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小羽中毒
睫毛輕輕打顫,床上的女子陷入沉睡,痛苦卻叨擾她安詳的夢。
鳳錦被小羽打傷了。
風君皓領着大夫匆匆從門外趕過來,方苡墨和段衡就守在旁邊。
提着藥箱的老大夫坐在床頭,給鳳錦把脈,他細細端詳着脈搏的跳動,陷入沉思。
這是近半個月來方苡墨第一次和風君皓碰面,果然十分不自在……
方苡墨垂着眸子,不敢看他。
風君皓挂着笑,靜靜的候在旁邊,沒瞧方苡墨,更沒有方苡墨的尴尬,仿佛半月前的那些事從未發生。
老大夫收了脈,起身,摸了摸白花花的胡子,斟酌再三,還是道:“風錦姑娘的傷雖然重,卻不兇險,只要好好養着,并無大礙,只是……”
“只是什麽?”段衡率先問他。
“風錦姑娘可能……很難再生育。”
……
風君皓領着老大夫去隔壁看小羽,段衡沉着臉,道:“小墨,你出來一下。”
九月中旬已經不那麽熱了,偶然間還有些許涼風,要入秋了。
方苡墨同段衡來到南苑的亭子,二人坐下。
段衡隔着一片波光粼粼眺望遠處的青山,道:“小墨,我們成親的事,推遲吧。”
方苡墨并沒有太多的驚訝,鳳錦是為段衡受的傷,不管她是自己撞上去的還是真真切切替段衡檔劍,這樣的傷勢都被可能恢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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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衡的為人方苡墨太清楚了。
沒錯,他是喜歡逃避一些事情,可這只是暫時的,他早晚會自己調理好心态回來承擔自己的責任,且對于許多事情,他很少會選擇逃避,大多時候,他都習慣承擔。
沒了什麽情緒波動,方苡墨應了一聲,作罷。
随後,段衡回了鳳錦屋裏照看,方苡墨想想,還是去了小羽屋裏。
她剛一進來,就撞上把完脈出來的老大夫,方苡墨一把抓住他,心下一急,惡狠狠問他:“小羽怎麽樣了?”
江湖上都知道一字慧劍門的方苡墨是個兇神惡煞,老大夫此時被她拽着領子,吓得魂飛魄散,哆哆嗦嗦道:“小羽公子的情況非常奇怪,可能是練了什麽武功走火入魔了也未可知,老朽實在瞧不出來,方護法另請高明吧。”
練了什麽武功走火入魔?
可笑!
“你!”方苡墨一陣火竄上來:“胡說八道!小羽前兩日就染了風寒,每日都躺在床上休養,他哪裏去練能走火入魔的功夫!庸醫!”
“風公子!風公子!”老大夫實在架不住了,下的兩腿發抖,趕忙朝屋裏喚人。
風君皓聞聲從屋裏出來,依舊是方苡墨剛開始見到的那樣,閑雅、溫潤。
方苡墨一把放開他,老大夫掙紮的狠了,這一放惹得他趔趄幾步才站穩腳跟,險些摔到地上。
風君皓順道過去扶他,賠禮作揖,結賬送人。
方苡墨十分不高興,見了風君皓只道:“那是個庸醫,小羽從來沒練過什麽能走火入魔的功法!”
風君皓回頭看她一眼,眉毛一挑:“再高明的大夫都要被你吓死。”
方苡墨不服氣,還想辯駁什麽,見他往屋裏走,話到喉嚨又咽下去,跟着他進屋。
小羽昏迷許久,依舊沒有醒來的征兆。
蕭潇守在一旁,已經哭紅了眼睛。
方苡墨問風君皓:“你讀過那麽多書,也懂一些藥理,就沒辦法救救小羽?”
這話問出來,風君皓便猶豫了一下,心下把局勢分析好,到了哪個階段他就該說哪種話:“很抱歉,在下不知。”
小羽的病又拖了半個月,一直到十月初還不見好,反而越發嚴重。
這日,方苡墨來看小羽,順帶帶了飯過來,蕭潇見她來了,哭得腫起來的眼睛才能露出一點兒笑。
“老大,你來了?”蕭潇抹了把淚,走過來接了方苡墨送來的飯。
方苡墨往往床上沒有一點兒蘇醒跡象的小羽,沉沉的嘆了口氣:“我再想想辦法,不能說這麽一個大活人,說病就病死。”
蕭潇忍着淚水,想說什麽,又強忍着。
方苡墨看出來了:“你說。”
于是蕭潇有些為難的抿了抿唇,須臾,道:“老大,我不相信你沒想過,這事有人預謀。”
方苡墨詫異的瞥了一眼蕭潇。
果然,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夫家攤上什麽事兒了,那智商要翻兩倍。
若是以往的蕭潇,是萬萬不會像這個層面想的。
方苡墨默認了。
的确,特想過。
小羽的病太過離奇,段衡已經快一個月沒尋過鳳錦,怎麽剛好小羽發瘋,段衡那日就正好去看她呢?
整件事的結果,誰最受益,誰就有嫌疑。
方苡墨忘了蕭潇一眼,小聲道:“你是說……鳳錦?”
蕭潇起身關了屋門,才回來對方苡墨說:“以往她怎麽對老大你的?若說這件事是她搞出來的,一點兒不稀奇。”
方苡墨想起那日小羽發瘋,段衡明明可以躲過,鳳錦卻沖上去,故意替他挨了一刀。
也的确,鳳錦挨了一刀,段衡就與她推遲了婚事。
“可,她是怎麽做到的呢?小羽與她從來沒什麽接觸。”方苡墨喃喃。
蕭潇也沒了話,的确,小羽的确和鳳錦沒有任何沖突,鳳錦怎麽想起來害他呢?
方苡墨想不通,但她也絕不會怕。
起身,方苡墨對蕭潇道:“到底怎麽回事,我去問一問就清楚了。”
鳳錦休養了半個月,傷勢已經大好,能下床走動已經有兩日了,今日照例吃了飯就下床,走了兩步,聽見窗外一陣撲騰的雜響。
她勾唇一笑,過去,掀開窗子,一只羽毛勝似白雪的信鴿停在窗口,溫順的等着鳳錦來捉它。
從暗格種抽出一張紙條,上頭一行蠅頭小字。
鳳錦有些疑惑。
這字跡與自己的倒是有幾分像。
她的字秀氣端莊,細細看,帶着一絲遒勁力道。
風君皓的則正好相反,字跡端正,字體的脈絡四平八穩,筆鋒處卻帶着靈逸。
鳳錦不禁嘲弄自己,到底在想些什麽,怎麽可能……
注意力回到紙條上——掣魂丹。
“呵呵。”
冷冽的笑意,鳳錦随手将紙條扔進香爐中。
掣魂丹是方苡墨的生父生前花盡畢生心血制出的丹藥,江湖聞稱——仙丹
方先生将這丹藥獻給老門主,相傳老門主将它藏在一個地方,留給子孫以備不時之需。若不出意外,掣魂丹和信件一定都在暗格內。
方苡墨她們救不活小羽必然會深思前因後果,那麽矛頭一定會指向她,風君皓這三個字的言外之意就是告訴她——若是方苡墨與她對峙,她就引導方苡墨去拿掣魂丹。
方苡墨最是重情重義,這種事她絕對幹得出來。
這一盤棋九轉連環,将我這顆棋子的用處用盡了,自己卻歲月靜好,只等着坐收漁翁之利。
風君皓,揣度人心這種事,你的領悟能力當真登峰造極。
只是我好奇,方苡墨去拿掣魂丹,後頭你該如何才能從她口中得到暗格的所在呢?
真叫人期待。
身邊的小丫頭見鳳錦暗地裏笑得陰森森的,問:“錦姑娘,你……當真不能生育了?”
小丫頭叫小蕊,是麒麟宮派給她的人。
“蠢貨,大夫是風君皓請的。”鳳錦有時候在想,這個小丫頭是真傻還是假傻。
好在小蕊還不算太笨,知道這件事是鳳錦與風君皓商量好的,鳳錦這樣告訴她,也等于說出答案了。
“那咱們——”小蕊這話沒說完,外頭人未到聲先到。
“鳳錦!”
方苡墨冷冷瞧了一眼門外的兩個小丫頭,小丫頭想要阻攔,被這記眼神吓得不敢吱聲,任由她闖進去。
鳳錦反應極快,知道沒人攔得住方苡墨,随即便蔫了一樣,柔柔的依仗着桌子,像是站立對于她來說很困難一樣。
“苡墨護法,你怎麽來了?”鳳錦虛弱的問出聲。
方苡墨自然不會信她這一套,不為所動,開門見山:“本護法且問你,小羽這瘋病可是你使的陰謀詭計?”
果然……風公子的信也不過才到一炷香。
鳳錦詫異的瞪大眼睛,極力的否認:“苡墨護法,你在說什麽?什麽陰謀詭計?我……”說罷面色一白,捂着腹部,看起來十分痛苦。
小蕊趕忙上來,尖叫出來:“啊!錦姑娘!你的傷口裂開了!這可怎麽辦呀!”
又來了……
方苡墨暴躁的揉了一把頭發,她最受不了別人可憐兮兮的樣子。
“行了行了,段衡今日不在,本護法也沒時間陪你演戲,小羽現在就吊着一口氣了,人命關天,這些有的沒的本護法不想同你追究,你把解藥交出來。”
鳳錦再擡起小臉兒時臉已經疼的煞白,方苡墨都詫異她是怎麽做到的,只見她淚珠一顆接一顆的滾落,沙啞了嗓子:“苡墨護法,鳳錦真的沒有……鳳錦知道,苡墨護法恨透了鳳錦,如今鳳錦說什麽你都不會再信了,只是,鳳錦萬萬沒有害過小羽公子,更沒有解藥……”
方苡墨知道,在這麽下去也弄不出什麽了,本來這一趟來也只是探探口風,就算小羽真是鳳錦害的,她也不可能給她解藥,再者,見鳳錦的樣子,若她真有解藥,那自己提起這一樁時臉色絕不可能紋絲不變,她方才一直很仔細的在看,鳳錦要麽就是沒露出馬腳,要麽就是真的沒有解藥。
轉身就要走,鳳錦卻破天荒的叫住她:“苡墨護法,其實,想救小羽公子,一字慧劍門就有解藥啊。”
方苡墨角度頓住,回頭看她。
“您的父親方先生生前曾獻給老門主一顆掣魂丹,據說可以治頑疾消百病,活死人肉白骨,若是方護法你願意,拿出來救一舊小羽公子也未嘗不可。”鳳錦慢慢露出甜甜的笑意,方苡墨不知怎的,竟瞧出了一絲滲人的意味來。
作者有話要說: 看人家作者留言各種軟萌打滾麽麽噠,我這人吧……畢竟路子野,所以就來個“那些不幸活在隐裳為玉筆下的人物心理咨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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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裳為玉:死滾,急哄哄的幹麽四啊,蠻不就到你了嘛。我看看,哎喲一兩章的事,蒸個桑拿回來就輪你了憋急憋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