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致命缺點
“你說學校選個迎賓禮儀，還需要才藝表演，是不是腦子進水了？”我一回到宿舍就給我的姐妹們抱怨。
“好歹也是打着校花校草的名譽，不能讓其他同學覺着我們的校花校草只是花瓶呢。”苗婷對着鏡子畫着眼線，絲毫沒有在意我說的話。
我感覺有點被冷落，很不甘心的直接說出我的苦惱，主要是尋求幫助。
“院級的比賽是公開的，觀衆也是非常多的，那我豈不是要在全校的人面前丢人？！”
“怎麽會是丢人，你這樣豔壓群芳，估計沒有人能比你更漂亮更有才華！”張揚的馬屁簡直拍絕了！
“那些知識問答，我倒是不怕就怕才藝表演。”
“才藝表演也就三場而已，這有什麽難。”苗婷說的滿不在乎，我真想一巴掌抽死她：站着說話不腰疼，你們從小養尊處優，我們這些鄉巴佬會什麽啊！
“不要怕，那你就唱歌，萬能才藝展示。反正才藝展示也是學校給我們普通民衆的一個參與的機會”張揚也說得滿不在乎。
“要不，我先唱給你們聽聽，你們再發表意見。”我小心翼翼的提議道。
看着她們認真的看着我，心裏還是有點顫抖：讓一個曾經自閉到不怎麽說話的人，當着別人的面唱歌，簡直比讓恐高的人坐跳樓機更難。
誰讓我主動提議呢？現在看着他們都是一臉認真的樣子，我只好硬着頭皮開始。
也許放棄才能靠近你
不再想你你才會把我記起
“停！停！！停停停！！！”張揚瘋狂的喊停，雖然我已經做好心理準備，但是也沒料到張揚的反應那麽激烈。只好低着頭認錯的樣子。
“可這是我唯一會唱的一首歌。”我委屈的解釋道。
“你這還叫會唱，簡直是自創！”張揚犀利的評價。還好在苗婷的阻止下沒說出更多的實話。
此時無聲勝有聲。我感覺我并沒有因為張揚的停止而心裏好過一點，自卑和傷感像是洪荒之流敘述壓垮了我，眼淚直打轉。
“要不我們去KTV吧。”安靜半響，孔慧穎提議道。
“唱歌沒什麽難的，多練練就好了，我就是一個例子。”孔慧穎的激情高昂，讓我感覺她才是參加比賽的人，我在她眼裏看到革命的熱情。
真适合當領導。當個好領導。
的确，之前孔慧穎給我們講過：為什麽她的英文歌唱的那麽好，就是因為長期的練習。我幻想着我也可以因為練習擺脫我灰姑娘的身份，變成唱歌平民。
可是，我錯了。從八點鐘到十二點鐘，唱得我嗓子都要啞了，還是不在調上。我們只好放棄後半夜的奮戰灰溜溜的回宿舍睡覺去了。
三個才藝表演，一個詩朗誦，一個唱歌，另外一個呢？總不能是唱歌吧？
面對顧文彬的追問，我只好非常不知廉恥的說：“可以兩個詩朗誦麽？一個中文的，一個英文的？”
“英文的？不錯。但是詩朗誦就只有在第一場。”他很認真的思考我的提議，但是和我想表達的不同。我不時給自己增加難度的？！
“唱什麽歌？”他不等我解釋，直接問
“盛夏的果實。”
“這首不好，也不适合你！”
誰說不适合我？！更何況我只會這一首！我立馬急了，我可以想象我的表情，誇張、憤怒、羞愧。可是還好理智還在沒讓我直接說出心裏話。
“我只會這一首。”我還是選擇如實交代：“而且還跑調。。。。”
“什麽就會一首？還跑調？！你不會五音不全吧？！”他像是看到外星人一樣。
“五音不全，六音不響。”能認清自己絕對是一種美德，我一直都這麽認為，但是看着他看我的眼神，我突然覺着認清自己怎麽那麽丢人呢？
他大概是被我吓到了，沉靜了半個之後又說：“先不說唱歌，你還有什麽才藝？”
什麽才藝？我要好好想想。我高中的時候學過交際舞，算了吧。那麽多人會跳舞，我還是算了吧。樂器，我連口琴都不會吹，不知道口哨算不算，當然也是跑調的那種。我會畫畫，但是好像不屬于才藝表演的範圍，武術啊，我高中的時候好像學過一套拳法《赤洪拳》。
說是傳說劉邦打拼天下時創立的拳法，不會這套拳法不配他的老家人。好的吧，我們就在體育老師面紅耳赤情緒激昂中放棄了我們想學瑜伽的課程。後來才知道，那個體育老師專門負責教武術的，他只會武術，赤洪拳更是他從小練到大的。
那時候的體育課真的難熬，我寧願上班主任的物理課。可是現在我非常感謝他。感謝他讓我多了一門可以拿得出手的才藝。
“這套拳法我也會。”顧文彬很冷靜的說：“作為P城人，都應該會赤洪拳。”
我去，你不會是那位老師的得意弟子吧。
“算是吧，我從小跟他學習武術。”他說的時候略顯驕傲，好像那位老師是一個了不起的武術師。“他會很多拳法，格鬥。赤洪拳是最好的一個。”
好的吧。我認輸。從小學武術，應該很能打吧？以後千萬不要招惹他。
“那你那麽厲害怎麽沒有混黑社會？”我随口一問。因為我們小時候，凡事愛武術的男孩子都以混黑社會為榮，這裏說明白一點，是校園黑社會，和社會小混混不同，就是喜歡打架，染着五顏六色的頭發，惹人厭，招人恨一點，沒有殺人放火的惡習。
我以為我只是玩笑話。他這種成績考進我們這個學校，肯定是從小認真學習的好孩子，最明顯的标志就是沒有口頭禪，不說髒話。可是他卻陷入深深的回憶，很痛苦的回憶。
“大彬哥”我想把他從悲傷中拉出，我最受不了沒人一臉受傷的小眼神，加上他特有的憂郁和男人味，我的心碎了一地。
“好，那就這麽決定了，第一場因為詩朗誦，就是你最喜歡的濟慈的，第二場拳法表演，第三場就唱歌吧。”他十分的平靜，仿佛剛剛那個人不是他，我有時候都懷疑，他有某個時刻是另外一種人格。
“來，給我一一演示一遍。”他管我眼裏的質疑不解，直接下任務。
詩歌朗誦。較為磁性的聲音特別适合朗誦英文詩歌。
My heart aches,and a drowsy numbness pains
My sense,as though of hemlock i had drunk
Or emptied some dull opiate to the drains
One minute past,and Lethe-wards had sunk
Tis not though envy of thy happy lot
But being too happy in thine happiness
…………
Was it a vision,or a waking dream
Fled is that music:-Do i wake or sleep
終于讀完。但是我看到顧文彬好像聽懂了，也是一個已經過了英語六級的人，那這麽沉默一定是被我美好的嗓音迷惑了！肯定是！
“丫頭，你有沒有認真琢磨其中的意思，你的朗誦差點感覺，這個自己回去好好琢磨。”果然是很理智的人，很快從思緒中處理，還能布置任務。關鍵是我那點小驕傲，立馬被扼殺的體無全膚。
但是看了我的拳法之後，他發表的意見讓我直接發飙：花拳繡腿。
“你說什麽？！花拳繡腿？不然你以為呢？！一個女孩子，一個不是學武術的女孩子，你怎麽能指望她像強勁的松柏一樣有剛勁呢？！”我說的十分委屈。
“行，行，丫頭，我錯了行不行，原諒我好不好？”他哭笑不得的安慰我，明明是我委屈，搞得他像委屈求全一樣。
“哪裏錯了？”好不容易逮到一個機會，我一定要嚴刑逼供。
“不該實話實說。”我直接選擇掐死他，隔了幾天之後，我依然能看到他胳膊上被我掐的淤青。
之後的唱歌，更不用說，他直接吐血：“還有人比你唱歌更難聽麽？”
不用說，我被他拉去強制性訓練，魔鬼式的訓練。早上5點半開始練習赤洪拳，累的時候練練嗓子，雖然他曾經提議：這首歌難度太大，換首簡單的。但還是發現難度對我真的沒什麽。我唱什麽都一樣、呃、跑掉。這首歌我學了好多年，應該好一些吧。
如果你早上或者傍晚，看到操場的角落裏有個人在練習拳法，旁邊有個兇神惡煞的人在旁邊指指點點，那一定是我。其實我覺着不是顧文彬在訓練我，而是我在訓練他，他又發明了許多文明的罵人話。
我以前以為你只長了小腦（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現在看看你的腦子裏全是豆漿。
也沒見你洗頭發啊，怎麽腦子進的水還沒擠幹淨？！
你長頭真的只是充身高的，還好，這頭還有點用，不然你就真的是二等殘疾（不僅指身體，還指智商）。
你以為他說這些東西的時候情緒激昂，錯！大錯特錯！他非常平靜，和你平時見到關系不親密的人說：早上好。是一樣的。
第三個絕對是我的夢魇，但是顧文彬強調：這應該是我的夢魇！
差不多每隔一天就去KTV唱歌，周五周六的話可能會通宵。說出來你肯定不信：嗓子怎麽可能受得了？！
對，你想到的，他絕對想到了，而且做好充分的準備，喉寶潤喉糖都是小兒科，他買了一些梨子，天天給我做冰糖雪梨。
吃飯的時候，免費的湯不要喝了，白開水飲料不要喝了，就喝冰糖雪梨：“潤喉還美顏。”
在我大姨媽期間，我實在受不了了：“學長！”在我不開心生氣的時候都會這麽叫他：“學長，你是想害死我啊？”我看着涼性的梨配上冰糖，簡直是想弄死我。
也許是我的臉色過于難看，吓到了他，也許是他心虛，反正沒有強迫也沒有糾纏就走開了。走了也好，我去躺着：“媽呀，痛死我了。”
正在我痛的死去活來的時候，張揚叫醒了我：“小雅，這是顧學長讓我給你的。”張揚一臉八卦，可是我卻沒有心思搭理他。“哦哦，我看看是什麽？”
“随他是什麽，你想要你拿去吧。”
“我可不适合。”張揚笑得更加暧昧，“我也想喝，可是姨媽不在。”
我一個機靈坐起來，大姨媽的痛頓時無影無蹤：“什麽東西？還大姨媽？！”我的臉塊紅的滴出血來。
我看了看張揚手裏的東西說不出是感動還是絕望，或許是感動加絕望。
一杯子枸杞紅糖姜茶。我看着上面飄着的幾顆枸杞，思緒萬千。一時間我有點惱羞成怒。
“顧文彬，你什麽意思？！”我撥通電話第一句就是這個，但是還沒說完我就後悔了，可是我已經收不住了。
“丫頭，果然脾氣大啊，喝了它就不那麽痛了，我特意加了枸杞紅糖，應該不難喝。”他細聲細語，比以往都溫柔，話語間全是寵溺。沒有一個人能抗拒這種迷惑，我也是。
“我不是說難喝，而是你不該給我做這個。”我還是記得自己想幹什麽的。我們只是朋友，縱使關系再好，中間還隔了一個性別。
“我以為我是你的男閨蜜。”他似乎很委屈。
好吧，或許應該這樣，但是別人的男閨蜜都一直是這麽貼心的，哪項他平時這麽兇悍，我感覺我更像他的一直寵物狗。好吧，我就當是他給我的好狗糧吧。
還是熱的，喝到胃裏整個身體都暖暖的，姨媽的疼痛好像真的消失了。他們三個很暧昧的看着我，我還是有點別扭和尴尬，只能強忍着頭皮說：“還有呢，你們誰要喝，顧學長的手藝真的不錯。”
“誰要是嫁給顧學長絕對是幸福死了。”我舉着勺子說：“誰要喝，嘗嘗真的不錯。”
“你也很有福氣。”張揚笑得很有內容。張揚是放下對顧文彬的感情，苗婷未必，尤其是孔慧穎估計是愛的深沉。
“的确，我們家顧文林也是很賢惠的，尤其的體貼溫柔，比假正經腹黑的顧文彬好多了。”我首先申明不是惡意中傷，真的覺着男人單純點好，不顯得我太笨，太蠢。
終于，校花校草還是如火如荼的舉行了，下面黑壓壓的都是人，還好，我近視因為化妝沒戴眼鏡看不見他們戲谑的表情。
在抵償自我介紹中，介紹家鄉，媽呀，我起的調調太文藝，太高調，引起主持人的嚴重不滿：“大家都知道高助劉邦豐生沛養，那我很疑惑，你是他那個故鄉的？”
哼，這個女生真有意思。這有什麽好掙的，但是實話要講的：“這個讀過《史記》的人都知道，對于劉邦來說他承認的故鄉只有一個，沒有什麽疑惑。”
我聽到下面的人如雷般的掌聲，果然是人多勢衆。我心中自戀的認為這是美女效應。
我嚣張不了多久，最後一場才藝表演來了。前兩場的出色表現讓我壓力山大，因為這場校花校草，我簡直成了我們系的名人，來給我們加油的人幾乎占了總人數的一半。
我緊張了，一緊張将近一個月的苦苦練習全部付諸流水。第一句就跑調了，接下來因為緊張，羞愧怎麽也進入不了狀态。
“我要試着離開你，不要再想你，雖然這不是我本意。”一個男聲從後面響起，蓋住我顫抖的聲音。然後是口哨聲和歡呼聲蓋住了歌聲。
我看着他走過來，臉上依然是我熟悉的鎮定溫暖暗藏腹黑的笑容，我不得不承認：我很喜歡這個笑容。我感覺到我的心髒撲通撲通的跳個不停，在他抓住我衣袖的那一刻，我感覺上天好像彌補對我這麽多年的虧欠，終于讓我的唱歌水平唱到最高水平，而顧文彬學長也很貼心的退到配角的位置。
“她是我的搭檔，真怕我付出的那麽多努力都被她毀掉，好在，她克服了，心急之下不當之舉，還請大家見諒。”一曲過後，他很紳士的道歉，還巧妙的化解我的尴尬，一時之間我感動的說不出話。下臺之後，我緊緊抱住他，有前所未有的安全感和滿足感。
謝謝！謝謝！
這仿佛成了我唯一能表達我心聲的詞語。
雖然唱歌有些跑調，但是因為其他幾場的表現出色，也在争議中拿到第一，忘記說是和顧文彬一起。雖然很多人祝賀我，我知道她們大都不是真心，而祝賀顧文彬的确實真誠的多。
如果是邱敏肯定是比我來的更讓人信服。如果沒有顧文彬，我不會贏。後來我才知道為什麽我們是第一，主要是因為邱敏和曹子軒他們兩個都是‘老人’要給新生發展的機會，還有就是顧文彬是學生會主席，如果不給他第一也丢人。
而張揚卻不這麽認為：“誰說的，那你一定會贏，你別忘記才藝表演有觀衆打分，你這漂亮的臉蛋讓我們學校大多數男生已經不知道自己是誰，你在臺上應該聽到下面的歡呼聲。”
的确，我每一次上臺，臺下的反應是最大的：“這麽說我是用美貌征服了衆人？！”我瞬時，小尾巴翹上天。
“關鍵是你的拳法也很贊，有空教教我！”張揚不管我忘乎所以，不知東西南北的繼續給我灌迷藥。
“張揚，你看她還清醒麽？趕緊給她潑盆冷水讓他清醒清醒！”孔慧穎實在看不過，好心提醒道。
“舍長大人不要急，我還沒說完呢。”張揚笑的賊嘻嘻：“小雅，你以後不要在公共場合唱歌了，不然我們宿舍的人都被你丢盡了。”
什麽？！竟然這麽說我，我好委屈。。。
沒錯，你的缺點是致命的！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整個校園裏都是她們三人的狂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