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在夏母強勢的反對下,許慎之只能暫時放棄帶夏初到醫院做檢查的想法。三人經過重重綠燈,一路前行,終于回到了夏宅。
夏宅裏,夏父已然回家,正一人在廚房裏給全家盛着湯,碗筷以及飯菜早已擺放好,就等着他們回來了。
夏初折騰了一天,早已餓得前胸貼後背,雖然自己對這一天所發生過的事毫無記憶,但是根據以往她爸媽的口述,她基本還是能對自己這一天所做過的事了如指掌。
四人坐到了餐桌上,夏初拎起筷子正要往自己跟前那一碟排骨進攻時,她狀似想起了什麽重要的事,忙問道:“爸,醫院那個阿婆怎麽樣了?”
夏父回道:“沒事,只是扭了一下腳而已。她孫子現在已經趕到醫院陪她去了。”
“沒事那就好。”夏初再次确認對方沒事後這才安心地吃起飯來。
夏母看着正在努力扒飯的夏初,又看了看坐在她身旁的許慎之,“阿初,給慎之夾菜啊。”
嘴裏含着一口飯的夏初含糊不清地說道:“他自幾又手,用部着窩啦。(他自己有手,用不着我啦。)”
夏母的臉色沉了下來,坐在夏初對面的夏父連忙向夏初使了好幾個眼色。
剛把嘴裏的飯咽下喉嚨的夏初眨巴了幾下眼睛,不明所以地瞅了瞅對面的夫妻倆。
“伯母,我自己來就行。”許慎之緩緩說道。
夏初一臉,看,就說不用我了吧,就你們愛瞎操心的表情來。
夏母對自家這個情商可能一出生就被強制封印的女兒感到前所未有的絕望。
她想了一下,望着小夫妻倆,決定從另一個人身上入手,“慎之,你們倆打算什麽時候要孩子?”
夏初被夏母出其不意的話一吓,嘴裏的飯都噴了出來,夏母嫌棄地看着她,夏父則迅速替她把桌面上的飯粒收拾幹淨,省得她被自家老婆當着她老公的面狠狠教訓一頓。
許慎之顯然也沒料到夏母會提出這種問題,他怔怔地看着夏母,忘了言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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緩下來的夏初自然不敢插話自家老母親,只好不停給夏父打眼色,夏父在夏初乞求的眼神下,只能醒着頭皮試圖把這個話題轉移過去。
“今天的飯真好吃,天氣真不錯。”夏父呵呵一笑。
現場一片寂靜,沒有任何人回應夏父的話。
在這尴尬的氛圍下,夏初不再指望夏父了,“媽,食不言寝不語,咱們吃飯吧,不要浪費了大好的飯菜。”說完,她露出一個标準式的微笑。
夏母卻沒有接她的茬,而是把手中的筷子放下,一瞬不瞬地盯着許慎之,“慎之,你說不介意阿初的病對吧。那你想跟她生個孩子嗎?”
“媽!”
夏初拍桌而起,夏母一個冷眼過來,霸氣頓生。夏初被這股氣勢鎮住了,她努力地瞪了瞪夏母,但在夏母強悍的威赫下,最終落敗,只能蔫蔫坐下。
沒出息。
夏父鄙視地看着對面的夏初。
夏初不甘地發出一句冷哼,我沒出息,你也沒好到哪去。
父女倆在你來我往的眼神戰鬥中努力厮殺着。這廂夏母的問話并沒有因為夏初方才的打斷而放棄。
“慎之,阿初已經28了,再過兩年她就是高齡産婦了,我希望你們能盡早生個孩子。”夏母嚴肅地看着許慎之。
許慎之扭頭,望向夏初,“我知道,但是生孩子這事,要看阿初的意願。”
他的話雖然是對夏母說的,但眼睛卻是一直看着夏初。
再次被卷入生孩子話題中的夏初在夏母灼灼盯人的目光下,她深呼吸一口氣,擲地有聲地說道:“媽,我雖然身體年齡已經28歲了,但是我心理年齡才18--”
“無恥!”
“不要臉!”
在夏父夏母不約而同的鄙視下,夏初感覺自己的人格被強勢侮辱了。
“夠了,生不生孩子這事不是我能決定的。”
試問一個gay,她又有什麽魅力能讓他跟一個異性發生關~系,并且生兒育女呢!
夏初的話讓夏父夏母的眼睛雙雙一轉,落到許慎之身上。
“咳,男人有些毛病确實難以啓齒,但是慎之啊,不要諱疾忌醫。”夏父說完,耷拉着眼皮的雙眼不動聲色地瞄了瞄他的下~體。
夏母顯然沒料到結果會是這樣,但面對如此出色的女婿,她覺得還是可以搶救搶救的。
“慎之,沒關系,現在醫學昌明,實在不行,大不了以後跟阿初做試管嬰兒。”
夏母想得開,覺得這并不是什麽大問題,畢竟這年頭,不孕不育的人多了去了。
許慎之的一貫冷清的面容出現了龜裂的跡象,他握着筷子的手緊了又緊,夏初被他看得頭皮發麻。
“爸媽,我、我剛才那話不是這個意思。”
夏初見自己剛才無意中說的話竟被自家老爸老媽曲解成許慎之沒有生育能力,不免對他有些愧疚。
“我懂的,我懂的。”
夏父一臉我明白,你不用替他解釋的表情。
夏初見狀,又看了看夏父身側的夏母,然而夏母的表情與夏父幾乎一致,只是多了一絲惋惜。
那樣子就仿佛在說,多好的孩子,可惜不能生。
夏初見事已至此,便默默地扒起飯來,不再替許慎之解釋,害怕自己會越描越黑。
“阿初,你可真會說話。”
許慎之淡淡一笑,身體一傾,不知何時來到她身旁,雙唇附在她耳邊,用他那低沉而充滿磁性的嗓音緩緩地說道。
語畢,他還當着許父許母的面輕輕咬了一下她的耳垂。
夏初身體一抖,手中的筷子差點掉落在地。
“許、許慎之,你可別亂來。”
她把端着的碗橫在倆人中間,讓彼此的距離隔開了些許,防止他再靠近自己。
夏父夏母對視一眼,給對方打了個眼色,“吃飯吃飯。”
夏母夾了一塊雞肉給許慎之,許慎之道了一句謝,随後他又給夏初夾了一塊排骨。
夏初看着自己碗裏那塊排骨,仿佛看到了一只張着大嘴,正要撕咬自己的巨犬,她打了個寒顫。
“冷?”許慎之問。
夏初慌忙搖頭,表示自己不冷,緊接着便快速低下頭,不敢再看那個與自己越坐越近的男人。
一頓飯下來,可謂是暗潮湧動,衆人心思各異,尤其是夏初,更是在戰戰兢兢中度過,再美味的飯菜到了她嘴裏都形如嚼蠟。
晚飯過後,許慎之本想帶着夏初回家,但是夏母卻以夜深為由讓他們留下,并讓許慎之與夏初在同一房間入睡。
夏初堅決不同意,但夏母一記鐵砂掌成功讓她閉上了嘴。
夜裏,倆人躺在床上,夏初輾轉反側,怎麽也睡不着。雖說在同一床上,但她倒不怎麽怕許慎之色心大發,對“柔弱”的她下手,她只是不習慣自己的小床一側還有另一個人罷了。
“再不睡,我可不敢保證接下來會對你做什麽。”
身旁傳來溫熱的氣息,夏初耳朵一紅。
許慎之此時的聲音沒有白日時的冷淡,反而有股勾人的慵懶,他的尾音微微上翹,就像那些電視裏的狐貍精,說話間有股令人忍不住遐想的沖動。
夏初翻了個身子,不屑地說道:“我才不信。”
話音剛落下,她的身體瞬間被人掰正,許慎之修長的身體随之壓了上去,慘白的月光下,她看到了他那張俊逸的臉龐下隐藏着巨大壓抑。
夏初慌了,“別、別鬧了,許慎之,快放開我。”
“你今晚說的那句話讓你父母以為我沒有生育能力,毀壞他人名譽,難道不該付出代價嗎?”
許慎之冰涼的指腹暧昧地從夏初的額頭劃下,一直滑落到她的鎖骨上,并在鎖骨上有意無意地輕輕敲動着她白皙的肌膚。
夏初想要掙脫他的鉗制,但是越用力,他鉗制她身體的力度就越大。
“許慎之,放手!”夏初急切地對他叫喚道。
許慎之置若罔聞,他的視線從她的臉龐緩緩移至他指尖所在之處,目光也從最初的銳利變得恍惚起來。
下一瞬,他的頭顱猛地向下一沉,鎖骨處溫膩的觸感使夏初神智瞬間喪失,直至鎖骨處傳來微微的疼痛感,她這才回過神來,用盡全力把身上的人一腳踢倒在地。
“哐當”一聲,房間傳出劇烈的響聲。
另一側房間的夏父夏母隔着一扇牆大聲問道:“發生什麽事了?”
“沒事沒事。”夏初急急回道。
坐在地上的許慎之臉色不虞地看着她,夏初被他盯得有些心虛,但轉念一想,自己沒錯啊,是他非禮她在先,還不許她還擊了?
“是你不好,是你先親我的。”夏初滿臉的不高興。
許慎之垂眸半響,“是你先勾~引我的。”
“你、你你胡說!”夏初被氣得滿臉通紅,卻又找不到合适的話去反駁他,最後她只能惱怒翻身睡下。
床下的許慎之在她躺下後又摸上了床,夏初感覺到他的靠近,又趕緊挪了挪身體,退居到床邊的角落裏。
“別動,我不碰你。”
許慎之大手一伸,攔住她不停蠕動的腰部。
夏初回頭,“你确定?”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