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肥章,爵爺狂打臉!求首訂! (3)
所以你就适合做一個閑事不操心的纨绔。”慕輕歌不是沒有想過在邵胖子身上用基因改造劑。但是,她更了解胖子的性子。他對于武道并無太大的興趣,寧可研究吃喝玩樂。否則,他的天賦雖然平平,卻也不至于廢物到如今這個地步。
“趁現在天色尚早,咱們去會會你說的那人。”懶得與他糾纏,慕輕歌直接說出正事。
邵胖子自信的對着自己胸口一拍,保證道:“放心吧老大,你交代的事,我一定會辦得妥妥當當。”
……
從外面回來,已經月上枝頭。
慕輕歌獨自回到池雲苑中,坐在椅子上,為自己倒了一杯茶。
邵胖子介紹的人,手藝不錯,所以裝備圖紙慕輕歌全都丢給了他。雙方約定好,一個月後來取貨。
她絲毫不擔心這不輸于這個時空的武器圖紙洩露出去,因為那些零部件,除了她之外,沒有人會組裝,更猜不到真實的用途。
輕抿了一口溫熱的茶水,慕輕歌的思緒回到了秦瑾辰所說的那句話上。
什麽叫‘若是不喜,何不離開?’
指腹緩緩摩擦着杯沿,慕輕歌陷入思考。
為什麽,為什麽她和賢王明明沒有交集,她卻能從他身上感受到一種奇怪的感覺?那賢王,一個那麽低調的人,又為什麽對她說出這句話?
不喜,是指什麽?不喜歡這裏的人,還是不喜歡這裏的環境?還是指對如今生活的不開心?
離開……如何離開?她一個人倒是潇潇灑灑。但,她答應了真正的慕輕歌,要守着慕府,守着慕雄和慕連蓉。
唯一能确定的是,秦瑾辰在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她感受到了其中的真心實意。
慕輕歌眼眸一沉,呢喃自語:“慕輕歌啊慕輕歌,你倒是一走了事,留下這麽多麻煩要我收拾。你和這賢王之間到底有過什麽樣的糾葛?”
将茶杯放下,與桌面碰撞時,發出一聲悶聲。
慕輕歌站起來,轉身朝着煉藥的房間而去。想不通,就不想。她現在可沒有多餘的時間消耗在清理慕輕歌的人際關系上。
次日,慕輕歌從池雲苑出來時,雖然神情中夾雜一絲疲憊,但她整個人的心情是愉悅的。
一夜功夫,她不僅成功的煉制出全部需要的藥粉,還煉制出了兩爐低級丹藥。比起她第一次嘗試時的慘敗,簡直就是質的飛躍!
兩爐低級丹藥,只能輔助修複勞損的經脈和肌肉。
雖然等級不高,療效也一般,但對于現在的慕輕歌來說,是最需要的。
該辦的事,已經辦完。慕輕歌沒有打算繼續耽擱,而是準備離開慕府,回到慕家軍的軍營裏。
剛走到正廳,看到裏面坐着的人影,慕輕歌就是眉梢一挑。
來人同樣看到了她,頓時放心手中茶杯,起身迎來:“輕歌,本王總算等到你了。”那冷峻的五官突然浮現笑意,讓人十分的不适應。
慕輕歌就是如此。
不留痕跡的拉開一段距離,她勾唇淺笑:“睿王殿下,真是稀客。”
秦瑾昊搖了搖頭:“本王可是專程來等你的。”
“等我?”慕輕歌玩味的道:“睿王找我有什麽事?”
這樣的慕輕歌,讓秦瑾昊十分不适應。他微微蹙眉,抿唇不語。
這時,跟着他而來的一人立即跳出來,指着慕輕歌教訓道:“慕輕歌!睿王好心來尋你,想邀你一同出游,你別給臉不要臉。”
慕輕歌嘴角的彎弧逐漸加深,她眼角看了一眼平靜如常的秦瑾昊,轉眸看向那叫嚣的人:“你又是哪位?”
“慕輕歌你少裝傻!我是誰你會不認識?”那人譏諷的冷哼。似乎,他很是看不起慕輕歌。
慕輕歌挑眉,絕美緊致的臉上不見半點怒意:“本爵爺該認識你?”
“你!”慕輕歌的輕視,讓那人惱怒。見睿王沒有阻止,他心中更有底氣,指着慕輕歌罵道:“你個廢物,不僅廢材,連點記性都沒有。虧得睿王如此看重你,你卻如此不知好歹。我呂頌不屑與你為伍。”
說罷,他又轉身面向秦瑾昊,義膽忠心的抱拳道:“睿王殿下,這慕輕歌不過是一介纨绔,與他相交實在是辱沒了殿下的身份,還請殿下三思,與這等人少些來往。”
秦瑾昊皺眉答道:“呂頌,不可對輕歌無理。他年紀還小,你應該待他如親弟。對本王來說,輕歌也是本王的弟弟。”
訓斥完呂頌,秦瑾昊回眸,正準備安撫慕輕歌幾句。
就如同以往那般,每次他遭受他身邊之人辱罵譏諷時,只要自己出面說上兩句,他又會感激涕零的跟上了,對他極盡讨好。
可是,不等他安慰的話出口。
慕輕歌冷冷的聲音就飄了出來:“呂頌是吧。”
呂頌一愣,偷偷看了睿王一眼。似乎戲不是這樣演的啊!
只見秦瑾昊要開口的話,被慕輕歌打斷,臉色正是不佳。他不敢多言,只能對慕輕歌傲氣的冷哼一聲。
慕輕歌嘴角笑容更甚,簡直就是燦爛如花。
可是,她的聲音卻冷漠如冰:“誰給你的膽子,在慕府如此對我說話?”冷冷的質問,讓呂頌渾身一怔,頓時有一種寒氣襲來的感覺。
他希望睿王能在此時開口,然,後者此刻卻只是沉着臉站在一旁,絲毫沒有開口的打算。
将呂頌的期盼看在眼底,慕輕歌譏笑了一聲,向他邁出步子:“看來,廢材的是你,不是我。即便我再不能修煉,至少有用。而你呢?”
她的靠近,逼得呂頌連退數步,臉色也變得十分難看。
不錯!他說得不錯!
呂頌心裏一片緊張。
慕輕歌再不濟,也有着爵位在身,而且還是慕雄的孫子。他只是一個三品小官的兒子,敢欺辱慕府小爵爺,不過是仗着睿王的勢。
若是睿王對他不再理會,那麽惹怒慕輕歌的後果……
慕輕歌這洛都第一纨绔的名號可不是白叫的。
想清楚其中關鍵的呂頌,臉色頓時一白。
他拼命向秦瑾昊求救,可是對方卻好像根本沒看見般。似乎打定了主意,要用他來給慕輕歌出氣。
“來人!”慕輕歌突然停下,仰頭高喊了一句。
瞬間,慕府的護衛就出現在三人眼前。
“小爵爺!”帶頭之人抱拳道。
在他眼中,似乎只有慕輕歌一人般。
這讓沉默的秦瑾昊濃眉擰得更緊,護衛隊長的視而不見,加大了他心中的怒火。
慕輕歌勾唇道:“把這個狗仗人勢的東西給我叉出去,再敢靠近慕府,就給我打斷了他的雙腿。”
“是!”慕府侍衛沒有半點遲疑。
紛紛上去,繞過黑了臉的睿王,用鋼刀叉住呂頌雙臂,毫不留情的一腳踢在他的膝蓋上,疼得他直呼救命。
“睿王救我!”
呂頌被鋼刀叉着離開,那凄厲的求救聲回蕩在慕府的正廳。
強忍着臉頰上火辣的感覺,秦瑾昊沉聲對慕輕歌道:“你可滿意了?”他剛才之所以不出聲,就是以為慕輕歌在使小性子,所以才放任他如此。
此刻,問出這句話,語氣中更多的是責備。
面對秦瑾昊的質問,慕輕歌輕笑:“睿王殿下小看我了,你若是一并離開,我才滿意呢。”說罷,她轉身離去,根本就不願與秦瑾昊繼續待上半分。
秦瑾昊沉着臉,目睹慕輕歌就這樣潇灑離去。銳利的雙眼,輕輕眯了起來。
這是慕輕歌?居然不再對他露出愛慕之情,反而在排斥他的靠近?
這個認知讓秦瑾昊的心情變得極度糟糕。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讓他煩躁得想要殺人!似乎,他可以玩弄慕輕歌的心,而她卻不能對他表現出一點不滿。
‘慕輕歌,我已經很容忍你了。不要試圖用挑釁我的蠢辦法,來吸引我的興趣。’秦瑾昊雙眸之中,利如刀芒。
一襲白衣,從正廳後款款而出。
看着睿王一身玄色的偉岸背影,她眼中流露出柔情,緩緩向他靠近。
“你可有查到慕輕歌最近都在忙什麽?”還未等她靠近,一句冰冷的詢問就傳來。
白汐月腳下的步伐因這句話而驟停,見到心上人的欣喜,也被慌亂而取代。“我,沒有。”
沒有?這可不是秦瑾昊想要的答案。
他緩緩轉身,淩厲的眸光落在白汐月身上,冷峻的五官不見半點柔情:“這麽久居然查不出來?”
“殿下,再給汐月一點時間。”男人冷漠的聲音,讓白汐月心跳加速,恐懼漸漸襲來。
秦瑾昊冷哼一聲,丢下“最後三天”四個字後,便毫不留戀的轉身離去。
凝着那高大的背影離去,白汐月心中悵然若失。她懷念那一日睿王的溫柔,對她的寵愛。‘一切都是因為慕輕歌!’瞬間,白汐月就把這筆賬算到了慕輕歌頭上,惶恐的雙眼也變得鋒利起來。
慕輕歌到底去了哪?
這并不是秘密,秦瑾昊早在發現慕輕歌不在城中的時候,就已經派人去查。
但是,調查的結果是慕輕歌去了城外的慕家軍。
他一個不能修煉的廢物,去軍營幹什麽?
這才是讓秦瑾昊所疑惑的。
他這次接到白汐月的報信,說慕輕歌回府了,才匆匆趕來。一來是想維系兩人的關系,這段時間,他似乎感覺到慕輕歌并不像以前那般依賴他。二來,就是想問出慕輕歌去軍營幹什麽。
可惜,如今一切功虧一篑。
這讓秦瑾昊對慕輕歌的忍耐也急速攀登到一個頂峰。
……
慕輕歌抓緊時間返回慕家軍,她急于去檢驗親衛隊的訓練成果,才好知道下一步何時進行。
回到山谷之中,谷中的五百零三人正在按照她的安排訓練。
從一開始的極度不适應,如今,他們已經接受了這種另類的訓練,同時也感受到了體魄的不斷增強。
看了一圈之後,慕輕歌将墨陽叫來。
等大汗淋漓的墨陽來到她面前時,她将煉制好的藥粉和丹藥丢在他面前,吩咐:“這些藥粉,從今天起,放入浴池之中,可以幫助你們舒緩、滋養筋骨。這些丹藥,也分發給每人,每隔一天服下一粒。”
她這次煉制的低級丹藥并不算多,五百零三人分發下來,每個人手中也就只有三粒罷了。
雖然丹藥不多,但配合上藥粉的作用,也能起到期待中的效果。
慕輕歌腦海裏有着丹神的傳承,她能夠配制出最适合眼下這群人的丹藥和藥粉。
墨陽拿着東西離開,慕輕歌稍事休息了一下後,也加入了訓練。
她如今已經是綠境初階,身體強度在基因改造劑的作用下,也得到了很大的提高。其實這樣的訓練對她的幫助已經不大,但她依舊與戰士們一起訓練。
不是為了什麽,只是她在前世已經習慣了這樣的訓練,同時也能讓她更快的了解每一個人的特點和缺點。
山中修煉,歲月一瞬而過。
在這一個月的封閉訓練中,她這個小爵爺,加上五百零三人,已經成為了三下慕家軍口中讨論的話題。
他們好奇小爵爺帶着親衛隊在山裏做什麽,同時也得知了再過兩月要與親衛隊較量的消息。
慕雄早已吩咐,嚴禁任何人靠近慕輕歌訓練的山谷。從副将到士兵,都在嚴肅執行他的命令,所以身在山谷中的慕輕歌,這段時間就好像在人們眼前消失一般。
秦瑾昊将自己的探子全部撒出去,也帶不回半點有用的消息。
這一日,慕輕歌停止了訓練安排。
她集中起所有的人,站在山谷之中,準備開始她的下一步計劃。
她偷來的基因改造劑可不僅僅有一管。
她自己用掉了一試管。如今,在她空間裏的那個恒溫密碼箱裏,還有九支試管安安靜靜的躺着。
留下一支以備不時之需,慕輕歌将八支試管裏的基因改造劑全部稀釋,分成了五百零三杯。
此刻,在她身後的長桌上,正整齊的擺着這五百零三個杯子。
負手而立,慕輕歌清眸從眼前的戰士們身上一一掃過。
這些青年,在這一個月的打磨中,變得更加剛毅淩厲,褪去了不少稚嫩。就連幼荷與花月兩個丫頭,也不再那麽柔弱似水,眉宇間帶着了幾分英氣。
“今天,我要宣布一件事。”慕輕歌開口。
随着她的聲音一出,所有人都集中了精力,仔細聽着。
“我身後的杯子裏,放入了一種能改善你們體質,改變你們天賦的神藥。服下之後,你們會很痛苦,是生是死,我不能保證。但,我能說的是,一旦你們堅持了過來,得到的就是一輩子也妄想不到的東西。你們願不願喝,随你們。”
慕輕歌的話,讓五百零三人都震驚得睜大了眼睛。他們忘記了語言,似乎在消化慕輕歌的話,又在對慕輕歌的話進行着理性的分析。
改善體質,改變天賦?這樣的逆天神藥,真的存在嗎?而且就在離他們近在咫尺的地方?
墨陽突然一步踏出,看向慕輕歌認真的道:“小爵爺,墨陽願意替小爵爺試藥!”
慕輕歌一愣,眨了眨眼沒有反應過來。
可是,其他人卻在墨陽的提醒下明白了。紛紛開口:“小爵爺,屬下願意替您試藥。”
就連幼荷與花月兩個丫頭也不甘示弱。
在此起披伏的試藥聲中,慕輕歌總算明白了過來。她哭笑不得的對墨陽道:“你以為自己很聰明對不對?本爵爺需要你們試藥?”
突然,她掌心一番,晶瑩的綠色光芒出現在她掌心之中。
頓時,驚呆了所有的人,一個個渾圓的眼珠紛紛落地。
“這……這是綠境!”
“天啦嚕!小爵爺居然變成了綠境高手!”
“我沒有做夢吧!真的是綠境?”
慕輕歌冷哼一聲,收回掌中靈氣,綠光消失。她繃着臉,對衆人道:“要說試藥,也是本爵爺替你們試藥才對。”
說完,在衆人的慚愧之色中,她看向羞愧垂頭的墨陽:“你以為我得到這種神藥,因為不确定其功效和副作用,所以想拿出一部分用在你們身上看看?若是成功,我就賺了,即便失敗,也無所謂?我在你們心中,就是這麽一個自私無情之人?嗯?”
冷聲詢問,讓更多的人臉色愧色更濃。
幼荷與花月紛紛跪下,對慕輕歌道:“小爵爺,奴婢們從未有過這樣的想法。我們是心甘情願為小爵爺試藥。”主子居然能修煉了,而且還成為綠境高手。要知道,在秦國綠境高手雖然不稀少,但以慕輕歌這個年紀達到這個高度,絕對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天知道,她們此刻心中有多高興。
撲通!
墨陽也雙腿跪地,慚愧的道:“小爵爺,墨陽不敢如此想。只是覺得爵爺是嬌貴之軀,不該冒險,屬下們能為爵爺試藥也是榮幸。墨陽對小爵爺,絕無二心,天地可鑒!”
“我等對小爵爺絕無二心,天地可鑒!”
随着墨陽的話,五百親衛也紛紛單腿跪地,向慕輕歌表忠心。
嘆了口氣,慕輕歌其實并未真的生氣。在墨陽說出那句話時,她已經感受到了其中的真情實意,沒有摻入半點虛假。
只不過,她在氣惱他們的想法居然是這般,真是把她看得太扁了。
“都起來吧。”慕輕歌沉着臉道。随後又警告所有人:“我能修煉之事,除了你們還沒有人知道。你們必須要替我保密,我不希望在這個多事之秋,因為我而把慕府卷入其中。”若是她能修煉的事傳了出去,會在秦國卷起多大的風浪?恐怕那些多年的隐忍都會因此而煙消雲散吧。
還是那句話,慕府有一個廢物纨绔的繼承人,要比有一個天賦卓絕的繼承人要更加平靜安穩。
“小爵爺放心,我等絕不會向任何人透露半句。若有違背,天誅地滅!”衆人紛紛承諾。
慕輕歌幾不可查的點了點頭,掃了一眼身後的杯子,她接着道:“一旦你們喝下了這杯中的東西,這一生就只能追随于我,絕對聽從我的命令,效忠于我。若是你們其中有人想要背叛我,那麽我将親自殺了他,拿回我給予的一切。”
她這番話,說得十分冷酷,殺意逼人。
哪怕是這些經歷過戰場的戰士,也在她的殺意下感到如墜冰窟,遍體生寒。
突然,有人高喊道:“小爵爺,您放心。若是有人敢背叛您,背叛我們大家,不用您出手,我們其他兄弟也會将他追殺到天涯海角,取他項上頭顱送到您面前。”
“永世不叛,誓死效忠!”
“永世不叛,誓死效忠!”
“永世不叛,誓死效忠!”
整齊的呼喊聲,震響山谷。
待慕輕歌舉起手時,才驟然靜止。慕輕歌道:“前面的訓練,一部分原因就是鍛煉你們的體魄,讓你們更好的吸收藥力。現在,敢冒險服下藥的人,都上來各自拿一杯吧。”
說完,她退到了長桌一邊,拉了一張椅子翹腿坐下。
五百零三人的視線,紛紛落在那五百零三個杯子上。
幼荷與花月對視一眼,兩人牽着手,第一個上前,拿起了最近的杯子,毫不猶豫的喝下。
慕輕歌眼中閃過一絲贊許,對二人道:“回你們的房中等候。記住,無論發生什麽,如何難受,都要咬緊牙堅持下去。”
幼荷與花月點頭後離開。
在她們走後,墨陽上前,喝下了杯中的藥物。
剩下五百人,也井然有序的上來,各自取了一個杯子,一飲而入。
很快,五百零三個杯子都空無一物,衆人紛紛返回營房之中,等待接下來的事……
慕輕歌獨自坐在椅子上,手臂搭在桌沿上,指尖輕敲桌面。
不一會,身後的營房裏,就開始傳來各種隐忍的痛苦呻吟。這些聲音交織在一起,傳入慕輕歌耳中,仿佛如同天籁之音般,讓她愉悅的眯起了雙眼。
從清晨到日落,慕輕歌一直等在原地。
終于,身後傳來開門的聲音,臉色有些蒼白的墨陽最先走了出來。
“小爵爺。”墨陽來到慕輕歌身前,抱拳道。
“如何?”慕輕歌挑眉問。
墨陽苦笑搖頭:“還無所感知,也不知道是否成功。”
雖然這樣回答,但慕輕歌卻知道墨陽成功了。因為,她自己在服用基因改造劑的時候,在一切結束時,她也并無什麽特別的感受。只有到修煉的時候,才會發現不同。
所以,她點了點頭對墨陽道:“不用心急。有沒有成功,等你修煉的時候,就能感受到了。”突然,她抽出随身帶的一把匕首,丢在桌上,對墨陽揚了揚下巴吩咐:“在自己手臂上劃一刀,不要上藥。愈合後就告訴我。”她想知道,墨陽他們服用了稀釋的基因改造劑後是否也如她一樣,有着自愈和解毒的能力。
墨陽有些疑惑,但對慕輕歌的命令卻沒有遲疑。
他毫不猶豫的拿起匕首,在自己手臂上劃下一道深痕。這樣的傷勢,即便是上藥,也需要半月才能完全愈合。
默默的用白布裹緊傷口,防止流血不止。墨陽擡眸看向慕輕歌。
“很好。”慕輕歌點頭贊揚。又從懷中摸出一粒藥,丢在墨陽身前的桌面上。
墨陽望着那粒藥,在桌面上旋轉晃動,抿了抿唇,伸手拿起丹藥,丢入自己嘴中,咽下。
“這是毒藥。”慕輕歌看着他的眼睛道。
墨陽臉色未變,從容的答道:“屬下知道。”
“知道你還吃?”慕輕歌戲谑的眯起雙眼,嘴角輕揚的靠在椅背上。
墨陽神色不動的回答:“既然小爵爺希望屬下吃,那麽一定有必然的理由。屬下相信小爵爺的安排。”
慕輕歌微微一笑,沒有多做解釋:“你下去吧。将自己身體的變化記錄下來,之後告訴我。”
“是!”墨陽退下。
不一會,其他人陸陸續續走了出來。
慕輕歌又随意挑選了十人,在他們身上做了與墨陽相同的事,然後就吩咐他們回房修煉感受一下。
這一夜,山谷中十分安靜,只有偶爾幾聲蟲鳴,還有風聲。
當黎明來臨之時,營房內外被橙光包裹,如同天地異象般。
“我突破了!”
“我也突破了!”
“我也是,我從赤境中階一下子到了澄境初階!”
“你連升兩級?嘿嘿,不好意思,我連升了三級。”
“你三級有什麽了不起的?墨陽那小子據說連升了五級,就連幼荷、花月兩個丫頭也都連升了四級!”
“什麽!太變态了!”
“哼,要說變态,誰有咱們小爵爺變态?他可是從不能修煉,變成了綠境初階的高手啊!”
慕輕歌的修煉是在亢奮的談論中結束。
她緩緩睜開雙眼,眸底的平靜,似乎早已經預料到了結果。
這些人,原本都是在赤境,只有幾個是在澄境初階。如今,全部進入橙境,甚至有隐隐突破,即将進入黃境的。這讓整個親衛隊的實力得到了跨越性的提高。
嘴角微微揚起一絲笑意,慕輕歌的房門就被人敲響。
“進。”收斂神情,慕輕歌盤膝坐在房中榻上,道。
房門被打開,進來的是墨陽。
他走到慕輕歌面前,撸起自己衣袖。光潔的手臂,讓慕輕歌眸中一亮。
昨日,在手臂上留下的那道猙獰疤痕,此刻已經找不到任何蹤跡。
墨陽放下手袖,對慕輕歌道:“按照小爵爺吩咐,屬下不曾對傷口上藥。但剛才,在屬下結束修煉時,卻發現傷口已經完全愈合。而體內的毒素,除了最初曾發作之外,之後也漸漸消失。”
一夜麽?
慕輕歌垂眸,在心中計算。
當初她與北冥老人激鬥,受了那麽重的傷,不過是在頃刻間就恢複如初。而墨陽那點小傷卻需要一夜。
“其他人呢?”慕輕歌擡眸問。
“他們與屬下一樣。”墨陽據實回答。但他心中已經猜測到什麽。
‘看來,這與服用基因改造劑的濃度有關系。’慕輕歌在心中得到結論。她對墨陽道:“這種藥不僅能改造你們的體質和天賦,還能讓你們擁有一定的自愈能力和解毒能力,這對你們也是一種保障。”可以說,只要對方沒有把她的親衛一刀斃命,他們即便受傷再重,也有愈合的可能性,而且毫無後遺症。
親耳聽到慕輕歌的正視,一向冷靜理智的墨陽,也露出激動的神色。
慕輕歌對他道:“将這件事告訴大家,之後安心修煉。別忘了,兩月後,還有一場比試在等着我們。”
墨陽帶着激動退下,臨走時,看向慕輕歌的那一眼充滿了感激。
他已經能夠預見其他人在得知這件事後的反應,改變他們的是慕輕歌,從此,他們的性命也将是慕輕歌一人所有!
兩月時間,一晃而過。
一個月前,慕輕歌派墨陽帶着幾人,将定制好的武器全部取了回來。
當着所有人的面,她将那些奇奇怪怪的零部件進行組裝,像變魔術般,變出了四件武器。
一件,是可以攀越的收縮性鷹爪。
一件,是可連發的袖箭。
一件,是加了彈簧的多功能軍刀。
最後一件,就是藏于雙腿外側,開了血槽的三菱軍刺。
這些裝備,提高了衆人的戰鬥力。也讓他們看向慕輕歌的眼神越來越佩服,甚至崇拜。
花了一天時間,學會組裝和拆卸之後,慕輕歌就開始訓練他們與這些武器的配合,同時也督促他們繼續修煉本土的武道。
短短兩個月時間,這群人已經有一半以上都進入了黃境,剩下的一半,絕大部分也都在突破橙境的臨界點徘徊,随時可能進入黃境。
黃境,在慕家軍中,已經算是比較頂端的存在。
基本上除了幾個副将是綠境之外,其他戰士們都在赤橙黃三個境界之中。而其中,赤境最多。
慕家軍,令人恐懼的不是他們的個人修為,而是他們可怕的凝聚力,還有不怕死的精神。
一個藍境的超級高手,單獨面對銅牆鐵壁般的慕家軍,也只能落荒而逃,不敢再戰。
夜幕降臨,慕輕歌穿着夜行衣,帶領着五百親衛隊站在了一座山峰上,三下,就是慕家軍的營地。
五百人,都穿着貼身的夜行衣,身上配備着慕輕歌準備的武器,沉默不言。
遠眺着山下嚴密把守的軍營,慕輕歌勾唇笑了笑。
這一次,她難得的沒有穿紅衣,但是在夜色之下,她依然絕美妖冶如同罂粟一般。夜風,吹起她的發絲,從她臉頰滑過,清透的雙眸深處,隐藏着雀雀欲試的興奮。
似乎,她又回到了那個她熟悉的時代,做着她熟悉的事。
她沉聲道:“山下,就是慕家軍的軍營。你們的任務,就是俘虜營中所有人,拔下帥旗。”
回答她的是一片沉默。
她望着軍營,勾唇淺笑。她和慕雄的約定,是今日。恐怕,軍營中的人都以為真正的對抗是在天亮以後。然,過了子時,就是新的一天。誰規定她不能在子時之後的寅時,人最為困乏的時間行動呢?
五百人挑戰九千多人,她才不會傻得去正面對抗。
“記住我交給你們的東西,別讓本爵爺失望!去吧。”慕輕歌妖冶的紅唇,在夜色中勾起。
随着她話音一落。身後五百個影子,紛紛沖下山,目标——慕家軍營地。
黑色的人影,融入夜色,宛如暗色精靈般朝着慕家軍的軍營而去……
山下,慕家軍營地。
主帳內,燭火明亮。
幾個副官,圍坐其中,圓桌上擺放着一碟花生,還有一些鹵好的肉食。軍營裏不讓飲酒,幾人也不會違背,只是用茶水替代。
看他們一身武裝,又神情放松的樣子,實在有些矛盾。
其中一名副官站起來,為其他幾位資格更老些的副官倒滿茶,後坐下。笑道:“也不知老将軍怎麽想滴,居然答應陪着小爵爺胡來。先不說小爵爺手中那五百兵力本就不是什麽營中精英,就算這五百人都是軍中頂尖高手,想要以這點兵力,闖入軍營中拔得帥旗,簡直就是異想天開嘛。”
他話音一落,立即有人點頭附和:“不錯。咱們帶兵打仗一輩子了。以少勝多試過,但這兵力懸殊這麽大,還想取勝,根本就是癡人說夢。”
另一位副将嘿嘿一笑,直言道:“若是這樣都能讓小爵爺贏了,不用老将軍罰我,我也不配再繼續帶兵。”
“老将軍也是,由得小爵爺胡鬧。這五百人,若是按照之前說的,交給熊将軍訓練,說不定還有些看頭。結果卻被小爵爺給帶走了,還許下這麽一個荒謬的比賽。哼。”這開口的副将,語氣甚是不滿。似乎,若不是礙于慕雄的情面,他口中之言會更加不堪。
其實,這幾人心中又何嘗不是這麽想?
慕輕歌會練兵?還要用五百人對抗他們接近萬人的大軍?
開什麽玩笑?!
幾人心中都不屑,亦不滿。只是因為慕雄的原因,才會一直忍着不說。此刻,他們無比希望比賽結束,看到慕輕歌落敗的樣子。
那個時候,他們就能向老将軍直言。還是把小爵爺帶回去吧,這軍營不是他一個身嬌肉貴的世家子弟該來的地方,哪邊涼快就去哪邊待着,這胡鬧也胡鬧夠了。
幾人眼神交換,無不把這場根本不是一個級別的比賽,當做是一場小兒般的鬧劇。
只不過,因為他們的将軍慕雄愛孫心切,才讓他們這些在戰場上指揮殺敵的人,陪着小兒玩一玩罷了。
幾人以茶代酒,碰了碰,将茶水一飲而入。
突然,他們發現坐在主位上的副官之首,熊副官一直都保持着沉默,心情顯得有些沉重。
一人放下手中茶碗,好奇的問:“熊将軍,你怎麽了?”
熊副将聽到詢問,緩緩擡起眼眸,并不開口。
其他幾人交換了一下眼色,最先開口詢問的人又道:“熊将軍,你莫不是擔心咱們兄弟會在小爵爺手中吃虧?若真是如此,你也太看不起兄弟們了。”
說到後面,他面露些不悅。
其他幾人附和道:“不錯,咱們可不是那些個繡花枕頭。熊将軍這樣的擔心似乎有些多餘了,來來來,咱們陪你飲了這碗茶。”
幾人端起茶碗,用眼神相逼。
熊副将無奈,只得端起面前的茶碗,與衆人一飲而入。
将碗放下,他才嘆息道:“我并非擔心與小爵爺的比試。與你們一樣,我對咱們的兵有信心。小爵爺想以五百人對抗,別說她,就算是老将軍親自上,都難。”
幾人贊同的頻頻點頭。
“那你剛才在擔心什麽?”其中一人好奇的問。
熊副将看了他們一眼,沉聲道:“我在擔心老将軍。”
“你擔心我爺爺什麽?”突然,主帳門口,一道清冷而稚嫩的聲音傳來。如同冷冽的夜風飄入,将裏面的幾位副将凍得一個激靈。
“小爵爺!你怎麽會在這?”熊副将震驚的站了起來。
其他副将也都紛紛起身,面色震驚的看着站在門口,負手在身後的慕輕歌。
小爵爺來到帳前,他們居然絲毫不覺?而且,不僅如此,外面亦無人通報。
咦!不對!
幾個經驗豐富的副将立即反應過來。
這四周未免也太安靜了些,連士兵巡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