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大劫将至顯端倪
大年初一,在和家人吃過早飯後,鄭珏西便急急忙忙地要趕回她和胡麗的家中去。
齊晗見鄭珏西如此風風火火,也只有無奈一笑。
鄭媽媽似乎很滿意齊晗,話裏行間都在問齊晗覺得鄭珏西怎麽樣。
齊晗認真地回答道,“我沒問題,只是不知道她是怎麽想的。”
鄭珏西勉勉強強将車開到小區裏去,一開門,便先去燒了熱水。她到冰箱的冷藏室裏找冰的時候,發現冰箱裏的魚肉竟還是滿滿當當的。然後,她又到屋子裏到處找了個遍,都沒有找到胡麗,打電話也是一直打不通。
鄭珏西倒了杯熱水,坐在沙發上,拿了個靠枕抱在懷裏,揉了揉太陽穴。
胡麗到底去哪兒了,竟然連電話也打不通。以前的時候,她都會待在家裏,乖乖地等她回家的,難道這一切都在她不知不覺中改變了嗎?鄭珏西喝了口水,便躺在沙發上胡思亂想,竟也慢慢地睡着了。
等鄭珏西睡醒了之後,微睜着眼,模模糊糊地看見胡麗坐在旁邊的單人沙發上。
她揉了揉眼睛,從沙發上坐起來,聲音喑啞地問胡麗到哪兒去了。
胡麗沒有搭話,只是靜靜地坐在那兒,一動也不動。
鄭珏西端起放在茶幾上涼透的水杯,一口氣把杯中的水全部喝光,然後抹了抹嘴,把杯子重新放回茶幾上。接着,她才往胡麗那邊挪挪。
“你怎麽都不說話,心虛了吧。你最好找好理由來解釋一下,這幾天為什麽都聯系不上你。還有,你為什麽還随便帶了男人回家,還和他在客廳親熱?”鄭珏西就像機關槍一樣,突突地朝胡麗發射。
胡麗原本兩眼愣愣,聽到鄭珏西的連環嘴炮,一下被驚醒過來,“哈,我怎麽會随便帶男人回家,還在客廳親熱,你這憑空捏造的事情太過虛幻,我無話可說。”
鄭珏西聽她狡辯,反倒來了精神,“什麽叫憑空捏造?你和男人在客廳親熱可是嚴梁親眼所見……”說到這兒,鄭珏西忍不住為嚴梁打抱不平,“那天,嚴梁原本是要向你敞開他的心扉,可他一進門就瞧見你和別的男人親熱,而且你們還沒注意到他,你知不知道這對他傷害有多大,到現在,他都還在青雲觀裏自我療傷……”
胡麗聽鄭珏西說嚴梁還來過,心裏一驚,她怎麽都沒注意到,都怪她太久沒見到戰淩雍,只顧着和他……想到這裏,胡麗不禁臉一紅。
目睹着胡麗的整個變化,鄭珏西一拍額頭,突然有些心酸,當然不是為了她自己,而是為了嚴梁。他這些年一直喜歡胡麗,他為她做的所有事,鄭珏西都是看在眼裏的,可如今他卻只得這種結果,鄭珏西自然是十分心疼他的。
Advertisement
再看胡麗這一副甜蜜的模樣,對鄭珏西來說确實有些礙眼了。
“告訴我,那個男人是誰?竟然還能讓你眼光這麽高的人纡尊降貴,将嚴梁師兄這麽好的人棄之左右。”
聽着鄭珏西的冷言冷語,胡麗倒是奇怪了,她這是怎麽了,和嚴梁的事,她不是一向都清楚她是不喜歡他的嗎?可她如今為了嚴梁竟以這種語氣質問她,難不成、難不成……
“難不成你喜歡嚴梁?”胡麗驚呼出聲。
鄭珏西趕忙擺手否認,“你別亂說!我沒喜歡他,我只是把嚴梁當兄長……”看着胡麗暧昧驚詫的神情,鄭珏西甚是惱怒,瞪着胡麗,“別想轉移話題!你還沒說這幾天為什麽聯系不上你?”
胡麗聽到這兒便有些支支吾吾,不管鄭珏西如何死纏爛打,威逼利誘,都愣是從她嘴裏套不出任何話,即便是用魚肉來要挾胡麗,都絲毫突破不了她的防線。但是,即便都是以失敗告終,她卻沒有絲毫放棄的念頭。
在好奇胡麗除夕前到底為什麽聯系不上的同時,她也在為自己的事情而煩惱。
齊晗打電話約她一起去吃飯,可是她一點也不想去,但又不知道怎麽拒絕。本來也想找胡麗一起想想辦法,但顧着最近她正和胡麗有些小隔閡,便又不好意思去找她,況且這幾日裏,胡麗總是趁她不注意便不知溜到哪裏去了。想來想去,她除了胡麗和嚴梁之外便也沒有什麽知心的朋友。
倒也是,在拜在怪老子門下之前,她因為自己的特殊之處被其他小朋友排斥。在和怪老子學習咒術之後,又怕暴露自己的身份,所以不敢和其他同學交往過密。這樣隐藏自己,她又怎麽會交到朋友呢……
她也不好拒絕,便只好将日子往後推推,想着早晚都要面對這種事,那不如晚點面對。
胸口悶着一口氣,鄭珏西便穿好衣服,獨自一人去外面逛逛。
吸了好幾口寒氣,胸口确實好受了不少。
大街上過年的氣氛還是很濃的,處處張燈結彩,商場裏面人山人海。鄭珏西原本打算去看個電影,但是即便是被大家公認的爛片,也都是場場爆滿。她無法,只有在大街上晃來晃去,鄭珏西很慶幸自己穿得很厚實很保暖。
“姑娘,有沒有興趣來算一卦?”鄭珏西循着聲音望去,只見一個滿臉透着精明的老太太笑眯眯地看着她。
鄭珏西想着自己走了那麽久,确實該坐下來休息一下,何況這些算命的不過都是唬人的東西而已,就給她算算也沒多大關系的。
鄭珏西坐在攤前的凳子上,老太太仔細地端詳着她的臉,左看右看,只看得她心裏發毛。然後她便一把把臉遮住。老太太又一把将鄭珏西遮臉的手撥下,把手給攤平了,仔細觀察其中的紋路。
到此時,鄭珏西有些後悔自己沒有深思熟慮便坐在這個算命老太太的攤位前。她本來想把手給抽回來,奈何老太太的力氣還挺大的,卻是怎麽也抽不回來。鄭珏西更加後悔自己沖動的決定了……
“你這個小姑娘的命數很是奇怪吶,我從沒算到過你這種命數,別人都是有來有回,可你是有來無回。”老太太臉上滿是不可思議。
鄭珏西則是滿臉問號,“什麽叫有來有回?什麽又叫有來無回?”
“有來有回,就是人死之後的靈魂,會被投入輪回之中,再重生為人,周而複始。而你有來無回,便是你死後不能投入輪回中,這意味着,你這一世就是你靈魂的終結。”老太太一臉高深莫測。
鄭珏西倒是不以為意,不過是不能再輪回而已,對她來說沒什麽大不了的。而且如果她下一世還是這樣一個特殊的人,那不就又要重複她之前的人生了嗎,不能輪回聽起來還是蠻不錯的。
老太太突然一臉嚴肅地看着鄭珏西,看得她心裏一顫,就好像有什麽痛苦的事情要發生了一樣。
“小姑娘,你的人生會是十分痛苦。而從你的面相和掌紋來看,你的結局是非常悲慘的。”老太太的嘴一張一合,“你現在的歡愉,在未來都會化成無盡的悲戚。”
鄭珏西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回家的,她的腦子裏一直浮現着老太太說的“你現在的歡愉,在未來都會化為無盡的悲戚”,她明明在老太太說完這句話的時候掏錢給她,憤而離開的,她明明一點也不相信的,可她為什麽就是忘不掉……
胡麗也不知什麽時候又待在家裏,看見鄭珏西一副神不守舍的樣子,有些好奇,便也不顧她整天質問她的事了。
“你這是怎麽了?整個人跟失了魂似的?”胡麗挑了塊魚肉在碗裏,望了眼坐在她旁邊的鄭珏西。
鄭珏西看着茶幾上擺着的水煮魚,便沒顧着胡麗的話,直接到廚房裏拿了碗筷出來。
胡麗擋住了她伸向水煮魚的筷子,看着她說道,“诶,你得先告訴我你今兒到底怎麽了才能吃。”
鄭珏西一把将筷子和碗放在茶幾上,靠在沙發背上,嘆了口氣,兩眼無神地望着天花板。
“你說,算命什麽的,到底準不準啊?”鄭珏西有氣無力地問道。
胡麗将嘴裏的魚肉幾嚼幾嚼便吞了下去,“你問這個幹什麽?不過,如果是別人算命,我是不會信的,但要是紫荊婆婆算的,那必定是真的,而且肯定是改不了的。”
鄭珏西的右眼皮猛地一跳,她心裏有些不詳的預感,她轉頭望着胡麗,“你有沒有見過紫荊婆婆?她長得什麽樣子?”
胡麗聽着,覺得有些不對勁,“你問這個幹什麽?啊,莫非,莫非你見過紫荊婆婆了?”
鄭珏西來了精神,坐直了,将那個老太太的模樣,以及她為自己算命時說的話一五一十地告訴了胡麗。
“你現在的歡愉,在未來都會化成無盡的悲戚。”
胡麗皺着眉,這個老太太确實是紫荊婆婆。可是,她又為什麽要跟鄭珏西說這些呢?她明明知道她是誰的。會是因為他嗎?待到她元神歸位,他便會從她靈力的束縛中解脫出來,可他不是喜歡她麽?不對不對,經過那一場戰争,還有千年的束縛,他的喜歡,恐怕會被這麽多年的怨氣消磨殆盡。看來,她得找怪老子商量一下對策,看能不能在鄭珏西元神歸位的時候,一舉将他殲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