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州農老四傳記

第27章 農老四脫離金營

夜，立馬遠望，除卻東勢流水，再無歸人身影。江州軍一行人想起了去金營的農老四，心中有無數說不出的擔心。他們不知道農老四現今是什麽狀況，他們只能站在這裏翹首期盼。在他門內心從來沒有感受到過像現在這般的無助，那種群龍無首的迷茫籠罩在衆人身上。

風沙鼓動，餘水清眨了下眼睛，對着身旁的陸柏說道“陸先生，這樣一直空等下去也不是辦法，我們得讓朝廷給我們一個說話”。

陸柏頓了頓，說道“我們派去向朝廷打探消息的好幾批人都沒回來，看來朝廷對我們還是有所防備”。

餘龍門冷哼一聲，說道“這老趙家就沒個好東西，要是依着我從前的性格必定打上他金銮殿上去”。餘龍門的話雖然沒人附和，但卻說道了衆人心坎裏去了。就在這時，突地有兩名小校快馬沖了過來，說道“報告餘二爺，王楚王大哥和蔡久蔡大哥都叫朝廷給捉了”。

衆人無不驚愕，陸柏似乎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急忙說道“是何原因快快說來”。

小校說道“我們本在朝廷打聽農老爺做人質的消息，可是朝廷一直推诿。幾次三番王大哥心急，便把那傳話的人給打了。誰承想到竟然惹惱那欽宗皇帝，他不但将王蔡兩位大哥捉了去要治他們欺君之罪，還說我們江州軍紀律散漫無法無天，要遣散我們回去”。

餘龍門一聽，惱火的不行，罵道“這是什麽混賬朝廷，感情我們不要你一文錢經費倒成了我們的不是，罷也罷也，我看我們立馬殺傷汴京放了人來，再去金營救了四叔我們回江州去算了”。

餘龍門這話一出到有許多人點頭稱是，陸柏說道“不可魯莽，現在我們人在他們手裏。為今之計，只能上書朝廷要回人來再作理論”。

餘水清說道“陸先生說得對，不到萬不得已還是不能輕易和朝廷撕破臉”接着又對陸柏說道“還請陸先生立刻給朝廷寫到奏章”。陸柏自然應承，陸柏不愧為當時大儒，筆走龍蛇不一會兒一封不卑不亢言辭鑿鑿的奏折便已完成，早有人準備停當飛奔往朝廷送去。衆人正焦急的等待朝廷旨意，第二日傍晚時分，小校卻來回報，說道“朝廷不肯放人”。江州軍士無不憤怒。衆人一合計只有兵臨城下，方能叫朝廷放人。只見江州軍，整裝前行。次日一早，便到了汴京城外，江州衆将等十餘騎進城內，城裏軍士得知大批外軍圍城，也不知何意，本想細問，去哪能擋得住。

江州軍士直奔皇宮，有敢盤問阻擋者，竟被殺翻。欽宗皇帝正在早朝，突地氣勢洶洶殺進全副武裝十十來軍士，文武百官無不驚駭。

餘水清指着堂上欽宗大罵道“你這混帳皇帝，你還有骨肉親情嗎”？欽宗皇帝面對餘水清的質問，顯得甚是驚慌。他自然知道餘水清說的是排趙構前往金營做人質的事。一下子卻啞口無言。

文武百官無不竊竊私語，那曾見過這般膽大的将士，竟敢當朝指着皇帝鼻子大罵。餘水清看着滿朝文武，不禁越發惱火指着那官員罵道“我們泱泱中華，就毀在你們這群官吏手裏”。說完，便抽出腰中佩刀，便要砍殺那官吏，衆人見他當衆便要行兇，要在大殿之上當中殺人，無不慌亂。餘水清說道“我等并無反義，只求聖上放我江州一幹人等南去，此恩此德沒齒難忘”。欽宗皇帝早已虎的不行，連忙答應放人。江州軍士這才憤憤而去欽宗皇帝懼怕城外江州軍鬧僵起來，只得他等離去。

餘水清等人聚集軍隊說道“人言，天下興亡匹夫有責。我等江州男兒，辭別父母兄弟，千裏而來，本想上報君王，下安百姓。誰想我們身後的朝廷，只是些為了一己私欲不惜犧牲自家兄弟骨肉。這樣的皇帝還值得我們為其賣命嗎”。衆軍士異口同聲道“不值，不值”。

餘水清接着道“農四爺仁義，一心想濟百姓于水火。為了免受金人侵占，不惜犧牲自己，願意和康王爺委身金營。這樣的人才是我們追随之人”。接着又道“傳我将令，直奔金營”。一聲號令，一萬江州軍士，渡河直奔金營。

江州軍如何渡江且不細說，只看困在金營的農老四。上次他和紮古拉比完武之後，金營中有些好些人不服農老四，都找他挑戰，但盡皆被他打敗，自此金營中再也沒有人敢小觑農老四等人。這一日，夜風呼嘯農老四直到後半夜仍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着覺。他本來就對朝廷派趙構過來做人質有所懷疑，經過這麽長一段時間的觀察，他越來越覺得金人并不會這麽簡簡單單只是要幾個人質，必定是另有所圖。就在這時候，突然外面傳來一陣動靜，緊接着營門被人宣開，蹑手蹑腳地進來兩個人影。農老四心裏正泛起嘀咕，他們在金營中雖然自由受到了限制，其他條件還是比較高規格的，并不是什麽人都可以輕易進入自己的營帳之中。那這兩人會是誰呢？他們進來幹嗎？農老四将金棒緊緊握在手中，仔細聽着他們的動靜，心中盤算，若是他們有什麽異動，必須先下手為強制服他們。

就在這時候，那倆人突然細聲交流起來，只聽得有一人說道“到底哪個是農老爺”。另外一人回道“黑燈瞎火，有這麽多人我哪裏曉得。會不會是我們走出地方了”。

先前那一人有說道“怎麽可能，那小兵分明指的就是這裏。不如我來輕聲叫喚下”說完，邊當真叫了起來。

農老四聽着他們的聲音這麽熟悉，心裏一驚，早已知道他們是誰。只是心裏納悶他們怎地會來到這裏，但怕他們驚動了金兵，連忙起身，說道“大牛二牛，我在這裏”。

二人見一個人影突然動了起來，先是唬了一跳，但是聽到是農老四的聲音，這才放松警惕，大牛呵呵笑道“農老爺，可把你找到了”說完原本還想接着說些什麽，農老四聽他聲音過大忙地做了個小聲說話。農老四整日和趙構他們在一起，早已沒什麽話好聊的了，現在突然見到幾個熟人，心裏還是很高興的，只聽他輕言細語地問道“你們怎麽到了這裏，是誰叫你們過來的”。

二牛說道“上次我們帶着牛順回吉州，并告訴他們是老爺您救的牛順，大夥甭提多激動，對你是感恩戴德”，大牛接過話說道“我說我們也出了力，他們也對我們欽佩不已。我們可算是出盡了光彩”。

農老四心想：這兩家夥東拉西扯，也不知道說到哪去了，已是說道“鄉親們對我們的贊美，我們回去當着衆人慢慢細說”。

二牛覺得農老四說的很有道理，說道“對極，對極”能後接着說道“我們回到吉州，一天都沒偷懶，第二天就去店裏上工去了。一連好幾天都沒出啥事情，忽然有一天，吳管家到了店裏，他說他是從南昌府特地趕來的。他對我兄弟三兔說：老爺您要去打金人，帶了一萬多江州小夥去了。現在要從附近的州府店裏調幾個人去江州幫襯”說着說着語氣中卻有些無奈。

大牛接過話說道“我那兄弟就立刻就想到了我們，有挑選了另外兩名精明的夥計。讓我們四人去江州。當時我就和二牛合計：心想，我們一身武藝，你說沒事的時候倒也罷了，現在老爺都帶着人保家衛國去了，那我們也要去打金人。但是我們又不好意思向三兔說這事”。

二牛又接着說道“可你別說，我那兄弟就像是我們肚裏的蛔蟲，我們想啥他都知道。他就跟我們說啊：他說你們要是想去扛包搬貨到了江州就直接進城，要是想跟着老爺去打金人，那你們千萬別進江州城。一到了江州地界立馬渡江，一定要走在大夥前頭。他也不告訴我們為什麽，就叫我們按照他的意思辦。所以你們還在長江南岸的時候我們已經過了江，你們過了江我們已經到了廬州，你們到了廬州我們已經到了河南境內。反正總之比你快。可是等你們到了黃河邊上的時候，我們在黃河北邊一直等着你們，卻左等你們不來右等你們也不來”。

農老四聽完他們的話，不禁覺得好笑，心想：就你們肚裏那幾條比我手裏的金棒還直的腸子，你們的心思還能瞞得過誰？不過心裏卻對他那兄弟，三兔特別認可，心想：這小子倒是有點鬼主意，已是說道“你們知道你兄弟三兔為何叫你們不要進江州城麽”說完見二人不說話，接着又說道“三兔是覺得你們要是直接到了江州城，你們想想江州那麽缺人，尤其缺少是你們這樣身強體壯，幹活積極認真負責的。他猜測我不會同意你們跟着我去，所以才叫你們到前面去等我，即使我發現了你們我也不能再趕你們回去了”。

大牛二牛聽完連忙點頭稱是，農老四接着說道“其實你們過了長江我也就不會再管你們了，你們怎地還到了黃河邊上。那你們在那邊等了這般許多天，沒等到我們怎地不回來和我們彙合哩”。

大牛嘆了口氣說道“誰說不想，我們在黃河以北等的心裏都發了慌。後來你們有一次追金人追到了北岸，我們卻不知道，後來聽人說起我們腸子都悔青了。在之後我們也就盤算主動過來找你們，可是剛要動身卻在岸邊碰到兩人，你道他們是誰”。農老四搖了搖頭，說道“不知道”。

二牛呵呵笑道“福壽兩老頭”說完接着又道“他們告訴我們，說你被朝廷送來金人營中做人質了，他們就是被陸先生派來探聽你消息的。我們一聽氣不打一處來，所以我們就和福壽二人一同來找你”。

農老四聽說福壽二人也來了，越發歡喜。但卻始終不見福壽二人的蹤跡，心裏雖然知道他們好玩，但卻擔心他們會出什麽危險，已是問道“那他們人在哪裏”。

二牛指了指賬外，說道“他們把守在你賬外的金兵給打暈了，撥了人家的衣服，假裝金兵在那守候，還說待會你們出去，要唬你們一跳”。說完抿嘴偷笑。

農老四這才放下心來，只要他們沒啥安危，也就随他們去了。只是自己離開隊伍已有一個多月了，心裏也确實挺挂念衆人的，問道“福壽二人有沒有告訴你們，我們的人現在在什麽位置”。

說完只見二牛大拍了下大腿，說道“只顧瞎聊，險些忘了大事。老爺，走，你現在就得跟我們走，要是給金人發現我們誰也走不了”。話剛一說完，也不等農老四回話便要抓起農老四就走。

農老四聽他言語急促，急忙問他是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他把欽宗皇帝與金人義和割地賠款，扣押王楚蔡久等人，以及江州軍與朝廷鬧翻過河來找他的事情一一說了遍。農老四也感到事态的嚴重性，立馬要叫醒趙構來商量此事。

其實趙構也并未睡着，他們的言談他也早聽了去。只聽他說道“如若江州軍與金人打上了，對我們必定有影響”。

農老四點了點頭，表示自己也是這麽認為的。大牛卻搶白說道“豈止是有影響，你們不知那金人詭詐的很”說完頓了頓接着又道“我們先前來金營的時候，四下尋找找不到你們蹤跡，就在那時我們發現有一處偌大的帳篷裏面還亮着燈，已是我們幾人就偷偷摸上去，你猜怎地”不見衆人又回複，又說道“我們見到幾個金人大漢在裏面商議事情，看他們那模樣，應該都是大官”。說完又對那幾人進行一番描述，誰誰誰是穿什麽衣服，帶什麽帽子，臉上有什麽特征等等。

農老四聽他對幾人的描述，完顏宗弼也在其中。心想：這倒是一條重要的消息，幾個高官在一起商量事情，那必定不一般。果不其然只聽得二牛說道“其中一名大漢說道：我們大軍一到就把宋欽宗吓得不行，想來這厮也和他老子一樣窩囊。這般輕易就叫他即割了地又賠銀子，還派親弟弟到我們這裏做人質，他一說完，就一臉得意地哈哈大笑。這時候另外一個人又說道：我看宋帝一家人骨子裏不僅懦弱無能而且冷血無情，真不知道他們整日讀那些孔孟聖人的那些書他們都讀到哪去了。不過這樣也好，往後我們就跟我們大金的百姓說，你們不用再冒着嚴寒去打獵了，只要你們拿着家夥跑到汴梁城外去一吆喝，那城裏的皇帝老子立馬乖乖滴将那金銀珠寶給你送了出來。他一說完，那群金人個個笑得不行”。

二牛的話說的繪聲繪色，趙構聽到那些話卻像是針紮着自己的耳朵，他心裏不斷地叫罵金人的無恥，但同時又何嘗不在責怪他父親他兄長的無能。

二牛稍作停頓接着又說道“就在這時候，坐在中間位置上的那個金人大漢，站起身來。開始他一直不說話，坐在那裏動也不動，認真聽別人講話。我當時還以為他是啞巴哩。別人笑得打跌，他卻不茍言笑，他在賬內來回的踱了幾步，冷笑一聲說道：你們以為宋帝給我們幾塊土地幾箱珠寶，送幾個人過來做人質我們就應該知足了嗎？就表示他們怕我們了嗎？你們太小看中原漢人了，你們可不要忘了他也曾經出現過像漢武帝唐太宗這樣有着遠見卓識戰無不勝攻無不克皇帝，也出現過像衛青霍去病這樣的優秀的将領。中原這個地方是個聖地，漢人是個可怕的民族。他們的文化會吞噬一切和他們相抵觸的東西。你以為他們真的怕我們？不，他們一點都不怕我們。他們現在所做的一切，只是顯示他們在忍耐，他們在積蓄力量等待着他們的強大，總有一天他們會将我們趕回那冰天雪地的黑龍江河畔。說到這裏他就長嘆了一聲，眼睛不知道看着什麽東西獨自出神。其他人聽到他說他們會被漢人趕走，個個是下了一驚，臉上先前的那陣傲慢早已一掃而空。只聽得有人連忙問道：大王，那我們應當如何是好？那大漢聽到有人問他，這才緩過神來，只聽他說道：我們不能得到他們的一點點蠅頭小利而就沾沾自喜，我們唯一的辦法就是在他們還很弱小的時候徹底戰勝征服他們。這樣才能有備無患。那些人聽完他的話，無不稱贊。說完随即又說道：我已經向皇上上了奏折只要時機一到，我立馬揮軍南下打破汴梁生擒宋帝，将大宋花花江山盡皆收入我們的版圖之上。這樣我們才能高枕無憂”。

衆人聽到這裏，無不吓了一跳。農老四自然知道說這話的人就是完顏宗弼，他沒想到他竟然會有這樣的見識，心中的恐懼卻油然而生。見二牛不再說話，已是說道“他們還說了些什麽”。

這回換到大牛搶白說道“那些個金人聽那金人大王，說要打破汴梁占領我們大宋的土地，個個歡喜不已。卻有人說大：我們現在已經和宋朝議和了，還有什麽還得理由去打他？金人大王，又是冷哼一聲說道：什麽議不議和，一紙契約就想擋住我們幾十萬大軍，做他的春秋大夢。這個世上只有強者有話語權，狼同意兔子的求饒不是狼心生善念，而是因為此時的狼飽着肚子，等他餓了還會管你們有什麽誓言。說到這裏金人大王稍作停頓，說道：我現在等就是一個可以堵住滿朝文武嘴，讓我出兵的理由。他說到這裏臉上有些憤怒，也不知他想到了什麽。這時候一名金人大漢，說道：大王莫憂，眼下我門營中不是有幾個宋人，我們可以說他們是宋帝明着派來做人質實則是派來探聽我們消息，甚至可以栽贓他們時來刺殺大王的刺客，我們再把他們通通殺了，死無對證。這不就有了出師有名了麽”農老四等人聽大牛說有人要建議殺了自己一夥人，着實吓了一跳。

只聽得大牛繼續說道“旁人一聽卻說道：宋人中的那個農老四十分了得，我們去如何殺得了他。先前那一人聽完呵呵笑道：蘇也克将軍，你這就放心。我沃闊奇哈自有妙計。那蘇也克聽完一頭霧水，只聽得那沃闊奇哈解釋道：我們只需要在他們的食物哩放些毒藥，諒他農老四三頭六臂也是死路一條。那金人大王一聽，滿是歡喜，說道：此計甚妙，此計甚妙。我們聽到這氣不打一處來，本想沖進去大把他們全都宰了，但想一想卻怕這麽一來驚擾了金人，會給你們帶來麻煩，所以我們還是決定先來找你，找去尋他們晦氣”。

農老四原本聽趙構說，只要他們去了金營做人質就可以讓金人不攻打宋朝。現在聽他們偷聽的消息，那只不過是他們的一個借口。後來又聽說他們要毒害自己，心想：憑着自己的手段，在這金營裏來去自如。但是聽他們說要用毒藥毒害自己，那可真防不勝防，想想都讓人害怕。說道“既如此，我們在在這裏耽擱早晚性命不保，只能想辦法逃出去再說”。農老四雖然看不太清趙構的面部表情，但聽他言語之中也能體會到他的慌張。

衆人怕攪擾金人，也不敢打燈。摸着黑穿了衣服，帶了兵刃，其他一應事務盡皆不要。剛走出賬外就看到兩名金兵莫樣的人站在張外等候，農老四自然知道他們時大牛二牛說的福壽二人裝扮的。福壽二人哪裏知道大牛二牛早已把他們出賣了，還一本正經拿着手裏的冰刃對着農老四他們，喝道“農老四，那裏去”說完呵呵笑道“農老四，被吓到了吧。莫怕莫怕，是我們哩”。說完，福壽二人同時摘了頭上的帽子在衆人眼前一晃悠。

農老四一臉無奈，但還是裝作被吓了一跳，以自己對他們的了解，你如果不滿足他們的心意，他們必定不肯善罷甘休，說不定還會讓自己再來演示，這樣的事情他們又不是沒幹過。現在危急時刻，要是驚動了金人，倒時想跑可就麻煩了。福壽二人見農老四被他們吓了一跳，歡喜的不得了。

農老四假裝恭恭敬敬對福壽二人說道“兩位大俠，我們現在被金人圍住，麻煩你們帶我們出去可好”。

福壽二人哪裏知道這是農老四忽悠他們的話，還道他當真是實誠實意地懇求自己。只見二人将手中的長矛架在肩膀上，一左一右大搖大擺，擺出一副如入無人之境的模樣說道“那你們跟好我們，我們帶你們出去”。衆人均想：雖說現在半夜三更，但這四下裏不知有多少巡視的隊伍，這般貿然出去，豈不是很容易叫人發現。農老四本想上前制止，他們卻走到老遠去了，還是不是回頭催促。衆人虎的是冷汗直流，只得蹑手蹑腳左顧右盼地跟着他們。

就在衆人提心吊膽的時候，突然一陣連珠炮響，衆人情知不妙。果不其然，這炮聲剛落，只見周遭火光通明，四下跳出一大群金兵，将他們一幹衆人圍在核心。

為首的是兩元将領，只見左邊的那個手挽狂刀，卻是個四十來歲的漢子，右邊那個提着一柄鐵頭搶，年紀便先前那人稍稍年輕些。福壽二人和大牛二牛确認的他們，只聽得大牛在耳旁向農老四介紹說道“那個年紀大的就是蘇也克，年輕的就是沃闊奇哈”。

蘇也克率先說道“人群中那個是農老四”。

農老四将金棒立在地上，回道“我就是”。

蘇也克上下打量他一番，對着左右哈哈笑道“我倒是個什麽英雄，原來是個猴崽子”接着又一臉傲慢地對農老四說道“別人都說你是三頭六臂，我今天倒要瞧瞧你是怎麽個厲害”。說完拍馬來戰農老四。

蘇也克高坐馬上，自上而下一刀劈來，農老四輕易避開。只見他調轉刀鋒，橫腰斬去。農老四橫棍阻擋，并同時一個躍身順手一撓将那蘇也克拽下馬來。蘇也克大驚失色，卻哪裏還掙紮得脫。早有大牛二牛一同而上，手挽兔兒般拎了起來。

再看那沃闊奇哈，早已是面如死灰，只見他勒住馬腳往後退到了士兵身後，遙聲喝道“那南蠻漢人，趕緊放了我兄弟。你們現今還是困在我營的人質，你們可莫要一時沖動壞了金宋和談大事。快快放了人，我且既往不咎”。

他的這些話那裏還騙得過農老四的等人，只聽得福老頭氣得不行，罵道“你這個不知臉的東西，還來用話唬人。你們商談的詭計我們早已知曉，可是我們躲在你們賬外親耳聽來的。就是你這厮，腦殼裏最壞，還想用藥都殺我們。看我不要你命來”。話音剛落，人卻飛速竄了出去，衆人只覺得眼前一晃，那福老頭卻不見了人。你道他去了何處？一眨眼的功夫他竟然坐到了沃闊奇哈的後面。農老四等人無不傾佩福老頭功夫了得。再看那金兵的模樣，一臉癡呆，哪裏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促在地上許久沒有反應。沃闊奇哈雖然看不到福老頭，但卻早已感覺到他的存在。吓得不行，本想翻身下馬，卻哪裏還下的去，早被福老頭一個掣肘按在馬上動彈不得。

衆金兵聽到沃闊奇哈呼救，這才緩過神來。忙地将手中長槍向福老頭刺去。農老四吃了一驚，本想提示福老頭小心身後敵人，他卻哪裏猜得到福老頭想是身後長了眼睛一般，那士兵長槍剛剛遞到福老頭身後，只見福老頭一個擺身，他坐下的馬兒突然雙腿往後一蹬竟将那些個士兵提飛出去。随即呵呵笑道“你們這群雜毛，看我好好戲耍戲耍你們”說完只見他拉住馬頭，駕着馬兒在金兵中間轉起圈來。馬兒時而亂撞時而亂蹬，搞得金兵沒有敢上前。

在一旁的壽老頭早已看的心花怒放，只聽他說道“好玩，好玩，我也要玩來”說完，只見他翻身跳上馬，剛調轉馬頭這才想到福老頭手裏還掣肘個人，也要學他一樣。只見他一把撈過蘇也克，學者福老頭一模一樣将他按在馬上，也駕着馬兒在金兵中沖撞起來，只是離他的金兵稍稍遠些，所以他轉的圈子也要比福老頭更加大一些。

福壽二人卻是玩的不亦樂乎，蘇也克和沃闊奇哈二人卻是吓得魂飛魄散，那些金兵自然是灰頭土臉。農老四心想：這正是逃出去的好時機，已是大聲叫道“福老頭，沖出一條路來”福老頭會意，只見他在人群中多轉了一圈，駕着馬兒往南邊的金兵沖了過去。金兵哪裏敢阻攔，衆人一哄而散嘴裏卻歡喜不已，說道“農老四，我去也，你們跟上”。壽老頭跟着說道“農老四你們現走，我來斷後”。說完也不等農老四回話，哈哈厮笑駕着馬兒繼續在金兵人群中沖撞。農老四自然歡喜，心想：這兩老頭今日這腦袋到時靈光，也不敢多耽擱，奪了金兵幾匹快馬帶着趙構大牛二牛等一幹衆人沖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