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會錯了意，愛錯了人
“小雅，你長那麽漂亮，有男朋友嗎？”也許是苗婷問出她們共同的想法，我感覺她們三個的眼睛都盯着我。而我盯着鏡子：“真的漂亮麽？”我看着自己的眼睛越來越憂傷。
“漂亮，我最近在我們學校轉來轉去，發現竟然沒有人比你漂亮。”張揚興奮的口水都噴出來了。
我又看了看鏡中的自己，憂傷的轉過身，努力笑着說：“謝謝你，估計也就你這樣覺着。”
“小雅，你這樣我們真的很生氣！幹麽這樣謙虛呢，刺激我們呢？！”張揚簡直可以用火冒三丈來形容，原來謙虛真的很讓人讨厭。
“不是。我不是故意的。”我看着鏡中的自己，憂傷的氣息蔓延到心底：“漂亮麽？既然漂亮為什麽他不喜歡我？”
“他是誰？還有人會不喜歡你？”我無意間勾起他們的好奇心理。
他叫莫辰。我高一同學。第二年上高一的時候我遇見了他。我不知道該怎麽形容我們的相遇，我一看見他就“心花怒放”，這個詞應該可以形容。在此之前，我的心像一個一層層花瓣嚴密包裹的花苞，嚴絲合縫，沒有張開的跡象。但是在莫辰的目光看向我的時候，我驚詫的發現，我的心竟是一個花骨朵，在那一霎那綻放，綻放得熱烈、妖冶，盛久不衰。
情窦初開，看見他的時候，我感覺好像心裏的一扇門打開了，滿腦子就出現個字：這就是我喜歡的那種人。我懂他，他懂我，而我以為這是愛情，覺着他就是可遇不可求的‘靈魂伴侶’。
我們是前後桌，後來我的同桌換成那個男生，那個男生他不喜歡和女生坐同一桌，或者說明白點，他不願意和我這個女生坐同一桌。我不知道為什麽，我直覺感覺他嫌我長得醜，他經常給其他男生換座位的行為很讓我受傷。
但是，我還是非常感謝他，因為最經常和他換座位的是莫辰。我是個非常自卑自閉但又勇敢的女生。我不會像其他女生那樣矯情，在喜歡的人面前裝柔弱。傻傻的我認為男生喜歡精神上的伴侶，喜歡獨立的女孩子。
我們也許生日是同一天，确切的說是陽歷生日，他比我大整整一歲。無論從國外的星座，還是國內的八字各種命理來說，我們性格都是非常相近的，很多想法不謀而合，甚至我們能猜出對方的想法，有一種心靈相通的美妙感覺。
可是我不知道對于他來說，和他有這種美妙感覺的還有一個杜若。杜若和他的農歷生日是一天，他剛好在農歷來算比杜若大一歲。也就是這個美妙的感覺，讓莫辰決定從今之後改成只過農歷生日，這樣就可以和杜若同一天過生日。
我們的生日在年底，因為彼此的關聯，讓我們那三個的生日也在一大波人的生日裏顯得那樣突出，只不過，他們兩個的是浪漫，而屬于我的是凄涼。
我突然有一種穿越到過去和周瑜握握手的沖動：既生若，何生雅！我的出生就是個錯誤！
我不覺着我比杜若哪裏差，班級裏有人說我們兩個人很像，不是長相而是感覺，只是她比我幽默點，比我溫柔點。當時年少的我，不知道就因為這微不足道的兩點就已然是天壤之別。
其實我沒覺着我們像，反而覺着和她相比，是對我的侮辱，莫辰說我們兩個其實一點不像，因為我比較清高，自傲。其實不對，我只是孤獨，還有點好強。
我們三人就像狗血電視劇，我喜歡莫辰雖然沒有對任何人說，但是每個人都知道，莫辰喜歡她，是我支持他去追求她，可是杜若的心裏不知道有誰，總之這是一個不閉合也盼不到回頭的三角戀。我苦苦等待莫辰回頭，他執着的等待杜若回頭。我有時候，甚至希望杜若趕緊回頭，好讓我死了這賊心。
“不僅有人不喜歡我，而且還拒絕我三次表白。”我淡淡的說。三次，對三次。異性的愛慕絕對是增強自信的絕佳辦法，同樣異性的愛慕也是讓女生最嫉妒、最不能好好相處的一個重要原因，很少有堅定的友情可以經得起共同的愛慕對象。友情就是那麽脆弱，而且對于我們四個剛認識的人來說，就像0度時的冰，那麽脆弱，一碰就碎，幾番搖晃之後就會化為虛有。
關于三次被拒絕，我一直難以釋懷。
第一次是在我們班傳的沸沸揚揚我和他戀愛的時候。
“現在班級裏都在傳我喜歡你，你信麽？”我試探性的問問。
“信。我知道。”他看着我的眼睛說。他的眼睛是我最喜歡的，黑黑亮亮的。在他的注視下，我有點尴尬的把目光移到別處，這是我喜歡的眼睛，我很怕在這種注視下不戰而降。
“我都不信，你為什麽信。”我假裝淡定的說。在他的質疑的目光中，我只好實話實說：“我是喜歡你，但這和愛情似乎沒關系。”我認為我說的是實話，在我看來一見鐘倩是沖動，日久生情才是真愛，而我對他只是有一點超出友誼的喜歡。
“不要欺騙自己。”他依然很自信。
這次輪到我詫異的看着他，我看着他半天說不出話，他似乎有猶豫的說：“對不起，我喜歡別人。”
“是誰？”這也許是一個女生的本能反應。
“杜若。”說真的，那時的我對杜若毫無印象。長什麽樣我都不知道，只有一個模糊的影子。
“為什麽？”這也許也是本能反應。
“她很可愛，也很幽默，我們兩個很聊得來。”他臉上是壓抑的興奮。
“比我們還聊得來？”我只是好奇，但是說出來的話卻是像打翻的醋壇子。
我恨我自己。
“小雅，不是這樣。我們只是朋友。”他露出慌張。
“我只想知道我差在哪裏？”我艱難的說，“這次你因為這個不選擇我，将來肯定還會有我喜歡的其他人因為這個拒絕我。”
“你心太野。”他很公正的說，“确切的說是太有追求，會讓男生壓力很大。”
“我自己都不知道。”我暗自神傷。低頭努力扯出一個微笑，然後看着他說：“你喜歡她怎麽不去追？”
“那你怎麽辦？”
什麽叫我怎麽辦？我怒了：“就算我真的喜歡你，那是我的事，不能影響你的決定，你的選擇！你喜歡她也是你的事，也不能影響我的選擇！”
他看我的表情，該怎麽形容呢？那是慈善的人看到一個病入膏肓的人的憐憫。
第二次，我可以說自己犯渾麽？他在追求杜若失敗後，在我身邊吐苦水，也許我被他拒絕，他被杜若拒絕，所以我最懂他被拒絕的傷心。
“你說你們女生到底喜歡什麽樣的男生？她為什麽不喜歡我？”
為什麽，你為什麽不喜歡我，她就為什麽不喜歡你。可是，我不敢說。
“也許她只是害羞。”
“不是，她應該有喜歡的人。”
“應該？”到底有還是沒有？我也很想知道。
“我感覺是，而且她拒絕我的時候也有這個意思。”莫辰眼裏和我眼裏流露着同樣的悲傷，我心疼他，也許是心疼自己。
“或許你能感動她。”
莫辰沒有說話，只是絕望的搖搖頭，但是我下面的一句話讓他立即決定繼續堅持。
“或許我也能感動你。”
我從他眼裏看到和我眼中一樣的絕望。
“你何苦呢？還是回頭吧。”
“你可以回頭麽？”我看着他搖搖頭，我絕望的說：“那你怎麽能确定我能？”
話說到這個份上，我感覺我們不适合做朋友。但是之後發生的事情更讓我不得不選擇和莫辰保持距離。
杜若竟然聲稱拒絕莫辰的原因是：怕我受傷。
我去！我真想扇她兩巴掌，你答不答應他都不會傷害到我，因為他怎麽都不會喜歡我！我開始讨厭這種假惺惺裝可憐的女人！
可是，班級裏的同學都信了她說的話，讓我成為衆矢之的。他們開始找各種理由傷害我。就連我當初的朋友也肆無忌憚的傷害我。說真的，我不在乎其他人的指指點點，甚至傷害，但是我承受朋友的背叛。
可是，連莫辰也說：“我沒法去幫你澄清，因為會傷害到杜若。”也是，我頂多就是一個朋友，而她卻是他愛的人！我是該死心。
可是第二學期其中的時候，莫辰又坐在我身邊的位置上。那時候的我正處于崩潰的邊緣，我的短發也剛長長，不再是他們都嘲笑的樣子，披肩的短發看起來更淑女，而且也因為抑郁症讓我兩個星期暴瘦20斤，只有不到100斤的身材，讓我看起來又苗條又高。
“你瘦了。”他遲疑了半天又說：“對不起，不是你的錯我不該讓你承擔。”
“那她會承擔麽？會說對不起麽？”我看着莫辰，我人生最絕望的時候，我都記不得他在哪！我看着莫辰詫異的樣子，平複一下情緒說：“既然她不會道歉，你也沒必要替她道歉！這種事情誰也替代不了，而且就算她道歉我也不會原諒她！”
“對不起。”莫辰低着頭，像個做錯的孩子。這畢竟不是他的錯，我也沒有理由責怪他。
“或許我喜歡你就已經是天怒人怨。”我不知道怪誰，我怪我自己一廂情願，恨自己不肯回頭。
沉默一段時間後，莫辰拿着文理選擇表問我，選擇文科還是理科？
“理科吧。你呢？”
“不知道。”他似乎很糾結。
“那她呢？”我知道莫辰的心意，不會因為被拒絕而放棄。
“文科。”
“哦。”我恍然大悟：“那你還糾結什麽？選文科呗。”
“可我現在想和你一起選擇理科。”
說真的聽到這句話我是非常感動的，我看着他的眼睛，堅定而又憂傷，還有一絲的飄忽不定。我的心狂跳不已。
“小雅，我會好好彌補你的。”他看着我的眼睛，似乎眼神中多了一份堅定。
我幾乎被這一輪□□炸暈，恨不得立馬投降，可是我興奮的話也說不出來，只好讓自己靜靜。
人在清醒的時候更理智，何況我是以理智著稱的摩羯座。我記得他說，不會喜歡我這個類型的女孩子。記得他說，杜若就是他一眼就認定是他今生最愛。
我不是一定要當別人的最愛，但我也不願意當我最愛的人的無奈。我只是他無奈的選擇。
半刻之後，我恢複了理智，用平靜而又無奈的語氣說：“你還是選擇文科吧。”
說真的，後來在我每一次想到這個時刻，都恨不得狠抽自己幾巴掌。我不覺着我那裏比杜若差，我就算不能像杜若那樣獨占他的心，最起碼能占一大半，這不是我一直希望的麽？
他真的很了解我，臉上的表情是一半的驚訝，一半的理所當然。
“我知道，你在顧慮什麽？我或許不能給你我的全部，但是選擇了你，我就會真心對你。”
我的心又狂跳不已。可是我是我的理智，也就是這個時候，我突然明白莫辰為什麽不喜歡我，就是因為我太理智。我恨我自己的太理智，我讨厭這樣的自己！他也會讨厭這樣的我吧？
“莫辰”瞬間憂傷萦繞在我心底：“你不喜歡我就是因為我太理智，太古板了吧？”
我在這個位置經常看到莫辰和杜若一起聊天，兩個人說笑的樣子，更像情人間的說笑，而我和莫辰聊天就像遇到知己的興奮。
“你就是太不愛笑了，你笑的樣子肯定很漂亮。”
我接納他的意見，但是他也接受我給他的建議：“選擇文科，和杜若一樣選擇史政。而我選擇理科物生。但他堅持在第二志願選擇和我一模一樣的史地。
關于第二志願我必須要說明，這個第二志願不像高考後大學填報的志願具有非常重要的意義，在我們學校就是形同虛設，學校只會采納我們的第一志願。
簡而言之，他給了我一個不切實際的幻想。
快要畢業的時候，他單身我依舊。也許是因為我對愛情沒有了希冀，大多數的精力都用在學習上，我成為我們學校少數有希望能考上本科的學生之一。但是拿到成績時，我知道我無緣一些好的大學，出省的話對我的成績來說更難選擇一個理想的學校。所以我選擇省內的一所大學，我爸表示非常支持。
我之前一直想去北方，可是這個成績讓我不忍心選擇出省。而為了他，或許可以。說真的，我一直後悔當時拒絕他，畢竟遇到一個自己喜歡的人很難。或許很多人一輩子都沒有我這樣的機會。
所以，我在qq上發出了消息：“我一直喜歡你，可能畢業後我們就各奔天涯，你願意給個機會讓我和你一起闖天涯麽？”
在我焦急的等待中他給我回複：“對不起，我還是放不下她。對于你如果不能給你同樣的愛，我寧願不給。”
“哦，我選擇我們省內的一個學校，遠離你要去的北方，從此以後，忘記我的存在，我也會徹底死心。”
事不過三，這是我的人生準則。我終究是個女孩子，經不起別人的第四次拒絕。所以，我想放棄。
他不知道其實我在放棄自殺的時候就想過要放棄對他的執着，可是我終究還是我，無論我怎麽假裝，都無法忘記愛着他的自己。我學會了笑，夢夢說我的笑很勾人，沒有人能擋得住我笑容的誘惑，可惜，他在我面前就是意志堅定的和尚，縱使我的笑再有魔力，也打不動他已經給了別人的心。
何況，我只是凡人。
罷罷罷，還是放棄吧。
我簡單的像舍友說了我對那個莫辰的執着，關于這三次的真實情況我只告訴過夢夢，不過，我沒有說“選文理科”事件。可我不知道夢夢的腦子構造太奇葩，明明是我欲求不得的傷心愛情故事，到了夢夢那裏就變成我被別人苦苦追求而不知如何拒絕的苦惱。而且我多次解釋都沒有見效。
哎，我多想活在夢夢的思想裏。
“小雅，真的有男生會拒絕你啊？”苗婷臉上是說不出的興奮，“我真想知道這是一個什麽樣的男生，難道還沒開竅？”
“只是別人讓他開了竅。”我無奈的說，難道就因為剛進班時，他先看到坐在門旁邊的杜若，後看到坐在窗邊的我？
“沒事，大好的時光剛剛開始，好男人都在後面。”張揚簡直是在搞宣傳。
騙子，我是紡織學院的，哪有幾個男生，想想班級裏的那三個男生，我開始後悔，當時自己沒有死皮賴臉的堅持。最起碼有幾個帥哥飽飽眼福。
顧文彬學長就很帥啊，曹子軒也不錯啦。她們三個簡直要殺了我，因為他們的男神被我忽視了。
是很帥。但是就是帥，沒有其他。對于顧文彬，他的性格和莫辰有點相似，但是比莫辰更成熟、穩重，眼睛也是黑黑亮亮的，但我知道這類男生不會喜歡我。而在我心裏把他當成哥哥。
曹子軒，浪費了一副好皮囊。
我好像明白她們和我之間的隔閡是什麽，怕我搶了她們的顧文彬。呵，太看得起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