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6)
想在武場上給董曦月點臉色看看,誰知道,你猜怎麽着?董曦月竟然直接把人狠狠揍了一頓。後來也不知怎麽的,說是丢了什麽金釵,反正這事越是滴水不漏就越代表着有問題。範雅芳帶人搜了一遍董曦月的房間,還沒等出來,自己的好友就因為與人私相授受給趕出書院。學院把情況瞞得緊,我四處打聽也沒得出個詳細來。”
“範大人為人清廉,怎麽會教出這樣的女兒,武場動武若是傷了可怎麽辦!”
蕭淳滿是疑惑地看着動怒的蕭翎。“九哥,你常在宮裏久不外出,這事常見得很。那些個名門小姐,為了點小事,背地裏耍陰刀的多了去了。”
“你以前從未與我說過。”
蕭淳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鼻子。“以前皇後娘娘也不喜我與你說這些,再者說,那董家小姐行為粗鄙,我也實在沒什麽好說的,丢面得很。”
蕭翎只覺得胸口激蕩着異樣的情緒,一瞬間腦海裏卻只有董曦月傻笑的模樣。以往,董曦月不識詩賦,沒有文墨,進不得大雅之堂。他總覺得丢面,便時常冷漠她,也不知,她是否受了委屈。
或許是因為愧疚,自打退婚以來,得到的董曦月每個消息都令他不安。她困于屋內半年之久,為此他總是提心吊膽,擔心得來什麽不好的消息,怕她做些傻事。
他早已與她說清,此事是他的過錯,不敢求她原諒,只願她能忘記這些,更好的生活。本以為這就夠了,可是他卻因為得不到一個回應,愣是半年未見董婉兒。少時情誼還在,如今想想,真是虧欠她許多。
蕭翎起身。“不行,我得到明書看看。”
蕭淳連忙抓住蕭翎的手臂。“九哥,我還沒說完呢!現在的董家小姐今非昔比,舒王之子蕭括現在和董曦月勾搭上了,兩人在書院裏要風得風要雨得雨,誰也欺不了她。”
“蕭括?”
一個面像無害心思深沉的人湧現在蕭翎的腦海之中。蕭括的話,絕對不是什麽善良之輩。“蕭括想利用她做些什麽?”
“現在還不好說。蕭括帶着沈侯爺之子沈逸、戶部侍郎之子張家揚一同考入明書下書院,總感覺來勢洶洶,恐是又要找我們的麻煩。”
“這事太子殿下是否知曉?”
“怎會不知?事關舒王,父皇總會注意的。你也知道,他們一家都沒個好的。”
作者有話要說: 蕭翎:我有預感,胖媽這文不會再寵男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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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括:(表面上)真的嗎?我魅力大!(心裏想)她敢寵男配,我把她各種……
胖媽:所以胖媽又寫了個什麽奇怪的人設!下本!胖媽一定要寫一個從頭到尾傻白甜的男主!
蕭括:我柔弱易撲倒……
胖媽:加分……但是胖媽還是要傻白甜的男主!神仙,給我一個傻白甜的男主!
神仙:上回不是說好我是你寫的嗎?你也想做任務?
胖媽:額(⊙o⊙)…
☆、學渣的世界
入學院以來,董曦月一直沒有機會走出書院。原來,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讀聖賢書,這句話是真實寫照來着。
董曦月百無聊賴的聽着課,一手撐在書案上,努力學着睜着眼睛睡覺。
戒尺敲打董曦月的書案,一擡頭,先生的表情簡直就在暴怒邊緣。衆人帶着看好戲的态度紛紛往這邊投向目光。
“你可知我們在上哪一節?”
“古論。”
“那你帶的是什麽書?”
“游北安赤著。”
先生被董曦月無所謂的态度激怒。“你可知,開國至今多少名臣良将!”
“所謂的名臣良将沒有什麽硬規定,不過我可以把開國至今三品以上文臣武将的名字說出來,順帶講解一下他們的生平功績。”董曦月合上書,挑釁一般的看向先生,不急不慢的輕聲吐露道:“你想聽嗎?”
尚學堂裏,剛剛被怼了一遍的古論先生氣急敗壞的闖了進來。對着正在飲茶論道的包監察和李先生抱怨。
“董曦月!這位學生我沒法教。”
李先生給古論先生倒了杯茶水,遞給古論先生。“她又闖禍了?”
“聽說你給她取消了不少課,連帶我這,她也不用來了!”
包監察忍不住露出笑容。“文昌,你這學生可是難教。再取消下去,她恐怕沒學可上了。”
李先生搖了搖頭。“我當初也是這麽跟她說的。本就沒什麽可教她,她卻不肯,說什麽也要來書院。”
“你還不願與我說道,她究竟是怎樣讓你看上的?”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李先生看向古論先生道:“往後,她若想來課上,你便讓她來,她便不想,你也不必強求。”
“我倒不希望她來。只是她來了,卻還要在我堂上瞌睡。我、唉!我自論教書幾十年,還從未碰到過這種學生。”
李先生笑笑不語。“下書院的那群小子可還安分?”
“恐不能安分。初峰論道馬上就要開始,學院內已經開始投選。每年為這事,下書院不都要鬧上一回。”
李先生和包監察相視而笑,沒有多言。
另一邊,書院內初峰論道放榜,要求上學院學子公開報名參加選拔。
“奇怪,這初峰論道是什麽?”
“你不知道?”
“不甚了解。”
“是各個書院之間的新生賽事。各個書院選拔十人參加論賽,綜合評比出的排名,意味着這一屆的書院排名。每年都是德昭第一,明書第二。凡是排第三的,和我們都差遠了。”
“這樣,那為什麽只有上書院?下書院呢?”
“這是自書院創立以來就立下的規矩,為避免被評專學欺人,學院要求參賽學子至少是禮、樂、射、禦、書、數達标。下書院以專學入門,自當不符合要求。”
“原來如此。”
“這可是難得的機會,要知道,一場賽事,幾乎可以說是結識天下英豪。”
能夠參加賽事的,放眼二三十年後,都是能夠名譽一方的人才。幾乎囊括了下一屆科舉,如此誰人不想見識見識。
想見識的包括無聊到極點的董曦月。董曦月因為在課堂上各種調皮搗蛋,李先生已經完全怕了她,給她取消了不少課程,她平日裏正是閑的不行。
如今一聽說有件好玩的事情,趕忙往上面湊。不巧,又說這事下學院的沒資格參加。一打聽,啥也別說了,肯定是神仙安排的任務啊!
主角不都是這樣嗎?有困難迎刃而上,哪有這樣轟動熱鬧的大事沒主角的份的?傳出去都不好意思說自己是來做任務的。這時候,應該是在初峰論道大出風頭的時候。
董曦月心中高興,連忙召喚來了蕭括等人。
蕭括的基地,某涼亭,如今已經成為一行人嗑瓜子唠嗑的好去處了。
沈逸搖着扇子,擺了副棋局,逼着張家揚陪下,張家揚這種半桶水的,實在不入流,沈逸一落子,他就丢地盤,下得那叫憋屈。安遙兒也懂幾分,跟着張家揚,兩人愣是對不過沈逸。完全沒有反抗的能力。
那頭蕭括仍然懶懶散散的,老姿勢靠在美人靠上打盹。董曦月一下子跑入涼亭,把昏昏沉沉的蕭括吓了一跳。
“吓死我了……阿月,你好慢啊。”蕭括這人叫起人來,那是一個親。起先大家來往還拘禮,後頭也都跟着蕭括喊了。
五個人熟絡得極快,稱兄道弟算什麽,他們都快變成親兄弟了。就連安遙兒也被帶歪。都說變好五年,變壞五天,人生就是這麽的簡單。跟着蕭括混,所有人都很快渾起來。再加一個萬事有理的董曦月,這群人都壞到骨頭渣子裏面去了。
“初峰論道!此次會談的主題!”
董曦月啪的一下往石桌上扣榜。這就是被電視劇害的,都當要做什麽大事就得揭榜似的。沈逸的棋局被破壞了個幹淨,他也不責備,明顯對着張家揚和安遙兒也沒什麽興致。張家揚像是被拯救了一樣,連忙收拾棋子,再不敢提下棋的事。
他知道自己和阿逸不在一個水平,可是本來以為自己練了幾下會有所長進,看來都是陪練的那些騙人。
蕭括聽着初峰論道面露難色,機智的出賣朋友。“好。那阿逸對此怎麽看?”
沈逸扭頭去看自己的好友,覺得他自從和董家小姐一處,就變得完全不認識了。當年說好的一起上刀山下火海呢?董家小姐的詭辯能力,沈逸見識過幾回,實在不想辯駁她。但初峰論道……
骨子裏,沈逸習慣了給自己兄弟出謀劃策,合理的不合理的,有心無心他總愛念叨,這次也逃不了。“阿月,初峰論道恐怕不行。禮、樂、射、禦、書、數,這六樣挑幾樣我們算拔尖,若真全比了,我們贏不了。”
初峰論道之所以要求只能上書院,就是因為初峰論道的不成名規矩,在第一輪競争比拼的時候,都要求進行基礎測試,他們下學院的,恐怕從一開始就會被掃出門庭,實在比不起。
“那不合格的,都說說。家揚你什麽過不了?”
“我只有數算拔尖,真要說起來,射禦也不是不行,其餘的就別提,書我完全不在道上。”
“遙兒呢?”
“射禦可以,其它的我沒底。”
“阿括!”董曦月大叫蕭括,硬是把扭頭過去的他給喊了回來。
蕭括滿臉為難,表情苦得很。“阿月,我不行啊,要不你們玩就好了。”
董曦月上前,一巴掌就打蕭括腦袋上,一開始大家對董曦月這種說兩句就動手的習慣還非常介懷,後來都習慣了。當事人都沒說話呢,有他們什麽事。
“男人!不能說自己不行!”
董曦月開的車,只有張家揚一個人聽懂了,他連連假咳,看着自己兄弟還滿臉受教的小模樣,不由得在心裏搖頭。
原來,阿括說的,去花樓只是畫美女,是真的……
他兄弟原來真的挺白。
“可我真不行啊。”
這下連沈逸都開始咳。他一開始是沒想歪,可看張家揚反應也猜了出來,如今蕭括一臉真誠說出這話,沈逸也開始想笑。
“笑什麽呢!”蕭括指着兩個兄弟皺眉頭。“就我不行啊,你們也不行。”
董曦月突然抱住自己獎勵的腦袋。蕭括一下子頭就靠了姑娘家腰腹上,一瞬間整個人都緊繃了起來。董曦月安撫着自家的傻白甜獎勵。“兄弟,不說行不行的事了。往後多生幾個就能證明。”
“生什麽?”
“生孩子。”
“我不會生孩子啊?”
眼看話題越來越歪,安遙兒終于反應過來。到底是個武人,雖然是個姑娘家,粗話也聽過些,還算鎮定。“阿月,我們說初峰論道。”
“對!初峰論道。”董曦月松開蕭括。“你哪樣不會?我教你。”
“你要教我生孩子?”
沈逸終于忍無可忍,抓了兩個棋子扔蕭括身上。“別丢人現眼了,正經點!”
沈逸敢保證,剛剛他看到蕭括眼裏突然閃過的亮光了。他肯定反應過來,故意反調戲人家董家小姐!
被抓到做賊心虛的蕭括清了清嗓子。“我都不會。我就畫畫進來的。要我說,如果真逼我學什麽禮樂書數,我寧願回頭和我爹認輸,老老實實接受他的棍棒教育。”
蕭世子作為第一纨绔,話說得一點都不羞,理所當然得不得了。張家揚還怕董曦月輕看了自己兄弟,誰知道人家只是撐着下巴點了點頭。
果然,能和阿括做上兄弟的,腦子都不大正常。
張家揚完全沒反應過來,他把自己也罵了。
“阿逸呢?”
“我不能習武,其餘的沒有問題。”
董曦月終于明白了下學院的生源構造。合着就是五個人,一個武、一個文、一個理、一個學渣加一個全能。
沒錯,全能指的是她自己,謝謝。
兄弟不給力,可任務在啊。“那啥,我們努力向上、抛頭顱灑熱血,到初峰論道上玩玩呗?”
“阿月,要不這樣吧,回頭我把上書院全毒得鬧肚子,我守着門不讓進,你沖上去要資格?”
對于蕭世子來說,這個方法比認真學習什麽的,靠譜得多。學渣的世界,你們不懂。
這寧願學校被丢炸藥包,也不想上課的心情……
作者有話要說: 蕭括:阿月教我生孩子。
董曦月:好啊,你先把孩子塞進來再說。
蕭括:那得先成親。
董曦月:不用那麽麻煩,可以茍且嘛!
沈逸:厚臉皮,這兩人的臉皮天生一對。
張家揚:為什麽這樣的人都能當主角,我卻只能以光棍的形象出場,明明我更溫柔體貼善解人意……
安遙兒:路過。
☆、落水的萌寵
會議失敗,董曦月顯得有些失落。她早打聽好了,這麽多年以來,明書學院下學院,每年新生都會因為參加不了初峰論道而鬧事。他們這直接集體棄權,有這樣的嗎?
而且最大的阻力還是神仙掉落給自己的獎勵。
董曦月堅信,讓下學院的參加初峰論道,這麽難的人物,後頭肯定會有大禮包。會議失敗一行人一同移步去五谷堂吃飯。走在路上,她正皺眉沉思,蕭括等人當她沒能參加,有些不高興。
蕭括撓了撓頭,見把人姑娘弄生氣了,不大會哄。他并肩來到董曦月身側。“阿月,你怎麽就喜歡比賽這種東西,我最不喜歡的就是比來比去。那些個評委們有什麽資格對我們品頭論足?你我什麽身份,都看不上。”
董曦月搖了搖頭。“少年郎,你不懂。一場比賽,多少參賽者,一路碾壓的感覺不要太爽,整個過程我們一定會遇到什麽惡勢力、什麽暗箱操作、牛鬼蛇神,這能夠把人的嘴臉看得一清二楚,這對我們修行有大大的益處。”
蕭括受教的點點頭,又突然搖頭。“我們修行什麽?”
額……
“我這不是說順嘴了?”
蕭括覺得,這董家小姐簡直比他還不靠譜。“阿月,說實話,你就是想去玩了。”
“是又怎麽樣!”董曦月停下腳步,很是當然。“你想想,那麽多人都能參賽游戲的事情,就我們連個資格都沒有,你不生氣?你如果有個奪冠的能力,說自己不屑去,那沒問題。可你連個資格都沒有,說自己不屑去,那不是讓人說成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嘛。”
“他們誰敢!”
董曦月和蕭括二人都大了聲。一行人正好停在湖心橋上,堵住了路。那頭範雅芳和王月走了過來,身後還跟着幾位姑娘,看來是準備一同去報名參加初峰論道的。仇人見仇人,路就這麽大,誰都不肯讓。
王月說話本就尖酸刻薄,加上朱蘭蘭被算計,王月見董曦月和蕭括大聲,誤以為他們吵了起來,連忙諷刺道。“這不是董曦月嗎?這才多久,你的真面目就被蕭世子看清楚了?蕭世子,你莫被她騙了,董曦月這人,惡毒得很。”
“見過嫉妒人家感情好的,沒見過這麽沒水準嫉妒的。”董曦月一把攬過自己獎勵的脖子,蕭括本就高,突然就被迫彎下腰。
“阿月,換個姿勢……”
他覺得自己快死了。
“不服憋着!”
張家揚難得看自己好友忍過誰,不由得捂嘴偷笑,後背沈逸瞪了一眼,又憋了回去。
範雅芳是怕蕭括的,否則也不會一而再再而三的忍她。但董曦月她不怕,能說兩句的吉惠,她不想放過。上次在五谷堂,衆目睽睽之下落她面子,現在身後跟着些新生一同,她更不能輸。
“董曦月,說不過就找蕭世子撐腰。剛剛我聽說你揭下了初峰論道的榜,怎麽,下學院想和上學院鬥上一回了?你不讀書不學習,時間倒是多,蕭世子呢?能陪着你鬧嗎?”
蕭括掙紮,董曦月這才放開了他。蕭括感覺人生重新活過來了。
“揭榜就是要和你們鬥?”
“喲,怕了?”王月一唱一和。“你董家小姐也又怕的時候,也難怪了,畢竟現在也不是九皇子妃,是該怕的。”
“你們除了說這個就沒話說了?詞窮成這樣,我都替你們臊。”
“是啊,我們嘴笨,董家小姐身上那麽多缺點,多到我們都不知道怎麽說,你們說是不是?”範雅芳問向身後的新生,大家屈服于範雅芳的身份,只能附和的笑笑。
“你們別欺負人!”
安遙兒是個習武之人,聽得生氣。這些天來,她把董曦月引為自己的至交好友,在她看來武功好的人,都不會壞到哪裏去。她自然由不得她們嘲笑董曦月。
範雅芳一看安遙兒急了,就知道自己做的對。
“遙兒、遙兒。”董曦月安撫安遙兒。她這任務完成得太好,把安遙兒收得都變成小迷妹了。“遙兒,你冷靜點,狗咬你一口,咱不能跟狗一般見識,還咬回去不成?”
“你罵誰是狗!”王月氣得上前拉扯董曦月。
蕭括雖然不和女人打嘴仗,但護短得很,動手可不行。他連忙上前護董曦月,蕭括一出手,張家揚和沈逸就動了起來。
湖心橋本來就窄,不過兩人身,這會一堆人擠一塊。本來王月揪着董曦月的衣領,董曦月護着點衣服,蕭括抓着王月的手腕。一來二去,範雅芳突然想起什麽,狠狠撞開王月,王月手上一用力,直接把董曦月的學院服給撕開。布料拉扯撕碎的聲音格外的刺耳。蕭括瞪大眼睛滿是驚恐,只見到董曦月白色肚兜的一角。
王月一倒,他也跟着摔。眼睛還在董曦月肚兜上呢,人卻摔倒了湖裏。
這下可鬧大了。聽了動靜,湖附近聚集了些人。還有幾個男子跑了上橋。範雅芳連忙大叫。“董曦月不就扯了你衣服,你怎麽推人下水呢!”
範雅芳喊得大聲,這會附近的男子都注意到了董曦月撕裂開的口子。張家揚上前,衆人之下推開範雅芳。“閉嘴!”
衆人看着議論紛紛。
“我、我不會游泳……我、救……”
蕭括的聲音斷斷續續傳來。這湖心橋可不低,沈逸等人不敢妄為。大家都是權貴子弟,哪有幾個會水的。
“阿括!誰會水的!快救人!”
沈逸大喊着,眼看這蕭括沉了下去。
董曦月在圍堵的人群裏幾番掙紮,王月像是故意的,裝作關心湖裏的蕭括,背地裏卻拉董曦月的衣服,被扯開的口子,直接拉到了董曦月的肩膀。
滿場都是人倒吸一口氣的聲音。
董曦月看着湖水沒了動靜,終于生氣了,那可是她的任務獎勵!她花了多少心思才得到的!她的人,誰敢欺負!
董曦月一把抓過王月的手,當場折斷了她的手臂。王月哀嚎聲讓所有人都安靜了下來。
大家只見董曦月掐着王月的脖子。“我警告你!他死了,隔天我讓你死無全屍!”董曦月突然看向範雅芳。“包括你!”
董曦月話說完,推開擋路的衆人,在那麽高的湖心橋上,直接躍了下去。
衆人又是一聲驚呼。
可瞧董曦月入水一下子就不見了,應該是個會水的。大家就等着她救人上岸。此時湖邊幾乎都是圍觀群衆了,就連正在上課的先生都驚動。
董曦月極其迅速的在湖裏找到蕭括,把他人拖着往岸邊游。沈逸最先反應了過來,推開攔路的人,安遙兒和張家揚一同跟着跑到岸邊去。
大家都圍了上來,張家揚直接給呵斥開。
兩人一人搭一把手,把蕭括從湖水裏拉出來。董曦月直接躍上岸,此時她上衣半敞,香肩外露,隐約見着白色的肚兜。她膚如凝脂,偷着水漬,那些個號稱讀書的讀書人看得都移不開了眼睛。再加上她濕了頭發,頭發披在肩側,緊貼在身子上,臉上還滴着水……
講道理,其實董家小姐,模樣長得真是好。草包如何?如果他們是九皇子,也會選擇娶兩個。
“阿括、阿括!”沈逸着急的晃着好友,見蕭括臉色慘白,完全沒了動靜,他心中擔憂,董曦月一上岸就沖了過來,沈逸一看連忙移開眼睛。他脫去外衣,蓋在董曦月的肩膀上,為她阻隔些放肆的目光。
董曦月一手拍打着蕭括,絲毫不見他清醒。那頭範雅芳等人也趕到了。沒想到事情那麽嚴重,王月突然指着董曦月大叫。“是你推的!和我無關!和我無關!”
“遙兒!”董曦月沒搭理王月,反而叫安遙兒。“讓他們移開些,別擋着。”
“好!”安遙兒連忙點頭。“讓開!讓開!”
張家揚和沈逸見董曦月嚴肅,覺得她應該有辦法,連忙推開衆人。“讓開!讓開!”
董曦月給蕭括檢查口鼻,上學院的大夫背着個藥箱出現,一把推開董曦月,他把脈着,董曦月還想起身幫蕭括進行胸外按壓,卻被大夫吼她。
“添什麽亂!一邊去!”
“大夫!阿括怎麽樣!”張家揚連忙問道。
大夫皺着眉,手都在抖。畢竟躺着的這個不是別人,是舒王和理康公主的獨生嫡子,太後寵在心尖尖上的孫子,比太子殿下等還要受寵愛……
大夫額頭上都冒出了冷汗。
沈逸一把推開大夫。“阿括到底怎麽樣了!”
大夫抖着聲音,看着沈逸眼神渙散。“死、死了……”
圍觀衆人一下子就亂了。董曦月拉開沈逸礙事的外衣,跪在蕭括的身側,給他進行胸外按壓。董曦月這可是專業的,氣勢很足。在按壓的三十次裏,所有人都當董曦月瘋了,張家揚直接癱倒在了地上,為自己的兄弟紅了眼睛。
那頭王月還在大聲尖叫。“不是我!不是我!”
沈逸回過神來沖向王月。“我殺了你!”
沈逸是真正的文人,身子不好,跑兩步都喘,如今都要見血了。身旁的學生連忙攔住沈逸,在場亂糟糟的。
董曦月按壓三十次後,開始聽蕭括是否有呼吸,直到聽不見,董曦月這才開始有點慌。她捏住蕭括的鼻子用嘴蓋住蕭括的嘴進行吹氣,大家被她鎮得都安靜了下來,就連瘋狂的沈逸都停下來看着董曦月。
都這時候了,沒人會覺得董曦月發瘋。都知道她肯定是在救人,就是這方式沒人看得懂而已。
董曦月吹到蕭括胸隆起,吹兩口氣,持續1秒,董曦月見蕭括還是沒反應,又重新進行胸外按壓。大家就這麽安靜的看着,直到第十三下,蕭括突然嗆了一口水側了身。
“活了!活了!”
衆人驚呼着。
董曦月突然感覺自己有點虛脫,她倒坐在地上,嫌棄的踢了蕭括一腳。
神仙,說正經的。我有點後悔了。
你把你的獎勵收回去吧。這貨不是助攻,是拖後腿的萌寵啊!
作者有話要說: 習慣性留言,上小劇場好了。
蕭括:胖媽……我看到了不得了的東西。
胖媽:來,洗眼睛哦。
蕭括:不!我現在特別怕水,不需要洗。胖媽,這不得了的東西,你怎麽給所有人都看了?
胖媽:阿月同學,你介意嗎?
董曦月:我以前穿比基尼游泳……
蕭括:胖媽,我的唇碰到了不得了的東西。
胖媽:有什麽話你就直說!別拐彎抹角的套路胖媽!
蕭括:下個月是個好日子,可以拜堂……
【胖媽今天更新時間早了十幾分鐘,你們愛胖媽吧。啊哈哈哈哈】
☆、大家一起談條件
蕭括醒了,大夫和沈逸等人都連忙圍了上去。最後的最後,蕭括只能通過人群,勉強看了地上的董曦月一眼。蕭括模樣長得俊,平日裏人畜無害的,這會滿臉蒼白,發絲垂落在臉頰邊,帶了幾分頹廢美。
蕭括的眼睛不悲不喜,卻意外添了幾個詭異的光芒,只是大家忙着照看他的身體,沒注意到。被盯的董曦月,這會坐在地上,才懶得搭理他。
安遙兒撿起沈逸的外衣,連忙披在董曦月的身上。董曦月越發的覺得,自己這做任務收的,比那掉落的獎勵好上千萬倍。
沈逸的外衣髒得很,董曦月正想拒絕,可看安遙兒滿臉堅持,也就披着,安遙兒帶着董曦月要走,董曦月正巧看見人群外圍的王月和範雅芳。
王月被骨折了一邊手,見到董曦月,像看見鬼一樣。範雅芳倒還硬氣,雖然剛剛怕得要死,這會也盯着董曦月,一點都不肯示弱。
“高興了吧?你說,姑娘家的,學那男子幹嘛?你若是男的,咱能動手就別瞎吵吵,我分分鐘讓你懷疑人生。可你不是女的嗎?我給你留了幾分顏面,你倒當我董曦月好欺負不是?”
“你、說什麽呢。這事和我沒關系,是你們推搡着把蕭世子推進去的。你對我說什麽!”
這事千萬不能認,範雅芳這點智商還是有的。董曦月也不慣這些。“你當全天下就你聰明,合着我們都是傻子?”
“你!”
董曦月用手拍了拍王月的肩膀。“你這朋友還是主子?額,我也不是很感興趣,反正,跟着她都挺沒前途的。可人啊,不就是這樣嗎?為自己錯誤的選擇付出代價,那叫應該。”
王月被說得半句話都說不出來,只是看着董曦月,一心警惕,生怕她再折自己一邊手。
董曦月發表完勝利宣言後就跟着安遙兒走了。那邊上下書院兩位監察,謝李二人也趕到現在,董曦月帶着安遙兒連忙避開,偷着跑了。李先生在董曦月眼裏,就是一個完全溝通困難的人,交流起來特別沒意思,她自然是能躲就躲。
到了院子,周姨親自給董曦月燒水洗的澡。安遙兒一直在幫忙,卻不說話,顯得悶悶的。董曦月在屋裏洗澡,安遙兒就在屏風外頭幫她收濕衣服。
“遙兒,你怎麽不說話呢?”董曦月洗得差不多了,就起身卷頭發,擦拭身子。安遙兒連忙幫她把幹淨的衣服挂上屏風。
“阿月,你不會有事吧?”
“有什麽事?咱能有什麽事?要阿括真見了閻王,可能有點問題,他不回神了嗎?沒一會肯定活蹦亂跳,這下怎麽也輪不到我們?回頭我帶你收拾人,我不生氣還當我好欺負了。”
“阿月,我說的不是這個。”
“那你說什麽?”董曦月穿上衣服。
安遙兒雖然是習武之人,但到底是個姑娘,想問題還是很直接的。她現在滿腦子都是董曦月的清譽。當着那麽多人的面,看了阿月的身子……
更別說,阿月還對蕭家世子那樣了。
蕭括之前在安遙兒這刷的印象分,這下直接掉到了負數。先前就說,這蕭家世子不是好人,現在完全印證了這句話!
如果不是他,以阿月的武功,怎麽可能會被王月扯開衣服,更別說為了救他,自損清譽。阿月被這麽多男子看了,往後可怎麽嫁人啊!
安遙兒是個武癡,董曦月對于安遙兒來說,是知己和偶像一樣的存在。她現在恨死了範雅芳和蕭括等人。
“阿月,你身子被,阿月,你放心!如果蕭家世子敢不娶你!我一定……”
“你一定怎麽?”董曦月穿好衣服從屏風後出來,拿着帕子自己擦拭着長發。安遙兒武功再怎麽厲害,心理上就是個軟妹子,董曦月這麽多天的相處,還能不知道她。“遙兒,你想什麽呢。娶我?開玩笑。我是誰?這年頭,能娶我的男人,還沒出世呢。”
曦月啊!
組織裏的NO.1
首都大學高材生,豬朋狗友遍布全行業,随随便便手起刀落就是一衆能人。娶她?也不看她瞧不瞧得上。
“阿月!”安遙兒有些着急。“我知道你性子,但,肯定是得這樣了。否則……”
“沒有否則。”董曦月搖搖頭拍了拍安遙兒的肩膀。“遙兒,你就是太單純。如果真有那麽一個我必須嫁的,還得介意一下我肩膀這二兩肉,和臉上這張嘴的所謂清白,不用他娶,我送他見閻王。”
安遙兒沒把董曦月的話當真,事實上,這天下,沒幾個人能把她話當真。安遙兒只當董曦月是在硬撐。“阿月……我們不說這個了。你,要不要先和家裏人通一下氣。”
“家裏人?”董曦月突然想到她奶奶。
不想了,腦子疼。
“再說吧。”董曦月苦着一張臉。安遙兒一看,就知道她心裏不好受。
“阿月,你別擔心,你救了蕭世子,舒王府感激你還來不及呢,不會虧待你的。”
“不管怎麽說,這生意都不大賺,感覺虧本得很。”本來就是她的獎勵,然後他不幫忙還就算了,還得她救。
董曦月現在對蕭括,要多嫌棄就多嫌棄。
正說這話,屋外頭周姨敲門。“董曦月,李先生讓你收拾妥當,到議事堂去一趟。包總監察也在等你。”
董曦月點了點頭。“好,謝謝周姨。”
安遙兒連忙接過董曦月手裏的布,幫着她擦拭頭發。
另一邊,下書院男子寝屋裏,大夫又是把脈又是開藥方,換了身幹淨衣裳的蕭括,這才緩過神來。沈逸規規矩矩的把上來探望的人都請出屋,就連包總監察都不讓進。蕭括躺在榻上,張家揚和沈逸兄弟二人就圍坐着談話。
“阿括,吓死我了,好在你沒事。”張家揚開口打破沉寂的氣氛。
“阿逸,你看現在我得怎麽做?”蕭括難得認真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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