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章
游晴樹跟徐初景漸漸走得近了。
他們在一個劇組,幾乎每天都能見面,再加年紀相差不大,徐初景又待他熱枕親切,就這樣熟絡了起來。
主要是他們的性格意外能夠和諧相處,游晴樹覺得跟徐初景在一塊兒時自己能夠打開話匣,心情也會變好。
在片場,徐初景常拉着游晴樹一起跳舞,從做酷耍帥的舞到女團賣萌的舞,徐初景似乎想玩壞游晴樹,但游晴樹其實覺得跟他這樣一起跳跳鬧鬧得很有趣。
這些跳舞的視頻他們二人是不會傳到網上去的,後來是被劇組當成片場花絮傳到了網上,并且一發布就引發了巨大的關注。
徐初景是招黑體質,什麽都不做都招人罵,更不用說是拉着游晴樹一起跳舞了。就算游晴樹眼下沒有什麽演出活動,但他的名聲在那裏,粉絲心目中永遠的小天王,實力派歌手,跟徐初景這種流量明星不一樣。徐初景這種水準的根本就不配跟游晴樹一起跳舞,那簡直是對游晴樹的侮辱。
但不管怎麽樣,是非也好,期待也好,這部本就受人矚目的電影,還在拍攝階段,就已經博得了衆人的眼球。
兩個月的時間飛快過去,邵森因為工作問題,已經回了美國。但這兩個月的相處相助,使得游晴樹對他相當信任了。如今游晴樹将邵森當成長輩,又是朋友,即便相隔着時差,可一有空,游晴樹就會跟邵森發消息,告訴他今天發生的一些事情。
邵森自然欣喜如今游晴樹對自己的信任,可常常聽游晴樹提到徐初景,他也有些嫉妒。
心裏告訴着自己,游晴樹這樣的年紀多交幾個朋友是應該的,難得遇上一個能夠相談交往的朋友,他應該為游晴樹感到開心。
但這做起來着實有些難度,尤其是他現在跟游晴樹相隔千裏萬裏,而每天能讓游晴樹開顏的人卻就在他的身邊。
游晴樹的官司尚且沒有什麽進展。游自明那邊想方設法地想要聯系上游晴樹,軟的硬的輪番上陣,奈何游晴樹這回心比鐵硬,一點不為所動。
宋雲舒那邊也嘗試着聯系游晴樹,她知道自己上回說錯了話,一定讓游晴樹傷心了,她嘗試想跟游晴樹道歉。但游晴樹對這個話題并不搭理,他甚至不願意就這件事再跟宋雲舒多說一句,他說來說去就是那句——這件事情不用你管。你就算現在想着了,也已經晚了。
游晴樹跟公司的官司一直拖了六個月,各方面調解失敗後,最後才對簿公堂。
徐西落沒有讓游晴樹失望,一審裁定游晴樹勝訴。
因為他與公司的合約是他還未成年時由游自明作為監護人簽訂的,其中糾葛太多,而游自明也沒有證據證明這是出于游晴樹自願。現在游晴樹已經成年,他有權利為自己做選擇。而合同存在大量不合理條約,嚴重損害了游晴樹的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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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審裁定游晴樹與公司解除合約關系,游自明還得為他這些年對游晴樹的壓榨賠償三千萬。
游自明當然不會接受這樣的結果,他不能失去游晴樹。自游晴樹的演出停止之後,公司的收入驟然減少,已經要他感到壓力很大。再加上游晴樹的律師制造輿論,引得很多路人都同情,要是游晴樹真的與公司解除合約,那對公司的打擊無疑更是巨大。
因此游自明立刻提起上訴,準備二審。
徐西落毫無所謂,他對游晴樹說,再幾審都一樣,他不會輸的,要游晴樹安心就好。
而游晴樹已經覺得自己的行為報複到了游自明,心中的氣出了一半。
其實有沒有賠償那三千萬對他而言沒有那麽重要,他就是想要看到游自明一敗塗地,悔不當初,一臉喪氣地對自己道歉的模樣。
過年那幾天劇組放假,邵森邀請游晴樹去美國待幾天,游晴樹答應了他。
原本宋雲舒是叫了他去她家過個新年的,這半年他們相處的并不是很愉快,游晴樹對她在這件事情上的态度絕望,之後便一直都不怎麽跟她聯系。
也許宋雲舒是在這件事情上顧此失彼,忽略了游晴樹。但她到底是愛着游晴樹的,這也是她的小孩,她不可能因為再有了家庭就放棄了這個兒子。
她覺得如果游晴樹能答應來家裏過年,這便證明游晴樹原諒了自己。誰知游晴樹拒絕了,寧願跑去美國一個人過節都不肯跟她在一起,這讓宋雲舒受到了不小的打擊,也很自責。
紐約的積雪很厚,而邵森的莊園遠離市區,更是被大片大片的白雪淹沒。
游晴樹生在南方,不常見雪,以前年紀小,去北方時看到雪總覺得新奇。如今長大了,反只感覺得到冬天的寒冷,見外面雪厚,除了窩在溫暖的房間裏什麽都不想。
壁爐烤着火,搖椅寬大,又墊着柔軟的毯子。林惠雅不在,莊園只有邵森跟幾個傭人——不用面對邵森的母親讓游晴樹覺得輕松不少。如今他在邵森面前幾乎沒有防備,穿着睡衣就敢在房子裏晃蕩。
他坐在搖椅上,裹着毯子烤火,桌子上擺放着新鮮的蘋果柑橘,還有一盤草莓。他覺得舒服極了,心裏只有一個念頭,以後要在自己家裏也裝一個壁爐,用來冬天烤火。
邵森偏愛他這幅慵懶松懈的模樣,游晴樹能在自己面前是這樣的狀态,證明他信任自己。
游晴樹邊吃着草莓邊看書,因為深知自己的英語水平不高,所以游晴樹這段時間苦練英語,頗有成果。
邵森在他對面坐下:“昨晚睡得好嗎?”
“很好,我感覺我能在這裏待上一輩子。”
哪怕只是游晴樹一句無心之言,可邵森卻因為這句話一陣心動。他用開玩笑的語氣說出心中認真所想:“只要你願意,你可以在這裏待兩輩子。”
游晴樹笑:“我還要回去拍戲呢。”
邵森就順着這個話問他:“最近戲拍得怎麽樣?還好嗎?”
“嗯,差不多了吧,等開工,再一兩個月大概就可以結束了吧。”游晴樹說道,“剛開始的時候我真得很緊張,生怕自己表現不好,結果不知不覺都快結束了。”
“而且還交到了好朋友。”邵森不想提這個,他知道自己提這個純粹是出于內心的小氣。
可游晴樹不知道,他還應道:“對啊,而且我也是才知道沒多久,原來徐西落就是徐初景爸爸,他竟然瞞了我這麽久,一直到一審結果出來了,他才講這件事情告訴我。我問他先前為什麽不說,他竟然說怕他爸輸了。”
“………”這就更危險了,除卻朋友外,現在還多了一條其他關系。邵森又不能将自己的心思說出來,只能虛僞說道,“這可能就是天意吧。”
接着扯開話題:“要出去走走嗎?你喜歡雪嗎?”
游晴樹瘋狂搖頭:“不,我不想出去,外面好冷。”
這跟邵森想的不一樣。
游晴樹來美國之前,邵森跟他通話時說了最近紐約的雪很大。那時游晴樹說,自己長在南方,不太常見雪。
所以邵森順勢認為游晴樹大概是會喜歡雪的。
他都想好了他們可以玩雪,那一定會很有趣。
結果游晴樹拒絕得如此幹脆直接,絲毫不帶猶豫。
邵森不允許事情變成這樣,他都計劃好了要跟游晴樹堆雪人打雪仗的。他試圖說服游晴樹:“我們不會走遠的,就在這附近,我們可以打雪仗堆雪人,會很有趣的。”
“我又不是小孩子,出去還要換衣服,好麻煩啊,我就想安安靜靜地烤火……而且壁爐說它也不想跟我分開,我不忍心傷害它。”
“壁爐一年四季都在這裏,你随時都能來見它。”邵森将游晴樹從毯子裏拉出來,“快起來,我們去外面玩雪啊。”
“……我不要……”
“你要。”
“……”
最後游晴樹被邵森強行帶出去玩雪了。
雖然出門的那一瞬間游晴樹覺得自己魂肉分離,可真在外面了,他也就接受了。
因為邵森提議堆雪人,所以游晴樹就很認真地滾着雪球要堆一個雪人出來。
但衣服厚實,又戴着帽子,游晴樹的視野受阻,看不到旁邊的邵森在做什麽。
結果邵森就一個雪球砸在他臉上。
游晴樹連忙甩掉,撣掉雪沫後擡頭,看到邵森在自己面前笑得一臉開心。
游晴樹二話不說,扛起準備當作雪人腦袋的大雪球就要朝着邵森砸過去。
邵森轉身就跑,然而游晴樹緊追不舍,絲毫不妥協。邵森怎麽都沒想到游晴樹這麽執着,追了大概五百米都還不放棄。最後邵森腳步變緩,游晴樹卻還有力氣加速,一下子追到邵森身後,将大雪球糊在邵森腦袋上。
邵森被雪糊住,只看得見眼前白茫茫。游晴樹一定是故意的,還推了邵森一下,邵森就摔倒在地上——臉朝下的那種。
這就輪到游晴樹嘲笑他了。
但邵森轉身後也不客氣,一把将游晴樹拉到了地上。
游晴樹穿得像只企鵝,手腳都不靈魂,被這麽一拉就倒下了。
兩人都氣喘籲籲的。
邵森問:“追了我這麽多路,累不累啊?”
游晴樹人都跑熱了,老實回答:“……累……”
邵森道:“休息一下吧。”
他們就這麽躺在雪上,望着仍有雪花紛紛揚揚落下的天空:“……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