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5)
,進了董曦月房間的蕭括一片漆黑中摸了摸腦袋。
不對,這是女子閨房,他進來幹什麽啊?終于回過神來了……
可是,來都來了,我就坐這等她回來吧?
想想又覺得可行,蕭括就找地方坐了下來。坐下來後才發現,眼前的書案上竟然寫着些什麽,碰到的紙上竟然沾了墨跡。
蕭括看了看,模糊間好像這其中的字還挺工整漂亮的,想要再看清楚些,卻也沒法了。突然,蕭家世子對董家小姐的房間無比感興趣了起來。
這裏摸摸,那裏碰碰……好像什麽都沒見過一般,到處都是稀罕玩意。
完全不知道自己被撬門了的董曦月,還在一本正經的詢問自己書稿的事宜。小四是個熱心話多的好孩子,拉着董曦月就能說上好半天。等董曦月好不容易擺脫小四回屋的時候,就看見範雅芳和王月竊竊私語。
半夜不睡覺,多半是想惹事。一向敏銳的董曦月立刻意識到自己可以有麻煩了。
此時,董曦月房內:蕭括仍然覺得,這屋子裏,連個棋子都是特殊的。
☆、活捉闖房人
朱蘭蘭丟了一支金釵。
這本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情,只是上學院來勢洶洶。朱蘭蘭硬說自己下午把金釵放在座位上,回來的時候看到董曦月在自己座位周圍徘徊,本來不放心上的,可東西卻不見了。
王月作證此時,煽風點火硬要到董曦月房間搜上一搜。範雅芳假意調和,慫恿柳姨在不驚動任何人的情況下到下書院女子寝院。
柳姨本是不同意的,但看朱蘭蘭和王月二人說得肯定,雖然不是沒有懷疑過董曦月一個首富之女為什麽會做這種事,但就算是陷害,她也認為朱蘭蘭和王月做了萬全的準備。
對,她知道有可能董曦月被人算計了,可她也願意看董曦月被算計。一個名聲敗壞的人,本身就破壞了學院的名聲,更何況她一來,就把上書院的一個學生趕走了,讓上書院敗給下書院。
他們之所以是上書院,本是就應該強于下書院,把他們狠狠的壓制在腳下才對。
Advertisement
柳姨裝着受蒙騙,私自不經周姨,用鑰匙強開了下書院女子寝院的門。
此時,一行上書院女子手舉火把,來勢洶洶活,像什麽邪教的恐怖儀式一樣。
房門沒關,一下子就被朱蘭蘭推開。只見屋內,極其微弱的燭光下,董曦月坐在床上,靠着書案寫字。一身白色襲衣,黑色的長發傾瀉在肩旁,不染脂粉的臉上顯得幾分柔弱,細腕執筆,墨色生香。
“看來,這堂堂明書防火防盜的本事也甚是低下,改天,我可能要請應天府走一趟了。”
柳姨等人也有些意想不到。畢竟,這燭光太過微弱,除了書案上那點墨跡,恐怕什麽也看不清了。隔着屏風,從外頭根本發現不了裏頭點着燭火。更沒想到裏面的主人是清醒的。
朱蘭蘭受到範雅芳的眼神鼓勵,強行逼迫自己鎮定。“董曦月,你偷了我的金釵,今天,我一定要找到不可!”
王月立刻四處找尋,上學院的女子們也連忙搜尋起來。
董曦月一動不動,眼神直逼柳姨,柳姨也是個有‘分寸’的,畢竟,她受到學院學生的哭求;畢竟,房門不是她開的;畢竟,她沒有參與搜尋。
真正的BOSS,一向都是無形的。
董曦月淺淺一笑。到底是做任務的,不可能一直一帆風順,遇見點阻礙,也是正常,這算是神仙給的考驗了。她照單全收。
“我不同意你們搜。這是我私人的地方。”
話音剛落,朱蘭蘭就急忙掀開了董曦月背後鼓起的床被,當然,也什麽東西、什麽人都沒有。
王月也有些急,連房梁頂都沒有放過。
“鬧得這麽大。”董曦月又看了看範雅芳,好似要把人看透一樣。“你擔得起嗎?”
“我只是陪同好友來看看丢失的金釵罷了。如果不是董小姐你偷的,直說便是。”
看搜得差不多了,範雅芳心裏也很慌亂,這是她的退路。污蔑她人私通是大罪,但如果只是為了找金釵,幾乎也不用擔些罪名。
“哦,金釵不是我偷的。能停手了嗎?”
“住手!”
柳姨訓斥道。
衆人心有不甘的停手,朱蘭蘭和王月兩人都十分驚慌。
“董小姐,你放心,此事,我定會給你一個交代的。”
“不敢當,柳姨一向護短,讓柳姨來給我交代,恐怕也就罰幫手抄兩天書罷了。”
“那董小姐想要如何?”
董曦月看看範雅芳,又看看朱蘭蘭。“放心,一不彙報,二不宣揚。不會就這件事找各位麻煩的。”
柳姨松了一口氣。“此事,就算我柳某人欠董小姐一份人情。”
柳姨揚手讓衆人出去,大家只覺得松了一大口氣。眼看朱蘭蘭等人就要走出房門,董曦月不急不慢的單手撐住額頭,露出一抹魅惑的淺笑。
“對了,朱小姐。”
朱蘭蘭突然停下腳步,柳姨也連忙回頭,衆人生怕董曦月反悔想要做些什麽。
“其實,剛剛我沒在屋裏,想着尚未門禁,就四處走了走,剛好看見有位生眼的男子在學院裏走動,我已經通知總監察和學監們了。”
柳姨驚訝地看向朱蘭蘭,她也沒想到原來是想污蔑董曦月藏人,這樣的話,未免太過歹毒了。
“是嗎?那真是太可怕了。”範雅芳及時出聲。
“對啊!所以我就說,堂堂明書學院治安真的不行。不過不用謝我,我已經通知應天府,估計他們應該也過來了。哦!對了,其實,我看那人影還是有點眼熟的,怎麽着……都有點像是,朱小姐你的表哥……”
“你在胡說什麽!”
朱蘭蘭驚恐地出聲。
“別害怕朱小姐,難道我會說是你和你表哥私通,然後為了讓他逃跑故意來我這轉移視線嗎?我不會對不對,我這人假話連篇,一般不說實話的。”
董曦月用着半真半假的話迷惑着衆人。王月和範雅芳也十分驚恐。畢竟她們只看到了人影,如果那個人影和朱蘭蘭有關系……
“柳姨,你可千萬不要去搜朱小姐的房間。那裏,可沒有什麽私相授受的書信啊。”
柳姨臉色大變,連忙離開。看她怒氣沖沖的樣子,朱蘭蘭連忙跟上,就連範雅芳和王月也分外擔心。
“唉,那個誰,幫我把門帶上啊!唉,真沒禮貌。”
董曦月無奈的起身,仔細栓好自己的房門。
外頭,已經燈火通明,灰溜溜被抓的某表哥,直接被學監押往應天府。柳姨一看書院清譽受損,也沒顧着給朱蘭蘭留下名聲,直接闖入朱蘭蘭的房間,從其中搜出不少不堪入目的書信。
董曦月笑着掀開自己的床墊,拉開暗門,被迫聽了一場戲的蕭府世子蕭括,在董曦月的幫助下,好不容易的爬了出來。
“為什麽你這床底下會有個暗門?”
“錢多,書院請人翻修房間的時候,讓人偷挖了下。”董曦月滿臉真誠的笑着,等蕭括剛出來,還沒站穩,就結結實實的打了他腦袋一巴掌。
蕭家世子完全愣神。“你、你竟然敢打我!”
“能不打你嗎?瞧你給我鬧了多大的麻煩!”董曦月呵斥道。她就知道這小子不安分,吃飯的時候就沒給她好臉色,感情還參與了這麽大的陰謀。
莫名被坑了的蕭家世子默了。
“剛剛你去哪了?你是怎麽做到的?”
“做到什麽?我什麽都沒做好嗎?”
敵人,統統都是敵人。在入書院之前她就做好充足的準備。朱蘭蘭确實和表哥有內情,但早在之前,董曦月就讓人去慫恿朱蘭蘭的表哥,讓他加大追求的火力,将單純的愛慕引向不堪入目的程度。再多次介紹好的公子給朱家,讓表哥心聲恐懼。最後再備好一封僞造的書信,邀請表哥書院一敘。這樣,就算再危險,為了娶到美人,表哥都會想盡辦法來一趟。
當然,這麽好的牌,為了某個莫名奇妙闖入他房間的蠢貨提前打出來了。
要不是她回來的時候正好碰見範雅芳和王月竊竊私語,恐怕就要被逮個正着。
就此事要多獎勵一下小四,畢竟快馬送信,又安排人把表哥飛一般的,不被發現的送到書院,真的太難了。
要不是為了拖延時間,她才不會讓她們搜自己房間,直接打出去。
蕭括滿臉不相信的看着董曦月,最後卻什麽都沒說,只是幫董曦月蓋好暗門鋪好床墊,然後像是在自己房間一樣,舒舒服服的坐下。
“咱來聊聊正事吧!”
蕭括充滿期待的仰頭,借着微弱的燭光,看上去熒光閃閃,明明帥氣得體的身形,卻配上一張人畜無害的單純臉,乖巧可愛,讓人忍不住抱抱親親。咳,安靜時候的蕭家世子走的明明是‘慵懶頹廢帥’的路線,活潑起來的時候,倒真是托了顏值的福氣。
……
鬧騰的書院後半夜,蕭括揉了揉自己被摔疼的胳膊,皺着可憐的眉頭,苦着一張臉,一邊走一邊脫鞋,最後坐在沈逸的床沿。
“阿逸,你有什麽辦法能夠讓我和董曦月成為好友嗎?莫逆之交那種。”
“真高興你能安全的活着回來。”
“我們差點就要領兵去救你了。”沈家揚半睡半醒的從被窩裏伸出手。
蕭括單手撐着腦袋,嘟着自己粉嫩的薄唇,陷入深深的沉思。只是那一雙明眸,在黑夜中閃着不知名的詭異亮光,讓人看了心生寒意。
第二天,上書院又少了一名學生。上一位,是鬧得沸沸揚揚然後光明正大的轟出去了;這一位,是鬧得沸沸揚揚,然後被十分低調的趕出去了。
貌似,區別不大。
昨夜是個很熱鬧的夜晚,鬧到離得很遠的男子寝間都知道了。與李先生的從容不同,謝先生一衆訓斥,連一向受到尊重的柳姨都不放過。周姨自然也不是什麽省油的燈,一鬧鬧到包監察跟前,硬是讨回了下學院女子寝間的鑰匙,從此改革了上下學院女子寝間的不合理格局,正式宣告平等。
話說,憑什麽你是上學院的,就能拿我下學院的鑰匙,而我下學院連你家鑰匙長什麽樣都不知道。要不就把我的權力還給我,要不就分你的權力給我,你選一個吧!
周姨用不卑不亢的語氣,表達了如此霸氣的訴求內涵。
當然,決定性的話是:不是所有一成不變的東西,久了都可以變成規定。
對此,被抄襲的董家小姐默默豎起中指。
作者有話要說: 胖媽強烈建議,看文的給收藏、收藏的給評論……大家一起構建和諧社會。麽麽噠。
☆、獎勵的萌寵
被痛打一頓的蕭括,開始了一天的糾纏,沈逸終于又有了那種‘為什麽這人是我朋友’的想法。
兄弟三人依舊在老地方亭子裏候着。張家揚滿是無聊的打着算牌,沈逸看着書,唯獨蕭括撐着下巴,神游四方。
“阿括,你昨夜和董家小姐究竟聊什麽了?”
“你們怎麽知道我昨夜去哪了?”
“這還用想?昨夜我和阿逸發現你不見,就知道你跑董家小姐那去了,偏得後院鬧轟轟的。要不是阿逸在書院裏安排了人手,順路搭了董家小姐一把,你以為董家小姐的戲碼能唱得那麽漂亮?那麽毫無破綻?”
“這麽說,也不完全是董曦月一個人的功勞啊!看來也沒什麽厲害的,黃毛丫頭嘛!”蕭世子抿着嘴搖頭,身上那股慵懶得意的勁頭有冒了出來。
張家揚真恨不得把好友的腦袋扒開看看裏面是怎麽長的。能夠輕而易舉毀了姑娘的聲譽,還是在人不犯己的情況下就做好反擊,這怎麽看也不應該是黃毛丫頭能辦到的事情吧?
光就這份心狠,他趕保證,他家一衆姨娘見了也是自愧不如。
“董家小姐進書院讀書,恐怕另有文章,在我弄清楚原由之前,阿括你不許輕舉妄動。”沈逸翻過書頁,出聲警告。
“也是,阿括你看她現在這樣子,如果以前就有這麽厲害,別說九皇子,恐怕太子殿下都要對她另眼相待,怎麽可能會落得這樣的下場?裏面,肯定大有文章。”
“那我得等到什麽時候?你們,各個情報都不給力。要我說,直接問她便是。”
“問她她便會答你?”
“為什麽不?”
張家揚和沈逸二人默默注視着蕭括。
“阿括,告訴我,昨天你跟董家小姐說什麽了?”沈逸嚴肅道。
蕭括無辜的抓了抓頭。“沒什麽啊!就問她要不要和我一夥把書院攪得天翻地覆。”
曾經和蕭括把啓蒙堂攪得天翻地覆的沈逸、張家揚二人……
貌似當年才六歲。他們為什麽傻傻的答應了?不,這不是問題,問題是,難道蕭家世子交朋友,只會這麽一個邀請語?話說,董家小姐多少歲了?
“所以董家小姐打你了?”
“不,如果她僅僅打我就好了。”
沈逸倒吸一口涼氣。
“她掐了一下我的臉,說‘你怎麽那麽可愛啊!’然後就把我摔在地上讓我滾。阿逸,我真的不懂,她這是答應還是沒答應啊?”
沈逸咽了一下口水,決定從今往後,對自己兄弟的看法再往下降一層。平日裏就懶洋洋的不着調,做事沒點興致。現在好了,有了興致的時候,智商就丢了。人都把你摔地上讓你滾了,你的關注點究竟是什麽?
張家揚難得在這一刻,腦子比沈逸這個軍師好使了。以他單身多年的經驗來看,這裏面鐵定有貓膩!
……
董曦月和安瑤兒二人在武場中過招。二人招招淩厲,你來我往,好不痛快。別看安瑤兒柔弱嬌小,實際上力氣大得很,正常男子,兵器和安瑤兒一對上,手都要抖上幾抖。
可董曦月沒有,她的招式快而堅定,沒有絲毫猶豫。但畢竟對手是安瑤兒,董曦月多少也是收了幾分,沒真的下狠手。如果真的下起狠手來,董曦月甚至覺得,沒兩下就可以取了對方的小命。
中門大開,破綻百出。
安瑤兒收起長劍,擦拭一下額頭的汗珠,咧嘴傻笑。
“董小姐,你師出何門?劍法精妙,真是太厲害了!”
在安瑤兒看來,董曦月的劍法隐約有些獨特,可實際上,董曦月學的東西又雜又不深,還真沒學過什麽正統武學。因此劍法沒有固定招式,還是老一套的殺人法子。怎麽順手怎麽來。
董曦月裝傻道:“自幼學些保命,你也知道我家的情況,沒什麽固定的師傅,總是跟着這個學幾天,那個學兩年,不成體統。”
“董小姐,你可真厲害。想我自幼學武,本以為能有所成,沒想到山外有山,人外有人。看來,我還得多加勤練才是。”
“你別總叫我董小姐,害得我老想唱歌。”
“什麽?”
董曦月笑笑不語。“你可以叫我曦月,我叫你瑤兒,如何?”
“這、可以嗎?”
“當然可以!”
董曦月豪氣的拍了拍安瑤兒的肩膀,大有曾經指點江山的豪邁。輕而易舉的又交到了一個朋友。想當初,那麽多怪癖的殺手都被她收服,如今,不過是一個外表蘿莉內在怪力的妹子,沒什麽難度。
如今收服安遙兒的任務,算是圓滿通關了!就是破神仙,不給掉落點什麽獎勵……
董曦月和安瑤兒一起到五谷堂吃飯,如今打出天下的董曦月也沒什麽人敢惹她,很快就和安瑤兒找到一片安靜之地。
正好在旁邊一桌吃飯的王月和範雅芳二人有些失神,範雅芳看到董曦月如今得意風光的樣子,內心憤恨。王月适才才被學監警告,畢竟金釵一事她也參與其中,雖然說是看錯了人,但免不了責罰。二人也不會傻到相信董曦月的‘清白’。畢竟這件事太過蹊跷,而且被趕出去的朱蘭蘭一直都堅定自己是被冤枉。
她們不相信這件事是巧合,但又無法想通董曦月究竟是怎麽辦到的。如果真是她設下的這個局,那未免也太過可怕了。
可畢竟是和董曦月交手無數的範雅芳,內心的看不起根深蒂固。
範雅芳冷笑尖諷道:“将同窗逼到絕路,還有心思吃飯,有些人的心腸,真是夠狠毒的。”
“吃東西都堵不了你的嘴。不過也是,你也就只能靠嘴巴逞一時之快了。”
“你!”
“還來?還要往我身上浪費糧食?”
董曦月大聲嘲諷,吸引了衆人的注意,熱鬧的五谷堂瞬間安靜了下來。
“董曦月,你算個什麽東西?不過是個被退婚的惡女,竟敢、竟敢……”範雅芳一手撐着桌沿,眼裏帶淚,仿佛是在為自己被趕的好友讨公道一般。
王月看着範雅芳,只感覺心頭一涼。她和朱蘭蘭可以說一直跟在範雅芳的身側,為範雅芳辦事,處處應承着她。如今朱蘭蘭出事,範雅芳非但沒有出面幫助處處避開,還想利用朱蘭蘭,再次打擊董曦月,一種兔死狗烹的悲涼湧上心頭。
被頂回來的董曦月表示非常的不開心。說實話,董曦月以前不是沒有遇到過這樣的情況。畢竟,她也是正常上學考上首都大學的。多是看不慣她的女同學。那時候她也就這麽和她們玩着,反正只要想,如果真的讨厭,那就潛入對方房間一刀解決……
有了這個底線在,整個人都寬容不少呢!
董曦月決定,不和對方計較。
點了點頭,董曦月繼續吃飯。瓷碗破碎的聲音傳來,只見蕭家少爺一手保持着端碗的姿勢,一臉無辜的看着被潑了一身的範雅芳。
就這湯漬來看,想說不是故意的都難。
“你!”
“你什麽你?擋着本世子的道了!”
蕭括滿臉邪氣和不屑,口氣狂妄到讓人想扁他。可偏偏,那張臉真是非一般的人畜無害,讓人很想相信他的說辭。
“蕭世子,你這是做什麽?難道,你要護着這個女人?”
關鍵時刻,範雅芳的腦子還是很清醒的。
蕭括不急不慢的朝身側伸手,張家揚嘆了一口氣,把自己的湯遞上。蕭括接過後,想都不想又潑了範雅芳一身。
周圍響起驚呼聲,連帶安瑤兒也不由的捂嘴。
“是啊!我們是一夥的。”
蕭括一本正經外加無辜臉,範雅芳只覺血氣上湧差點沒背過氣去。你可以背後耍小動作,你可以嘴巴上逞能,但是你告訴我,如何才能對一個無賴耍花招?
“好!”董曦月豪氣的一拍桌子,衆人吓了一跳。
董曦月這人雖然不着調,但技術過硬,加上特別的仗義!也多虧了這一點,雖然她沒怎麽往蕭括可能是自己任務的這方面想。但也是義氣出手。“老子認你這個兄弟了!”董曦月一手搭在蕭括的肩上。“現在,你怎麽辦?”
莫名被怼了的範雅芳一臉無辜。
莫名被稱兄道弟的蕭括一臉無辜。
莫名成為兄弟的兄弟,沈逸、張家揚一臉無辜。
莫名看了場情義戲的學院衆人,一臉無辜。
範雅芳緩慢地舉起雙手,衆目睽睽之下,嗚咽一下,轉頭跑了。王月連忙跟了上去。
圍觀群衆:不知道為什麽,好想鼓掌啊!
明明是惡勢力争霸,但是卻覺得特別的爽!
“那啥,坐!吃飯。”董曦月拍了拍蕭括的肩,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蕭括等人落座,董曦月很是慷慨的把自己喝過的湯放到蕭括面前。“別客氣,以後,我照着你!”
這蕭括如今,也算是她的助攻了。或許,這就是神仙掉落的獎勵。多了個有權的靠山,往後教訓這些上門找麻煩的,那還不容易?董曦月一往這方面想,看蕭括的眼神都不一樣了。充滿了掠奪占有欲。掉落的獎勵,當然就是玩家的東西……
蕭世子難得被看到別扭。
突然感覺自己有點臉紅……是被調戲了麽?
這湯……喝還是不喝?
蕭世子被董曦月看得是坐如針紮,最後一咬牙,顧不得什麽男女之別,把董曦月的湯當酒灌了下去。
董曦月看着蕭括,只感覺自己渾身暢快。那些萦繞在董曦月身邊的孤寂、落寞和悲傷,仿佛一下子煙消雲散。本來,董曦月就是個坑。後來,曦月也是個自殺的人。現在好了,不知道為什麽,突然感覺你中有我,我中有你,變成了一個真正的坑中之坑!
自豪!自豪!
為了以示公平,蕭括猶豫了一下,拿走董曦月的筷子,在大家一臉懵逼的情況下,從自己飯菜中的一堆肉裏,挑了塊瘦的、大的,略帶不舍的夾給了董曦月。
董曦月咧嘴一笑,毫不在乎的放自己嘴裏。
“兄弟!”蕭括對董曦月伸出拳頭。
“兄弟!”董曦月和蕭括擊拳。
圍觀衆人:果然,正常人理解不了他們的世界……
作者有話要說: 收藏……
評論……
評論真是越來越少了,好擔心有一天會沒有評論。每天按時更新的胖媽,有一種單刷了的錯覺。小妖精們!留下足印啊!
☆、目标人物
林蔭小道上,董曦月和蕭括負手走在前頭。沈逸、張家揚、安瑤兒三人緩慢地跟在身後。頗有點旁人指點江山,自己是随從的趕腳。
董曦月和蕭括二人熟絡得厲害,友情度突然升華到了最高點。兩人在前頭若無旁人的說着話,時不時還動手動腳的。看得多年好友的沈逸、張家揚二人都覺得瞎眼睛。
蕭括突然想起了什麽,挽起袖子就和董曦月撒嬌。“既然你是想跟我當兄弟,昨天晚上幹嘛摔我?我胳膊都被你摔疼了。”
“真的?我給看看。”董曦月略顯無辜,她把神仙給的獎勵摔壞了,那得多心疼啊。
“哎喲!輕點。”
“上藥了嗎?”
“阿逸幫我上藥了。”
“那就好。我昨夜那不是生氣了。誰知道你大半夜的闖進來就為了那麽一件事。我跟你說,我很給你面子了,看在你可愛,我只摔了你一下,沒打你呢。”
“說得也是,唉,你武功怎麽那麽厲害?以前練武的?可是家揚和阿逸都說沒有啊。”
“學過,一直都有學。你也知道,不是所有秘密都能被發現的。”
“這話講得真是太好了!”蕭括突然有些興奮。”那我要不要也告訴你我的秘密?”
“咳、咳、咳咳、咳咳!”沈逸連忙用假意的咳嗽救下自己被美色誤國了的好友。沒想到,這阿括關鍵時刻不管用也就算了,簡直已經毫無戒備了好嗎?再多和董家小姐待一會,是不是都得把自己藏在各處的私房錢給供出來?
還有沒有點為人的底線了?
“阿逸,你怎麽了!”
走在前頭的蕭括和董曦月連忙回身。
“阿逸,阿逸你還好吧!”張家揚緊張萬分,而沈逸卻抓住間隙,偷偷給張家揚使了一個臉色。多年的默契,使得張家揚立刻意會。“阿括,快!帶阿逸回去。”
那浮誇的眼睛,讓人一度懷疑張家揚奔喪……
“哦!好!”信兄弟的蕭括連忙上前。兩人架起沈逸,就要跑。
安瑤兒想要跟上去,卻被張家揚攔下。“我們自己來就好。”
急匆匆的,活像後面有什麽人在追一樣。兩人一起将沈逸送回寝屋,沈逸剛落座,便皺着眉頭質問蕭括。“阿括,你在做什麽呢?”
人物切換就好像假的一樣。
蕭括攤開雙手,嘴上帶着邪魅的淺笑,原本粉嫩可愛的臉上,竟多了幾分認真和深邃。“有什麽關系?很有趣不是嗎?”
蕭括等人走後,安瑤兒追上離開的董曦月。“曦月,我聽人說蕭家世子不是什麽好人、我,我的意思是……他們說他畫些不堪入目的畫,品性不好。曦月你別被他給騙了。”
董曦月回頭一笑,迎着落日的黃昏,墨色的長發隐約散着金光。“有什麽關系?很有趣不是嗎?”
而且那是神仙給她的金手指,那是她的通關獎勵,往後會有大助攻的。哪能不要啊!
董曦月想着蕭括裝傻充愣的小模樣,立刻就又笑了起來。
京城又是繁華熱鬧的一天,吵雜的市道旁,一家普通的酒樓人來人往,顧客盈門。店小二跑堂,氣喘籲籲兩個休息的空檔都沒有。
靠窗的一桌,兩個華衣錦服的男子對面而坐,身後各自站了兩位帶刀随從,狀似随意的閑聊着。這京城,最不缺的就是達官顯貴,旁人,倒也不是太在意。
蕭淳泯了口混酒,立刻皺緊眉頭。“九哥,你大可不必省下這點酒錢,帶兄弟我到這些地方喝酒。”蕭淳作為皇家十一子,形貌俊氣,對外而言,為人還算穩重。只是畢竟也只是個十四歲的少年,遇着信任的人,都少不了放松話多的毛病。
華服少年儀表堂堂,舉止高雅,眉目清秀隐約有些高位之人的傲氣。九皇子蕭翎與太子殿下一母同胞,因幼時病痛纏身,許多太醫都斷言不可久活。偏得皇後和太後寵愛,硬是把人從鬼門關處拉回來。
或許因為這份不易,與淳厚仁德的太子殿下相比,太後和皇後更加疼愛這個帝王九子。蕭翎身份尊貴,文武兼修加上品性謙和,可以說是衆多皇子中較為出色突出的一個。
整個京城多少名門閨秀都将九皇子作為良婿。只是可惜九皇子自幼便與那董家小姐定了親,衆多名門都只是觀望不可及的态度。
說來這裏面還是大有文章。先皇重商,商人地位顯著提高,啓國經濟實力發展迅速,一大批優秀的商戶興起。為了表示自己的決心,先皇下旨将身份尊貴的皇孫蕭翎與首富之女賜婚。大抵也是覺得蕭翎命不長久,可誰知道,蕭翎反而生龍活虎的活到今下。更在自己十七歲的時候,毫不猶豫,一舉斬斷了和董家小姐的孽緣。
任誰也想不到,九皇子還是訂婚與商戶之女,可對象卻換成了董二房家的小姐董婉兒。本來,這事的确夠荒唐,可董家氣盛,皇帝多少也起了打壓提點的意思,于是就對董老爺最疼愛的女兒下此狠手,答應了九皇子的請求。
這下子,董老爺就有了個被皇家退婚的女兒,而自己,卻只能打掉牙往肚子裏吞。
非但是九皇子,就連當今聖上,都在觀望着董家究竟會有什麽動作。
可沒想到,董老爺沒做什麽,反倒是他的草包女兒,上蹦下跳沒個正形。
“這點酒錢,你九哥我還是付得起的。只是你我之間的談話,坦坦蕩蕩,若尋了雅處,反倒受人蜚語。”
“是和貴妃?她又是什麽意思?想以此來為難九哥?”
“我退婚一事本就把母後推至風口浪尖,雖是父皇同意,但若真出了什麽事,還是得從我這裏論處。”
“哼,這事對九哥而言,本就是不公平。旁人不甚知曉,但弟弟我還算通透。因為那董家小姐,九哥你受了多少臉色。若她是個争氣的,不,哪怕她只是安安穩穩的待在閨中,我便也不會與她糾纏。”
“不必多言。和我們這些皇家子弟而言,她自出生就是富貴人家,無弟兄,無姐妹,想來比我們這些人,還要肆意潇灑。再者,許是我害了她也說不定……”
蕭翎看着窗外繁華的街道有些失神。那日夜裏,月光清冷,庭院樹影稀疏,那人就站在那裏,眼裏一片清明,不悲不喜。他與她自兒時起就糾纏不斷,或許是從母妃那聽來了太多的抱怨,從小,他就沒給過她好臉色看。
其實細細想來,她并沒有對不起過他什麽。還總是跟在他的身側,用充滿乞求和期待的目光一路追随他。如果可以,他也想護她一世的,只是他喜歡上了旁人,而且還是她的堂妹。至少,他應該給她留下一絲尊重。放手未必是不好的。
“阿淳,無論如何,我與她也都沒有相幹了。可以的話,別再去找她麻煩。我也算是欠她一份情誼,若是能幫,你就幫襯着點她。”
“九哥,她可不需要你的幫襯,你可不知道,入了學院以來,她做了些什麽。”
“你這話從何說起?”
“自董曦月入了明書以來,已經有兩個學生被董曦月趕出書院。”
“不可能,她沒有那本事。”明書裏面的學子十分傲氣,酸腐。董曦月為人喜歡直來直往,心性單純,不可能做些什麽,她能在書院裏,保自己安全已經不錯了。
“我本也想,不可能,她沒那本事。但這都是我親自經歷的。九哥你可不知道,現在書院裏鬧得沸沸揚揚。還記得範雅芳嗎?”
蕭翎皺着眉,細細想了會,随後搖頭。“沒什麽印象。”
“吏部尚書範大人的嫡女。”
“範大人的女兒?她怎麽了?”
“範大人厭惡商人,連帶他女兒也是如此。平日裏沒少和董曦月發生沖突,就這十幾年來說,從來沒有輸過。可是你看怎麽着?這才入了明書多久,範雅芳就在董曦月手裏狠狠栽了兩回。這要放過去,根本不可能的事。”
蕭翎只覺得蕭淳所說的一切都是那麽的陌生。他從來沒有關注過,從來沒有對這些上過心。“她做了什麽?”
“還有什麽?本來範雅芳找了她爹門生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