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雪或】magnet

第12章 十一之章

“已經死掉的只有3th，各位，游戲必須加快進度了。”Deus意有所指地看了眼雪輝，“我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雖然幫助6th和12th脫離DEAD END，不過……1st喲，你可別忘了，這場游戲最終只能有一人幸存。”

雪輝縮了縮肩膀，往旁邊看去，春日野椿和坂本黃泉完全沒有動作。黑影籠罩了他們的身體，根本不知道這兩位日記持有者現在是什麽表情。

“嘛，也罷，這樣做也只是使游戲更有趣了而已。”Deus毫不在意地揮了揮手。

“Deus，我希望您能認可一個特例。”一直沉默不語的10th忽然舉起手。

“嗯？”

“我想将日記的所有權轉讓給第三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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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光透過窗戶，雪輝緊閉的眼睛微微動了動，随後緩緩睜開。

少年盯着天花板發了少頃呆才反應過來這裏是自己的房間。他揉着眼睛費力坐起身，摸到床頭的手機。

6月6日 7：00

昨天的一切如同場漫長的夢。雪輝深吸一口氣，随後又郁悶地呼出來。所有的事物好像已經越來越虛假，沒有絲毫的真實感。

房間門忽然敲響，随後秋濑或笑眯眯的臉龐映入臉龐：“雪輝君該吃早餐了唷。”

天野雪輝先是一愣。現在腦子裏最多的想法就是為什麽一大早秋濑或會出現在自己家裏。足足愣了好幾分鐘他才想起是他自己把秋濑或留下的。

“好、好的……馬上。”雪輝慢吞吞地爬起來。

昨天晚上簡直太蠢了，只因為一個夢就請求秋濑或留在家裏。

心不在焉地吃過早飯，接過秋濑或遞過來的書包和便當，兩個人就早早的出門了。

“啊，阿雪~~~”我妻由乃隔着一條馬路就朝天野雪輝揮手。黑發少年覺得更郁結了。

——為什麽又偏離了，不對啊。阿雪居然和這家夥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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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瞪了眼秋濑或，粉色瞳孔裏飛快的流過冰冷的殺意。

天野雪輝沒有錯過我妻由乃那一瞬的惡意，他不由自主地抖了一下。身邊的秋濑或悄悄按住他的肩膀，雪輝扭頭對秋濑或露出一抹難看的微笑。

就在這種詭異的氣氛中他們來到學校。

“吶吶，聽說了沒，兇手好像還沒抓到。”

“昨天又有人被殺……好讨厭。”

一進教室，雪輝就發現有什麽不對勁。每個人三五成群聚在一起讨論同一件事。沒記錯的話，大概指的是上周說的那件事——

【死法相當的惡心啊。據說被吃掉了，遺體必定破爛到認不出身份的程度。好像全身都是牙印哦。】

“喲，天野君。”日野日向首先發現呆在門口的天野雪輝，于是她随意地朝他揮揮手。雪輝不好意思地笑笑，随即肩膀就被某人搭住。

“雪輝君，再不進去就要上課了唷。”秋濑或眯小眼睛，視線越過雪輝，少年對着日向勾起嘴角，“早上好，日野同學。”

“诶，原來天野君和秋濑君這麽熟嗎？”野野坂真央笑眯眯地對着他們按下快門。高坂嫌棄地瞧了眼雪輝，輕啧着扭頭看書。

課堂枯燥而乏味，雪輝百無聊賴地盯着黑板發呆，老師到底說了些什麽他一點也沒聽進去，滿腦子都是Deus的話，少年郁悶地抓亂頭發——

【雪輝，不要試圖去了解你的敵人。】

日記持有者會議過後，回到冥想空間的Deus對着雪輝不贊同地搖了搖頭。

【越是了解，就越下不了手。6th的事也是，12th的事也是。別忘了，這是生存游戲，不是幫助別人解除誤會。】

天野雪輝翕動唇角，虛弱地問道：【那為什麽一定要設置這種游戲……非得讓我們相互厮殺？】

Deus定定凝視了少年少欽，直到雪輝不自在地縮了縮肩膀才緩緩開口：【雪輝你……似乎變了。】

不過……太天真。

【啊啊，都是雪輝的緣故，害的游戲的進度一下子減慢這麽多！】姆魯姆魯嘟起嘴巴，【而且5th、6th還有12th的因果律發生的偏差也改不回去了！這種無法掌控因果的感覺真是不爽……！】

Deus仰頭看了眼劇變中的因果律：【無妨。】

【可是Deus……】

【如果所有事都這樣按部就班地發展，就太無聊了。】一抹笑意飛快地掠過神明瞳孔深處，【不愧是我看上的繼承人。】

【……】姆魯姆魯抽了抽嘴角：Deus，你這麽偏心天野雪輝真的沒問題麽麽麽麽麽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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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雪輝之前在櫻見中學就發覺到秋濑或經常曠課，直到和對方鄰座過後少年才發現秋濑·偵探·曠課達人·或的缺勤率到底有多可怕。

基本上從上午第一節 課過後到下午放學前，這家夥就看不到影子。據日野日向說，以前秋濑或缺課更嚴重——至少現在每天會提着書包過來。

雪輝默默扶額：秋濑君你這到底有多厭學啊啊啊……？話說偵探都是像你這樣逃課逃出來的麽喂。

“吶天野君，我猜秋濑君一定是去調查‘那個事件’了。”日野日向湊過來竊竊私語，“最近櫻見市的殺人魔事件！”

“……就是屍體被咬碎的那個案件？”雪輝瞪大眼睛，“這麽危險，秋濑君怎麽……”怎麽可以自己去？

“據說警方對這件事進行了情報限制。”野野坂真央瞅了瞅秋濑或空缺的位置，“所以我在想，如果是秋濑君的話，一定知道些什麽。”

雪輝按捺不住地翻開手機，沒有任何關于秋濑或的情報。他挫敗地捂住眉角：如果他在秋濑或身邊的話……

“昨天公園裏又發生了殺人事件哦，估計秋濑君是去了公園。”日野日向仿佛想到了什麽好點子，“吶吶，天野君，明天放學過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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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應了日野日向的邀請，天野雪輝終于還是忍不住給秋濑或發去簡訊——

【秋濑君，你不會真的在調查最近的殺人事件吧？】

秋濑或幾乎馬上就回複了他——

【嗯。雪輝君怎麽知道的？】

天野雪輝盯着屏幕上的那行字眼角抽筋，不禁加重了按鍵的力度——

【先不說我怎麽知道的，一個人單獨去調查很危險啊，萬一對方是日記持有者怎麽辦？如果真的想起調查的話，好歹也叫上我……不管怎麽樣，我的日記一定會有用的。】

【嘛，雪輝君不用擔心。直接殺人者并不是人類，而是野狗哦。而且兇手我已經大致弄清楚到底是誰了，對方大概最近幾天會有動作，雪輝君不要參與進來比較好。】

——所以更危險了吧！！怎麽可能不擔心……

天野雪輝一陣胃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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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月10日 10：00

阿雪又在用那個不知道什麽號碼的手機給別人發簡訊了。

可惡一定是秋濑或那家夥。

6月10日 10：10

阿雪好像很擔心的樣子。

他們到底說了什麽？

6月10日 10：20

阿雪一臉着急。

該死的秋濑或，居然讓阿雪露出這種表情……！

阿雪是由乃的，不會把他交給任何人！！

6月10日 10：30

去死！

想奪走阿雪的都去死！

殺了你，秋濑或。絕對要殺了你……！

我妻由乃神色陰暗地盯着日記，最終還是沒忍住地将筆一把戳在了桌子上。筆尖發出刺耳的呻吟，頭部被強硬地扭曲，擠出的墨水灑地到處都是。

課堂上一瞬間安靜起來。

老師同學們一臉訝異地盯着她，想不通到底什麽惹到了這位性格溫和的少女。

“對不起，稍微有點不舒服。”一直低着頭的我妻由乃擡起臉，瞳仁深處的寒意悄悄融化，她露出甜美的微笑，“老師，我能去一下校醫室嗎？”

——這個秋濑或到底怎麽回事啊……？每一次都讓未來偏離。以前沒見過這家夥啊。該死的居然對阿雪說些莫名其妙的話。

耳邊老師的言語如同從另外一個世界裏傳來的，模糊而混沌。我妻由乃狠狠攥緊拳頭，過大的力道幾乎可以令指甲刺進骨肉。

——再對阿雪灌輸什麽奇怪的念頭的話，殺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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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滴滴”

是簡訊的聲音，準确一點說，是未來日記那部手機簡訊音。

天野雪輝受不了地點開——

【阿雪，不要再和秋濑或有任何交集了。那個男人會殺死你的！！！！】

瞳孔不自覺地收了一下，雪輝簇起眉頭。

又是我妻由乃。

不過會被秋濑君殺死是怎麽回事啊……？

除了日記持有者想殺了他，還會有誰要殺他？

只是一個不經意間的想法，卻如同一盆冷水令雪輝生生打了個寒顫——日記持有者？

我妻由乃沒有騙過他。至少到現在都沒有騙過。如果秋濑或真的是日記持有者的話，這要怎麽辦？

緊接着，手裏的日記就被另一只手撈走。随後一個重量就落在雪輝肩膀上：“嗯？‘阿雪，不要再和秋濑或有任何交集了。那個男人會殺死你的’……？”

是秋濑或。

——他什麽時候？！

雪輝僵了僵身體。秋濑或的下巴搭在他肩上，過分的親昵令他有些臉紅。

“我妻同學和我，雪輝君更相信誰呢？”

帶着笑意的語氣，銀發少年好像絲毫不在意我妻由乃的敵意。他扭頭對上雪輝詫異的藍眼睛，一眨不眨仔細凝着對方，似乎在等他的回答。

秋濑或認真的目光很燙人，雪輝避開了他的目光。

“其實我妻同學也只是想多了而已。秋濑君才不是日記持有者……吧？”

“……”秋濑或沉默片刻，最終淡淡笑起來，“我不會對雪輝君不利。只有這點，不管怎樣都是不變的事實。”

他把日記還給雪輝，站直身體回到座位提起背包。

天野雪輝注視着秋濑或的背影。大概是他多心了，但是……總覺得秋濑或似乎有點奇怪？

“那個，秋濑君？”他追上去拽住秋濑或的袖子，少年的步子頓了頓。銀發遮住了漂亮的紅色瞳仁。

雪輝的手松了松。

看不清楚他的眼睛……

但是一定要說點什麽。因為總感覺現在的秋濑或很不對勁。和平常那個一貫自信的少年偵探格格不入。

“我不是不相信秋濑君……！”雪輝急促地開口，“只是不知道秋濑君在想什麽，從以前秋濑君就一直丢下我去調查，殺人魔的事是，椿小姐的事也是，現在這件事還是這樣……”

不自覺地拔高音量，雪輝扳正秋濑或，讓自己可以更清楚地看見他的表情：“就算有未來日記，我也只是個普通人，所以不想看到朋友受到傷害……！”

——所以不要做什麽都不告訴我，不要把我丢下。我也只是個普通人而已，一個渺小的人類而已。很容易害怕，還很懦弱。

“秋濑君是我最重要的朋友，如果真的要調查什麽，別瞞着我一個人去做啊。”雪輝也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麽亂七八糟的東西，手忙腳亂的，越說就越說不清楚。他急的臉紅耳赤，以前就是太過于內向，把自己隔絕在大家之外。現在真到了想要表達自己的時候反而什麽都說不出來。

默默聽着雪輝毫無頭緒的話，秋濑或忍不住嘆了口氣。

明明自己什麽都沒說。

雪輝君一直都這麽敏銳嗎？

他翹起唇角，揉亂天野雪輝頭發：“嘛，本來想說雪輝君不用管我的，不過現在似乎不能這麽說了呢。”

“诶？”雪輝擡起眼睛。

“其實是關于野狗殺人事件。我已經查到誰是兇手了。”秋濑或順手替雪輝拿起背包，“走吧，路上繼續說——別忘了帽子。”

雪輝呆呆的看着秋濑或的背影，心裏懸着的一顆大石總算落地。

——雖然不知道怎麽回事，不過還好秋濑君終于恢複成了以前的樣子，太好了。

少年急匆匆地戴起帽子跟着秋濑或追了出去。

夕陽斜照，把他們的影子拖得長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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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輝君知道櫻見市的月島狗場嗎？”超市裏人來人往，秋濑或耐心地挑好菜品放進身後雪輝手中的籃子裏。

“你是說……？”

“嗯哪。證據已經很充分。不過最重要的一點還沒查到。”秋濑或微微眯小眼睛，“順便他們似乎也發現了我的身份，一直想引我出現。”

天野雪輝聞言不滿的皺眉：“發生這種事，秋濑君怎麽都不告訴我。”

“而且我懷疑……兇手和雪輝君一樣，擁有未來日記。”

天野雪輝猛地一愣。

“果然是這反應呢。”秋濑或輕輕一笑，“不出我所料的話，明天，他們就會動手了。雪輝君明天不要別的地方了。最好去找西島警官唷。”

——那你怎麽辦啊？

“我會和來須警官合作抓到兇手的。”

——又要丢下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