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大年三十當天,別人家早早起床打掃神臺,雲知……雲知家沒有,她繼續睡到自然醒。
起床才慢慢悠悠地貼窗戶、貼福字、貼春聯、挂燈籠。
中午別人殺雞祭拜祖先和拜神,她也殺,但她沒祖先,也不供奉神位,就只在家門口随大流地插了幾支香。
本地習慣中午殺雞,下午兩三點就吃年夜飯,雲知選擇随大流。
“早知道就不學着別人買紙錢了,咱家的紙錢也不知道能用到什麽時候。”估計這回買一次,一輩子都用不完吧。
“也不一定。”光點哥不知道什麽時候從山上下來了,突然出聲,這家夥昨天逃避勞動,一直在山上蹲着。
知道今天大年三十雲知肯定要做一大堆好吃的,他就下山了。
“可以帶到山上,給扶黎燒幾張。”他說道。
雲知:“??”
“扶黎又不是死人!”昨天扶黎下來幫忙打掃完家裏衛生就回山上去了,晚上待在山上,一早又下來幫忙。
他吃過雲知給的那幾顆含靈葡萄後,他覺得還是回到山上自己本體所在的地方比較适合恢複,就一直留在那裏。
“他跟上古那些傳說中的神是一個時代的,給他燒點也可以。”
“扶黎說我跟他是青梅竹馬,你比我還大一瞬,說明你也跟他差不多大,要不給你也燒點?”
光點哥立刻拒絕:“達咩,我不要,靈不能染上香火!”
雲知白他一眼懶得再跟他掰扯,低頭繼續處理手上的雞,這會兒正在拿碗接第二只雞的雞血,沒空唠嗑。
別人家裏除夕這天一般會殺兩只雞,一只年夜飯吃,另一只放在供桌上,雲知家沒有供桌,她打算出去拜年,大年初一不接待別人來自己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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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跟她熟悉的人年紀大部分比她大,毛小丹最小,但她要給她家親戚拜年,肯定也不會來。
所以兩只今晚年夜飯全部上桌,神臺供神這種事就随便糊弄過去了。
收集完雞血,雲知擡頭對光點哥道:“可以點鞭炮了。”
只見原本插在門口的香被拿起一支,慢慢與地上擺成長條的鞭炮引線接觸。
噼裏啪啦一陣鞭炮響後,門口落下一地紅色的碎屑,再次恢複安靜。
鄧大娘以前跟雲知說過,在陽城,除夕當天殺雞後點了鞭炮,別人就知道你們家在準備年夜飯,正常人就不會再在這個時候上門打擾了。
也是告訴祖先‘我要開始做飯了,你們準備來吃的意思’。
雲知覺得挺有趣,不過城區不允許放鞭炮,也不知道在城區裏住的人該如何通知祖先們呢?
廚房裏,扶黎也從山上下來了,正坐在竈臺邊上燒火,給雲知準備熱水燙雞,好拔雞毛。
不用雲知通知,聽到鞭炮聲他就知道雲知殺好雞了,把鍋裏的水倒進桶裏提出去讓雲知用。
然後重新進來再燒一鍋,這一鍋是用來煮雞的。
新鮮的雞不需要焯水,等水開後兩只雞加上雞內髒一起放下去煮熟。
半個小時後,雞熟了,雲知打開鍋蓋,看到上層漂浮着一層黃澄澄雞油:“小丹說要把粉絲直接泡進去,這樣真行嗎?而且雞湯你是不是還要用雞湯來做高湯做別的菜?先把粉條放進去會不會影響湯的味道?”
今天是扶黎掌勺,雲知給他打下手,啥菜都不會做的光點哥已經被趕出去拔菜擇菜洗菜了。
扶黎停下手中往兩片芋頭中塞肉的活,走過去看了一眼:“我把上面的油全撇掉,再舀出足夠的雞湯出來就行,然後你再往裏放粉條。”
“我來撇雞油吧,你繼續做那個。”
扶黎沒堅持自麗嘉己做,轉身又回去做芋頭夾肉,兩片芋頭中間夾着肉餡,裹上面糊下鍋炸,芋頭夾表面的面糊咬下去有點脆,往裏是軟軟糯糯的芋頭,最後是肉餡,肉餡裏有一些荸荠沫。
扶黎炸出一個雲知就在旁邊偷吃一個。
扶黎好笑又無奈:“晚點炸丸子的時候再給你做點,同樣的做法紅薯夾肉,也很好吃,單炸紅薯片味道也不錯,單炸芋頭片可能就有點不夠味。”
雲知點頭,又吃了兩個才停下來,然後光點哥進來了,炸芋頭夾肉再次慘遭毒手、
最後原本打算做兩盤的芋頭夾,只能勉強湊夠一盤。
下午兩點半,飯桌上擺了滿滿當當南北混搭的一桌菜,盛飯的碗差點都沒地方放。
就三個人吃飯,沒那麽多講究,随便選個位置坐下,再拿一杯自己喜歡的飲料,吃飯前幹一杯,勉強搞個儀式感就開吃了。
原本芋頭夾肉是在竈臺前最受歡迎的一個菜,上桌後它在白灼蝦、油焖大蝦、椒鹽排骨、紅焖羊排、清炖牛肉、溜肉段、地三鮮、梅菜扣肉、蜜汁叉燒、白切雞、紅油口水雞、清蒸鲈魚、辣炒螃蟹、麻辣兔丁、蔥燒海參、蒜蓉粉絲蒸鮑魚面前已然變成最不起眼的一個。
另外幾道涼菜這會兒已經不算菜了,甚至沒能在飯桌上占有一席之地,只能先擺在旁邊的小推車置物架上,誰吃肉吃膩了自己過去吃兩口涼菜清清口。
面對這麽多好吃的,雲知不出意外的吃撐了。
吃完飯也才下午三點多,這段時間沒什麽事幹,前幾天瑞希酒店那邊帶走了一周用量的貨,過年期間不會再來。
雲知也暫時放下日常學習,難得有一個長假,卻不知道要做什麽,回去學習吧,覺得沒動力,過年就是該玩啊,玩的時候就該好好玩,可玩什麽呢?
雲知在院子裏轉悠了幾圈,也沒想好要玩什麽,本來打算要不去後山遛狗算了。
扶黎看她無聊,轉身進雜物房裏抱出來一箱子煙花:“要不我們放煙花?”
“對哦,差點忘記這個,不過不留一點晚上放嗎?”
“我看過了,鎮上的煙花爆竹店一直開業,玩完了再去買。”
光點哥還在裏面吃,就他們兩個玩,扶黎建議雲知到半山腰那邊去:“那裏地方大,我施展得開。”
雲知沒反應過來,還在想他施展什麽。
有扶黎在,上山的速度很快,而雲知也很快知道了扶黎為什麽要那麽大一塊地方施展。
普通人一起點煙花的時候,總會想着幾個人同時點,那個場景更壯觀,拍照更好看。
不過想在同一時間點好也不容易,總有人慢半拍或者快一步,需要嘗試好多次才能得到一個相對較完美的煙花齊放的場面。
輪到他們就不一樣了,扶黎有很多樹藤,一盒12個的滿地珍珠他不用一個個地擺,可以一次性擺好。
然後每根樹藤纏着一根香,在同一時間點燃所有引線。
先是十二個,然後是二十四個,最後是三十六個。
後面不是不想繼續增加,而是這種煙花沒了。
另一種會滿地亂跑的煙花,他可以把樹藤圍成一個圈,讓它們只在裏面的跑來跑去。
最好看的是仙女棒,夜幕降臨後,五十幾根樹藤各拿着一支仙女棒,另外五十幾根樹藤同時把仙女棒點燃,然後讓它們高高低低地懸在半空。
雲知像是蕩秋千一樣坐在樹藤網上,四周是閃耀着火花的仙女棒,那場景看起來夢幻又浪漫。
中途煙花玩完了,他們還下山去鎮上買了一大堆,一直玩到晚上十一點多。
“我們該下山準備放鞭炮了,聽鄧大娘說,大年三十晚上的鞭炮一定要在零點放的。”
扶黎卻說道:“讓你哥在下面放吧,我們還有其他的事。”
雲知看向他:“什麽事?”她怎麽不知道?
扶黎遞給她三支香:“這是我用樹枝做的三支香,你在十二點前把這三支香點燃,十二點整,站在這裏,面朝着月亮,把它們同時插在樹下那個位置。”
扶黎一邊說着,一邊用樹藤點出位置讓雲知記下。
“有什麽講究嗎?還是以前的習俗?”
扶黎搖頭,只說等她照做後就知道原因了。
雲知聞言沒再多問,反正扶黎不會害她。
十一點五十八分,雲知用打火機點燃那三支香,然後把手機挑出時鐘,擺在腳下,站到扶黎指出來的位置等着。
00:00:00一到,雲知立刻俯下身将那三支香插到對應的位置。
咚——
頭頂傳來悠揚而不刺耳的鐘聲,雲知擡頭發現自己頭頂不知何時多出一個鐘的圖案,再仔細看,這鐘竟然是由那三支香的煙袅袅升空後彙成的。
咚——咚——咚——
那由煙化成的鐘繼續發出鐘聲,一聲聲像是砸在雲知心頭,随着鐘聲,她腦子閃過無數畫面。
而這一次,雲知沒再感覺到頭痛,反而好像是原本屬于自己的東西回來了,接收自己的東西,讓她心情很是愉悅。
咚——咚——咚——
鐘聲還在響,她覺得自己的身體被能量充盈,變得輕盈起來,不需要任何幫助就能浮在半空中,不再受身體的束縛,她可以随時融入樹木、花朵、小草、甚至某一粒藏在泥土中沒有冒芽的小種子。
咚——第十二聲鐘聲響起後,充盈在她身體的能量瞬間逸散,融入空氣中,雲知再次腳踏實地。
那些能量它們似乎不見了,又好似留存在空氣裏,只需要凝神吸收就又能夠為人所用。
雲知掙開眼睛,已然明白這是怎麽回事,她的記憶全部回來了。
她看向一直站在自己身後的人:“辛苦你了,扶黎。”扶桑樹有兩支,兩支交纏融合才是完整的一顆。
當年離開時出現了意外,要不是扶黎硬生生将自己的另一半撕扯下來留在這裏作為錨點,她可能就再也回不來了。
而她的離開,其一是為保命,其二是帶回新的生機。
這裏是她們的家鄉,不到萬不得已,沒人想放棄。
扶黎上前從背後擁抱她:“我們之間不需要說這些。”
“新春新年,初始之年,立春快到了,又要有一番新氣象,我們當年的計劃是不是算成功了?”光點哥不知道什麽時候上山了,琥珀亮起光芒。
待光芒消失,一個泛着熒光的人形漂浮物虛虛地握住琥珀:“終于能出來了,充滿靈氣的世界,可真讓人懷念。”
“勉強算吧,”雲知轉頭看過去:“不過靈氣還不夠,雲倏,你可別作。”
“我知道,先讓我享受一下難得的自由。”在琥珀裏雖然沒什麽不舒服的,可他本身就是熱愛自由的靈,要不然不會一直不修煉出身體。
雲倏踢了踢腳邊還剩下的煙花:“這些還要放嗎?”
“回去再放吧。”
大煙花不好在山上放,這山上可還沒有房子,在山上放別人會覺得很奇怪。
回到山下的家裏,雲知随大流在大門口把升空炸開的那些大煙花全點了。
鄉鎮不禁煙花,不過他們家買的大煙花不多,雲知很快把自己家的煙花點完後,又去了半山腰看別人家點的煙花。
坐在巨樹頂上往下看,在這個時間點,鎮上每家每戶都燃放煙花,山下變成了煙花的海洋。
放眼望去,頗有一種太平盛世之感。
山下的煙花一直燃放到臨近淩晨一點才慢慢停下。
即使站在半山腰,也能聞到空氣中的那股硫磺味兒,這就是很多人說的年味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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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春猶二日、漲雨一何深……”雲知站在窗前看着窗外的瓢潑大雨,念起自己昨天剛看過的一首詩,覺得有點混亂,春天,是下這種雨的時候嗎?
卓嘉嘉抖了抖傘上的雨水把傘挂在門外:“昨天市裏搞人工降雨了,說是今年春天降水量太少,怕會影響春耕。”
“我還以為現在官方都不太關注這些了。”畢竟商業那麽發達,地球都成地球村了,可以世界各地買糧食。
“土地糧食是根本,怎麽可能不關注,官方每年第一個紅頭文件都是與三農有關。”卓嘉嘉上大學後不怎麽看新聞聯播了,但她上高中的時候政治老師說過這個,她就一直記得。
雲知了然點頭,自己在某些方面有點落後了,她最近一直在補,但落後的方方面面太多,一時半會兒沒辦法全補回來。
好在很多知識自己是懂的,不需要再重新學,比如小學跟中學的知識。
不過知識在不斷發展變遷,她也需要查漏補缺。
鑒于自己學習進度有點快,雲知現在已經不再直播了,畢竟本身對這個并不感興趣,她更想把大部分精力投入到農場建造計劃中來。
東風送暖,冰消雪融,陽城已經回暖,是時候開始春耕的準備了。
“過年期間我沒事幹,把家裏剩下的雞全宰了做成臘雞,加上之前剩下的大概有二十三四只,可以挂店鋪裏了。”
“除了臘雞還有什麽嗎?只有一種的話看起來有點單薄。”
“那就只剩葡萄了,那個運輸有點麻煩,先拿臘雞試試水,等過一段時間我弄點別的給你上架。”
只不過,那些‘別的’,可能會超出卓嘉嘉的想象。
臘雞都放在閣樓保存,卓嘉嘉帶着手機上去拍照預備上傳,雲知繼續看書。
她現在已經在看高中的課本了,初中的課本從過年期間到昨天為止已經看完,并且寫過一些試卷和中考真題卷,在每一科達到優秀後才繼續往下學。
雖然恢複記憶後,她不需要再像個半文盲一樣慢慢學,可以等到今年報名的時間時,直接去報名成人高考,但雲知還是決定慢慢一級一級地去考學。
這完全是興趣使然,與未來是否要找工作無關,雲知想去體驗大學生活的想法依舊沒改變。
她看書的速度很快,扶黎下午托着一片葉子下山走到門口的時候,雲知已經看完一本書,雨也暫時停了,她就在院子裏溜達松松筋骨。
大門沒關,雲知老遠就看到扶黎往這邊走。
等他走到自己面前,雲知才問:“你手上這是什麽?”
扶黎掀開手上大葉子的一角給她看。
雲知眼睛一亮:“種子!”
“這些種子是你當初存在我這裏的,我剛挖出來。”
雲知開心地接過來:“這些種子更容易培養出開靈植物,可惜只有五顆。”
當時找這樣的種子已經很不容易了,這些開靈植物都是攻擊型的開靈植物,只有那株野薔薇是守護型。
所以雲知離開前根本不敢種下去,只敢種那株野薔薇的種子。
結果光看野薔薇就知道,沒有她的引導,長成後,說是守護型的開靈植物,其實攻擊性也不小。
這些攻擊型開靈植物就更不用說了,她必須花時間精力以及更多的力量去引導它們,才能讓它們攻擊型減輕一些,至少不要随便傷人。
“在種它們之前,我得先種一些含靈植物,要不然我靈力不夠,會很麻煩。”
扶黎問:“打算什麽時候種?我到時候下來幫忙。”
“你還是先休息吧,我找鎮上的人幫忙幹活就行,反正我們這裏已經跟上頭備過案了,不怕洩漏什麽,這個世界的人,需要慢慢接受世界的改變。”
扶黎聽到她這麽說就沒堅持:“那你有事叫我一聲就行,我先回去了。”
山下靈氣不如山上足,他大多數時候還是待在山上。
下過雨适合犁地,雲知的地很平坦,石頭也幾乎沒有,很适合用機器,雲知就在網上訂購了一臺水旱兩用小型耕地機。
她買的時候讓王支書知道了,王支書還特地跑來告訴她,買耕地機政府有補貼,然後給雲知申請了補貼,價格立省百分之二十。
這玩意兒別人也扛不住,現在就放在門口空地停着,就等什麽時候雨徹底停了,就開始翻地。
誰知道這雨一直斷斷續續地下,一下就是一周。
雲知幹脆趁着下去冒雨去地裏溜達,把比較低窪容易積水的地方都記下。
等到夜深人靜的時候,站在地頭上呼喚扶黎。
扶黎很快就到了:“快到你睡覺的時間了,怎麽不在家休息?”
雲知扯扯他的衣袖:“過來過來,晚上你能看得清楚吧?”她知道扶黎有夜視能力,但還是多問了一句。
扶黎點頭:“你要挖東西?當初我藏東西沒藏在這裏,都在山上。”
“我給你劃出一個範圍,你幫我把這些低窪的地方弄成水田,以後再跟別人商量,從小溪那邊引一條渠過來,經過別人的地邊緣可能要花點錢,不過應該不會太多。”
扶黎疑惑道:“為什麽不從山上引水?”
“山上的水夠嗎?”
“夠,你又忘了?就算外面的小溪小河枯竭,水潭也不會缺水。”
雲知拍了怕自己的頭:“沒忘,只是恢複記憶後還是沒太習慣。”活了那麽多年,記憶太多了,有些藏得深,要想的時候還得調動一下才能想起來。
“那就從山上水潭引水吧,外面的小溪跟人家的田地連着,我其實也擔心他們種田的時候放化肥農藥。”
化肥農藥即使放入小溪中被更多水稀釋,也還是會有殘留,她還想着要不要弄點可以淨化的植物,種在水流進來的口子那裏。
既然可以從山上引水就不用擔心這個了,可以省去很多功夫。
雲知打開手機看自己做的規劃圖:“那這樣好了,最低窪的地方挖成一個池塘,剩下的這些做成稻田。”
扶黎伸手在規劃圖某個地方虛虛地畫了一個圈:“這裏,也可以做成梯田”
雲知暫時沒決定好:“我回去再想想。”那塊地方在水潭正下面,到時候往下引水肯定會經過。
本來還是要用來種茶樹的,既然有水經過,改為梯田種水稻也合适,但茶樹她也想種,得再找個地方,要是找不到,就繼續種茶樹,畢竟山腳下已經有低窪的地方可以改造成稻田了。
趁着下大雨,動靜傳得不遠。
扶黎當場開挖,半山腰上,巨樹在雨幕與夜幕的遮掩下越長越高,它的枝幹延伸到完全覆蓋住整座山。
藤蔓比以往粗壯很多,如巨蛇一般潛入水潭,穿過下面的水坑,在土裏繼續向下延伸。
待延伸到山腳下的土地最低窪處,樹藤猛地整根擡出土面,一條自半山腰蔓延到山腳的水渠就這麽出現了。
緊接着再在最低窪處一通狂挖,一個十畝大的池塘就有了。
雲知在記憶中見過無數次這樣的場景,但每次都會驚嘆一下,并對他進行誇獎:“真是挖渠機中的戰鬥機!那些施工隊看到你都要饞哭了!”
扶黎沒憋住笑:“別鬧。”
“稻田要怎麽分?我把田埂也給你做好了,要不弄一個超級大的稻田?”
“等等,我把圖給你找出來,我都畫好了,你照着圖來。”
這會兒已經超過了雲知往常睡覺的時間,兩人忙活到淩晨。
其實主要是扶黎在忙活,雲知躲在他樹蔭底下指揮。
第二天,雲銷雨霁,太陽曬屁股了雲知才起床。
然後她就接到了鄧大娘着急忙慌打來的電話:“雲知,不好了,你家的地不知道被哪個缺德的挖了一個大坑!你趕緊過來看看吧!”
作者有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