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結局悲劇始注定
靈姝回到房中,收拾了些裝備,想着總歸還是要掙紮一下。只是離開的時候,不小心将木匣子打翻在地上,連着陶瓷娃娃也給打碎了,青山便也從其中飄了出來。
青山看着靈姝,輕幽幽地說道,“我要同你們一起去。”
靈姝擡眼看着他,心無波瀾,“你願來跟來就是,不用跟我說。”
收拾好之後,胡麗便騰雲帶着靈姝前去了萬骨山,而青山就跟在她們身後,不言不語。只是在心裏想着注定的結局。
那時,鄭珏西多日未回去,他便一直被關在木匣子裏,他從沒被困在匣子中這麽久。青山想要從這木匣子中沖脫出來,卻被木匣子裏面的佛印給彈了回來,霎時佛光大盛。
青山頓時就懵了,他在這木匣子裏待的時間也算是比較久的了,可他卻沒發現過這木匣子裏有佛印。如今這匣子中又是怎麽出現的佛印?
還沒等他反應過來,便從佛光中走出一個瘦高的佛陀,雙手合十,朝青山微微屈身,便說道,“師父讓我到此處來,便是有一事要告訴你。”
青山雖不知有何事,但也是朝佛陀處彎了彎腰,說道,“小師父直說便是。”
佛陀沉吟一番道,“師父說,忘憂河裏的河水,并不是真正的河水,而是青菀上神的眼淚。青菀上神司人神的七情六欲,這千萬年來,也是見過世事變幻無常,常常會為世人流下眼淚,久而久之,竟也積聚成了一條河流。
“時冥界并無河流,所以青菀上神的眼淚湖,便被搬到了冥界。後來,這眼淚湖被發現竟是能讓人忘憂,忘卻前塵往事,所以,這眼淚湖便被取名為忘憂河。這忘憂河在冥界待久了之後,便漸漸有了自己的意識,也孕育出了自己的靈體,只是不成形而已。不過,後來因着靈姝公主使了聚靈法,便将靈體從忘憂河中分離出來,然而,許是因為靈姝公主的靈力太過強大,竟然便也從那靈體中分了另外一個靈體。你便也知道,分出來的靈體便是你。”
青山并無震驚,只沉默不言,他一直都知道,青溪才是靈姝從忘憂河中召喚出來的靈體,而他不過是她的分。身而已。
那佛陀見他不言,便又繼續說道,“忘憂河中生出的忘憂靈,本就是時刻都會有犧牲的可能。一千年前,青溪在仙魔之戰中便犧牲了。如今,便該輪到你了。”
聽到此處,青山便是一愣,一股悲戚的心情從心底湧上來。當時,青溪犧牲的時候,他尚在古燈中修行,還不能走出古燈之外。他當時若是再努力些,便會比青溪先出來,那麽當年死的就不會是她了。如今輪到他,也好,他便能追着她的腳步了。
佛陀又朝青山微屈了身,“青山既已知道自己的使命,小僧便先離開。”說完,便一轉身,消失在佛光之中。
等到青山回過神來時,他們便已身處萬骨山中。
青山并沒有進去,他只在這洞外,望着天。而靈姝也是沒有顧上他,跟着胡麗便進到萬骨山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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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麗到了這山中,便是紅了眼,發瘋似的朝一處沖去。靈姝一下就變了臉色,她沖過去的那個地方可是封印……他的地方,胡麗這會兒又是失了神智,若是出了什麽差池,以她如今的能力也是無能為力。
戰淩雍果真在此處,整個人被縛仙索綁住,雙眼緊閉,被困在結界中。胡麗見他這樣,便抽出了鞭子,朝結界處使勁抽去,想要将結界給打破,可這結界也是堅固異常,無論胡麗注入了多少靈力,那結界也是紋絲不動。
“別白費力氣,依你的靈力,是沒可能将我布下的結界打開的。”冬回不知從何處走出來,冷眼看着胡麗,話語中充滿着嘲諷。
胡麗看着冬回,恨不得将他扒皮抽骨,将鞭子朝冬回甩去,可鞭子一下就被冬回抓住。
冬回冷眼看着她,不帶感情地說道,“我說過了,你不要白費力氣。”然後側身看向靈姝,指着戰淩雍,又指了指旁邊的獄火場道,“你們若想要救他,你就必須得跳到這獄火中。”
靈姝皺眉看着他,不知他葫蘆裏賣的什麽藥,難道他不知她若是就這樣死了,方陟騁便永遠不能脫身嗎?還是這件事有其他的隐情?
靈姝也不說話,她只悄悄地從包裏掏出了水靈槍,對着冬回噴靈水,卻被他一下躲過。反而惹得他惱羞成怒,原本想直接将靈姝幹掉,但因着他知道,靈姝若不是自願去死,那麽方陟騁便會永遠被困在這裏,他是絕對不會允許這件事發生。
他不能親自動手殺掉靈姝,并不代表他就不能動胡麗,他朝着胡麗施法,單手狀握,往上一揚,便掐着她的脖子提了起來。
靈姝趕緊從包裏拿出一道靈符,念了咒便向冬回甩去,這靈符雖不能傷他多少,只是也能将胡麗給救下來。那靈符一挨着冬回,便燃了起來,雖沒有傷他多少,但着實讓他吃痛一番,然後将掐着胡麗的手收回來,另一只手輕拍了這只手的胳膊。
若是有以前的靈力,她此刻又怎麽會對冬回束手無策呢,靈姝想着。但是,即便她現在沒有以前的靈力,但幸虧腦力還在。
每個人都有弱點,而冬回的弱點除了方陟騁之外,還有就是,他怕桃木。雖不知為何,但以他的靈力,竟然會害怕桃木,确讓她覺得有些匪夷所思。
幸好,怪老子給她做了把桃木劍。她剛将這桃木劍拿出來的時候,劍上倒也積了不少灰塵,因着她是鄭珏西的時候,覺得使劍并不大搭她,所以就将它給放在一處,并沒有動過。
靈姝持劍朝冬回刺去,冬回神色閃爍,躲開了攻擊,他不敢看着靈姝,往地上擲了個東西,那東西一下變成了人形,面目猙獰,手中拿着一把不知從哪裏拿的石刀,沖向靈姝,舉起石刀便砍向她。
靈姝及時閃躲,然後趁機給她使了個眼色,讓她趁亂将戰淩雍救下來。胡麗一下領會到她的意思,她便趁着冬回不注意,變出靈姝曾給她的法器,她對着法器施咒,結界便一下被打破,戰淩雍倏地一下癱軟在地,但依舊昏迷不醒。胡麗将他擁在懷裏,掏出藥瓶,倒出一顆丹藥來,給他喂了進去,只是沒有立馬起效。胡麗将戰淩雍扶起來,想往外移動。
冬回注意到她們這邊的情況,一霎怒火沖天,朝着戰淩雍施法,只一瞬,他便身首異處,血濺了胡麗一身,臉上皆是戰淩雍的血。而戰淩雍的頭顱還在地上滾了幾滾,一下。不知為何,他的頭顱一下就落入了獄火場中,瞬間化為灰燼。
胡麗尚未反應過來,只呆呆地看着前方。靈姝倒是注意到這邊的情況,見到戰淩雍被殺,氣紅了眼,一下用桃木劍将那人刺穿,他瞬間就化成了煙。靈姝卻沒顧,跑到呆掉的胡麗旁邊,一手搭在胡麗肩膀上,一手拽着戰淩雍屍體的手臂,一股怒氣悶在胸口,無處發洩。胡麗又回轉神來,癱坐在地,戰淩雍的屍體也落在了地上。她抱着戰淩雍的屍體,泣不成聲。
突然,靈姝猛地轉過身去,看着冬回,狀似瘋狂,仰頭大笑,然後又直勾勾地盯着冬回,語氣放肆,“你永遠也別想救出方陟騁來!”
說完,靈姝便縱身跳到獄火場中去,不回頭。
胡麗見着靈姝縱身跳到獄火場中,心中絕望之氣更盛。前後不過幾分鐘,她便失了兩位至親。而且,靈姝這回跳到獄火中去,便是連元神都沒有了。
胡麗正在這方暗自神傷,那邊冬回卻滿臉得意之色,全在掌控之中。
突然一下,獄火場中仙氣大盛,一團柔和的光将靈姝給托了上來。周圍一處,有源源的靈力進入到靈姝的身體。一會兒,靈姝緊閉的眼睛緩緩睜開,整個人輕輕飄落在地上。
飄來靈力的那處,在靈姝落地的那一剎,也爆開,從爆開的地方,走出一人,那人朝着冬回的方向走去,仔細一看,正是被靈姝困在此處千年的方陟騁。
靈姝冷眼看着這二人,厲聲喝道,“冬回,你殺我大哥,我便要你以命相抵!”話音未落,便手持長劍,直直地刺向冬回,毫不留情。
方陟騁見着靈姝持劍朝他們這處刺來,躲閃一旁,只心中百味陳雜,不知作何感想。他被靈姝封了這麽多年,便是他活該,可冬回是他出生入死的兄弟,如今二人這樣針鋒相對,要他如何抉擇?是愛人?還是兄弟?
“我真後悔,當初在知道你是誰的時候,就該将你殺掉。”靈姝的長劍一下變得柔軟,将冬回纏住,靈姝滿臉皆是冷厲,“你為白賀賣命,可他們不領情,還要将你殺掉,現在想想,我當時真是多管閑事,你死了才好呢!”
冬回不做表示,只掙脫了束縛,一下躍到別處。
方陟騁一手伸向靈姝,想要碰觸她,勸她不要再出手了。但話尚未說出,靈姝便沖向冬回,只給他留下一陣風吹過,和頭發的觸感。他怔怔的,眼光一直跟随着靈姝,他看着靈姝是如何将冬回殺死,如何将他的元神化為灰燼。
靈姝喘了口氣,轉頭望向方陟騁,朝着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