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第二天,夏初挂着一對醒目的黑眼圈出現在客廳,夏父看到一臉憔悴的女兒,吃驚地問道:“你昨晚打仗去了?”
夏初氣若游絲地回他:“見鬼了。”
夏父一聽,那可不得了,立馬沖到廚房裏去,一雙紅筷子在燈光照射下熠熠生輝。
夏初大驚失色,“爸,別亂來,我是你女兒!”
夏父疑惑地看着她,“那你又說見鬼了?”
“我這是一種幽默的說法。”夏初揉了揉發酸的眉宇,給他解釋道。
夏父聽完她的解釋後,“嗤”的一聲,轉身離開,不再理會她。
夏初喪屍般半躺在沙發上,夏母經過客廳,伸腳踢了踢她的屁~股,“慎之呢?”
“還在睡。”夏初打了個哈欠。
夏母蹲下身子,一股名為八卦的氣息頓時由遠到近,飄向夏初,“昨晚,你們很激烈啊。”
激烈?什麽激烈?
夏初揉揉自己的屁~股,不明所以地看着夏母。
夏母臉上露出了暧昧的笑,“年輕人,悠着點,不要一下子做太多。”
“媽,你在說什麽?”夏初撓了撓頭,懵懂地問。
夏母瞪了她一眼,“昨晚動靜那麽大,你當我跟你爸是死的嗎?”
動靜?昨晚除了她把他踢下床之外,還有其他動靜?她怎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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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對了,還有……
一想到昨晚某個畫面,夏初的臉紅得就跟熟蝦一樣。夏母見此情形,臉上那抹暧昧的笑變得越發深刻。
“不是你想的那樣。”夏初覺得還是有必要澄清一下,昨晚動靜雖然有點大,但真的與他們腦海中那種黃色廢料無關。
“哦~”夏母回複她的語氣頗為蕩漾。
夏初眯眼瞅了夏母好一會,覺得再說下去也只是浪費唇舌,于是決定閉嘴收拾東西回公司上班去。
“你不吃早餐了?”夏母見她要離開,忙問。
夏初走到衛生間前回頭,“不吃了,待會到樓下包子店買倆包子就好。”
“上班呢?坐公交還是怎樣?是慎之送你,還是讓你爸送?”
夏初一聽到許慎之的名字,腳步一個趄趔,差點跌倒,幸虧她扶着一旁的門把手,否則狗吃屎這個姿勢少不了她的簽到。
“不、不用了,我自己坐公交就行。”
說完,她迅速鑽進衛生間裏,開始刷牙洗臉。
夏母見她奇奇怪怪的,嘀咕了幾句,一轉身,發現許慎之不知何時醒了過來。
他穿着夏父的純棉睡衣,由于身材高大,這套睡衣硬生生被他穿成了緊身上衣與3分短褲。整體來看,還是頗為搞笑的,但配上他英挺的五官與白皙細膩的肌膚,瞬間又把這套老氣而廉價的睡衣提高了幾個檔次,足以與專櫃那些高大上的睡衣相媲美了。
夏母第一次覺得一個人好看原來是這麽重要的,哪怕披個麻布袋,都會覺得這是一種時尚。
“慎之,要吃早餐嗎?”
面對這麽賞心悅目的一個人,連平時“橫行霸道”慣了的夏母也忍不住溫柔了起來。
許慎之因為剛醒,再加上昨晚睡眠不足的緣故,眼眸裏還披着一層淡淡的迷蒙,使冷清的他此刻看起來就像無辜而可愛的巨大兔子。
“阿初呢?伯母。”他抿了抿唇,不住地用雙眼在屋裏尋找夏初的蹤跡。
夏母心道:這孩子是中了她家那顆鐵樹的毒嗎?怎麽一刻都離不了她。
“在洗漱呢。”
剛說完,夏初就從衛生間裏走了出來,她頭一擡,看到自己房門口站着的人,眼睛一瞪,驚恐地看着對方。
“幹啥呢,那是你老公,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在看通緝犯。”夏母又賞了她一記鐵砂掌。
被打到差點內傷的夏初捂着胸口,“媽,你實話實說,其實我是你撿的對吧。”
動不動就捶她,真以為她是練鐵砂掌的那個鍋嗎?能讓她功力大增?
“我也希望你是撿的,那麽蠢。”夏母嘆了口氣。
許慎之緩步向夏初走來,夏初伸手一擋,大吼:“別過來!”
大概是她情緒太過激烈,在場所有人驚愕地看着她,包括在房間裏換衣服的夏父也探出了頭。
“我、我……我只在練嗓而已,別介意,別介意。”她尴尬一笑,然後飛也似的越過許慎之身旁,把房門迅速關上。
夏母看了看緊閉的房門,又看了看許慎之,解釋道:“別介意,我家那鐵樹,哦,不,我家女兒會時不時抽風一下,請見諒。”
“……”
面對丈母娘的解釋,許慎之一時間詞窮了,他不知道該如何回應才大方得體,還是在不傷害夏初自尊的前提下。
大約過了20分鐘左右,夏初終于換好衣服,化好妝從房間裏走了出來。
“我上班了。”
她快步走到鞋櫃旁,換上高跟鞋,看也不看正在與夏母吃早餐的許慎之,徑直往外頭走去。
“诶,慎之,你去哪?”
夏初前腳才剛離開,許慎之當即放下手中的碗筷就要跟上去,夏母慌忙站了起來,想攔下他。
“我送她。”
不等夏母回複,許慎之抛下這麽一句話就離開了夏宅,只留下一臉着急的夏母。
夏父從房間裏出來,看到自家老婆愣愣地看着門口,“怎麽了?”
夏母扶額,“慎之還沒換衣服。”
“換衣服?”夏父一愣,突然想到昨晚借給他穿的那身睡衣,幸災樂禍地笑了起來。
夏母的臉一冷,他識趣地迅速斂起臉上的笑,佯裝嚴肅地譴責道:“這孩子也真是的,太粗心了,怎麽能穿睡衣出門呢。”
話是這樣說,但此時夏父腦海中實際浮現出的卻是許慎之穿着自己那套不合身的睡衣招搖過市,路人對他指指點點,不得之下他唯有東躲西藏的畫面。一想到這,他嘴角又掩蓋不住地偷偷揚了起來。
哼,小白豬,讓你拱我家白菜,活該你有今天。
“不管他夫妻倆了,我們趕緊吃完早餐上班去吧,時間也不早了。”
夏母給夏父裝了一碗粥,随後又遞給他一根油條。
夏父有滋有味地吃了起來,尤其一想到許慎之那個丢臉的畫面,他簡直可以吃三大碗。
夏初剛到公交站,可直達世初大廈的512公交車恰好到站。她上了車,身後突然傳來一陣喧嚣的議論聲,她好奇地回頭,但身後人群湧動,擋住了她的視線,導致她并未看到外頭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
撇了撇嘴,她走進車廂內,發現車裏的人還是蠻多的,一個空位也沒有,車上的人由于大多是上班族,手上或肩膀上大都拎着一個公文袋或者包包。
夏初找了一個方便站立的空隙移了過去,她單手捉着扶手,而後緩緩閉上眼睛,進入假寐狀态。
公交車緩緩前進,令昨晚幾乎一夜沒睡的她差點忍不住在公交上站着睡着了。可就在她即将沉入夢鄉之時,某個令人臉紅心跳的畫面頓時竄進了她腦海中。
淡淡的月光下,男人溫熱的呼吸噴灑在女人臉上,棱角分明的唇瓣不疾不徐地研磨着身下之人的紅唇,他時而輕吮,時而懲罰般微微啃咬,把豔紅的唇瓣咬出一個淡淡的牙印。
男人望着唇瓣上的牙印,滿足地輕笑了起來,而後又傾身向前,覆在女人頸窩下,癡迷地輕嗅了一下女人身上的味道……
夏初猛地驚醒,她驚恐地望着公交車上的人,一張發燙的臉龐紅得就像被火煨過一樣,連耳根都紅得醒目異常。
被吓醒的夏初失去了補眠的念頭,她閉上雙眼按~摩了一下太陽穴,覺得舒服了些許後這才睜開雙眼,雙目無神地盯着外頭一閃而逝的綠化帶發愣。
時間在不知不覺中流逝,很快,公交車終于來到了目的地--世處大廈樓下。
一大群辦公白領從公交車裏走了下來,夏初跟随着他們的步伐一并走下了車,一陣微風吹過,她的精神瞬間恢複了不少。
深呼吸一口氣,她正要往大樓走去時,一道刺耳的鳴笛聲讓她腳步一頓,她循聲回頭,只見許慎之的車子就停在她身後兩三步的距離。
她大吃一驚,想也沒想,立即沖進了大樓門口。
車裏的許慎之見她跑了,第一時間想要打開車門追過去,但車門才剛開些許,他垂眸一望自己即将踏出車門外的大腿,以及外頭那些好奇中帶着興奮之色的女職員,他又把車門關上了。
“該死。”他發出一聲低咒。
“叩叩……叩叩叩……”
車窗外響起了敲窗的聲響,他不耐煩地發動車輛,想要離開世初大廈。
“許大老板,是我。”
車窗外熟悉的嗓音讓他即将落向油門的腳一頓,他摁向下降車窗的摁紐,降下車窗玻璃,當車窗玻璃落到他頸部之時,他當即松開了下降的摁紐。
外頭的霍先生皺眉望着車裏的他,“怎麽,許大老板現在金貴到只能看臉,不能看臉以下的部位了?”
“你來找我就是想說這個?”
霍先生見他臉色陰沉,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樣,好奇道:“你家那位給你氣受了?”
許慎之冷眸一掃,“如果你今天沒別的事找我,可以滾了。”
霍先生發出“啧啧”的聲響,“如果是你家那位找你,你就屁颠屁颠地沖過去了是吧,見色忘友。”
許慎之沉默,既不反駁,也不回應。
“好了,不逗你了,我今天真有事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