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永遠永遠在一起
黑幫最大的拍賣會經歷一場波折後,隔日重新開幕。為了防止幻影旅團卷土重來,十老頭所邀請的八位頂尖殺手,在新的大樓裏齊聚一堂。
臨時加入其中的,還有諾斯拉幫一位打手,據說他曾親手捕獲過幻影旅團的成員。
其名……酷拉皮卡!
妮科爾拖着鎖鏈,規規矩矩坐在十一人坐的圓形餐桌上,而她一向随身不離的黑金棺材,則是緊貼背後的金紋牆紙。
她想,十老頭可真是膽小鬼。明明所有黑幫都在隔壁大樓參加拍賣會,他們卻只敢縮在這小院子裏,一邊食不下咽,自認安全,一邊又通過屏幕看拍賣會場實況轉播。
有意思嗎?
妮科爾環視十個暮氣沉沉的男人,覺得要是他們會念,看到她帶來的“老師”,豈不是要被吓得回家找媽媽。
真惜命就不要混黑道啊。妮科爾往碗裏舀了勺甜湯,半響,才發現整個桌子人全部在看着自己。
妮科爾拿勺子的手一頓。
“其實……”
她喝了口湯,十分自然的開始轉移他們注意力,“關于今年的人才輸出預算,其實也不是不可以談,不過在這之前,我能不能見一見那個抓到蜘蛛的黑幫。”
為首的那個眼角有刀疤的中年男人有些詫異,不過還是點了點頭。不過看其他人的微妙表情,似乎覺得她在這種場面提出這種要求,有點不上臺面。
但誰管他們。
妮科爾托着下巴,感覺這些人和長老議會的頑固派差不多,看樣子肯定開不起玩笑。本來還打算讓他們抽個人,幫忙買下那款粉紅色包裝的巧克力,真是的,虧她連吃剩的糖紙都帶着,但……還是算了。
反正也有人給她搶。
十老頭開會的話題,離不開地盤和錢,妮科爾正走神,突然發現屋裏的呼吸聲少了一個。唔……妮科爾側目,看到其他人好像都沒發現,在座有個同伴後腦正頂着釘子和他們談笑風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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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餐廳窗戶外的烏鴉,無聲而又緩慢的看向妮科爾的背後。
原本從內鎖死的銀白色合金大門,已經開了一條小縫。
看來陰獸那種等級,就算得上十老頭最大的依仗。他們被幻影旅團清理掉之後,看現在的安保,連小孩子和老頭子都能進來刺殺十老頭。
妮科爾突然開口抱怨道:“人全死掉的話,我還要重新記人的臉,很麻煩的。”
十老頭還沒來得及思考她話裏的含義,話音未落,圓釘從四處急射而來,貫穿剩下九個男人後腦。
“代我向基裘姐姐問好。”妮科爾沖角落裏的揍敵客青年舉了舉碗,雙手捧着,把裏面剩下的甜湯喝完。她不想在友克鑫和人動手,才主動提醒對方這層關系。
要不是因為這代揍敵客家主娶了流星街的人,那年他單槍匹馬暗殺旅團八號,根本就不可能活着回去。
“……”
黑發及腰的揍敵客青年沒回她的話,而是慢慢往門後退,站到随時能把“懵懂無知”弟弟踹到安全地點的位置,這才拿出家族專用無線電。
“嗯,是我。爸爸,我的委托人呢?”他面無表情的盯住妮科爾,挑剔的評估這個任務目标之外的變量,“啊,你們剛剛在打鬥?他還活着嗎?”
“差一點就沒命,好險。”青年萦繞在室內的殺意,無聲無息的消弭,“那幫我轉告他,就說十老頭已經解決了,請把錢彙進我說的賬戶裏。”
請揍敵客暗殺十老頭,不得不說,那個人真是個有錢人。更巧的是,妮科爾正好知道這麽一個才被黑幫下了通緝令,急需給黑幫內部制造混亂,又付得起天價雇傭費的強盜。
“真是的,庫洛洛老是對外人這麽大方。”
揍敵客青年一聽,頓時對這個滿身窮人味的高手失去興趣。不過礙于母親的面子,他想起自己還有個能廢物利用的朋友,于是對她道:“賣你一個消息,換次人情怎麽樣?”
妮科爾側頭,“看是什麽咯。”
“幻影旅團的十一號死了。”
就在那一刻,尖嘯的氣震碎掉所有玻璃,連那個被兄長護住的年幼揍敵客,也被劃破了眼角下的皮。
瓷碗扣在餐桌上,發出不輕不重的響聲。
“……多謝。”
妮科爾沒有多看揍敵客一眼,只是垂下眼睑,盯住自己在淺淺碗底裏的倒影,“這個消息很及時。”
她拿出手機,庫洛洛沒接電話,她的手頓了下,更加用力的摁下另一個號碼。
“嘟——嘟——”妮科爾面無表情聽着撥號音。
通了!
“阿飛,你們裏面出了背叛者。那個人和揍敵客認識,最近曾單獨行動,除了窩金,可能還出賣過你們另外一部分人的消息……找出來,殺掉他!”
飛坦将将要踏進新大樓的腿一頓,猛地轉身,看着孤身一人向他們走來的瑪琪,眼睛危險的眯了起來。
“和你搭檔的西索在哪裏?”
“咦,暴露了。”揍敵客對西索倒沒什麽內疚,只是疑惑的歪了歪頭,“他告訴我的是假情報嗎?”
“不,只是剛巧。”
一只烏鴉從破碎的窗戶外飛進來,落到妮科爾肩膀。随着她毫無情緒波動看向揍敵客的那一眼,渾身羽毛尖銳到豎起,“我男人死了,沒道理你比我還先知道。”
一輛急救車從正在火拼的幻影旅團和黑幫飛馳而過,安然無恙的抵達醫院。
當酷拉皮卡遵從自己的內心,自認還沒有以殺止殺的覺悟,暫時放棄圍獵蜘蛛,趕到諾斯拉幫那位昏迷的大小姐病房時,所有人都不知道她為庫洛洛做了什麽樣的預言。
但那首預言,一定伴随着死亡。
“打擾。”門被猛地推開,手持長棍的女人眼睛利得像鷹,從病房所有人臉上一掃而過。
酷拉皮卡正要質問,但在對方之後進來的女人馬上奪走了他所有注意力。明明戴着墨鏡,但她一進入他的視野,那雙昨天被過度使用的眼睛就開始疼痛。
“酷拉皮卡?”妮科爾隔着冷硬的黑色鏡片,遙遙看向那個金發少年。哪怕她此刻的眼睛正燃燒着火焰,也依舊沒對同族表達出任何特殊。
“你把窩金扔哪了?”
好可怕!旋律扶住病床欄杆,這個女人內心的聲音,比酷拉皮卡想要殺掉幻影旅團時候還要可怕。
那已經不是音樂,而是崩塌的高山,席卷的巨浪,仿佛有無數個惡魔在耳邊低語,竊竊私笑,宣揚誕生就是為了毀滅。
妮科爾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該……感謝一下酷拉皮卡。她打開車門,凝視崖底那個明顯的土坑。
好歹算座墳。
“嗚——汪!”荒郊野嶺的野狗好不容易才聞到肉味,一看又有人類來,馬上停下刨坑的爪子,沖妮科爾狂吠不止。
妮科爾眼神暗沉。
無數烏鴉傾瀉而下,猶如一團濃郁的黑霧,只是片刻,原地就只剩下野狗殘留丁點血肉的骨架。
窩金的屍體已經開始生斑,妮科爾蹲在坑邊上,看着那張死了都還很嚣張的臉好一會,才終于讓幹屍去打開棺材,把窩金放進去。
這時候,她才終于想起酷拉皮卡的存在。她取下墨鏡,那雙火紅色的眼睛倒映出對方複雜的表情,“你想消滅的幻影旅團,還是培養他們的流星街?”
她從對方臉上讀到了答案。
“走了。”妮科爾喚向自己曾經的學生。
從頭到尾,她對自己現世唯一的同族沒有多說半個字。哪怕酷拉皮卡見證了窩金最後的遺言,她都沒興趣從他嘴裏知道,只覺得浪費時間。
這家夥該慶幸,他選擇加入的那個黑幫,因為預言能力屬于視線焦點,他又在上層露了臉,一旦失蹤會引起其他垃圾警惕,否則絕不可能活着離開友克鑫。
幻影旅團臨時廢墟基地。
庫洛洛已經做好死遁的準備,仔細想了下還有什麽遺漏,于是沖飛坦問道:“妮科爾不和我們一起走嗎?”
“挖屍去了,待會就來。”飛坦一挑眉,笑容都跟嘲諷一樣。
作為妮科爾和窩金真實關系的知情者,信長此刻的心情又欣慰又古怪,“她……滿執着啊。”
飛坦把骷髅頭的面罩往上拉,只冷笑道:“當然,從小就只喜歡一個類型。”
少女看着妮科爾走向廢墟的背影,突然想起年幼時,那個永遠聽不到真正結局的故事。
待在城堡裏的冰雪王子,如果真的有一天,能夠如願以償接觸到外面的陽光。那種對光的渴望,恐怕早成了他活着的信仰,才不會畏懼死亡。
她就做不到。
“來了。”
飛坦一擡眼,看到妮科爾背後扛起棺材的兩米多高的幹屍時,瞳孔猛地收縮。
他終于想明白了一件事!不是死老頭子不放過妮科爾,而是妮科爾連死都不放過他。
而現在換成了……
“噓。”
妮科爾一指豎在唇邊,知道飛坦想說什麽,臉上首次露出淺淡的微笑。只要說出口,就能改變鎖鏈的誓約,哪怕只是傻大個在床上的随口一提。
她的身體,就是天堂。
那,就一直一直在一起吧。
作者有話要說: 最後還是講了個黃段子場被騙最佳——飛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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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下個坑也能愉悅到你們,有緣再見,麽麽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