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大牌
經過後面的聊天我才知道，之前已經有過一次會議，而那次我沒有參加。也就是那一次會議确定學生會主席的，和下面的分管主席，和各個部門的部長。還有之前的一個部門會議我也沒有收到通知參加。那我究竟有沒有被學生會選中，我不知道，也不敢問那位兇巴巴的學姐。
接下來是漫長而又煎熬的點名，我希望有我有希望不要有我的名字。如果有我的名字，那位兇巴巴的就是我的‘直屬’領導，憑着女人的直覺我就知道以後肯定很慘。至于沒有我，我也可以質問她：為什麽戲弄我？
“朱娜”就在我忐忑不安中聽到那位兇巴巴的學姐答：到！她的名字是朱娜。爛俗的名字，我心裏嘀咕着。可就在我分神的時候似乎有人叫我的名字。
“高淑雅”我機械性的答到。我周圍的人肯定是以為我走錯了地方，等着看我笑話，我剛才答到的時候突然發現周圍人的臉色不好看。
果然如我想的一樣，那位學姐黑着臉轉過來，同樣兇巴巴的語氣說：“開會都能分神，以後你給我注意一點！”
我心裏非常不爽，但是我知道這件事錯的是我，只好忍氣吞聲。冗長的學生會會議其實沒有什麽具體的什麽事，從輔導員講話，上任學生會發言，現任學生會激發士氣都是一些無聊的事。
“迎新晚會已經近在咫尺，需要你們這些新血液的加入，大家一起努力辦好這一次的文藝晚會。下面我們各自分開安排每個部門的任務。”
其實我們這些新鮮的血液就是負責跑腿的任務，服侍好每一個表演者，通知他們什麽時間到哪排練，給他們端茶倒水拿道具。至于化妝、做發型就由那些學姐們去負責。
曹子軒帶着我們四個他負責的部門來到對面的教室，簡單的介紹之後開始安排任務。安排和宣布都是由那個我最不喜歡的朱娜學姐。我負責的是兩個舞蹈類的節目，一個是現代舞，領舞是邱敏學姐。這個我倒是沒問題，可是另外一個卻是機械舞協會的會長韓爍。
“等等，朱娜，這個韓爍脾氣有些古怪，最好安排一個男生負責。我們這邊安排一個什麽都不懂的小姑娘，他一來脾氣放我們鴿子怎麽辦？”
我感恩戴德的看着曹子軒，仿佛此刻他成了我心目中光芒萬丈的神。
“學長，我覺着這更是鍛煉一個人能力的時候，韓爍學長雖然冷酷但還是講信用的人，除非我們的人太差勁不然不會放我們鴿子，高淑雅是你選中的怎麽也不會太差勁吧？”
我明白朱娜的意思，我不是她選中的而是曹子軒選中了我，還好這些人不知道我和曹子軒的關系，不然還不知道會産生怎樣不好的聯想呢。
“那位學長我見過一次，既然這個節目安排到我那就是我，我一定盡力做好這件事。”
朱娜看着我臉上漏出譏諷的笑容，曹子軒也只能無奈的點頭。其他人則是一臉同情的看着我。
接下來的時間非常忙碌，我除了上課的時間就是在學生會辦公室或者用來舉辦迎新晚會的大禮堂。好在他們都沒什麽道具什麽的，只是邱敏學姐嫌借來的服裝太髒讓我全部用洗衣液清洗一遍而已。
這場節目是表演給大一新生看的，是學校對他們的歡迎，因為學校禮堂有限，分幾天進行，節目也不完全相同。可這個文藝晚會的觀衆不包括我們。我們在彩排一直到結束都是在後臺收拾爛攤子。
作為節目的負責人，我需要和兩個領導組長取得聯系，邱敏學姐很爽快的給我回複短信，而韓爍學長一直沒有消息。一直到晚會開場的前兩天的一次彩排，我給他總共發了9條短信沒有一條回複。
我給他打電話直接被挂掉，我的心裏越來越不安，只好在學生會的通訊錄上找到他的搭檔另外一個學長的聯系方式，好在我打通了他的電話。
這位學長是大二的，同樣是機電學院的，也是很專業的跳舞，也算我們請的特別嘉賓。這位學長是韓爍的親傳弟子，其他的都是由這位學長教出來的。
這位學長很有禮貌的說：韓爍學長在上課，平常也非常忙，今天的彩排只能我一個人到場，非常不好意思，不過明天我們會一起到場的。”
我那顆砰砰直跳的心終于有了正常的跳動，無論怎麽樣我不想被朱娜數落。不争饅頭争口氣！
接下來是周六，周日的晚上這場文藝晚會就正式開始了。周六的下午兩點開始有一場完整的彩排，必須所有人員全部到場。我打算在11點左右給韓爍學長打個電話，直到打通為止。
周六，我窩在床上打算睡個懶覺，沒想到卻怎麽也睡不着，只好起床梳洗打扮。說真的，我是聽取了邱敏學姐的話：“沒有一個男生不喜歡美女。”
我不知道我究竟算不算一個美女，最起碼我要把自己打扮的像個美女。我穿上我最時髦的衣服：一件黑白格子的小風衣，打底褲還有一個小高跟短靴。當然發型也不是平常的馬尾，而是我一個同學說過我是梳這種發型最漂亮的女生。
我吃早飯路過食堂的時候發現大禮堂裏到處都是人，才發現其實大部分人都到齊了。我只好草草吃過飯就到裏面等着差遣了。
我拉住一個有點面熟的同學問：“你們怎麽來那麽早？好積極啊，我要不是去食堂吃飯估計要到下午才過來，到時候又被學姐罵死了。”
“什麽？你沒收到短信麽？”她比我更吃驚。拿出手機給我看她收到的短信。
“你好，我是宣傳部部長朱娜，為了讓這場文藝晚會更精彩，請明天、後天（周六、周日）兩天早上九點鐘到大禮堂集合，收到請回複，謝謝！”
而發出時間是昨天20點48分。我仔細看看手機，還好現在剛剛九點，而我的手機裏沒有類似的短信。
九點集合的時候，朱娜首先板着臉訓斥我：“高淑雅，就你比較特殊是吧？收到短信為什麽不回複？！”
“我沒收到短信！”我打開手機給她看，而她連看都不看就接着罵我：“騙誰呢！你沒收到短信怎麽知道現在集合？！耽誤了大家時間還有臉在這胡攪蠻纏！”
她當衆這樣說我，讓我強烈的自尊心嚴重受挫，我紅着臉為自己辯解：“我之所以現在在這，是因為我遇到這位同學，看到她的短信才一起過來的。我的确沒有收到短信。”我指着那位同學，那位同學的臉顯然紅了，我知道她是怕連累。
“我看也沒用，因為你已經删掉那條短信了。這種短信不到事情結束是不能删除的，知道麽？！”她說的理所當然，我被她憋得差點說不出話。
我看看那位同學，她離我越來越遠，我知道她的想法，我也不是想連累別人，只好說：“那學姐的短信肯定沒有删除，既然這樣就給我看看好讓我心服口服的道歉。”
她有些猶豫，而我堅持。憑什麽這麽誣陷我？
果然沒有，他的收件人一大群任重唯獨沒有我。直到完短信的時候我才安心，之前我也沒有百分百的把握，可是現在有了：“學姐，既然你忘記給我發短信，也不用你給我道歉了，你現在也耽誤了大家時間給大家道歉就可以了。”
她看着我，眼睛裏全是憤怒，正如我看着她。
“你們怎麽了？還在這站着？”曹子軒走過來看着我和朱娜。
“朱娜學姐在教育我收到短信沒有回複，後來查明是她忘記給我發短信。”我控制不住自己的憤怒，語氣有點沖。
“哦，你們各自去忙吧，朱娜你先等一等。”曹子軒似乎無所謂我的憤怒和語氣的不善，我其實也無所謂朱娜道不道歉，我只想告訴她：我不是忍氣吞聲的人。
曹子軒待我們走遠後，對朱娜說：“我知道她不是你選擇的人，你心裏不舒服，可是我們學生會的流程是你選擇後，我有否決的權力，我沒看中的那個人不一樣入了學生會，選擇高淑雅，我沒有私心。我也不會故意為難我沒看中的人，給她們一個公平競争的機會。”
朱娜似乎還想辯解，可是曹子軒卻不以為然：“我不是說你做的不好，行了，你也去忙吧。”
我在二樓陪着邱敏學姐練舞，給她們八人端茶倒水。我很詫異原本只有六個人，現在怎麽出現了了八個？原來有兩個是新生，有舞蹈基礎，學起來比較快，雖然已經有模有樣，身體也不算僵硬，但是看上去依然有說不出的不協調。
可能因為太緊張吧，動作有點放不開。
我有些好奇為什麽沒有苗婷，舞協面試的時候我見過苗婷跳舞，總要比她們稍微強一些，而邱敏學姐說：“原本是打算選擇她的，可是她因為落選學生會心情有些低落，不好好練舞。”
這個情況我也知道，我們宿舍已經沉悶了太久。那天我們一起出去玩去放松心情，結果因為我進入學生會被打斷，之後宿舍又恢複了死氣沉沉的氣氛，甚至還有一種說不明白的感覺。
我給我負責的另外一個舞蹈的聯系人打電話，問他是否能來？我也不知道我是不是真的希望打通電話，是不是真的希望他們來。畢竟和男生相處我也很害怕，我也有異性恐懼症。
我連忙給邱敏學姐說明情況，出去接他過來。
邱敏學姐練舞的地方很安靜，還有一面大大的鏡子，他們那個舞蹈就兩組在一起排練也很好，這樣也省的我跑來跑去。
經過幾番确認後他終于面對現實，負責他的就是不懂機械舞，沒有助理經驗的我，他絲毫不顧紳士風度，見到我說的第一句話是：“竟然讓一個什麽都不懂的新生負責我的節目！”
然後當着我的面給顧文彬打電話：“老顧，你太不夠意思了。你知道我不喜歡女生還讓女生負責我真是太不像話。”
“你知道我們用來接待男生太少，萬一你拐走一個男生，讓我們學校的姑娘情何以堪。”
我聽了這句話臉都有些抽搐，看到韓爍的臉也是一樣抽搐着，忽然心情大好。
“那也不能讓一個什麽都不懂的新生來負責我啊？”
“哦，你說高淑雅啊，她可是我們學生會這一屆最漂亮的女生，你別身在福中不知福。”
雖然這句話讓我有些尴尬，我更好奇他的反應，果然一張冰塊臉上有些尴尬。
電話那頭估計也猜得出他的反應，笑得更加放肆。笑完之後居然還能用一本正經的語氣說：“你可別打她主意，不然我們不會放過你的。”說完就挂掉了。
我心裏有些幸災樂禍：縱使你多不情願被我一個小菜鳥接待，可你也沒有改變什麽。原來對于我來說這不是煎熬，對于他來說才是。
“學長，邱敏學姐她們練舞的地方不錯，要不你們兩個也過去？”我隐隐約約的覺着那麽排斥女生的他，對邱敏學姐必定有不一樣的情愫。
果然，在我肉眼難以辨別的浮動範圍內，他點點頭。而另外一個學長卻笑着說：“好啊。”然後看着我有些遲疑的說：“你真的是學生會最漂亮的麽？”
聽了這句話，我果斷的臉紅了。但也得硬着臉皮解釋：“當然不是，那是顧文林學長故意調侃韓爍學長的。”如實回答，是我最好的選擇。
“哦，不過，你的确很漂亮。”
“漂亮有什麽用，頂多是個花瓶！”看似神游在外的韓爍學長突然張口，這平靜的語氣和面癱臉讓我無法認為他是在針對我。
我雖然心裏很憤懑，但是為了不讓朱娜瞧不起，我還是盡量用平靜的語氣說：“學長擡愛了，我還不夠做花瓶的資格。”
這一次他真的動怒了，憋了半天說不出什麽。
“不要叫我學長，我們又不是一個學院的？！”語氣有些沖。
說真的，我一直覺着自己是彈簧，遇強則強，遇弱則弱。他言語犀利我直中要害。
“但是我們終歸是一個學校的，你的年級比我高，我當然要叫你學長。”我看到他的臉更紅了，不過我重點還沒說，怎麽可能停止：“不過，您稍微忍忍，也就這兩天，過去這兩天以後在遇見你，我都不會多看幾眼！”
我的語氣也很平和，他的憤怒的火焰要燒到最高時卻熄火了：“那就好！”
我有些詫異，不過想想對于他來說，我這樣總比一個花癡好吧。
他們練舞時我就站在旁邊，把她們的茶杯都到多半杯開水，看着鏡子裏的他們再看看我真是禁不住的悲傷。我小時候什麽都沒有，沒有學習舞蹈的機會和錢財，長大了甚至連努力的機會都沒有。
笨鳥先飛，我現在才發現我是只翅膀殘缺的笨鳥，只能羨慕的看着別人越飛越高，自己在地上拼命的撲棱着殘缺的翅膀。
邱敏學姐她們幾乎不用我費心，只好在他們需要喝水時，将她們的茶杯倒滿，水不要太燙亦或者太冷就好。
而韓爍學長，水溫要30度左右才行，不能高也不能低，據說這是他的養生之道，除此之外，白開水他肯定是不喝的，飲料也不喝，他要喝的是一種熱飲。每一次都需要我急沖沖的穿過學校的無數個小巷買回來給他，最好是在他想喝的10分鐘之前買來，這樣溫度剛剛好。我又不是他肚子裏的蛔蟲，哪知道他什麽時候想喝。
結束的時候，因為我在給他整理毛巾的十分鐘之內沒有洗手又一陣發飙，後來又因為我把毛巾疊的不夠平整，直接語言發洩而不是白眼：“我都懷疑你是不是個女生。”
好吧，我承認。我從小沒有人教過我這些，女生特征不明顯。我連疊衣服都是依照自己的想法，後來才發現那種整理方法早就已經過時。我自己認為，我能想起把他們的舞蹈用品整理整齊就已經很不錯了。
我對男生又天生的排斥，每一次男生碰我我都有強烈的本能反應，因此得罪過不少男男女女，給他疊沾有他汗液的毛巾我感覺自己馬上就要休克了。
我直接忽視他的嘲諷去洗手間用洗手液洗了一遍又一遍才讓我全身的雞皮疙瘩褪去。
“小雅，你洗幹淨了麽？”邱敏學姐半倚着門上帶着戲谑的笑容問到。
“還好吧，我對異性有些排斥，總覺着、覺着他們很髒。”
“哈哈哈……很髒？”邱敏學姐似乎更興奮，不知道我的臉已經紅到耳朵根“要是韓爍知道你覺着他很髒會不會想死的沖動都有。”
“他只是沖動，估計我就命喪黃泉了。”我只要想象一下就覺着我會死的很慘。
終于結束了，我感覺自己都快要虛脫了。韓爍真拽，早上我打電話打了三次才接通，就連給顧文彬打電話也是說：‘要不是看在輔導員老師的面子上壓根就不會表演這個節目’，我一整天為他忙東忙西甚至連上廁所的時間都沒有，而他還處處挑刺。
我知道我做的不好，可他也不是明星，至于把自己搞得像“大牌”一樣麽？就連他的學弟也要恭恭敬敬的叫他師父而不是學長，真是範兒十足。不過，當然跳舞的時候，即使是我這麽一個什麽都不懂的看客，也會非常着迷，覺着他這麽拽絕對是有實力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