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肥章,爵爺狂打臉!求首訂! (2)
如此,為何老爺子還放不下?”她是軍人沒錯,但絕不愚忠。既然當權者不仁,她就會潇灑抽身。為人民服務,那是正規軍灌輸的思想。而她,刻入骨血的意志是如何高效完成任務,完美的執行每一個命令。
所以,在某方面,她和慕雄是有差異的。
她理解慕雄的忍讓,卻不能茍同。慕府的兩位少将軍,還有一位老夫人,都死的不明不白。甚至,他們都懷疑幕後黑手就是坐在至高位上的那位。
慕雄卻選擇隐忍沉默,依然為天下考慮,吞下這苦果。
若換了是她,早就查明一切,為妻兒讨回公道,然後帶着心腹潇灑離去。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真以為天下是他一家開的麽?
就算是秦國因此滅亡,就算百姓陷入戰火,那又如何?這是當權者的錯誤導致的結果。既然這天下是他們秦家的,那關他們慕家什麽事?
再則,這天下本就不是哪一家的,皇帝輪流做明年到我家。歷史的正常軌跡罷了。
慕輕歌能想得開,可是土著慕雄卻想不開。這一點,讓慕輕歌頗為苦惱。
“老公爺是可憐天下百姓。要知道秦國如今太平,都是因為咱們慕家軍的震懾,才使得鄰國雖虎視眈眈,卻不敢輕易欺淩。”幼荷輕聲的道。她似乎有些明白慕輕歌為何有此一問了。
是啊!百姓。
慕輕歌清眸中泛起一層戲虐。
在書房中,還有一段她與慕雄的對話。
她問慕雄,既然擔心,為何不就此離去?以慕雄的名號,以慕家軍的威名,他們去哪裏都不會太難過。
可是慕雄卻搖頭拒絕了。
他的理由是,他這一生的榮耀,并不是秦國皇帝給的,而是秦國百姓們給的。所以,他必須要還給他們。
她慕輕歌将來如何選擇,他管不着。但只要他還活着一日,就要守護秦國一日太平。
這樣的話,讓慕輕歌無言以對。
所以,在離開時,才會望天長嘆。
在頗為沉重的話題下,三人出了城,來到了慕家軍的駐紮地。
今日出府,幼荷和花月都是一身利落的勁裝,少了一分女子的嬌柔,多了幾分英姿飒爽。
到了慕家軍的營地,慕輕歌與幾個副将打了一個招呼,便帶着兩女走向了後山。
後山,慕輕歌專門挑選了一個極好的地方,作為她親衛隊的訓練場。
前幾日,墨陽就留在這裏,帶着五百親衛準備一切。
繞過叢林,越過峭壁,趟過溪流,在轉入一條隐秘的小道之後,慕輕歌三人來到一個山谷之中。
山谷如同葫蘆一般,谷口細小,谷內卻另有一番天地。
唉山谷四周,都是如刀削的峭壁,有一處上有瀑布垂直落下,水花擊漸,日積月累,都已将潭低的一塊巨石擊穿成洞。
當慕輕歌三人進入山谷後,在山谷的空地上,已經布置了許多奇奇怪怪的東西,就連峭壁上也挂上了攀爬的繩索。
這些奇怪的訓練器械,對于墨陽等人來說,十分陌生。
但對于慕輕歌來說,卻無比熟悉。
這些,都是按照她記憶中的樣子進行複制的基礎訓練裝備。
障礙,攀爬,格鬥,體能,速度,應變,甚至戰鬥手語和策略等理論知識她都沒有放過。她要這五百人,成為以一當百的超級戰士。
而在前世,各個國家都垂涎的基因戰士,也将會在她手中誕生。
慕輕歌眸光緩緩掃過山谷中的一切,嘴角浮現出一絲淡淡的笑意。
“小爵爺!”墨陽來到慕輕歌身邊。
這幾日在軍中的生活,讓他身上的書卷氣淡去不少,清瘦的臉頰多了幾分剛毅。
慕輕歌淡淡點頭:“把他們都叫出來。”
墨陽領命而去,不一會,五百個士兵都整齊劃一的站在了慕輕歌面前。
他們身上,沒有穿着慕家軍标配的铠甲,更沒有穿上繡有慕家親衛标識的衣服,只是聽從慕輕歌的命令,穿着收口貼身的衣褲,幹淨利落。
慕輕歌在五百人面前緩緩踱步,眼神一一從他們身上掃過。
結果,是令人滿意的。
這五百青年,每一個的眼神都透露着信心和堅定,這是成功的第一要素。
慕輕歌負手而立,面對五百零一個士兵,對身後的幼荷和花月道:“幼荷、花月,從今天開始,你們與他們一起訓練。若是不能過關,便不用再回到我身邊。”
這個決定,在慕輕歌幾次帶着她們一同來軍營時,她們就已經有心理準備。
所以,在慕輕歌話落之後,她們沒有一點異議,就幹脆利落的站在了墨陽身邊。倒是其他五百個漢子,有些詫異的看向兩個嬌滴滴的女孩,不明白小爵爺想要幹什麽。
慕輕歌用極緩而平靜的聲音開口:“不用好奇。我身邊不留無用之人,她們想要跟随我,就必須增強自己。你們亦然。”
最後四個字,讓五百個青壯都挺直了腰杆,收斂了心神。
慕輕歌視線一掃,接着道:“我知道,你們心中都在想,我能教你們什麽。不用着急,你們很快就能感受到,絕對不會讓你們失望。現在,我能告訴你們的只有……你們即将學到的一切,是其他人從未接觸過的陌生領域。你們想要涅槃,就必須經歷地獄之火的焚烤。你們在這裏所有的人,都沒有說放棄的權力。能離開這裏的只有兩種可能,一是訓練合格,二是死亡。你們,怕嗎?”
“不怕!”
“不怕——!”
整齊的吼聲,在山谷回蕩。
慕輕歌勾起唇角,邪肆而危險:“我很希望,當你們真正接觸到地獄的時候,還能如此堅定的喊出這句話。”
五百零三人,用沉默而堅定的眼神來回答她。
慕輕歌笑容突然收斂,沉聲道:“我之前的親衛隊,名叫烈歌衛。是你們的老将軍親自命名的。然,他們已經犧牲,這個名字也将永遠的陪着他們勇闖九幽。你們,當你們能夠被我認可後,會有一個更為響亮的名字。現在,我不會告訴你們叫什麽,因為你們還不配知道。從今日開始,我同你們一起訓練。我做什麽,你們就做什麽,若是我做到的,你們卻做不到,那只能證明一點,你們連個廢物都不如。”
這一番話,讓五百人面色緊繃,渾身的氣勢更為凜冽。
他們不反駁慕輕歌的話,而是打算用實際行動證明一切。這就是慕家軍,從來都不耍嘴皮子,看的都是真本事。
小爵爺說他們還沒有資格知道屬于自己的番號,那麽好,他們就用命去拼,看看夠不夠資格!
一雙雙年輕的瞳孔裏,燃起熊熊烈火,慕輕歌嘴角劃過一絲不明顯的笑意。
她轉身,向障礙起點走去。邊走邊說:“從今日開始,白天按照我的方法訓練,晚上則修煉你們各自的境界,誰敢偷懶,第二日訓練加倍!”
“是!”衆人齊吼一聲,目光随着慕輕歌移動。
他們也十分好奇,到底這些古古怪怪的器械該如何使用。
慕輕歌脫下寬松的外袍,在自己腿上綁上堆在地上的鉛塊,連胸前和背後也沒有放過。
準備好後,她目視前方。突然,如獵豹般沖出,開始了她的越障礙表演。
百米平跑,急速轉彎,跨越三步樁,跨越壕溝……跳躍矮牆,攀越軟網,躲避沙包,一系列都在衆人的眼花缭亂中完成。
等到慕輕歌臉不紅氣不喘的站在他們面前時,他們已經一臉呆滞。
此刻,從他們腦中飄過兩行字——
原來,這些東西,是這麽玩的!
小爵爺好牛掰!
慕輕歌端起一杯茶,輕抿一口。合上茶蓋後,她道:“開始吧。讓我看看你們的本事。不過,誰也不許運用靈力,只能靠自己的體能。每一輪結束,最慢的一百名,都去外面跑山。跑一圈回來,再繼續訓練,再輸,就再跑。每次懲罰疊加。”
嘶——!
五百個兵哥哥,此刻終于體會到了他們小爵爺口中的地獄是什麽意思了。
不允許用靈力,只依靠體能。
還有那恐怖的懲罰,簡直是要脫一層皮都不夠啊!
可是,沒有人敢反駁。
因為,慕輕歌已經做給他們看了。如果他們認慫,那就是慕輕歌說的那句話了,連個廢物都不如。
在心中為自己默默點上一根蠟燭,五百個兵哥哥,連同墨陽三人都心驚膽戰的走到了起始點。
特別是幼荷和花月兩個女子,聽完慕輕歌的話後,她們想死的心都有了。
這樣的訓練,就是男子都不一定能扛得住,她們兩個弱女子,如何能堅持下去?
但,慕輕歌的脾氣她們很清楚,所以也只能屈服,兩個女孩默默的相互打氣,為彼此祈禱。
當第一隊準備開始時,慕輕歌又幽幽的來了一句:“這只不過是開始,最簡單的罷了。”
一句話,吓得衆人差點沒趴在地上。
這還是最簡單的?!
衆人心裏淚流滿面,也只能堅強的站在了起跑線上。
……
訓練,一直到天黑。
這一天,幾乎沒有一人沒有被跑山。有的甚至跑了七八次,幼荷和花月就是其中之一。
原本,兵哥哥們以為慕輕歌會對兩個女子憐香惜玉,卻不想,她居然如此郎心如鐵,根本就對兩個女孩搖搖欲墜的身子視而不見。
看到這一幕,兵哥哥們心底涼了。
抹了一把辛酸淚,他們終于認知到,要想小爵爺心軟,比太陽打西邊出來更難。
這一夜,幾百人都是在修煉中度過。而慕輕歌也沒有返回慕府,留在了山谷之中。反正,她很讨厭洛都裏的風雲暗湧,留在這裏訓練士兵,反而讓她心情愉悅。
第二天,天還沒亮。
嘹號就響徹山谷,把昨天累得像死狗一樣的幾百人給折騰出來。
雖然經過一夜的修煉,但因為天賦不等,各人恢複得也大不相同。看着許多人精神萎靡的樣子,慕輕歌咧唇而笑,露出貝齒:“訓練開始。咱們先熱身,跑山三圈。”
嗷——!
嘤嘤嘤,小爵爺不是人,是魔鬼!
帶着內心的控訴,五百零三人開始了苦逼的一天。只是,這一次,慕輕歌也跟着一塊跑,而且跑在了最前面。
望着前面輕松無比的清瘦身影,兵哥哥們委屈得都快哭了。
不是說小爵爺不能修煉麽?為毛體能比他們還好?
但很快,就有人發現了慕輕歌步伐上的不同,似乎她每一次落腳都是經過精心設計一般,沒有消耗多餘的力氣。
發現這個區別後,不斷有人開始觀察模仿,漸漸得,他們忘記了疲憊,反而越跑越輕松。
跑在最前面的慕輕歌,感受到身後的變化,嘴角不由自主的揚了起來。
訓練每一天都在進行,士兵們每一天也都在進步。
一晃,半個月過去。慕輕歌沒有離開過山谷一步,更是不知道洛都那邊的任何消息。
這一日,慕輕歌決定要返回洛都一趟。因為,她設計的一些單人裝備,需要返回洛都找人打造。
幼荷和花月都被留下來繼續訓練,慕輕歌獨自一人騎馬返回了洛都。
……
回到慕府之後,慕輕歌才從管家那裏得知,在她不在府中的這段日子,長樂公主多次來找過她,卻都遺憾離去。
最後一次,長樂公主讓管家轉告她,自己要陪太後禮佛,估計要離開月餘。等她回來後,再來找她。
對此,慕輕歌并未太過在意。
如今,她一門心思都撲在了打造她的超級戰士身上。
“小爵爺,幼荷和花月沒有跟你回來,是否要屬下另派幾個女婢去池雲苑伺候?”一路跟來的管家,陪着慕輕歌走到池雲苑門口時,問道。
慕輕歌直接拒絕:“我這次回來是處理點事,過幾天就會離開。不用這麽麻煩了。”
“小爵爺這麽快就要回去?”管家欲言又止的道。
慕輕歌聽出了他話中的猶豫,轉身看向他道:“有話便說。”
管家垂下眼角道:“小爵爺離開這段日子,白姑娘時常對老公爺和長小姐說,小爵爺年紀不小了,也該收收心,不能這樣肆意玩樂,連家都不回。甚至提議老公爺派人将你找回來。”
慕輕歌眉梢輕挑:“她不知道我去了哪?”她去軍營一事,在慕府幾乎不是什麽秘密。卻想不到白汐月居然不知道。
老管家咧唇笑了笑:“自從那件事後,家中之人對白姑娘的印象就……她倒是有派綠枝多出打聽,但大家似乎都覺得她管得太多了,所以都默契的選擇了隐瞞。”
呵~!還有這麽一處?真是意外之喜啊!
慕輕歌樂了。
她沒想到白汐月如今在慕府的人緣這麽差。
“爺爺和姑姑也沒有告訴她?”慕輕歌又問。
老管家颌首。
對于白汐月的事,他們并未深想。只是覺得無論怎樣,白汐月都只是慕府的客人,既沒有血緣,又不曾嫁給他們小爵爺。這名不正言不順的,就想幹涉小爵爺的自由,有些過了。人家正派的慕府未來女主人長樂公主都沒這麽做,她憑什麽?
從內心來說,他們這些仆人,維護的始終是姓慕的三個主子。
慕輕歌笑着點頭:“我知道了,不用去管她。”說完,她便轉身準備進入池雲苑。但又突然頓住,側臉問:“除了長樂公主來過之外,還有誰來過慕府?”
管家想了想,道:“還有睿王來過。不過,他每次來都說是來找老公爺的,老公爺不在,他便走了。”
“他有和其他人接觸過嗎?”慕輕歌眸光微動了幾下。
見慕輕歌問得仔細,老管家眨了眨眼,心中暗道:難不成小爵爺還是對睿王心存其他念頭?
這樣一想,他心中有些嘆息。
這段時間,不見小爵爺去找睿王,還以為他改了。卻不想……
“怎麽?”老管家的沉默,讓慕輕歌皺了皺眉。
“哦!”老管家忙收斂心神答道:“有一兩次,白姑娘正好路過,是由她送睿王出府的。”
慕輕歌雙眸眯了起來:“這段時間白汐月有沒有離府過?”
老管家點點頭:“倒是有過幾次,說是去買些女孩家的胭脂水粉,還有刺繡綢緞。”
慕輕歌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沒有再問。
“哦,對了!”老管家好似突然想起什麽事一樣,對慕輕歌道:“前幾天,宮裏還來了一道帖子,說是邀請小爵爺進宮的。因為長小姐正巧在府,就幫小爵爺給回了。也不知是宮中哪位的邀請。”
宮中的邀請?
慕輕歌心中思索。誰會邀請她入宮?
如果是皇帝,直接派人來宣旨,怎麽會派帖子?太後?也不可能,長樂不是陪着她去禮佛了嗎?那還有誰?姜貴妃?韓皇後?
慕輕歌把心中可能都一一排除後,依然沒有想到是誰找她。
想不到便算了,慕輕歌打發管家離開後,便進入了自己的池雲苑。
這次,她除了要制作單兵武器之外,還要煉制一些恢複體力、強健體格的低級丹藥,為之後的訓練做準備。
單兵武器,她并不打算讓爺爺經手。兩人還有個三月之約在那,作為對立的紅藍方,慕輕歌怎麽會輕易的讓敵方得知自己的底牌?
所以,她只能自己去找鐵匠打造。這個,邵胖子或許能幫上忙,畢竟他老子是朝廷的都尉,知道什麽人能夠打造出好的兵器。
回來之前,她就派人通知了胖子,約好的正是今日去辦這件事。
池雲苑中,慕輕歌将腦海中熟悉的單兵武器進行篩選,确定了幾種能夠在這個異世大放異彩,且能打造出來的,将其一一分解,畫在圖紙上。
準備好後,就等着胖子上門了。
剛剛把圖紙揣入懷中,前面就有人來報,邵胖子到了。
慕輕歌立馬離開池雲苑,朝前面走去。
多日不見邵胖子,這次再見,慕輕歌覺得這個胖子又粗了一圈。整個人更加圓潤,越發像一個瑜伽球。
避開邵胖子熱情的擁抱,慕輕歌嫌棄的道:“胖子,你該減肥了。”
邵胖子頓時臉一垮,哀怨的道:“老大,連你也這樣說我。”
“哦?還有誰這樣說過你?”慕輕歌眸光一轉,聽出了話中的另一層含義。
“還能是誰,不就是我娘嘛。”邵胖子一臉的委屈:“我也不想這樣胖啊!可是我就是喝水也會長二兩肉,我有什麽辦法?還逼我減肥,說再肥下去連媳婦都讨不到。你說,有這樣詛咒親生兒子的嗎?”
慕輕歌頓悟。
邵胖子與她年紀差不多,翻了年,她也要舉行冠禮了。按照秦國的禮法,男子舉行冠禮之後,就算成年了,要考慮婚姻大事。難怪胖子他娘開始着急了。
慕輕歌同情的拍了拍邵胖子的肩膀:“兄弟,這我可幫不了你。”其實,剛才她腦中閃過一個念頭,想用基因改造劑改變胖子的體質。但是,這個藥劑不是她發明的,更不清楚其中的原理,她只是撿了一個現成的便宜罷了。萬一胖子吃了,不僅沒有瘦下去,反而更胖了,那她該找誰說理去?
衡量一番後,她還是放棄了這個想法。
何況,服下基因改造劑後要承受的痛苦,也不知道這個胖子能不能承受得住。
“你的腿怎麽樣?”慕輕歌看向邵胖子的肥腿問道。
邵胖子得意的道:“早就沒事了!”
都說傷筋動骨一百天,雖然這胖子骨頭沒斷,但是能在半個月就生龍活虎的,的确讓慕輕歌有些詫異。
今日,她本以為會見到這小子杵着拐杖的滑稽畫面呢。
“既然沒事,那就走吧。”慕輕歌的視線從他的肥腿上收回。那雙腿,真是有一種豬蹄的即視感。
兩人并肩離開慕府,剛走到門口,就看到一輛馬車從遠處駛來,緩緩停在慕府門口。
慕輕歌有些疑惑,好奇是誰來慕府拜訪。
突然,還未停穩的馬車裏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
那聲音糯糯的道:“辰哥哥我們到了,快點下車,憐憐要給小哥哥一個驚喜。”
“別急,小心摔着。”男子有些空靈的聲音依舊平靜,但在平靜之下卻難掩一絲關心。
慕輕歌嘴角一抽,她突然想到老管家口中那來自皇宮的邀請是誰發出來的了。
估計,就是皇帝的另一個公主,永歡公主,那個與她無意中相識的天真少女。
“老大,這個男人的聲音有點耳熟啊!”邵胖子在慕輕歌身邊道。
自然耳熟。
慕輕歌在心中腹诽,她沒想到那人也跟着永樂公主來了。
拾階而下,慕輕歌剛走到馬車前,就有一個穿着粉色宮衣的玲珑少女從馬車上跳了下來。
慕輕歌眸光一閃,抱拳道:“見過賢王、永歡公主。”
剛下了馬車秦亦憐一聽到慕輕歌的聲音,連忙轉身,如粉蝶般撲入慕輕歌懷中,歡喜無比的道:“呀!小哥哥,憐憐還想給你一個驚喜呢。”
少女的身高才到自己胸口,慕輕歌揉了揉她可愛的發髻,笑容中帶着幾分柔和。
秦亦憐的心靈是純淨美好的,沒有受到皇家的污染,這一點難得可貴。
這時,從車簾裏伸出一只蒼白卻好看的手,手下,是鵝黃色的寬袖。
接着,車簾被掀開,颀長卻清瘦的單薄身影走了下來。
“真的是賢王!”邵胖子呆呆的說了一句,才記得行禮。
“不必多禮。”秦瑾辰淡淡的說了一句。說完,他看向慕輕歌,那黑白分明卻格外平靜的眼中,依舊沒有一絲波瀾:“今日,我是陪憐憐。”
似乎,是在跟慕輕歌解釋,為什麽他會出現在這。
慕輕歌輕點颌首,并未多言。
秦亦憐自然的挽起慕輕歌的手臂,嘟着嘴道:“小哥哥,上次憐憐過生辰,想邀請小哥哥來宮裏,結果你卻不在,憐憐好失望。”
原來上次是小公主的生日。慕輕歌眉梢一挑,對上那對水汪汪的純淨大眼,笑道:“我也是今日剛回來。既然錯過了公主的生日,那今日我就給你補一份生日禮物如何?”
秦亦憐眸中一亮,絲毫不掩飾自己的開心,激動的道:“好呀!憐憐難得出宮,不如小哥哥就陪憐憐玩一天,當做是給憐憐補過生日了。”
慕輕歌一想,便答應了下來。
說真的,讓她去買生日禮物,她還真是一點經驗都沒有。
見慕輕歌答應下來,秦亦憐便拖着她走了,連慕府都不打算進。被遺忘的邵胖子對着賢王讪讪一笑,更緊跟了上去。
秦瑾辰站在原地,看的不是永歡公主的背影,而是與她牽手的紅衣少年。
平靜的眼眸快速的閃動了一下,擡步不慌不忙的跟了上去。
帶來的侍衛和宮女也只能棄了馬車,保持距離的跟在幾位主子身後。
街上,秦亦憐就像是出了籠的小鳥,一臉的好奇和興奮。慕輕歌看着她,突然問道:“公主與賢王關系很好?”
秦亦憐轉身,不依的道:“小哥哥叫我憐憐,不要叫我公主。”
慕輕歌一愣,見她包子臉上滿是認真,便好笑的點了點頭。
這下,秦亦憐才開心起來,對慕輕歌道:“辰哥哥很可憐的,剛剛出生母妃就過世了。他身體又很弱,經常生病,父皇也不喜歡他。後來,我母妃就将他接到身邊撫養,再後來,我出生了,辰哥哥就像是與我一母同胞的兄長一般。”
小公主的話,讓慕輕歌腦海裏閃過宮宴那日,陪同秦皇出席的其中一位妃子,如雲般清雅脫俗,安靜無争。
事後,慕輕歌知道那是雲妃,正是永歡公主的親母。
而如小公主所說,雲妃就相當于賢王秦瑾辰的養母了。
難怪這兩人關系親近。
“哇!那些風筝比宮女們做的好看多了!”秦亦憐被一個攤子上花花綠綠的風筝吸引,頓時跑了過去。
慕輕歌給邵胖子使了一個眼色,後者忙跟上去以防秦亦憐被沖撞。
有着洛都出名的纨绔保護,有誰不開眼的撞上來?
“憐憐很難才能出宮,這次為了來見你,她也是哀求了母妃好久。若是耽誤了你的事,我替她說聲對不起。”突然,秦瑾辰的聲音出現在慕輕歌耳邊。
慕輕歌回眸,看着他那平靜的眼眸,道:“沒關系,我也很喜歡憐憐。她很可愛,也很單純。”
秦瑾辰贊同的點了點頭,與慕輕歌一樣望向與普通人一起争搶風筝的秦亦憐:“她純淨得就像是一張白紙,也不知道是幸還是不幸。”
“賢王這話未免太過悲觀。”慕輕歌皺眉看向他。
之前,她就覺得這個男人被哀愁包裹,現在近距離接觸,這種感覺更是強烈。
“悲觀嗎?”秦瑾辰淡淡一笑,他轉眸,與慕輕歌相對。那平靜的眸子似乎在訴說着什麽,卻又什麽也沒說。
這個男人……
慕輕歌微微蹙眉,收回了眼神。
這時,小公主已經選好了心儀的風筝,歡天喜地的跑回來,對慕輕歌道:“小哥哥,我們去放風筝吧。”
接着,又看向秦瑾辰:“辰哥哥我們一起去好不好?”
秦瑾辰沒有半點猶豫的點頭,慕輕歌自然也不會拒絕。
只是,她暗中和邵胖子交流了一下眼色。看來,本該要處理的事,要等到晚上送走小公主之後了。
一行人來到了一處草坪,來這裏的人不多,正好适合他們這群身份特殊的人。
離開了人流擁擠的集市,暗中報複永歡公主的侍衛們也是暗暗松了口氣。第一次覺得洛都兩大纨绔還是挺好的。
“小哥哥,你幫憐憐拿着風筝,我來放好不好?”秦亦憐對慕輕歌道。
慕輕歌欣然點頭。
雖然,她也沒有放過風筝。但是,要将這玩意放飛應該不會太難才是。
站在原地,慕輕歌按照秦亦憐的指揮,雙手拿着這只蝴蝶風筝平于胸前。秦亦憐拿着線,提着裙子向遠處跑去。
跑了一會,她轉身見慕輕歌還拿着風筝站在原地,便大喊道:“小哥哥,你怎麽還不放手啊!”
呃?
慕輕歌下意識的一松手,彩蝶風筝直接落在了草地上。
囧!
慕輕歌嘴角輕抽了一下,彎腰撿起風筝,對遠處叉着腰狂笑不已的秦亦憐道:“憐憐,我們再試一次。”
秦亦憐重重點了點頭,收了線跑回來。
這一次,她認真的向慕輕歌解說了什麽時候放飛風筝最合适,而後者也是一臉認真的聽着。
那專注的樣子,讓站在一旁的秦瑾辰不禁看得入了迷,眼中仿佛就只剩下那抹妖冶的紅裝。
搞明白放風筝的方法之後,慕輕歌信心十足的準備再試一次。
秦亦憐再度跑了起來,而慕輕歌則感受着手中風筝受到的風力。準備在臨界點時,将它放飛……
撲——!
一只色彩絢麗的彩蝶,翩翩而起,越升越高,飛入天空中。
“噢!噢!成功了!”秦亦憐開心得原地跳腳,不斷向慕輕歌招手。
慕輕歌臉頰上也泛起笑意,在這個小公主的感染下,她此刻感到無比的輕松,忘卻了一切世俗紛争。
……
草地上,安靜的放着永歡公主的彩蝶風筝。
玩耍了足足一個時辰後,這個天真的小公主終于感到疲倦,枕着慕輕歌的腿,沉沉睡去。
慕輕歌本就是女子,所以,對于小公主的親近,并沒有想太多。
然,令人奇怪的事,賢王秦瑾辰似乎也并不反對小公主對她的親近。他似乎忘了,慕輕歌的未婚妻是他另一位妹妹。
慕輕歌垂眸,看着小公主熟睡的側顏,粉嫩的臉頰,像紅蘋果般,引誘着人想要去咬上一口。
“長樂,永歡。陛下還真是疼愛兩位公主。”突然,她喃喃的道。
秦瑾辰緩緩轉眸,平靜無波的視線落在她身上,似乎想要聽出她這句話的真實含義。
可惜,慕輕歌除了嘴角上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之外,并無任何情緒能讓他窺視得見。淡淡的收回視線,他看向遠方的天際道:“長樂和永歡的封號,都是太後選的。”
慕輕歌詫異的看了他一眼。
言下之意,這兩個封號與陛下的疼愛無關。從其中,她亦聽出了他對當今皇上的态度。
收回視線,慕輕歌不再說話。而身邊,也再度安靜了下來。
清風拂過,讓草地上的青草都蕩起了波浪。
山間的寧靜,讓人貪婪得不願離去。
慕輕歌眸底倒映着這一處的美好,即便再不舍,也要離開。因為,她還有許多事未完成。
将依然熟睡的小公主小心的放在草地上,慕輕歌又細心的用披風蓋在她身上。
“你要走了,不等憐憐醒來?”秦瑾辰默默的看着她,當她站起來轉身之際,他突然道。
慕輕歌側目看向他,緩緩搖頭:“就請賢王殿下在公主醒來之後,替我說聲告辭。”
秦瑾辰沉默颌首。
不知為何,與那雙黑白分明的平靜眼眸對視時,慕輕歌有一種心靈被窺視的感覺。
她微微蹙眉,那直達心底的眸光卻又平靜的受了回去。
看了秦瑾辰一眼,慕輕歌轉頭向邵胖子喊道:“胖子,走了。”
早已經等得不耐煩的邵胖子,聽到這句話,立即屁颠颠的跑了過來,肉臉上堆滿了笑容。
告辭賢王,慕輕歌與邵胖子準備離開。
突然,秦瑾辰的聲音從身後而來:“若是不喜,何不離開?”
慕輕歌腳下一頓,皺眉回眸,看向秦瑾辰。
似乎在詢問他這句話的意思。
可惜,她看到的只是一雙平靜至極的眼眸。
轉身離開,慕輕歌的聲音漸漸在秦瑾辰眼中變淡、消失。沒有人發現,在這個時候,他那雙平靜的眼睛裏,浮現出一層淡淡的失落。
遠離了小山頭,邵胖子撓頭問:“老大,賢王說的話是什麽意思啊?”
“不知道。”慕輕歌幹脆的回答。
“呃?你不知道?”邵胖子一臉詫異。
慕輕歌睨了他一眼,嗤笑:“看你那樣子,似乎這個世界上的事我都必須知道清楚一般。”
誰知,邵胖子理所當然的承認:“那是當然!你是誰?是我邵越澤的老大啊!”
慕輕歌啞然。
她承認,她被這胖子的腦回路給打敗了。
憑毛她是他老大,就要無所不知?這兩者有毛毛關系麽?
“老大,咱們不是答應陪小公主補過生辰麽?現在就走有沒有問題?”邵胖子追上幾步,又問道。
“你若是想繼續留下來,我不攔你。”慕輕歌道。
“別別別!想我洛都出了名的纨绔,居然陪一個小姑娘玩。說出去太丢臉了,而且留下來也很無聊啊!特別是賢王還在一旁,弄得我呼吸都找不到節奏了。我不過是擔心咱們這樣離去,會不會惹怒了那小公主。”邵胖子立即吐出心中苦水。
他根本就不願待在這些皇家子弟身邊,說句話,做件事都得小心翼翼。
只掃了一眼,慕輕歌就了解了邵胖子的想法,笑了笑解釋:“永歡公主并不是小心眼的人。何況,我們已經陪了她幾個時辰,按照宮中規矩,等她醒來後也到了回宮的時間。所以,我們現在走,還是等她醒來後走,并無多大區別。”
邵胖子了解的點了點頭,立即奉承的道:“老大就是老大!我就看不懂這其中的彎彎道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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