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2更)
在安如發了微博之後, 後面陸陸續續又有3、4個女孩加入讨伐樸順、丁成大軍,她們幾個人建了個小群,把自己知道的事情和時間線發出來, 幾個人一合計, 把手上的證據一整理,一起交到了警察局。
臨近中午的時候,蠢蠢欲動的吃瓜群衆終于等來了警方藍底白字的通報:
【演員樸某涉嫌犯有吸食毒品、侵害多名未成年人及強迫未成年人吸食毒品等多項罪名,該人對以上違法事實供認不諱,帝都D區警局依法對其進行拘留。】
警方通報一出,所有網友拍手稱快:
【這個真的是惡人, 真是人不可貌相,虧我還覺得他面相很好, 真是瞎了狗眼。】
【張弛浩是猥瑣, 這個是惡毒, 相比之下連張弛浩都沒那麽可恨了……媽媽呀,翻車在線這個節目好有毒, 怎麽能一而再, 再而三的挑戰我的底線!】
【這算是娛樂圈近幾年最大的案子了吧?我問過律師, 他們說至少得判個20年, 他今年30, 過20年妥妥的老頭了,看他那群腦殘粉還願不願意等他。】
【垃圾玩意, 祝他進去之後被監獄裏的大佬xx, 讓他也嘗嘗被禍害的滋味!】
聞淺淺坐在自己的辦公桌前,正看着這條警方通報, 手機“叮”地一聲傳來齊歆的微信消息:
【姐們兒你是真的牛, 說能搜到證據, 我們就真搜到了。這個案子是個大案,我們局長高興壞了,啥都不說了,改天我請你吃飯,位置你随便選,想吃哪家吃哪家。】
聞淺淺笑了笑,回複她:【好,想好了告訴你。】
剛放下手機,就看到趙杉遠遠過來了,他看到聞淺淺就打趣:“喲,不是在錄節目嗎?怎麽突然跑來警局加班了?”
他裝作恍然大悟的樣子:“哦,原來是嘉賓進去了1/3,拍不下去了,哈哈哈哈哈。”
聞淺淺:……
有那麽一瞬間,她很想揍他。
趙杉裝作沒看見她刀他的眼神,繼續說:“你知道嗎?還有人對你們那個翻車節目進行了翻車率預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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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他拿出手機開始念:“聞淺淺,翻車率排名倒數第一,只占0.5%,但是選擇‘全翻車’的概率已經高達81%!”
說完,他裝作疑惑地看着聞淺淺:“他們這不是很矛盾嗎?一邊覺得你不可能翻車,一邊又預測全員翻車,啧啧啧,這些網友不行,純屬看熱鬧不嫌事大,你說,他們到底是希望你翻還是不翻?”
聞淺淺無語地想翻白眼:“我覺得他們應該是希望你閉嘴。”
“啧”,趙杉咂舌,又欠欠地湊過來:“你們綜藝的壯舉我都聽說了,确實翻的很厲害,但是說實話,這對我一個警察來說,翻得不算很勁爆,你跟我八卦八卦呗,你們剩下的幾個到底還有沒有更勁爆的?”
“當然有。”她沖着趙杉神秘一笑。
“哇哦,真的有啊!”他聞淺淺瞬間興奮了:“快跟我講講呗!”
聞淺淺壞笑一下:“這當然不能告訴你。”
趙杉不滿地後退一步,氣呼呼:“淺淺,你變壞了!”
她懶懶一笑:“跟你學的~”
趙杉剛要還擊,突然,她手機傳來一陣“铛铛铛铛铛”的鈴聲,趙杉立即很識趣地閉了嘴。
又是一串陌生號碼,她低頭想了想,還是接了起來。
“喂,是聞警官嗎?”打電話聲音甜嗲,她一下子就聽出,是顏心月。
“嗯,有什麽事嗎?”聞淺淺有些冷淡的回答。
聽到她确定的回答,顏心月也不管她冷不冷淡,立即嗲嗲的:“聞警官,我中午想請你吃個飯,可以不可以嘛?”
聞淺淺瞬間雞皮疙瘩起了一地,心想這個顏心月嗲起來真的很有一套,連她都覺得骨子發酥,更何況是易勝?
“對不起,我很忙”,她打斷顏心月:“有話你就直說。”
顏心月扭捏半天,終于猛地一咬嘴唇:“好了,你問我就說了嘛!是這樣的,我記得你之前在休息室跟樸順吵過架,你當時就說他會出事。”
她聲音壓低:“所以,我想問問你,是不是警察局有什麽特殊的消息渠道啊”
“如果真的有,你能不能告訴我,有沒有人舉報過我啊!”
“噗”聞淺淺有點想笑,敢情是顏心月太害怕了,所以到處在想原因,最後越想越不對勁,還專門打電話套她口風。
“無可奉告啊,顏小姐”,她隔着電話吊兒郎當:“警方的信息是機密,你懂得。”
“你這……”顏心月氣得直咬牙。
聞淺淺懶洋洋:“你要是真的怕得話,就別做那麽多虧心事,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
“你!”顏心月被一頓嘲諷,頓時暴跳如雷。
聞淺淺懶得搭理她,挂了電話。
一旁的趙杉還沒走,見她打完電話,立即舉起手:“我沒想聽你電話啊!”他指了指聞她的手機,有點得意:“不過你電話那邊講話的人聲音确實有點點大,我不想聽還是聽到了。”
随後,原本都站來一米遠的他又湊了過來,一臉八卦:“喂,我怎麽聽着覺得給你打電話的人是顏心月啊?大明星給你打電話,你好像對她态度不怎麽樣啊?”
聞淺淺冷嗤一聲:“這是她應得的。”
趙杉有些莫名,剛準備繼續問,突然看着裴佑帶着一大疊資料走過。
他注意力立即轉到裴佑身上:“喂,帥哥,怎麽你星期天也加班啊?”
裴佑看了看他,又看了看聞淺淺,晃了晃手中的文件夾:“師父布置的緊急任務,剛好趕上了,所以周末就不休息。”
趙杉有些好奇:“咦,最近的大案子不是都快結了嗎?樸順那個吸毒XX未成年的大案也丢到D區警局了,當然了,這件事咱們尤局長耿耿于懷,覺得我們下手遲了,被D區搶了先。不過,這也說明咱們大案都搞的差不多了,還有什麽緊急任務?”
裴佑想了想,從文件夾裏抽出一張案情簡述,遞給他們,自己也在旁邊解釋:“S市多瑪利亞私人VIP醫院爆出一個偷換卵子的大案,顧隊就說多瑪利亞醫院在帝都也有分院,讓我們把這幾年的記錄翻翻看,看有沒有相關案情,然後下午再去醫院檢查一遍,看有沒有什麽違法操作。”
多瑪利亞醫院?聞淺淺默念這個名字,莫名覺得熟悉,突然腦中記憶一閃,這不就是周蕊父親做治療的那個醫院嗎?
瞬時,聞淺淺心中有無數個念頭飛過,她湊近裴佑,悄悄跟他說:“我有個朋友的父親剛好在那個醫院,被你們這麽一說,我有點不放心,你能不能幫我去把他的用藥檢查一下?”
裴佑頓了頓,立即點頭:“放心,沒問題。”
電話另一邊,被聞淺淺撂了電話的顏心月氣到快要爆炸,不停地在家跺腳、發脾氣,嘴上嘀咕着:“什麽玩意,要不是找不到其他人,我也不會找她!不過就是問個消息而已,拽的跟什麽似的,不告訴就算了,還反過來教訓我?什麽玩意!”
說完,她氣呼呼地一把打翻了桌子上盛櫻桃的透明玻璃碗,薄薄的玻璃碗掉在地上,頓時摔了個粉碎,碗裏的櫻桃四濺,七零八落的灑在地毯上,和玻璃的碎片混在一起,一片狼藉。
助理周蕊見狀,立即那掃把和垃圾桶準備過來清理,誰知今天的顏心月像是又吃錯了什麽藥,冷冷瞥了她一眼,然後說:“誰讓你拿掃把掃了?”
周蕊有些不解:“這都髒了,難道不用清理嗎?”
顏心月眼睛狠狠剜了她一眼,看到她跟自己有幾分相似的臉就越想越生氣,最後唇角一勾,冷笑一聲:“我說了不用清理嗎?”
她看着周蕊,眼神複雜:“我是說我要你用手把櫻桃從這些渣子裏一顆顆撿出來,再把這些櫻桃給我重新洗了,不要浪費,聽懂了嗎?”
別人說不要浪費也許是真心的,但是顏心月就算了,出了名的奢侈,再外地拍戲一定要住五星級酒店,洗澡一定要制定品牌的礦泉水,專門拖上一車過來,讓周蕊一瓶瓶拆開,燒熱了再給她洗澡。
周蕊聽完她的神經病要求,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了看她,不知道她又在哪受了刺激,最後每天輕皺,還是按照她的要求,彎下腰,跪坐在地毯上揀櫻桃。
但是碗碎得很厲害,玻璃渣子和櫻桃混在一起,掉進地毯長長的絨毛裏,什麽都看不清,她剛伸手撿了幾顆,手就不小心被玻璃渣紮出了血。
“哎喲。”周蕊吃痛,把手縮了回來,指尖上已經深深紮進了一小塊玻璃渣,鮮血不斷地從指尖湧出來。
她看着自己的手指,疼的嘴裏直吸氣,但是沒多說一句,麻利的翻出創可貼,一咬牙把玻璃渣擠出,再迅速地把創可貼纏上去。
手法熟練極了。
在一旁的經紀人朱英看不下去了,忍了又忍,最終還是開口勸顏心月:“心月,算了吧,用什麽東西清理不行呢?為什麽非要小周用手撿,這很危險啊,你看她的手都……”
顏心月冷冷橫了她一眼,似笑非笑:“你這麽心疼她幹嘛?我一個月給她10萬,你去問問整個帝都,現在有幾分工作能月入10萬?連你都沒有她工資高,心疼她做什麽?”
說着,她用手撥弄着長之間,看似慵懶,眼神卻沒有一絲溫度地落在周蕊的頭頂上:“又或者她這張臉确實楚楚可憐,連你一個女人都被她迷惑了……”
朱英眼見着她又在說一些莫名其妙的話,只好閉嘴。
周蕊聽着顏心月的話一言不發,手上更加迅速的撿櫻桃。
這時候,別墅的門鈴突然響了一聲,把裏面的三個人都吓了一跳,顏心月的住宿有好幾處地方,平日來別墅找她的人很少,知道這個位置的也只有經紀人和周蕊。
哦,不對,還有一個人!朱英神色立馬緊張起來,顏心月一看瞬間了然,也變得十分緊張,尖尖的手指一指周蕊:“來不及了,來不及了,你快把她帶到衣櫃裏藏起來!”
周蕊一聽,也覺得有些莫名其妙,但是這不是第一次了,她記得半年前也有一次,不知道當時來的是什麽人,只知道顏心月突然很緊張,經濟人說帶她走,但是顏心月火急火燎地說“來不及了,來不及了”,讓她戴着口罩,還讓朱英給她帶了耳塞和眼罩,把她丢進2樓一個偏僻客房的衣櫃裏,躲了幾個小時。
周蕊也不明白為什麽會這樣,但是當初簽合約的時候,顏心月提的條件之一就是這個。
她還記得當時顏心月高高在上,眼神輕蔑地瞥着她:“周蕊,你要知道,圈裏有很多秘密,很多事情我沒法跟你解釋,我也懶得解釋。你只要記住,我要你做什麽,你就做什麽,嘴巴要嚴,不該問的一句都別問,如果你做不到,我們的協議就此終止,你別想再從我這拿一分錢,還有你父親也必須立即從多瑪利亞醫院滾出來,你們愛去哪去哪,喜歡去哪治病就去哪,但是我絕對不會再向你們提供一分錢的幫助!”
周蕊當即就攥緊了拳頭,看着她高高在上牙尖嘴利侮辱人的樣子,真的很想給她一巴掌,可最終還是慢慢松了拳頭,咬着牙妥協了。
要不是被逼無奈,誰都不會忍受侮辱,去領別人的嗟來食。
網上說經常有人開玩笑:“要你給10萬塊錢,扇你一巴掌,你願不願意?”許多網友都會打嘴炮說:“當然願意!10萬塊一巴掌,我能讓你扇到破産!”
但是這畢竟是嘴炮,當生活中真的遇到的時候,就知道根本不是這麽回事,被侮辱造成的心理創傷遠比人們想象中要大,要不是确實是需要這些錢救命,周蕊恨不得把這些錢全都一把在顏心月臉上。
她原本出生在一個富裕家庭,過着富足舒适的生活,沒料到高一的時候,母親買的基金突然暴雷,她母親當即崩潰了。因為那只基金利潤很高,她母親聽信了宣傳,不但把家裏大多數錢都投了進去,還在外面加杠杆借了一筆錢,原想着吃高額利潤,沒想到基金突然暴雷,基金公司的董事長直接卷款外逃,這下周家所有購買基金的錢都打了水漂。
周母一時想不開,心裏巨大的愧疚讓她無法再與自己和解,也不知道怎麽面對家人,于是在一個月黑風高的晚上,直接從30樓跳下來自盡了。
周母一跳了之,走得幹淨,但是餘下的債務卻逼的周父喘不過來氣,當債主又一次騷擾上門,周父看了看自己正是青春貌美年紀的女兒,生怕她受到傷害,于是變賣了祖上的房産,拿着最後一點錢送女兒出國,自己則留在國內還債。
10年過去了,當年基金欠下的債終于還清了,父女倆隔着大西洋,隔着手機屏幕流淚。
以為所有都過去了,終于可以開啓新生活的周蕊收拾好行李準備回國,就在這時接到了國內醫院的電話,說周父突遇車禍,生死未蔔。
周蕊二話不說,立即起身回國,來到醫院,醫生說周父的情況非常嚴重,有可能醒不過來,周蕊當即愣在那裏,不敢相信命運又一次的捉弄。
最後手術完成,周父的命是保住了,但是卻成了植物人,有時候手指偶爾動一動,但是一直沒能蘇醒。
醫生說這種能動手指的病人,還是還是有可能會蘇醒的,但是蘇醒之前,每個月都要花一筆巨額費用用來支付醫藥費和康複費,這種藥很貴,用了就不能斷,一旦停止,病人有可能就再也沒機會醒來了。
周蕊當即就絕望了,這些年他們家為了還債,早就空了。一個月9萬的醫藥費,她不可能支付的起。
就在這時,她遇到了顏心月,她告訴顏心月做她的助理,一切聽她安排,她就能給她每個月10萬塊,還能把他的父親轉到專供明星和富豪的多瑪利亞私人vip醫院,那裏有非常出名的神經科專家,還會專門請護工照顧她的父親。
條件就是顏心月讓她做什麽就做什麽,不準多問,不準頂嘴。
然後每個月,只要經過顏心月同意,她會安排一天時間讓她去看她父親,其餘的時間都只能待在她身邊。
在周蕊心中,顏心月其實是個挺變态的人,她總是會莫名其妙盯着自己這張和她有7分相似的臉看,有時候像是在觀察,有時候又似乎含着說不清楚的怨恨。
然後時不時地就會發瘋,瘋起來就拿她出氣,或者變着花樣找新點子來羞辱折磨她。她有時候忍不住想,難道是顏心月看不得別人像自己,所以才這麽喜歡為難她。
但是又覺得不太對,真正讨要一個人,為什麽要給她這麽多錢,還幾乎是買斷了她全部時間,讓她待在自己身邊?
真正讨厭一個人,不是應該讓她遠離自己,滾得越來越好嗎?
周蕊想不明白她為什麽要這麽做,但她沒得選,她需要錢,這個時候只有顏心月肯給她。
所以她也不知道自己有幾分像顏心月,然後能被她折磨到底是幸運還是不幸。
想到這,周蕊忍不住嘆了口氣,然後自覺把口罩、耳機、眼罩戴上,等着朱英把她帶到某個地方。
然而,剛把口罩帶好,門口就喊:“裏面有沒有人啊,您的外賣蛋糕到了!”
顏心月這才長長松了一口氣,這才想起:“哦,對了,我之前定了一個黑天鵝蛋糕,差點忘了。”
朱英這時候也松了口氣:“心月,你下次別這麽咋咋呼呼的,好吓人的,我剛剛真的以為是易老板過來了。”
她知道顏心月和易勝之間那種見不得光的關系,平時都是易勝直接打電話要顏心月過去,只有一次,易勝那天不知道為什麽,突然來訪,把顏心月吓得花容失色。
她搞不清楚原因,跟顏心月提議,要不然就讓她和周蕊先走,不打擾她和易勝過二人世界。
但是當時顏心月就發瘋似尖叫一聲,然後一把扯過周蕊,瘋狂指揮自己給她帶上口罩、眼罩、耳機,再三叮囑她無論如何不能不許動之後,就把她關進了衣櫃裏。
朱英不用腦子,也知道這裏面的事情不簡單,顏心月不讓易勝見到周蕊肯定有原因。
她腦中飛快地回憶起周蕊過來的這兩三年時間,印象中周蕊一直都跟在顏心月身邊,甚至連拍戲都帶着,但是一般就只讓她在保姆車裏帶着,從不叫她出來。
仔細想來,這兩三年顏心月一直都把周蕊帶在身邊,但是卻從不讓她去有人的地方。甚至很多跟顏心月合作拍幾個月戲的演員,殺青了都還不知道顏心月還有個秘密助理。
反常必有妖,顏心月和周蕊之間肯定有着什麽關系,只是她清楚圈裏的規矩,顏心月不說,她也不多問,就當自己什麽都不知道。
取了外賣之後,顏心月心裏短暫的輕松過,随即又忍不住抱怨:“朱英,你說怎麽辦吶,明天又要去錄那個鬼節目了,我真是不想去!”
“剛剛問聞淺淺那個小賤人,她居然什麽都不肯說,真是氣死我了!”
朱英無法,只得跟她講道理:“心月,我仔細想了想你跟我說的張弛浩和樸順的翻車過程,我越想越覺得她肯定知道什麽。她是警察,信息來源比我們多多了,萬一真的有人告你,你問清楚也有備無患是不?”
她拍了拍顏心月的胳膊:“心月,我覺得明天錄節目了,你遇見她還是好好地問問,語氣好一點,态度好一點,沒準她就說了呢,對她好一點要是能換點有價值的情報,咱們也不吃虧啊!”
顏心月想了半天,這才勉強答應下來:“行吧,行吧。”
第二天,《說法在線》正式開始錄制,這一次剩下的幾個人都學乖了,除了必要的提問和發言,幾乎不多說一個字,要多慎重有多慎重,生怕自己又不小心被節目組給帶衰了。
第一期節目,輪到聞淺淺先錄,主持人把今天的案件介紹完,節目所有流程走完一遍,末了,詢問聞淺淺:“這期的案件跟娛樂圈也有點關系,明星A和網友因為一些事情起了争執,最後決定告網友污蔑,還在微博上@了這幾個網友,曬出了報案流程,這事聞警官怎麽看?”
聞淺淺看了看主持人給的資料,明星A雖然曬了報案流程,但是全是狀告的網友網名,看完她就輕輕笑了:
“說實話,要我說,這份報案流程提交上去,就會被打回來,法院不會受理,只是一些吓唬網友的手段。”
說完,她指着材料上的文字:“你們看,這裏說得很清楚,A因為讨厭網友罵他,就用侵犯名譽權的名義告網友,但是呢,他向法院提供的又只是這些網友的網名,按規定這應該是不會被立案,法院需要接受的是實名。”
她微微一笑:“所以,這只不過是明星的一種捂嘴手段罷了。”
主持人當即懵逼了,鏡頭之外求助地看着導演,眼神裏全是恐懼,仿佛在說:我去,這是可以說的嗎……這播出去真的不會有問題嗎……
沒想到導演立即給他做手勢,讓他好好播,千萬不要停。
主持人:……
行吧,這個世界太瘋狂了 。
聞淺淺端坐在攝像機前:“事實上,明星有錢也有一定的社會關系,在明星和網友的關系裏,明星才是較為強勢的一方。如果他真的下狠手去狀告網友,他可以花錢請最好的律師,網友很難有招架之力,很容易被明星霸淩。”
“相對而言,一些極端網友,就是我們日常說的那種無腦黑,如果糾集一群人對明星不停地謾罵、羞辱,也屬于霸淩。”
“所以我呼籲,雙方盡可能的保持冷靜,彼此間保持距離,還網絡一個幹淨、清朗的環境”。
“好!”臺下導演見拍攝完畢,立即鼓起掌來,他笑着看着聞淺淺:“沒想到聞警官居然對這個圈子裏讓人說起來就頭痛的關系,有着這麽深刻的見解,我今天算是見識到了,您說的對,如果雙方都能理智一點,網絡環境就會好一點,戾氣沒那麽重,所有人都會覺得舒服。”
導演越說越激動,他甚至忍不住感嘆:“啊,為什麽第一季的時候我沒想到讓您來參加?”
聞淺淺打着哈哈混過去,心裏想,你拍第一季的時候我還不在這呢,就算在也得掂量掂量。
此時此刻,她才終于理解趙杉說的“敢參加這個節目的人都是勇士”。
拍攝完畢,她從拍攝區走了出來,迎面就遇上了顏心月、于邵、曾凡怡三個人。
三人面色各異,但都吞吞吐吐,似乎有話要說。
終于,還是顏心月一跺腳:“算了,你們不說就我來說。”
說完,她看着聞淺淺,聲音甜嗲了許多:“聞警官,昨天是我語氣不好,今天我們特意過來向您請教。”
“這幾天您自己經歷了,應該也知道這個鬼節目有多吓人,多邪門。您是警官,您不擔心,但是我們真的怕的要死,您能不能告訴我們,哪怕稍微提示一下我們,我們這三個人到底能不能平安過關吶?”
聞淺淺看着她,瞬間明白了她的意思。她是利用書裏的內容,提前推算出樸順的翻車時間,但是這個舉動在其他人眼中看來,就是她有消息,她知道內幕。
想到這,她無奈地笑了笑,不過轉念一想,某種角度來說,她确實是有內幕消息。
顏心月觀察她的表情,總覺得他知道什麽,所以更加賣力地求她:“聞警官,看在大家一起錄節目的份上,你就救救我們吧!我們真的不想在這裏翻車啊!”
這句話說完,于邵和曾凡怡都在一旁狂點頭。
聞淺淺深吸一口氣,最終決定還是透露些什麽,于是她認真看着顏心月:“他倆我都可以救,但是唯獨你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