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我會等你
愛情，令人那麽心碎，她已經，不想再去觸碰了。
秦暮天一怔，她已經打開車門。
“曉曉，你……”
季曉鷗跳下車，扭頭，笑容甜美，沒心沒肺。
“秦暮天，曉曉這個稱呼，只有我媽媽才可以叫，你可以叫我曉鷗。”
轉身，笑容驀地消失。
是的，曉曉只有最獨特的人才能叫，只有真正住進她心裏的人才可以。
秦暮天下了車，季曉鷗卻已經跑遠。
雙手握拳，秦暮天眸子又冷了幾分，惱怒地一拳砸在車頂，發出刺耳的聲音。
“該死的！”
他剛才怎麽會那麽沖動呢？
為什麽一見到季曉鷗為別的男人失魂落魄的樣子，心裏就覺得悶得慌呢？
秦暮天以手撫額，掩去眸底的一絲落寞。
季蕭然長身伫立，盯着秦暮天車子離開的方向，眸底溢滿落寞。
手機鈴聲響了半天，季蕭然才會回過神來。
“喂？”
“許雅寧？她在那裏？！知道了，我現在回去。”
季蕭然收了電話，眸底躍起一絲不耐。
就算是逢場作戲，他也對許雅寧這個人厭惡到了極點。
“曉曉，我很快就會回到你身邊了，你一定要等着我！”
季蕭然握拳，眸底閃過一絲堅定，深深地凝望了季曉鷗所在房間的窗子幾眼，邁開大步離開。
餐廳，秦暮天面對着一桌子季曉鷗愛吃的菜，腦海中頓時浮現季曉鷗臨走前的笑容。
甜美卻又帶着無盡悲戚，秦暮天的心驀地一痛，眸子頓時沉了下來。
“秦先生，您的女伴沒有到場，那這小提琴……”
“照拉！”
秦暮天拿着酒杯的手一緊，仰頭，一飲而盡。
旁邊的小提琴悠揚，秦暮天只覺得自己的心猶如在琴弦上，被來回拉扯。
一向都知道她沒心沒肺的，不是嗎？
季曉鷗停下腳步，跟秦暮天争吵完她就漫無目的地在街上走着，腳跟都快被高跟鞋磨破了。
“該死！”季曉鷗低咒一聲，早知道穿高跟鞋這麽累人，她又何必在季蕭然面前裝呢。
為了氣季蕭然，穿上這麽淑女的衣服，甚至還不惜利用秦暮天，這樣做，是不是太傻了？！
季曉鷗眉頭一皺，頓時覺得後悔了。
實在走不動了，大大咧咧地坐在長椅上，脫下高跟鞋，才發現腳後跟已經磨破了，滲出些血，傷口有些猙獰。
有一下沒一下地敲打小腿，眸光木然。
身在餐廳裏的秦暮天擡頭，目光不經意地掠過某處，而後聚焦，頓住。
“秦先生，這是我們餐廳的招牌菜，您……”
餐廳經理看着空無一人的位置，有些愕然。
這人，怎麽一下子就不見了？！
季曉鷗休息夠了，雙手提着高跟鞋，準備光腳走回去。
再穿下去，腳非廢掉不可。
起身，就要向前走去。
“那麽有性格地拒絕我，就是為了在這裏坐着？！”
男人冷沉地開口，季曉鷗吓了一跳，不小心崴了下腳，向後倒去。
秦暮天眸子一縮，長臂一伸，穩穩當當地接住了她。
“餓得連站都站不穩了？”
季曉鷗錯愕，扭過頭，男人清俊的面龐近在咫尺，四目相對，從他深邃的眸底清晰地倒映出她的模樣，一剎那的寂靜，仿佛他的眼裏只有她的存在。
撲通撲通，可以清晰地聽見自己的心跳聲。
季曉鷗面色一紅，窘迫地往後退去。
“你怎麽會在這裏？”
她排斥他的靠近？秦暮天眸子倏地一冷，兩臂用力，把她緊抱在懷裏。
“別動！你想你的腳廢掉嗎？！”
秦暮天冷喝，見他面色不悅，季曉鷗難得乖乖聽話，僵在了原地。
“坐下，我看看。”
秦暮天抓住想逃離的季曉鷗，強制地把她按在石椅上。
說話間已經撩起了她的裙角，為了防止她春光外洩，特意蹲下身子，将她擋得嚴嚴實實的。
“不用了，沒多大的事，我回去休息一下就行了。”
季曉鷗還不習慣跟人那麽親昵，紅着臉就要起身。
“我可不希望帶着一個瘸了腳的女人逛街。”
秦暮天随意地開口，語氣卻是前所未有的強硬。
撩起她的裙角，腳後跟一大片的淤青紅腫，因為磨破了皮，還滲着血。
秦暮天的心像被什麽刺痛，眸子頓時就冷了下來。
掏出手帕為她拭去血跡，而後把手帕綁在傷口上，動作輕柔，清冷的眸底溢滿心疼。
季曉鷗癡癡地看着他的動作，他那麽高高在上的一個人，居然為了她，在街上半蹲着為她處理傷口，全然不顧塵埃染上衣服。
從季曉鷗的角度望去，陽光正好照在秦暮天側臉，潔白無瑕，俊美得不像凡人。
季曉鷗的心頓時就亂了，幾乎是條件反射一般地縮回腳。
“謝謝，謝謝啊。”
季曉鷗低下頭，心亂如麻。
“值得嗎？”
秦暮天站起身，盯着她還流血的傷口，眸子冷然。
哈？季曉鷗錯愕，一時沒反應過來。
“為了刺激那個男人，強迫自己穿上高跟鞋，打扮成這個樣子，甚至不惜把我叫去，值得嗎？”
季曉鷗瞪大眼睛，臉上帶着被人看破心思的窘迫。
“你是怎麽知道的？”
怎麽知道她是因為季蕭然才做出這些事的？！
“只要我想，沒什麽是我不知道的。”
秦暮天眯眸，刻意忽略自己心上的痛疼。
“是啊，你是尚暮的總裁嘛，有權有勢的，什麽事情查不到。”
虧她還為把他蒙在鼓裏而沾沾自喜，季曉鷗苦笑了一聲。
他都知道了，那是不是自己被季蕭然背叛，欺辱，甚至是自己為了季蕭然傻乎乎地付出一切的事，他都知道了？！
所有的不堪被人戳破，季曉鷗只覺得難堪到了極點。
“既然你都知道了，也知道我是多愚蠢的一個人，那我們就沒有必要糾纏了吧。”
季曉鷗很不喜歡這種被人私自調查，看穿一切的感覺。
她表面上大大咧咧，什麽事都不在意，但其實只是習慣把所有事都藏在心裏罷了。
感受到了她的悲傷，秦暮天平生第一次有了歉疚的感覺。
看着她溢滿痛楚的小臉，心裏一痛，情不自禁地把她擁進懷裏。
“抱歉，我保證，這是最後一次。”
她的事，他會等她自己來告訴他，他的調查會讓她難堪，那麽他選擇等。
總有一天，她會願意把一切對他傾訴的。
“秦暮天，你不用這樣的。”
不用對她那麽好的，他們明明只是契約關系，他為什麽要遷就她？！
“曉曉，其實我……”
兩人親密相擁，心無限貼近，秦暮天有一剎那想把所有事情悉數拖出。
“咕咕咕～”
季曉鷗面色一紅，在秦暮天揶揄的目光下不好意思地笑了。
“一天沒吃飯了，好餓！秦暮天，請你女朋友吃頓飯吧？”
剛才的氣氛太暧昧了，她不可以任由事态發展下去。
她絕不容許自己的心再一次淪陷。
秦暮天明知道她是在轉移話題，卻不想責怪，只是寵溺地盯着她。
在她毫無防備時，将她打橫抱起。
“我叫了一桌菜，正好我一個人吃不完。”
季曉鷗被他抱着，覺得自己女警的面子都丢光了。
說好的彪悍呢？居然當街被一個男人公主抱，完了，太丢人了！
季曉鷗拗不過秦暮天，只能紅着耳根将臉埋進他的胸前。
希望不要遇到熟人！
街上的每個人都用異樣的目光看着他們，秦暮天卻不管不顧，看着懷裏女人嬌羞的模樣，心情大好地勾起唇角。
不遠處的助理看見了，默默地別過臉，這絕對不是他那英明神武的總裁大人。
說好的高冷呢？
站在街角的妖豔女人，一臉震驚地盯着這一幕，而後滿目嫉妒，憤憤地一腳踢向跑車。
他怎麽可以！
是誰？那個女人究竟是誰？！
“耶？那不是曉鷗嗎？”
旁邊路過的一對情侶好奇地看着，而後女人驚奇地叫出聲。
“對啊！那就是曉鷗啊。”
“老婆，你确定沒看錯？那麽彪悍的季曉鷗怎麽會被男人公主抱。”
“沒看錯，我們那麽多年交情了，怪不得她會……”
“你說，要不要過去打個招呼？”
男人抓住躍躍欲試的女人。
“人家二人世界，你去湊什麽熱鬧啊，走吧，來日方長啦。”
“也對，以後再找機會見她吧！”
女人笑了笑，挽住男人的手離開。
“季曉鷗？！”
妖豔女人咬牙切齒地眯起眼，敢搶我的人，呵，我們來日方長！
翻了下白眼，憤憤不平地開車離開。
季曉鷗不知道自己在無意中招惹了強勁的對手，兀自開心地看着滿桌美食吞口水。
“這些，都是我的？”
見秦暮天點頭，季曉鷗頓時拿起筷子，風卷殘雲地摧殘一大桌美食。
這可都是她最喜歡吃的啊，既然有人請客，她就不客氣了。
明明穿着那麽淑女的裙子，可吃相卻不敢恭維，秦暮天微不可察地挑了下眉，清冷的眸底卻是滿滿的寵溺。
這才是她不是嗎？
真實，不做作。況且他覺得這樣吃貨的她，真心可愛。
看着她一臉滿足的笑意，秦暮天眼眸微柔，只希望時間就此停在此刻。
“蕭然，據說這間餐廳的東西很好吃的，你能帶我來，我真的很高興。”
蕭然？！
季曉鷗動作頓下，秦暮天随着她的眼神，目光落在剛進門的兩個人身上。
該死的，怎麽這麽陰魂不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