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驚世駭俗的表白和小小的謊
砰。
鳳邱被壓在了衣櫃上,纖薄的背濕漉漉貼在金屬衣櫃上,蝴蝶骨硌得發疼。他一聲悶哼,一塊白色浴巾就兜頭罩下,将他整個人都裹起來了。
更衣室裏沒有人,空蕩蕩的。
他傻乎乎地站着,罩在白浴巾裏,只能聽到自己的呼吸聲。好像是個馬上要被送上祭壇的新娘。
好一會兒,王薄州輕輕隔着浴巾拍他腦袋:“你要捂死自己?”
鳳邱問:“啊?你不掀啊?”然後自己乖覺地掀下來,掀到一半,王薄州伸手扯過一角,仔細裹好了。
鳳邱重見光明,見王薄州不知從哪兒又弄來一塊浴巾纏在腰間蓋住了下半身,一直垂在腳背上。
鳳邱又狐疑地看了他一眼:“師兄,你是不是,是不是……”
“你不知道自己信息素漏了嗎?”王薄州冷眼看他。
鳳邱下意識抓住自己脖頸上那根頸圈:“沒啊。”
王薄州不容置疑:“它壞了。整個池子裏都是你信息素的味道。”
鳳邱的臉紅了一下,又擡眼看他:“那你覺得好聞嗎?”
王薄州一臉冷酷:“不好聞。”
鳳邱愣了一下,深深低下頭去,像是蔫兒了的小白菜。可是沒蔫兒幾秒鐘,他又滿懷希冀地看着他,瞳仁閃爍:“那你有特別喜歡的信息素的味道嗎?”
“我不挑信息素,沒有偏好。我不會根據信息素的味道,信息素的濃度或者信息素的匹配度來選擇對象。你明白了嗎?”
王薄州說得明明白白,他希望鳳邱自己明白,AO慣常的信息素結合對他來說是沒有意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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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失去了信息素吸引帶來的巨大的婚戀便利,一個Alpha極有可能困守一隅,因為固執失去找到所謂真愛的可能性。
鳳邱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也就是說,你不會因為信息素喜歡上別人對吧?”
王薄州:“……不,這也包括你。”
鳳邱一下子笑出來了,酒窩米粒一樣大笑,可愛喜人:“我又不打算用信息素讓你喜歡我。我本人還不夠你喜歡啊?”
王薄州不敢置信地看着他:“你哪裏來的自信?”
鳳邱披着浴巾挪到他身邊,視線暧昧地黏着在他的腹肌和胸肌,慢吞吞地眨眨眼睛,睫毛像是定格動畫一樣眨動,好像飛走了一只只蝴蝶似的。
“薄州師兄要不要看看我?”
他伸手揭開了包裹着身體的浴巾,露出濕透的T恤,他乖巧地站着,自覺地捏住下擺開始從下往上脫。
雪膩柔白的皮膚包裹着纖秀的骨胳,肋骨隐隐,腰肢細細,一枚小小的肚臍可愛秀氣。
他好像就是有這份自信似的。
他還沒脫完,就被一只滾燙的大手捏着脖頸反壓在沙發靠背上,像是被叼住脖頸的可憐小鹿。
他瑟縮了一下,身體因為起伏的呼吸而起伏,骨肉像是連綿的山與水。
“師兄。”
他喊了一聲,并不覺得害怕。
王薄州的嗓子有種極致的冷淡,沉到最後卻是金屬的喑啞磁性:“你好像不太明白這麽做有多危險。”
“聽着,我是一個Alpha,對你想用強輕而易舉,我的癖好非常惡劣,脾氣非常糟糕,你會很疼。可是你不管怎麽哭怎麽求,都不可能讓一個開始進食的Alpha停下來。我還會在你身體裏成結,你的生殖月空會被暴力**,被肉刺弄得嚎啕大哭。”
“不,你那時沒有力氣哭了。我會把你幹到暈過去。”
“我還會标記你,然後我們一起進入反複發情期,我一遍一遍地加強标記,你馬上會被徹底打上我的烙印,不可能有其他Alpha喜歡你。我會把你鎖在我的卧室裏,不停地做。或許,等你下一次重見天日,是你肚子裏有了我的孩子。再然後呢,你依然被我操,生孩子,繼續被我操。你想過這是怎樣一種生活嗎?”
“只要我有這個念頭,我就可以做到。我會把你變成我徹底的附庸和發洩工具。”
王薄州聲音逐漸變得狠厲,說髒話,說下流廢料,像是在發洩自己平靜外面下的暴戾。
被他壓着脖子的鳳邱慢慢發起抖來,像是害怕到發抖的可憐兮兮的小動物。
王薄州說不清楚是什麽感覺。他有些憐惜,但是也有些欣慰。
他的指尖拂過鳳邱柔軟的發尾,像是輕柔蓬軟的絮。
鳳邱發着抖,緩慢地側過頭來。
王薄州看到鳳邱的眼尾全紅了,像是暈開的胭脂,像是燃燒的煙霞。他的眼睛迷離不定,像是盛着碎開的眼淚。
他雪白的牙齒輕輕地咬住自己的下唇,紅唇轉白,好不凄然。
王薄州想,他吓到了。
吓到也好。
別有什麽不該有的心思和企盼。
王薄州緩緩松開了他的脖頸,一只雪白柔軟的手卻突然抓住了他的手腕。
鳳邱的眼睛裏蓄滿了水,溫柔蕩漾,眼尾卻豔紅靡麗。
他的嗓音軟哝,充滿了應許和期盼,還有孤注一擲的勇氣。
“可以,你可以這樣對我。”
王薄州二十八年來平穩運轉精準無誤的腦袋裏瞬間空了。
“你--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他的手松開了,松松地垂在身體兩側,又握成拳:“我會厭倦你,然後你會帶着我給你的标記一個人活下去。一個标記過的被榨幹了生育能力的Omega,最低賤的Alpha都不會要的。”
鳳邱眨眨眼睛:“師兄會這樣對我嗎?你現在都不喜歡我,為什麽要想得這麽久遠呢?為什麽要把自己想得那麽糟糕呢?”
王薄州冷笑:“我比你想象得要殘忍得多。”
鳳邱笑出聲來了,語氣狡黠:“我喜歡殘忍的男人。”
王薄州像是第一次看到未被登記在生物物種庫裏的新奇生物一樣看着他,他可能還想要剖開他的大腦和心髒,看看這樣無所畏懼的生物到底是不是真實存在,還是自己的一時幻想。
“小邱薄州!你們倆在裏面幹什麽!”
王修拍着門大喊。
王薄州深吸一口氣,看了鳳邱一眼。鳳邱順着他的目光,把自己撩到腰上的T恤扯回原位。
王薄州站起來,把門打開,王修立刻沖進來把王薄州推到了一邊,坐到鳳邱身邊心如火焚:“小邱!王薄州對你幹什麽了?”
鳳邱不自在地從他懷裏掙脫,把那條王薄州口中損壞的抑制器給他看:“壞了。我的信息素亂蹿。”
王修奇怪地問:“那他是怎麽給你止住亂竄的信息素的?”
鳳邱眼睛一亮,恍然大悟看向站在一旁彷如冰冷雕像的王薄州。
他沒有采取過措施。
信息素沒有亂竄。
他對他自然**了!
鳳邱心裏好像引爆了一座星球似的,火花和塵埃,礫石和熱浪全都在他的胸腔裏亂竄。
王薄州迎着他的目光,面不改色地撒謊:“我給他吃了口服式的抑制劑。”
王修哦了一聲,好像相信了:“那我們走吧,不游了。送小邱回去。”
鳳邱慢吞吞站起來,跟在王薄州後面,在王修看不見的地方,用細白的手指在王薄州的手心裏撓了一下。
王薄州皺眉瞪他一眼,帶着濃濃的警告意味。
換作是別人,早就噤聲不語,乖乖認錯了。
可是鳳邱自己揉着那兩根挑逗的手指美滋滋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