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尖酸】
內森阻止了舒茗炀闖進病房裏和安異起沖突, 卻不知道他叫舒茗炀去了樓梯間之後, 剩下的顧冷也一臉好奇地湊到病房門口。
他本來只是想看一眼梁小妙的情緒好點了沒, 誰想映入眼簾的就是那個死女人靠在安異胸口的樣子, 顧冷可沒有舒茗炀那麽好的脾氣和耐心, 頓時就爆了, 上前一腳踹開大門闖了進去，訓道：“梁小妙！你檢點一點行不行！你是有男朋友的人, 在這兒跟別的男人卿卿我我算怎麽回事啊？”
小妙的情緒原本剛平靜下來, 被他的怒喝吓了一跳，坐起身看着他，眼淚就再度溢出了眼眶。
顧冷頓時被怔住了, 還沒想好該說什麽，小妙就忽然像只發怒的小野獸一樣朝他撞了過去，将他推出病房, 用手裏的包包不斷打他，哭喊道：“誰讓你在病房裏大聲喧嘩的！安異要是被你害死了，我讓你給他陪葬！”
“操，我看他精氣神好得很，還有勁兒抱你呢，想死也死不了好吧！”顧冷一邊躲着小妙的攻擊一邊說道，“你給我停下，再打我可就還手了啊！”
“你還手啊！有種就還手啊！不是說你一起比賽幫忙照顧其他人的嗎？這就是你照顧的結果？”
“我說的是照顧舒茗炀，安異死活關我屁事啊！啊啊啊！別打了，操, 我真的要還手了啊！”
說着，顧冷就将小妙手裏的包搶了過來，然後一手攥住了她的兩只手腕，将她拽到自己面前，怒氣沖沖道：“讓你幾分，你狐貍精的大尾巴還翹起來了？我告訴你，我現在就把你和安異在病房裏卿卿我我的樣子告訴舒茗炀，讓他把你甩了！”
小妙恨恨地盯着他看了兩秒，大眼睛眨巴眨巴，一串串眼淚就跟不要錢似的掉了出來。
這個時候舒茗炀和內森從樓梯間回來了，他看到小妙這副模樣，連忙走過去問：“怎麽了？”
小妙一邊哭一邊投入了舒茗炀懷裏，指着顧冷告狀道：“他欺負我，他打我，你看我的手都被他弄紅了。”
“我……我/操！我那明明是正當防衛好嗎！你還有臉哭，你怎麽不說說你剛剛在病房裏和你那個炮/友都幹了什麽啊？”顧冷指責道。
舒茗炀卻高聲阻止了兩人的争論，道：“好了！都不要吵了，這裏是醫院！今天發生這麽多事，我想大家都累了，就都回去吧。今天謝謝你們陪我和小妙來醫院。”
顧冷只好收回了滿肚子的憤怒，用鼻子哼了一聲，瞪了小妙一眼轉身走了。
內森也禮貌地對舒茗炀點了點頭，想要上前跟小妙說點什麽，但發現她似乎一點也沒有想和自己交流的意願，只能失落地笑了笑，也轉身離開了。
舒茗炀摸了摸懷裏姑娘的臉龐，輕聲問：“你還想再和安異待一會兒嗎？”
“不用，醫生說他不要緊了，我們回家吧。”小妙在他懷裏蹭了蹭腦袋。
“好。”舒茗炀緊繃的心終于微微放松了些，領着小妙走出醫院，剛想坐進車裏，旁邊卻忽然傳來了一個女聲：“小妙。”
小妙停住腳步朝聲音發出的方向看去，果不其然看見凱瑟琳站在不遠處看着自己。
于是她扭頭對舒茗炀道：“小乖你在車裏等我一下好嗎？那是我一個老朋友，我過去跟她說幾句話。”
“好。”
小妙做了個深呼吸，朝着凱瑟琳走過去，對她微微笑了笑，“好久不見了。”
“是啊，好久不見，上次見你好像還是去年1月份的事情。”凱瑟琳感嘆地說道，“安異沒事吧？他的傷要緊嗎？”
小妙搖搖頭，“手臂骨折了，其他沒什麽大礙，謝謝你的關心。”
“沒有大礙就好。”凱瑟琳溫柔地笑了笑，“我有些事想跟你說，但今天很晚了，又發生了那麽多事，想必你現在沒有什麽心情，明天我們找個地方聊聊可以嗎？”
“當然，沒問題。”小妙點頭，兩人很快約好了時間地點，小妙對凱瑟琳揮揮手，“那我回去了，再見。”
凱瑟琳卻忽然開口道：“等等。”
小妙似乎已經料到了她會叫住自己，不禁閉了閉眼，有些不情願地停下腳步，回頭問：“還有什麽事嗎？”
凱瑟琳臉上的神情非常複雜，道：“我知道你已經開始了新的戀情，現在跟你提起這些可能有些多此一舉。但……蘭斯他拿了奧斯卡最佳男主角，實現了你的心願，你知道嗎？就是今年2月份的事情。”
小妙微微攥緊了拳頭，表情平靜地說：“之前不知道，現在知道了，謝謝你告訴我。”
“他有些話想讓我帶給你，他其實一直——”
“如果你明天找我聊天，就是為了說和他有關的話的話，那我想我們沒必要見面了。”小妙漠然地看向她，“你也說了，我和蘭斯早就分手了，我對他的事情一點興趣都沒有。”
凱瑟琳連忙說：“抱歉，是我不該跟你提起這些。我跟你保證，明天見面我不會跟你說關于他的話題。”
小妙點點頭，對她故作輕松地一笑，“那就好，明天見了。”
說完，她便轉頭快步回到了舒茗炀的車裏。
“都聊完了嗎？”舒茗炀問道。
“恩。”小妙點點頭，俯身靠在了他懷裏，輕聲道，“回家吧，今天我好累。”
“好。”
舒茗炀調轉車頭把車子開出了醫院，中間和那個白人姑娘擦肩而過，兩人的視線短暫地交彙了片刻，他本想對那個姑娘禮貌地微笑一下，卻意外地發現對方盯着自己的表情非常複雜。
那眼神就好像在說：你只是僥幸才和小妙在一起的。
舒茗炀微微蹙起眉頭，但也沒說什麽，重新把視線轉回了眼前的路面上。
兩人回到家後，困倦的小妙簡單地洗漱了一下就躺在了床上，用手機查詢着什麽。
舒茗炀在衛生間裏刷牙，內森今天在樓梯間對他說的話一直在腦海裏回響，雖然不願意承認，可舒茗炀知道內森說得沒錯。他的确很在意那個安異在小妙生活裏占據的地位。
她不肯換掉她和安異的INS頭像，平常兩人也經常用手機聯絡，更讓他難受的就是今天晚上了，安異撞了車，小妙立刻就把贏得了勝利的他抛到了腦後，發了瘋似的去救人，如果不是舒茗炀過去用石頭把車窗砸開了，他都有點懷疑情急之下的小妙會不會直接用頭去撞玻璃。
更讓他感到諷刺的是，安異之所以會出車禍，是因為這家夥本來是打算用車來撞自己的。但舒茗炀不想把事情的真相告訴小妙，他畢竟是個大男人，也沒有直接證據，冒然跟小妙說這種事就像暗地裏打小報告一樣，只會顯得自己小肚雞腸。畢竟賽車比賽本身就是具有很高危險性的。
他也明白小妙和安異相識的時間更久，兩人之間的感情——不管是什麽樣的感情——都肯定沉澱得更為深刻和濃重。可不管怎麽樣，自己現在才是小妙的男朋友啊，難道他這個男友還比不過安異在她心底的地位嗎？
舒茗炀忍不住從衛生間裏探出頭去看床上的人，很想直接将這些話都問出來，卻又說不出口。
或許內森說得沒錯，他舒茗炀就是愛表面上裝作一副光風霁月的樣子，可心裏卻比誰都要小氣。他其實沒有外表看上去那麽溫文爾雅，和小妙相處得越久，他心底的邪念就越重。
他想用精致的鎖鏈将她鎖起來，或者把她困在漂亮的籠子裏，就像養美麗嬌貴的金絲雀那樣，讓她再也無法對着別的男人微笑，只能看着他一個人，只能想着他一個人，他就是她的全世界。
但每當小妙依賴地撲到他懷裏時，舒茗炀又會覺得自己會有這種想法簡直是禽獸不如。
他就這麽在兩種黑白情緒之間來回輾轉，然而高傲的那一面還是總體占了上風，讓他沒辦法拉下面子告訴小妙，他不是大度的男人，他其實也會吃醋，而且吃得非常厲害。
就比如現在，他明明很想沖過去将小妙壓在身下，狠狠地在她肩膀上咬一口，警告她以後再也不準去見安異，再也不準趴在他胸口流淚，然而他做不到。他一直都非常自信，認為他一定能用自己的魅力，最後讓小妙完完全全愛上自己，但現在看來，是不是這種自信其實太過自負了呢？
“用手機玩什麽呢？”舒茗炀一邊裝作若無其事地走過去問小妙，一邊在心底罵自己裝什麽大度，真虛僞。
床上的人卻立刻收起了手機，對他搖搖頭，“沒什麽，你洗好啦。”
“恩。”
舒茗炀躺在了她身邊，小妙立刻像倦鳥歸巢一般蜷縮到他溫暖寬闊的懷裏，說：“小乖，今天謝謝你。”
“謝我什麽？”
“謝謝你救了安異。”小妙靠在他胸口聽着他的心跳，“對不起哦，剛剛我想了想，其實顧冷說得對，我不應該跟安異那麽親昵的。你才是我喜歡的人，只是……我當時真的太害怕了，所以才會有點失控。安異他……是除了姥姥之外，對我最重要的家人了。我希望你不要在意，我以後會注意的。”
舒茗炀完全沒想到小妙竟然會主動提起這件事，是他表現出來了？不，應該是她本身就聰慧又理性，所以意識到有了問題要及時去澄清。
舒茗炀的心胸頓時變得開闊起來，用力吻了吻她的臉頰，說道：“沒事的，我不在意。”
說是這麽說，可心底卻有另一個聲音在嘲笑他：說什麽不在意，也不知道剛剛是誰在意得差點把牙刷都掰斷了。
“你想聽聽我和安異的事情嗎？我為什麽說他是我的家人？”小妙靠在他懷裏小心地問。
舒茗炀聽到那個名字就反感，更不想知道他們之間的故事了，那只會讓他本來已經平靜的心情再度變得酸澀和狹隘起來。于是他勾着唇角道：“以後再說吧，現在我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恩？什麽事？”
舒茗炀翻了個身将小妙壓在/身/下，撥開她額頭上淩亂的劉海，濃重的男人氣息噴在她的臉上，道：“之前是誰跟我說，只要贏了今天的比賽，就睡了我的？”
小妙的眼睛頓時變得亮晶晶的，抱住他寬闊的肩背道：“真的嗎？你答應了？哎呀讨厭啦，為什麽這麽突然，人家本來還想放幾首好聽的音樂，培養一下氣氛，再幫你破/處——唔……”
舒茗炀适時地吻住了她那張聒噪的嘴，勾着她的小舌時重時輕地吮/吸，雙手則伸到她背後想解開內/衣的搭扣。但是他從前從未做過這樣的事，解了半天都解不開，懷裏的姑娘不禁開始咯咯咯地笑他：“笨蛋，一看就知道是處男，連內/衣都解不開哈哈哈——啊！”
舒茗炀在她腰上敏感的地方捏了一下，挑眉看着她，“處男怎麽了？恩？”
小妙立刻不敢造次了，乖乖地湊上去吻他的臉，舒茗炀解不開內/衣索性不解了，徑直把她的肩帶扒了下來，小妙不禁驚呼了一聲，捂着胸口說：“你好粗/暴哦！人家……人家好喜歡啊！再粗/暴一點好不好？”
“……”舒茗炀好笑地看着她，抓住她的雙手壓到了頭頂，低下頭順着她的下巴一路吻到脖頸。
他感覺到小妙那雙纖長柔韌的雙腿已經纏上了自己的腰，忍不住低喘了一聲，咬着她的耳垂道：“小妙，跟我說一句話好不好？我就讓你吃掉我。”
“什麽話呀？”小妙興奮地在他腰上摸來摸去，“你好/大？”
“說你愛我。”舒茗炀在她耳邊溫柔而鄭重地說，“說完這句話，我舒茗炀就是你的，這輩子都任你差遣毫無怨言。”
然而懷裏的姑娘卻漸漸愣住了。她看着舒茗炀的眼底的深情和真摯，不禁有些不堪承受地避開了視線。
而舒茗炀幾乎是立刻就懂了。他停下了動作，感覺心裏涼了半截，輕聲道：“說你愛我，不可以嗎？”
小妙面無表情地推開了他，從床上坐了起來，撿起旁邊的睡衣穿到身上。
舒茗炀抓住心底最後一絲希望，拉住她的手臂道：“就說一次，好不好？我知道你現在可能還沒達到愛我的程度，那就說一句哄哄我，好不好？我只要這一句話就夠了。”
“我從沒有說過這句話。”小妙卻掙脫開了他的手，漠然道，“從來沒對任何一個男人說過。以前沒說過，以後也不打算對誰說。對不起，只能讓你失望了。”
說完這句話，她就站了起來，冷硬而決絕地朝外走去。
舒茗炀心中那灰暗的一面頓時在這一刻占據了上風，忍不住尖酸地開口質問：“真的從來沒說過？對我沒說過，對你之前十幾個男朋友都沒說過，但你肯定對安異說過吧？畢竟他才是你心底最重要的男人，不是嗎？！”
小妙停下腳步，有些驚愕地看向他，“你怎麽還在計較安異的事情，我以為我剛剛都跟你解釋清楚了，我和他并沒有——”
“并沒有什麽？”舒茗炀也從床上站了起來，朝她步步逼近，“沒有睡過，還是沒有說過你愛他？不好意思，這兩點我都不信！”
小妙的表情由驚愕漸漸轉變為受傷，最後又變成了漠然，她冷冷瞥了他一眼，說道：“沒錯，我是和他睡過，還睡過很多次。在我心裏他就是比你重要，你能拿我怎麽樣？”
“你——”
“生氣了嗎？不再喜歡我了吧？”小妙不禁冷笑一聲，“我還以為你一直都很理解我，比我過去那些男友們更理解我，可誰想到還是一樣的！舒茗炀，既然你接受不了我和安異的過去，那又何必一直裝得那麽大度？”
“我不是接受不了你們的過去，我是接受不了你們的現在！到現在了他還纏在你身邊陰魂不散，梁小妙，難道你就不覺得這樣對我不公平嗎？難道不覺得你應該和他保持距離嗎？就算過去他對你再好再重要，現在這些責任也都是我的了，你何苦還留戀他？還是說，你就是喜歡這種所有男人都圍着你轉的感覺？”
最後一句話說出口，舒茗炀就後悔了。他慌亂地上前一步，想要抓住小妙的手，“我不是那個意思，我——”
小妙卻用力拍開了他的手，慘白的嘴唇微微顫抖着，她失望而傷心地看了他一眼，轉身快速跑了出去。
“小妙！小妙！”舒茗炀立刻就追了上去，然而她冷冷地回頭瞪他一眼，他就不禁剎住了腳步。
舒茗炀只能眼睜睜地看着她開着車在深夜裏離開了自己的家。他挫敗地轉身回到卧室，走到衛生間想洗個臉讓自己冷靜一下，然而當他看向鏡子裏的自己時，腦海裏卻想起了一個嘲諷的聲音：
看吧，這就是你把心底尖酸灰暗的那一面暴露出來的後果。這下她再也不會被你溫柔紳士的表象所迷惑了，你永遠也無法得到這個女人的心了。
舒茗炀不禁氣得低吼一聲，抓起旁邊的瓷杯“砰”的一聲扔到了鏡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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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中午，小妙坐在和凱瑟琳約好見面的咖啡廳裏，用小勺攪動着杯子裏已經冷掉的咖啡。她的眼底有兩道濃重的青灰色，那是一夜未眠的後果。
片刻過後，十二點整，凱瑟琳準時到達了。她對小妙揮揮手，微笑着走到她面前坐下，“你來很久了嗎？”
“沒有，就一會兒。”小妙的嗓音有些疲憊，“不好意思，我今天有些累，如果你有什麽想說的，就開門見山地說吧。”
凱瑟琳關切地看了她一眼，點頭道：“好，那我就不繞彎子了。小妙，我的舞蹈隊今年順利通過了這個區的選拔賽，馬上要去參加全市的街舞大賽了。但……但我在一些舞蹈的動作編排上還有欠缺，我在想，你可不可以過來幫幫我？”
其實凱瑟琳到來之前，小妙心底就隐約猜到她來找自己是為了什麽事。她和凱瑟琳認識，是前年9月底的事情了，那個時候她剛滿20歲不久，有一次看到網上上有個舞蹈隊正在為參加全美街舞大賽而招新人，小妙覺得挺有意思的，便報名了舞蹈隊的選拔。
凱瑟琳就是那只舞蹈隊的隊長。她家境貧困，但是對街舞情有獨鐘，她隊裏的其他姑娘和她的情況也都差不多。而大家之所以想要參加全美街舞大賽，一方面是想證明自己的實力，另一方面也是想贏得冠軍的巨額獎金，順便看看能不能借着這個比賽的曝光，獲得進入影視圈發展的機會。
小妙對這些都無所謂，她只是感興趣所以去參加了舞蹈隊的面試。她繼承了她姥姥的藝術天賦，在舞蹈和音樂上都非常擅長，因此很容易就通過了選拔，正式成為了這只舞蹈隊的一員。沒過多久，她就因為在舞蹈動作上優秀的編排能力，大獲凱瑟琳的贊賞，被她提為了隊裏的副隊長。當時她們也是參加了N市的選拔賽，很容易就過關了，本來正應該是繼續沖擊全美冠軍的時刻，小妙卻因為某些原因退出了。
而現在，凱瑟琳又跟她提起了這樣的要求。小妙的神色不禁略略黯淡下來，說：“凱瑟琳，你應該知道的，我沒辦法繼續上電視參加這種比賽，就算我去了，那個女人也會想辦法把我弄下去，到時候可能還會殃及你的隊伍，我不想害你。”
“我明白，我不是要求你加入我的隊伍。”凱瑟琳有些急促地說，“我只是希望你能幫我們編排一下動作，你不用在電視上露臉，我會付你報酬的。”
小妙想了想，說：“好吧。不過報酬就不用了，就是随便編幾個動作而已。”
凱瑟琳知道小妙是在體諒她的經濟拮據，不禁感動地說：“謝謝你小妙，你還是那麽善良，難怪所有男生都喜歡你。”
小妙不禁嘲諷地笑了笑，說：“你這是從哪兒聽的傻話，男人才不會因為一個女人善良而喜歡她。大多數男人都是看臉的，如果我沒有這張臉，現在根本不會有男人喜歡我這種人。”
“你不要這麽說……”
凱瑟琳想安慰她，卻被小妙打斷了，“好了，不說其他的了。我什麽時候去幫你編排舞蹈？”
“這周五晚上，可以嗎？”
“可以。”兩人很快約定好了下次見面的時間地點，凱瑟琳非常感激，想要請小妙吃飯，她卻只是搖搖頭說：“不用了，我現在沒什麽胃口，你先去忙吧。”
凱瑟琳看着她虛弱的臉色，忍不住問道：“我看你狀态很不好，是不是……是不是因為我昨天跟你提起了蘭斯的事情，所以讓你難過了？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
“和他沒有關系，你不要自責。”小妙搖搖頭，“是別的事情。”
凱瑟琳猶疑地點點頭，“好吧。如果你有什麽需要我幫忙的地方，盡管告訴我。”
“恩。”
兩人揮手道了別，凱瑟琳在走出幾步之後又忍不住回過頭，小心地問：“小妙，你……有沒有看蘭斯在奧斯卡頒獎禮上的發言？”
小妙捏着咖啡勺的手指微微縮了縮，“沒有。”
“我知道這個要求可能讓你為難……但我覺得，你最好還是看一下。”
說完這些，凱瑟琳就轉身離開了。小妙在座位上愣怔了許久，才拿出手機搜索今年奧斯卡的頒獎禮視頻，很快找到了最佳男主角的頒獎片段。
她做了個深呼吸，點下了那個播放按鈕。
視頻伴随着美妙的音樂聲開始，頒獎嘉賓抽出信封裏的卡片，念出了那個名字：“最佳男主角獲得者——蘭斯·麥爾！”
場下頓時響起了一片歡呼聲，鏡頭切換到了嘉賓席，有着淺金色短發和碧綠色雙眸的二十一歲大男生蘭斯在聽到獲獎者就是自己之後，不禁微微漲紅了他那張俊秀的臉龐。坐在他身邊打扮高雅奢華的母親則更為激動一些，立刻尖叫一聲給了蘭斯一個熱切的擁抱，蘭斯卻只是輕輕拍了拍母親的背，便站了起來朝舞臺上走去。
他面容白皙，身材颀長，卻一點都不顯得瘦弱，反而給人一種玉樹臨風的感覺。蘭斯走到頒獎臺前，接過嘉賓遞給他的小金人，做了個深呼吸，才對着麥克風說道：“其實今天來參加這個典禮，我并不敢對自己能獲獎抱太大的希望，因為這一次和我同期入圍的都是非常有實力，我非常敬重的偉大演員們——”
說到這裏，臺下響起了一片掌聲，鏡頭也給向了其他幾位沒有獲獎的男演員，無論真假，大家都帶着體面的微笑為蘭斯能獲獎而拍手祝賀。蘭斯等掌聲安靜下來後，才繼續道：“我要感謝導演，感謝整個制作組，感謝我的經紀公司，感謝我的朋友們這一路上對我的鼓勵，才讓我有了今天的成就。一年之前，我還只是一個默默無聞的街舞隊隊員，可是是你們的支持和幫助，讓我站在了這個偉大的領獎臺上，我真的非常感謝你們。”
臺下自然又是一陣掌聲，緊接着，蘭斯忽然頓了一下，認真地說：“但我最想要感謝的，是一個對我來說很重要的人。”
這個時候鏡頭自然而然地給到了蘭斯的母親身上，這位貴婦人也一臉驕傲地擡着下巴，等着兒子提到她的名字。
但下一秒，蘭斯卻說道：“我要感謝我最愛的那個女人，雖然現在我們已經分手了，可我依舊深愛着她。我想趁這個機會對她說幾句話——”
說着，他舉起了手裏的小金人對着鏡頭搖了搖，帶着很落寞的微笑，用很溫柔的嗓音說道：“你看，Kitty，我做到了。我答應過你的，一定要拿到奧斯卡獎，我做到了。我不知道你現在有沒有在看這個頒獎禮，但我真的很希望你在看。我們曾經約好了以後一起去你的家鄉看看，後來雖然你離開了我，但我還是自己去了。你的家鄉果然就像你描述得那般美，我很喜歡那裏。我想跟你說的是，也許你現在已經不愛我了，但我會一直愛你，一直等你。如果有一天你願意回到我身邊了，你只需跟我打電話說一聲，就算千山萬水我也會趕過去找你，我的手機號碼你是知道的，我永遠都不會換。”
說到這裏，鏡頭快速切到了臺下他的母親，那個剛剛還一臉高傲的貴婦人，此刻尴尬而憤怒地低垂着眼眸，強忍着怒火不發作。
視頻到這裏便結束了，然而小妙的淚水卻鋪天蓋地地湧了出來。
她忍不住用手捂住了臉，小聲地抽噎着，一旁的服務生經過時發現她狀态不對，關切地問：“女士，您不要緊吧？”
小妙沉寂了一會兒，緩緩挪開了蓋在臉上的手，那些決堤的淚水已經被她收了回去。她紅着眼眶，冷靜地對服務生點了點頭，“我沒事。”
說完，她便收起東西轉身離開了咖啡廳，就像當時她轉身離開蘭斯的病房時一樣，冷硬心狠，絕不回頭。
作者有話要說： 當當當！敲鑼打鼓！第四位前男友終于閃亮登場啦！金發碧眼的年輕影帝哦！小天使們對他的第一印象如何呢？
PS：感謝 小天使 小仙女翠翠 為異哥打Call扔的無數地雷和手榴彈，異哥讓我轉達你：你是他最霸氣的迷妹！2333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