,抱歉。”
牽着陶新就走。
陶新懵,“去哪兒?我同學還在拔牙……我要等她……”
“發個消息給她,就說你臨時有事,現在跟我走就是。”
“……”
陶新無言以對,心裏好像也不反感,眼睛看着兩人牽着的手,心裏莫名的很羞澀。
富态女士才沒這麽容易打發,一個健步擋在了燕非我面前,大聲道,“年青人,等一下。”
燕非我無甚表情,“怎麽?”
“你能不能留個聯系方式,地址也行,我們會真心實意的登門拜訪。”富态女士眨眨眼,好像在暗示什麽。
陶新看的糊塗,燕非我自然明白。
他道,“我說話一向不喜歡重複。念你一片孝心,若想你父親減輕痛苦,多做善事少添殺孽。”
“多行不義必自斃,好自為之。”
此話一出,富态女士頓時僵在原地,臉色陰晴不定,不知道在想什麽。
陶新一點都沒弄明白,不是在問病的事嗎,怎麽扯到做好事上面去了,這話題跳的太快,她都聽不懂。
燕非我倒是貼心,“路上我慢慢講給你聽,現在我們該走了。”
“啊,哦。”
稀裏糊塗的陶新被燕非我牽着走,随着他離開。
至于紀小敏,就這麽被“無情”的抛棄了。
經過二樓的時候,有電子廣播傳來,“225號陶心,225號陶心。”
燕非我突然站住,聽着廣播,看看陶新,微微思索一番,便明白了整件事情。
不由得苦笑。
這誤會,來的太過巧合。
陶新也是聽到了廣播,還以為在叫她呢。
想走過去問問什麽情況,卻被燕非我拉住了,“不是在叫你,和你同名同姓,音同字不同。”
陶新神奇,“你怎麽知道,你認識的?”
“不認識,”燕非我搖頭,眼神示意她看過去,“看那個穿白色連衣裙的女孩,她大概就是和你同音的陶心。”
陶新不信,覺得燕非我在吹牛,嘴硬道,“說不定是通知我去拿報告呢……”
燕非我笑,不再争辯。
這時,一名男生突然跑到那白衣服女孩的面前,說道,“陶心,我買了飲料,你別擔心,我會負責的……”
男生後面說了什麽,陶新沒聽到,也無關緊要。此刻,她內心最大的感受只有一個詞。
崇拜!
“你太厲害了!”陶新贊不絕口,“你怎麽看出來的?”
“很簡單,觀察而已。”
他嘴上一派輕松,心裏卻是在盤算。
關于陶新是否懷孕,他心裏已經有數。
陶新沒有懷孕,她身體正常。
陶新和陶心,這實在是個美妙的巧合。
齊遠這個家夥,事情真假沒有理清便亂打報告,造成不必要的誤會,實在該罰。
但!
別人的陶心懷孕了,他的陶新一切正常,而他,該拿陶新怎麽辦?
☆、13 稱呼問題
牽着手,兩人離開門診大樓,往大門走去。
路上,燕非我也是注意到了,他的手一直握着陶新的。想放開,但看陶新無甚反應,便也繼續握着。
而陶新呢?
心裏一直敏感着呢,被握着的手就着了火一樣一直發燙,幸好天氣熱,感覺不出來異樣。時不時偷瞄一眼燕非我,見他臉上一直有淺淺的笑容,也沒打算放開她的手,也就沒矯情的說什麽男女授受不親的鬼話,更沒有主動将手抽離。
兩個人就像真情侶一樣,漫步。
又碰到了齊遠。
他停好車,往醫院來,沒想到正瞧見非少和陶姑娘手牽手而來,心裏更加興奮。
這未來的燕少夫人,果然懷了龍胎……
誰想,燕非我一見到他,便瞪他一眼,順便撂話,“回頭再找你算賬。”
齊遠莫名其妙,一臉的無辜,“非少,我做錯了什麽?”
燕非我才不會廢唇舌解釋,帶着陶新便離開。
陶新一頭霧水,“怎麽了呀?”
“沒什麽,一點工作上的小事而已,不用理他。”
“哦。”
陶新沒有再問,心裏稍稍同情了這位可憐的助理一秒鐘。
齊遠,“……”
看着燕非我和陶新從他身邊走開,齊遠盡職的提醒,“非少,車……”
“不用,我們随便走走,忙你的去吧。”
言下之意就是讓他別做電燈泡,齊遠秒領會,不再做聲,目送兩人離開。
走在滿是樹蔭的人行道上,陶新問,“……我們去哪裏?”
她本來想叫燕非我的名字的,連名帶姓叫吧好像不大好,只叫名字的話,非我,非我,好像也不是很順口呀。而且,非我非我,她老是會想到非也非也……
好吧,《天龍八部》太深入人心,讓她想入非非。
這麽一來,她反倒不知道要怎麽稱呼他了。
燕非我自然不知道陶新心裏所想,答道,“咖啡店,那裏比較安靜。”
“哦。”
這之後陶新便不再說話,眼睛卻一直看着地上兩人的影子。
一邊走,兩人的影子也跟着走動,時而分開,時而合在一起,陶新看的興致盎然。連燕非我什麽時候停下腳步都沒察覺,還繼續走,撞到了他的背。
“哎喲。”
陶新捂着臉蛋,又疼又羞。
他的背怎麽那麽硬,像塊鐵板,撞的她鼻子疼。
“你怎麽突然停下了,像堵牆似的……”
燕非我見狀,不由的笑。摸着她的頭發道,“你怎麽這麽笨,撞疼了沒有?”
“……沒事,不疼了,一會兒就好。”陶新臉色羞紅。
他再這麽摸頭下去,像帶了魔力般,燒的她的臉蛋都可以煮雞蛋了。
連忙将注意力轉移,就看到面前就是一家咖啡店。
難怪燕非我會突然停下,原來是找到地方了。
“我進去了,好熱,曬的我臉都紅了,看樣子要曬黑了……”
說了句自我安慰的話,陶新率先邁步進去。
燕非我在後面,笑了笑,便也跟着進去。
要了一間包廂,兩人相對而坐,服務員拿了菜單過來。
“先生小姐,請問你們需要什麽?”
燕非我簡潔,“一杯拿鐵。”
陶新先沒有點,問燕非我,“是你請客嗎?”
姑媽陶曦然住那麽大的豪宅,他是豪宅的少主人,應該也很有錢吧。
“自然。”燕非我還真是沒想到小妮子居然會這麽問,為使她放心,他多說一句,“想吃什麽就點什麽,不用顧忌。”
陶新立馬放心了,對着燕非我做了個ok的手勢,并附送甜美的笑容一枚。
菜單也不用看了,像背課文一般的對服務員說,“我要一個聖代,兩顆香草球一顆草莓球的,一杯紅黑酸梅,一盒葡式蛋撻,一份,嗯,兩份烤翅,再要一杯溫開水。”
“先這麽多吧,不夠我們再點。”
服務員确認一遍,便去下單了。
包廂裏只剩兩人,陶新看一眼燕非我,羞赧的解釋,“我一直想吃這些呢,可是都好貴喲,我都舍不得買。今天托你的福咯,謝謝。”
“……你呀……”
燕非我還真的有些無言以對,說了這兩個字就無法說下去。
陶新的資料他看過,對她家的情況也比較了解。雖然不是窮苦人家,但也不是富貴家庭。陶新很懂事,不會亂花錢,對這類西點也只是偶爾吃吃,買個一兩樣,權當解解饞。
直腸子,天真無邪,懂事,還真是越看越好看。
“……這些東西雖然好吃,味道卻太雜,你別吃的太撐,小心吃壞肚子。”他道。
“知道,我會注意的。”陶新點頭,“你看,我多要了一杯溫開水,就是緩和用的。”
說到這裏,陶新想起了在醫院裏燕非我對那位富态女士說的話,什麽多行不義必自斃,她都沒聽懂,現在正好問問。
“非我…哥哥…”陶新只能想到這個稱呼了,他比她大,叫哥哥沒錯,然後加個名字前綴,嗯,聽起來還不錯呢。
燕非我自然是聽到了,目光看着陶新,眼瞳裏都是陶新的身影。
“非我哥哥,在醫院裏你為何要那樣說那個女人呀?你認識她嗎,她做了很多壞事嗎?”
多行不義必自斃,一聽就不是好詞,用來形容人,更加詭異。這是得做了多少壞事,才能用上這句俗語。
燕非我說過會解釋給她聽的,自然會詳細的解釋。
“先聲明,我并不認識那位女士。”燕非我道,“但認得她脖子上戴着的翡玉。”
“翡玉?”
陶新想了想,好像富态女士是戴了塊玉。至于是什麽玉,她就沒那個能耐看的出來喽。
“那塊玉屬于珍品翡翠,非常珍貴的玉,世上存量很少,市場價值至少三千萬。在上周,唐氏珠寶開始出售。上市一周來,據我所知,只售出了一條。如果沒猜錯,買家就是這位女士了。”
“三千萬!”陶新眼睛都瞪圓了,這也太多了吧!
她可真沒看出來,那位女士看起來富态,原來還是真富态。價值三千萬,居然戴的那麽招搖,生怕別人不知道似的,難道就不怕被飛賊黨給劫了?
三千萬,她都想化身為飛車黨…
陶新被三千萬這個數額砸暈了,都沒想過燕非我是什麽樣的身份,不僅對翡玉了解的一清二楚,甚至連唐氏珠寶的銷售情況都一清二楚。
抓不住重點的姑娘……
☆、14 撇清關系?
陶新被三千萬這個數額砸暈了,都沒想過燕非我是什麽樣的身份,不僅對翡玉了解的一清二楚,甚至連唐氏珠寶的銷售情況都一清二楚。
抓不住重點的姑娘……
燕非我倒沒什麽隐瞞,解釋的相當詳細,“唐氏珠寶的規矩,凡是購物千萬以上的貴賓,都要留下部分信息。據這位女士所留的信息,她家族從祖輩開始,以象牙、犀角等珍稀物品發家,到她父親一代最為鼎盛,身家高達百億……”
“然後呢?”
“然後,”燕非我冷笑,“…就像她所說的,他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