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12)
前扶着。
蕭括劍指蕭玲。“松不松!不松手!本世子送你去見閻王!”
“你,你敢!我可是皇上親封的南王郡主!”
“哈,還當是誰呢!區區一個要爹沒爹要娘沒娘的東西!也敢傷本世子的人!告訴你!今兒個你若不松手!本世子就把你手砍下來!”
蕭括說到做到,那劍直接搭在了蕭玲的脖子上。
董曦月也是時到今日,才明白了她這獎勵萌寵的好處來。
不要太爽。
此時,沈逸也跑過來了,看着情況,默不吭聲。蕭翎連忙上前,不敢講視線放到董曦月身上。“沈小侯爺,玲兒乃是皇家貴客,還勞你多勸勸世子。”
蕭玲聽着蕭翎為她說話,心中高興,卻聽蕭翎把她稱呼為客人,腦子頓時一片茫然。按身份,她是蕭翎等人的堂妹,她一直以為,皇宮也算是她的家。難不成,她家就只能是在太廟裏嗎?合着,她回來,只能被當時客人?
沈逸搖頭笑笑。“九皇子過謙了。你都沒辦法勸住阿括,我一個無用的小侯爺,能拿阿括怎麽着。你又不是不知道,阿括從不聽旁人勸的。”
被拒絕的蕭翎臉色有些難堪,蕭淳冷哼一聲。“誰不知道你沈小侯爺的本事,告訴你,郡主有恙,回頭就算你們侯爺府上!”
沈侯爺退軍多年,侯爺府失勢,遙想鼎盛時期,就連皇上都避讓三分,如今倒是被這些皇子們看不起了。
蕭括瞪了蕭淳一眼。“要不你也進去游泳吧!話那麽多!真替明貴妃難過,多好的人,就生了個不長腦子連眼睛都不長的兒子!”
“蕭括,你別欺人太甚!”
“欺人太甚?沒看見這什麽勞子的便宜郡主是本世子推下去的?眼瞎啊!”
蕭淳對于蕭括這樣半點面子都不給的情況,只能是氣得臉色煞白。
Advertisement
張家揚依舊保持着對董曦月伸手的姿勢。“阿月,你先上來吧。”
張家揚在暗示董曦月,照着蕭括說的做,別管這郡主了,讓她往下沉,反正這裏已經來了會水的護衛。
董曦月忽然笑了。蕭玲離她最近,只是這麽看着她。她側臉如刀削般精致,笑聲爽朗快活,莫名多了幾分英氣。
“郡主,你可真可憐。你看咱們要不要商量一下,為了你的手,你還是把我松開吧。”
蕭玲愣愣的看着董曦月,負氣把董曦月抱得更緊。“你敢!本郡主要把這事情告訴皇上!”
然後,蕭玲就看到一把劍在她眼前晃悠。
“不用你告訴,本世子自己會去和皇上說。快!把手松開!”
蕭玲死活不肯,如果一開始是因為失魂,那麽現在絕對是因為負氣。董曦月覺得,這郡主真是重啊!
她嘆氣朝蕭括看去。
蕭括只見到一個置于水中,發絲落着水漬,一雙眼睛如夜中繁星般明亮的姑娘。她面上狼狽,無辜可憐得只能用柔柔聲音向他撒嬌抱怨。
“阿括,快點吧。她重死了。”
蕭括拿劍的手一抖,回過神來一劍劃傷了蕭玲的手臂。蕭玲臉色大變,慘叫一聲,松開了董曦月。然後整個人開始在水裏撲騰。董曦月抓着張家揚的手爬上來。那邊蕭玲身邊,湖水已經被她手臂上的傷口染上些許紅色。
“救、救命……救……”
“來人!快救郡主!”
“誰敢!”
蕭翎的命令和蕭括的恐吓同時落下。剛挪動了半步的護衛立刻停了下來。
蕭括一看董曦月渾身是水,臉色蒼白,一股怒意湧上心頭。他扔開劍,解着外衣披到董曦月的身上。“等!讓她沉下去!老子就不信了!”
蕭淳也急了,怒道。“蕭括!你這是想謀害郡主嗎!”
“屁!”
“你!”蕭括一而再再而三的在衆人面前羞辱自己,蕭淳漲紅了臉。
“這便宜郡主看不清自己,本世子就幫太妃好好教教她!回頭太妃還得來謝本世子呢!”
“你胡說八道!”
“還是你也想本世子幫明貴妃教你一把!”
蕭括這人,身上有一股蠻勁。軟硬不吃,只要他不高興了,他愛怎麽着怎麽着。任是誰,都得給他面子。如今他這麽說,蕭淳也絲毫沒有懷疑他話裏的準确性。
他敢确定,再說下去,蕭括真的會把他丢進去!
明明,剛剛他就有這個想法了!
“你們快點,沉下去了。”
然後,又是董曦月,事件女主角,猶如路過的路人一般,用平靜的語氣,萬分輕松的表情,彙報着湖裏人的情況。
作者有話要說: 晚了十五分鐘,嗯,外星人幹的。
☆、讨要嫁妝
蕭括最後還是讓人把蕭玲給就了上來,護衛雖然已經趕忙跳下去了。
但是也還是着實讓蕭玲體會了一把死亡恐懼。
她被救上來的時候躺在地上,還嗆着水。不過好在,不用給她施救。
蕭括向蕭玲走去,蕭翎卻連忙上前擋住了他。範雅芳和符湘兒已經連忙去扶蕭玲,蕭玲口水和湖水一起往外吐,兩個世家小姐,面上都萬分嫌棄。只是礙于蕭翎蕭淳在場,沒有顯露出來。
蕭玲畢竟年紀不大,一邊哭一邊吐,顯得十分委屈。
“世子,算了吧。郡主就算惹了你,但也只是個孩子,也請你看在太妃的面子上,掀過這事。”
蕭括樣貌本就出挑,如今微微挑眉,多了點桀骜不馴的感覺。“孩子?哪家有這麽大的孩子?她把阿月往湖裏推,如果不是阿月會解繩子,如果不是我們來了,這會沉湖裏的就是阿月了吧?”
“蕭括你簡直太過分了!”蕭淳上前推開蕭括。“就算郡主做得不對,如今董曦月也沒有受傷,你又何必咄咄逼人。再者說,一個是郡主,一個是商女,郡主什麽身份,難道還得為她償命不成!”
“還就得為她償命了!”蕭括擡腳踹蕭淳肚子上,絲毫不見收斂。蕭淳被踹得站不穩後退,還是靠着蕭翎堪堪站穩。“告訴你!阿月是本世子蕭括的救命恩人!沒阿月本世子就死了!她與本世子同在!別說這什麽勞字的郡主,就是你們也不行!”
“咳咳。”沈逸拉回局勢。“九皇子,十一皇子,阿括性子急,年少沖動,話說得過了些。但是這也在理不是?郡主這次是過分多了,您二位護着,恐怕不大好吧?”
九皇子臉色變了幾道,咬牙朝蕭括賠禮。蕭括側過身,負手仰起頭,連受都不願意受。“世子,郡主好歹也是在我別院暫住,也請世子留幾分顏面。此時我等會親自向皇上禀告,讓皇上給你一個公道。”
“皇上給本世子什麽公道?”蕭括忽然笑了,他拉過一旁看好戲的董曦月。“給阿月公道還差不多!九皇子要替人賠罪,那也得向阿月賠!至于阿月給不給這個面子,阿月說了算。”
“蕭括,你不覺得你太強人所難了嗎?”
蕭淳上前擋住自己的兄長。
蕭翎退婚董曦月,衆所周知,如何讓蕭翎給董曦月賠罪!董曦月一個商戶女,哪裏受得起堂堂皇子的賠禮。
蕭翎打從一開始,就在努力避開董曦月的視線。一直以來,他都以為自己君子坦蕩。聽多了旁人說的董曦月配不上自己,任誰聽了十來年心裏也不會好受。加上董曦月卻是不學無術,不守婦德,幾次敗壞他的名聲。他意屬才貌雙全的董婉兒,退婚求娶于她。他都認為這是理所應當的。心中剩的幾分愧疚,不過是兒時情誼,加上一點點的君子風範,于心不忍罷了。
可如今,再見董曦月。她好像完全變了。變得更漂亮了,也更有才學了。盡管總是勸道自己,說這跟他并沒有關系。可心裏頭,總還是會不經意的去想,董曦月是不是還喜歡着自己,所做的一切,是不是都是為了證明給自己看。
他心中愧疚更甚,幾乎不能再直視于她。
蕭翎一咬牙,推開蕭淳,端端正正的給董曦月行禮。“董小姐,還望小姐海涵,郡主所為固然有錯,但畢竟事關皇家顏面,還望小姐能暫且放下此事。我等會親自禀告皇上,還小姐一個公道。”
董曦月笑笑,笑容可漂亮了。如三月春花般美麗。她雖披了蕭括的外衣,但頭發還是濕淋淋的,上面的水珠低落下來。她眉目清秀淡雅,襯上這種非刻意的模樣,反而多添了幾分妩媚。
蕭翎不經意的擡頭,看見後都愣神了。他無法想象傳言中的,董曦月救蕭括時衣裳不整的模樣。
當聽說董曦月救人,他第一反應就是在開玩笑。董曦月他是最了解不過的。琴棋書畫樣樣不通,禮儀教養處處有缺,董曦月留給他的,除了變着法的纏他,再無旁的印象。
董曦月考進明書,蕭翎一直持有懷疑态度。董家多有錢,他一直都心有體會,他雖不說,但心有猜測。哪怕蕭淳說董曦月變了,甚至把上學院的學生趕走,蕭翎也是不信的。
可如今,看董曦月的模樣,她忽然有些不确定了。
一個人是否變了。看她身上的氣質,就可以看得出來。以前的董曦月,是炎炎夏日中的豔陽。把人曬得渾身是汗,滿身臭味黏糊。火熱灼人之餘讓人避無可避。現在的董曦月,是初春前的最後一刻冬。既有春天的生機芳香,又有化雪的美麗曼妙,亮眼極了。
董曦月是故意笑得這麽漂亮的。準備坑人之前,先迷惑對手。
蕭括看着董曦月,又看看眼睛都快瞪出來的蕭翎,癟了下嘴,蕭括推開蕭翎,站到了他二人中間。
“看什麽看!又不是沒見過!有話說話!”
張家揚見好友的模樣,忍了忍笑。
董曦月好不容易裝出來的模樣被蕭括破了功。其實,她也沒想自己為什麽落水裏。只是按照套路,結合神仙的任務。一般有人要推你下水,看到角落裏來人了,難道不應該出手陷害嗎?
如果按照原來的計劃,閃身把郡主弄到水裏,那這套路,只能是自找麻煩不是?
她是一個嚴格執行任務的玩家。這時候,難道不應該示弱?
接下來這劇本任務,應該是示弱沒錯啊?
“阿括,一邊去!”這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萌寵,想害她任務失敗不成?
蕭括變臉了,指着董曦月手指晃啊晃,就是沒能說出責備的話,一張臉漲得通紅。
“董曦月,別給臉不要臉,九哥開口已經給足了你面子。見好就收,別自找麻煩!”蕭淳最是讨厭董曦月這不知羞恥的模樣。他曾經無數次目睹董曦月因為這樣,害他九哥出糗。這等扶不上牆的爛泥,簡直污了他九哥的名聲!
董曦月挑了挑眉,模樣又明亮了幾分。“十一皇子,九皇子。其實,小女這般并不是要讨什麽公道。郡主綁架小女,小女可以不計較。郡主推小女入湖,小女也可以不深究。畢竟她是郡主,二位又是皇子。小女區區一個商戶之女,還不是聽之任之,由各位做主張。”
蕭淳也沒想到董曦月會這麽回答。這話總感覺是在示弱,但怎麽聽着這麽不舒服呢?總覺得像是在嘲諷他們仗勢欺人一樣。
“阿月!”蕭括直跺腳。“阿月,你還有我呢!我給你撐腰!”
蕭翎不大歡喜蕭括這般模樣,也說不上來自己心裏究竟在計較什麽。他只是笑笑。“世子又何必如此。董小姐是當事人,既然董小姐已經不願追究,世子又何必管到別人家身上。”
“你!”無所不能的蕭括竟然被蕭翎說啞巴了。蕭括一想到這是因為董曦月,立刻給董曦月甩臉色。“阿月,你不是說了嗎?我們是兄弟。”
萌寵這是在……
撒嬌麽?
董曦月瞪大着眼睛,忽然覺得,蕭括……好可愛。
她沒養過寵物,現在忽然很想養一只。
董曦月伸手拍了拍蕭括的肩膀,算是安慰了。“小女說到做到,話既然說出口,那定然沒有收回的必要。只是……”
“只是什麽?”蕭翎順着問道。
董曦月別了一下自己的垂落下來的頭發,臉上滿是少女的羞怯。她低着頭,絞着手指,莫名又生出幾分可愛來。
在場人想法各異,範雅芳和符湘兒倒是咬牙切齒得很。蕭括就覺得自己這顆心啊,撲通撲通的直跳。
“九皇子,小女有一事不明。”
“董小姐請說。”九皇子倒是經常對着這般模樣的董曦月,嘴上帶笑,怕是吓着了她,便輕着聲問道。
“郡主說帶小女來找九皇子,問問九皇子什麽時候把小女原先的嫁妝給退回來……如今鬧成這樣……小女。”董曦月紅了耳朵,怯生生的擡起水眸看了九皇子一眼。“小女敢問九皇子一句,小女的嫁妝,還有得退麽?”
“噗……哈哈哈哈。”最先破功的,是蕭括。他指着蕭翎,捂肚子大笑,笑着笑着還往後退,硬是撐着亭柱才穩了下來。“阿月!幹得、幹得漂亮!哈哈哈。”
張家楊也跟着破功,噗嗤一下笑了出來,接着就捂着嘴抽。
沈逸也被感染了,掩着嘴,勾起嘴角。
董曦月顯得更加無辜了,她看着蕭括等人。“不、不能退麽?那真是好大一筆賠錢的買賣啊……”
蕭括笑得上氣不接下氣,問題是董曦月現在的模樣一點都不裝,顯得特別的自然。如果不是那一個月的魔鬼訓練,讓蕭括等人知道了董曦月的真面目,現在可是要被她騙過去了。
蕭括上前拉着董曦月的手,複而又攬過董曦月的肩膀,他得意洋洋的看着蕭翎。“阿月,來,你說,你這筆買賣花了多少錢。買賣不成,當然得退款啊!”
董曦月拍了拍胸口,一副吓死寶寶的模樣。“那真的太好了。還以為九皇子要跟小女讨仁義呢。”
作者有話要說: 九皇子論斤賣。
不要臉的下學院掃殺衆人。
晚了二十幾分鐘。嗯,錯了。
☆、威脅恐吓
蕭翎是知道自己母後和皇兄向董家讨了東西的,但這些東西他從來沒過手,也不知道有多少。他以為是兩家互通來往的一些小禮罷了,如今見董曦月稱呼為嫁妝,既然是嫁妝,那就沒有不退的道理。
蕭翎為人坦蕩,這會也是朝董曦月行了個禮。“董小姐,你放心,如真有此事,我一定會上報上去,讓母妃安排。”
董曦月搖搖頭。“不用那般麻煩,勞煩皇後娘娘清點做些什麽。小女子回頭就讓家裏人把賬本一并送到您府上,您讓皇後娘娘随便看看就行。”
“好,那就麻煩董小姐。”
董曦月點了點頭,忽然打了個噴嚏。蕭括連忙看她。“怎麽了?冷着了?日頭快下去天涼,你這一身濕漉漉的……”
“要回書院吧?如果錯過了時辰,肯定會受罰的,明天還有大考。”
“對!考試!”董曦月忽然想起,她的主要任務可不是什麽嫁妝,是初峰論道啊!“準備好了嗎?明天考什麽來着?”
“明天考數。”沈逸開口提醒。
董曦月指着蕭括。“就你最差了!”
蕭括伸手抓住董曦月的手。“行!回頭你給我補,現在能回去了嗎?”
“一會會,我跟郡主告個別。”
蕭括的動作有些過分親昵,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唯獨董曦月半點不察。她笑呵呵的跑到蕭玲身邊蹲下。
此時蕭玲剛剛吐過,滿臉蒼白的半躺在地上。符湘兒和範雅芳都在旁邊伺候,範雅芳看見董曦月,身子不受控制的後退。董曦月蹲下身,伸出手剮了一下蕭玲的鼻尖。蕭玲惱怒非常,憤而怒瞪董曦月,忽然又被董曦月的表情吓得後背汗毛直豎起來。
董曦月一張臉,寒如冬日飄雪,眼睛裏是滲人的陰光,不過是輕輕顫了一下睫毛,殺氣肆意,讓人一眼便渾身緊繃,逃不敢逃。
蕭玲瞪大眼睛,半張着嘴,完全愣住了。
董曦月挑起蕭玲的下巴,由上至下的掃視她。模樣裏充滿了不屑。“郡主,下次要變得聰明,不要随便被別人利用。郡主性子太急了些,您都站起來推我了,三位小姐從頭到尾都死坐在凳子上不起身。郡主,別當出頭鳥。這可是,看在您可愛,才告訴您的哦。”
董曦月的聲音特別的冷,聲線平平淡淡的,沒有半點起伏。角落裏站着的蔡岚一直盯着董曦月,最後卻露了一個充滿敵視和探究的眼神。
董曦月站起身,看到蔡岚,微微給她點頭,蔡岚還之以禮,兩人倒也默契沒說話。
“回去了!”董曦月拍了拍蕭括的肩膀,一蹦一跳的離開。
蕭括也連忙跟着,沈逸和張家揚妝模作樣的拜別了蕭翎等人,便急忙跟了上去。也不管留下來的人,面上是什麽模樣。
蕭括追着董曦月問她。“阿月、阿月!”
“怎麽了?”
“阿月,你不會真的喜歡那什麽勞字郡主吧?”
“怎麽可能。”董曦月誇張的聳肩。
“那你跟她說那麽多做什麽?”
“傻啊。你出盡了風頭,就不許我開開口。我跟你說,範雅芳超級讨厭的,老給我下眼藥,我也順便給他們撒一把咯。當着衆人的面,大家心照不宣,這才打臉嘛!”
範雅芳也好、符湘兒也罷,甚至是蔡岚。她們三個故意沒阻攔蕭玲,不過就是為了看她董曦月的好戲,可說到底,她們也都想在九皇子面前唰好感度。既然如此,她就明着在九皇子面前下眼藥。
她的話,看似是給蕭玲說的,其實是在暗示蕭翎。看蕭翎對蕭玲的維護,回頭他知道了這三個女子并沒有阻攔,哪怕她們三個再怎麽辯駁開,蕭翎多少都會有點隔閡。
還有那個蕭淳,看上去是個嫉惡如仇的,順便幫他們一把咯。
背地裏下眼藥這算什麽本事,有能耐明着下眼藥的,這才是能人。
董曦月越想越開心,蹦跳着,人都沒邊了。
張家揚跟着,忽然撞到蕭括,一臉茫然。
“阿括,走啊?”
蕭括的俊臉癟着,鼻腔裏不停的發出粗氣,雙手交叉胸前,眼睛死死瞪着眼前的董曦月。
“怎、怎麽了?”張家揚不明所以。
“家揚,你說董曦月不會是個傻的吧?現在還惦記着蕭翎那小子?那花瓶除了長得好看點,又有什麽好了?”
張家揚咽了一下口水,看了看董曦月的背影。“要不,你問阿逸?阿月和九皇子之間的事情複雜得很,一句半句說不清楚啊。”
蕭括忽然回頭瞪了張家揚一眼。“要你何用!還自稱情報人!”
蕭括說完就快步跟去找沈逸,張家揚撓了撓腦袋。這真不怪他啊。他能說什麽?說阿月沒惦記九皇子,哦,他不敢開這個口。可說阿月對九皇子還有舊情,哦,阿括可能會把她打死。
反正上次阿逸已經坑了他一回,這種兩難的問題交給阿逸就好了,阿逸一定會解決好的。
張家揚偷偷跟上,想聽沈逸是怎麽回答蕭括的。
蕭括果然把自己的問題又提問了一下。沈逸笑了笑。阿括果然,在某些方面敏銳得很。一下子就察覺出來董家小姐話裏的真實用意。
畢竟董家小姐和九皇子之間的恩怨情仇,複雜得都可以寫好幾本話本子了。無論董家小姐是向九皇子讨好,還是跟九皇子的找茬,都很容易讓人誤會她的目的,懷疑她,是不是還對九皇子心存愛慕。
畢竟男女情愛也不就都是這樣,讓心上人注意到自己,這才是關鍵。
董家小姐忽然閉門,憤而學習進書院,這裏頭的門道,誰都各有猜測。反正沒人會相信,她是忽然愛上學習。
“董家小姐肯定是不傻了,如果這樣還傻,估計天底下也找不出幾個聰明人。九皇子卻是沒什麽大用,有太子殿下在,他也出不了什麽頭。”
沈逸故意說笑,硬是不去回答蕭括最想知道的那個問題。
“你說的這兩個、這兩個誰不知道!我又不是傻的!那蕭翎白癡了十來年了!這阿月,哪能傻,她賊聰明!”
張家揚很是嫌棄自己兄弟,你這樣子變着法的誇董家小姐,一副人家聰明我自豪的樣子,這可要不得。
“那你都知道了啊?”
“我說的是她是不是還喜歡蕭翎!”
“哦,原來是這個啊。那我幫你問問。”
“什麽?”
蕭括還茫然着,不理解沈逸話裏的意思,沈逸忽然高聲大叫。“阿月!你是不是……唔……”
蕭括連忙捂住沈逸的嘴,這哪能直接問啊!
“阿括!你要把阿逸悶死!阿逸身子不好啊!”張家揚連忙搶救自家兄弟,這嘴巴鼻子一起捂,還能喘氣麽?
那邊董曦月已經出了別院,站上馬車。回頭一看他萌寵和自己的兩個兄弟,像傻子一樣糾纏在一起。你擰我,我捂嘴,他呼救什麽的……
“喂!不是說了要快點回書院嘛!你們玩什麽呢?”
“沒什麽!沒什麽!”蕭括連忙應着董曦月。他低聲要求只剩半口氣的沈逸。“阿逸,不許跟她透露一句話知道嗎!否則我就把你最喜歡的藏書都丢火裏去!”
沈逸瞪大眼睛,一聽蕭括提他寶貝,連忙點頭,生怕晚了一步就被他實施了。
蕭括這才滿意的松開沈逸,朝董曦月跑去。
張家揚接住好不容易活過來的兄弟,臉上都是悲憤之情。“阿逸!交友不慎!重色輕易,見色忘義!”
“把我的名字和後面三個詞分開,斷得更明顯些。”
沈逸一個孱弱書生,這會站都站不穩,還讓張家揚攙扶着過去。
“阿逸!我們兩個交友不慎。阿括重色輕友,見色忘義!十幾年的兄弟,全被他丢臭水池裏了。”
“有本事,你也跳湖裏,把他從鬼門關拉回來。還用,那樣、那樣的方式……”
“啊!我也想被這樣一個姑娘救啊!”
沈逸和張家揚又是調笑又是演戲,串通着自娛自樂,反正能調侃蕭括,他們就高興。
已經進入馬車的蕭括忽然拉開簾子,伸出了個腦袋。“你們兩個怎麽慢騰騰的!一會人衣服都幹了,還到不了書院!”
張家揚朝蕭括做鬼臉,沈逸則是開懷的笑着。
還能不能再明顯點?
對人家姑娘有意思,還能不能再明顯點?
沈逸和張家揚終于上了馬車,車夫連忙駕馬車離開,董曦月就直接在馬車上給自己衣服擰水。沈逸和張家揚故意朝蕭括擠眉弄眼,沈逸畢竟是個謙和君子,有所收斂,張家揚則是各種手舞足蹈,設置還用手裝着,給自己親嘴。
蕭括頓時臉漲得通紅。
“幹什麽呢?”董曦月又不是傻,當然察覺到他們三個人怪怪的。“你們不會被阿括帶傻了吧?”
說好的讓萌寵變聰明呢?
現在一下子變成了三個大傻子。
都是豬隊友啊!
帶着這群豬隊友走上人生巅峰,神仙,你這任務是不是有點太重了?
作者有話要說: 胖媽拖延症發作不想碼字,拖過了時間又是吃東西又是看電視……
嗯。
什麽?稿子?剛剛外星人來搶稿子啊!胖媽和它大戰了八百回合,終于贏了!
你們猜今天晚上的《木讷》胖媽會不會晚呢?
啊哈哈哈哈
☆、夜裏找你有事
一行人回到書院,夜色漸沉,也沒人發現董曦月身上濕淋淋的,蕭括等人護衛,把董曦月送回了下學院女子宿舍。
下學院的人湊一堆,大家也都習慣了,而且忙着明天考試,現在大多也閉門讀書,沒再多想什麽。
董曦月要進院子前,忽然囑咐起蕭括。“今晚我去找你。”
“啊?找我?怎麽找?做什麽?為什麽找我?”蕭括的腦子一下子就變成了漿糊,還是張家揚背後拍了他一掌,他才安靜下來。
“阿月是擔心明天的考試。數的方面家揚學得不錯,我和家揚一起監督阿括多幾遍就是。阿括算法都會的,只是不大細心,再多注意點,時間夠用的。”
“就是啊!阿月,夜裏關門,你也不好出來吧?而且進到下學院男子那邊,應該也不容易,萬一被抓到,不是前功盡棄了……”張家揚也持反對意見。
蕭括癟着嘴,當即兩巴掌給自己兄弟。
“阿月說要找你們了嗎!話怎麽那麽多!邊兒去!”
“放心吧。”董曦月解釋道。“我找阿括有別的事。你們住一個屋?”
“下學院空屋子多,但是阿括說住一起才好玩,我們就都搬一處了。還有一間空房是沒錯。”沈逸回想道。
“等等!”被蕭括帶歪了的張家揚忽然想到了不好的地方。“阿月,你跟阿括同一間房做什麽……”
蕭括正紅着耳朵想辯駁,董曦月搶先了一步。
董曦月翻了個白眼。“孤男寡女,你說做什麽。”
萌寵的兄弟這麽蠢,不逗兩下都不好意思了。董曦月把蕭括的濕外套還他,進書院的時候,她沒敢披身上,怕引人注目,就抱在手裏了,一直擋在胸前的,還起來也不帶猶豫。
她又不傻,難不成還幫萌寵洗衣服不成?
蕭括拿着自己那混雜着姑娘體香的衣服,扔也不是抱也不是。
“記住了,可能要晚些。你們先給他做兩套題,我應該也就到了。”
沈逸點點頭,做到目不斜視,嘴上還帶着淡笑。“我明白了,我會監督阿括的。”
“回去咯!”
董曦月跟他們三人道別,回去就給自己換衣裳。
安遙兒一直在屋裏做題,看她久久沒回來,心裏也是擔心,一聽院子裏有動靜,就跑出來了。
“阿月!你回來了!”安遙兒連忙迎董曦月,摸到她身上的濕衣服,連忙壓低聲音。“你、你這是怎麽了?”
“阿括他們沒跟你說?”
安遙兒搖了搖頭。
“可能太急了。”董曦月拉着安遙兒進自己屋,給她說自己今天的遭遇。
“怎麽可以這樣!既然是郡主,難道不應該更加克己才對嗎!”
“遙兒,我明明說的是我把嫁妝要回來。”
安遙兒點了點頭。“是該要回來。皇家怎麽這麽欺負人啊。阿月你做得對,我聽我爺爺說,姑娘家嫁人是很危險的,一朝錯付,将來就什麽都沒有了。”
安遙兒雖然是個軟妹子,但三觀正。否則也不會一開始範雅芳等人開口嘲諷董曦月,她就能給董曦月幫腔。習武之人,話說得糙一些,理可不是這個理。
“遙兒你放心,你武功好,往後沒人敢欺負你!”
安遙兒搖了搖頭。“我一心習武,只為光耀我安家。如果可以,我以後想自己開個武館,不成親也沒關系,只要能幫我爺爺争光就好了。”
“乖孩子。”董曦月摸了摸安遙兒的腦袋。她這小跟班多好啊,又乖又有能力,董曦月暗下決心。“遙兒你放心,回頭我也幫你!”
“好啊!”安遙兒笑着點頭。
安遙兒的志向一直都沒敢告訴別人,就連她爺爺,她也不好意思說。怕爺爺說她好高骛遠,不自量力。爺爺一心希望能把安家武學發揚光大,但是這種希望,誰又敢應下。
阿月不愧是她的知己。尋常姑娘,聽到不嫁宣言,臉色都要變上三分。更別提一個姑娘開武館什麽的了。武館都是男子,你一個姑娘家開武館算什麽正經事。可阿月沒有覺得不好,甚至還說可以幫她。這話她聽了特別的有動力,回去就接着算題去了。
董曦月打水洗了個冷水澡,感覺有點頭重腳輕。
完蛋,竟然真的生病了。
上輩子的董曦月,可從來沒有說生病什麽的。如果生病了,那就是她為了逃課執行任務……或者是為了上課考試而放棄任務……
總而言之,正兒八經的生回病,這還是頭一次。
董曦月上回已經把學院的守衛摸透了,這次也是來去自如,一個矯捷的黑影在黑夜中無聲的穿梭,唯一的問題就是,因為明天要考試,許多學生都秉燭夜讀,給她添了點危險性。
但是這點危險性,她也沒有半點放在眼裏就是。
那邊的下學院男子宿舍,蕭括趕在衆人面前洗了個澡,一邊命令自己的兄弟張家揚給自己擦頭發,一邊皺眉頭努力做試卷。
要保持風度迎接董曦月的同時,還要擔心她是不是會檢查自己課業。太辛苦。
沈逸靠在書案,拿着本書聚精會神的看着,場面也到和諧……個鬼!
張家揚恨得咬牙切齒。“為什麽我得幫阿括擦頭發啊!這不公平!”
沈逸挑了挑眉。“家揚的數好,明天考試又不用看書,我和阿括不同,自然是要努力的。”
“阿逸你別懵我,就算這樣,我也可以看別的吧。阿括,你自己擦!”
張家揚扔下帕子,回頭就躺床鋪上了。蕭括很是勉強的擡起頭。“別啊!這萬一阿月來了,看見我頭發還是濕的,這多丢面子啊!”
“嫌丢面子自己擦,誰讓你洗頭的。身上哪來的一股香,撓得我鼻子難受死了。”張家揚萬分的嫌棄。
蕭括無奈一邊擦頭發一邊算題。“我不小心、不小心把頭發弄濕的。”
“騙鬼啊!”張家揚揭穿道。“你看看你身上的這身錦緞,在看看我和阿逸身上的這身學院服,阿括,摸着良心說話,你這是不小心的?”
“你怎麽那麽多廢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