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薛三爺喜歡良家女?
薛佑齡聞言,轉身問戚媽媽:“戚媽媽,還請告知這些團扇是從哪裏來的?”
戚媽媽見薛佑齡問她,立刻恢複殷勤的笑臉,她瞥了一眼薛佑齡手裏的兩把團扇:“爺是說這團扇啊,這是城東織雲繡坊繡的。”
“城東織雲繡坊,”薛佑齡喃喃重複了一句,“好,多謝,告辭了。”
戚媽媽見薛佑齡提步就要走,急忙喊道:“薛三爺,您不是要見紅袖嗎,這路都走了一大半了,怎麽說走就走了?哪有這樣的道理?”
“戚媽媽見諒,我還有旁的要緊事,”薛佑齡對戚媽媽拱了拱手,便轉身離開了。
“嗳,你,”戚媽媽氣得跺腳,“怎地一聽到織雲繡坊就走了?那繡坊的東家是個寡婦,年紀雖然大了些,但是風韻猶存,還有那些繡娘啊,個個水靈靈的,薛三爺莫不是喜歡良家女,所以一聽織雲繡坊,轉身就跑了啊。”
薛佑齡聽到背後傳來的污言穢語,眉心重新蹙起,加快腳步離開。
戚媽媽見薛佑齡的身影消失在來來往往的人群中,啐了一口:“什麽人啊。”
——
薛佑齡火急火了趕回南陽府。
一回府,薛佑齡徑直回了自己的院子聽濤院。
穿過聽濤院的小院子,薛佑齡走進堂屋。
他一進堂屋,小厮侍墨便迎上來:“三爺,您回來了。”
薛佑齡見到侍墨,急忙道:“侍墨,有件要緊事,你趕快去辦。”
“三爺,是什麽事,您吩咐,”侍墨欠身答道。
“你去城東打探打探,是不是有一家繡坊叫做織雲繡坊?”薛佑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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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侍墨面有難色,他朝窗外看看,夜幕深邃漆黑,繁星點點,“現在都這個時辰了?”
薛佑齡這才意識到現在已是夜裏,除了怡紅院這種青樓楚館,尋常人家怕已睡覺了,就算沒睡下,也是窩在家裏,準備睡覺。這個時辰去哪裏打聽什麽織雲繡坊,是他一心想找出那幾句佳句的來源,連時辰都疏忽了。
“罷了,”薛佑齡擺了下手,“明日早上再去打探吧。”
“是,三爺,小的明日一早就去打探。”
——
薛佑齡今晚的種種,林舒婉一概不知道,她正在屋子裏樂呵呵的數着銀票和銀兩。
數完之後,林舒婉笑眯眯的看着攤在八仙桌上的銀票銀兩:“統共五十三兩,分文不差。”這些銀兩都是織雲繡坊賣團扇,林舒婉得到的提成。
“小姐,您真有本事,竟然賺了這麽多銀兩,五十三兩啊,婢子在進相府前,一家人十年也不一定能賺上這麽多銀子,”畫眉一邊兒用抹布擦桌子擦櫃子,一邊兒和林舒婉搭話。
“聽董大娘說,哦,董大娘就是織雲繡坊的東家,聽她說,過幾天,那怡春院還要加單子,再定一批團扇,如此一來,我還可以得到一些提成,就是不知道數目是多少,”林舒婉說道。
“嗳,小姐。”不用為衣食擔憂,畫眉的臉上也有了笑容。
林舒婉把銀票銀兩收起來,她把整張的銀票藏到櫃子的最裏面,再把幾錠零散銀子遞給畫眉:“畫眉,這些零散銀子,你拿着再采買些東西吧。”
畫眉停下手中的活,把抹布擱在八仙桌上,接過碎銀:“好的,小姐。有了這些銀子,就可以給小姐置辦幾身冬天的衣裳。這幾日,小姐都穿着買來的舊衣裳,有些不合身,而且不保暖。
哦,對了,還可以采買幾只炭盆,買幾斤炭。夜裏燃着,就不怕冷了。
被褥也可以再置辦幾條。”
林舒婉聽着畫眉碎碎念,心裏突然覺得暖融融的:“好,畫眉,你看着辦就好。”
“知道了,小姐,我明日就上街采買,”畫眉小心翼翼的把銀子放到荷包裏,拿起八仙桌上的抹布,繼續擦桌子。
林舒婉看着畫眉忙忙碌碌的身影,心中暗道,畫眉真是又心善又賢惠,哪個男人能娶到她,那真是福氣。
想想畫眉已經十九歲,在這個時代算是老姑娘了。想她跟着原主嫁進南陽侯府的時候,只有十六,在南陽侯府三年,她和原主主仆二人掙紮着過日子,原主自顧不暇,哪裏能想到畫眉的終身大事?畫眉又是個衷心的,一心撲在原主身上,也不會去想自己的婚嫁之事,就這樣生生蹉跎了歲月,也不知她的緣份在哪裏?
畫眉見林舒婉一直盯着自己瞅,便眨巴了下眼:“小姐,你看我做什麽,婢子身上哪裏有不妥的?”
林舒婉莞爾一笑:“放心,沒有什麽不妥的,我就是看畫眉好看。”
畫眉一愣,小臉一紅:“小姐取笑我做什麽?婢子有幾斤幾兩,自己知道,小姐要看好看的,看自個兒就行了。”
她收了抹布:“好了,婢子去給小姐打盆熱水來給小姐洗漱睡覺,小姐看看水裏的自個兒,就能看到好看的了。”
林舒婉呵呵笑道:“知道了,畫眉不僅能幹,而且伶牙俐齒,不敢取笑。”
畫眉也笑了笑:“我去給小姐打水去。”
畫眉離開屋子,片刻之後,她端了盆熱水進來,放在桌子上:“小姐先洗把臉吧”
林舒婉走到臉盆前,拿起臉盤邊緣上挂着的帕子。
她沒有急着洗臉,而是真的仔細端詳鏡子裏的自己。
峨眉橫黛,杏目明亮,顧盼之間,眼眸波光潋滟。肌膚潔白無瑕,如上好的凝脂白玉,端是一副好相貌。
林舒婉暗嘆一口氣,想想原主生就這樣一副好相貌,又有這樣高貴的身份,可惜性子柔弱,命運多舛。
不管如何,既然她得了原主的這具身子,便要以她的身份,替她好好的活下去。
……
——
一輪紅日在東方升起,天空由暗轉明,安靜了一個晚上的京城,也逐漸蘇醒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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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陽侯府聽濤院中,小厮侍墨正在堂中,向自己的主子薛佑齡禀告。
“三爺,您要小的打聽的織雲繡坊,小的今兒一早就打聽好了。”
薛佑齡握着茶杯,手一頓,急忙問:“打聽到了,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