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一家三口
莫寺源今天特別開心, 他已經好久沒有來動物園玩了,記得上次來動物園,是去年還是什麽時候,姍杉姐姐帶他來的, 都已經記不清楚了,那次之後他就再也沒有來過動物園, 其實他是真的很喜歡小動物。
不過今天對他來說是特別有意義的一天, 爸爸和桓昔哥哥兩個人陪他來動物園看小動物們,以後他再也不用羨慕班上那些有爸爸媽媽帶着去動物園玩的小朋友們了,因為爸爸已經很肯定地告訴, 桓昔哥哥以後就是他的媽媽了。
莫寺源高興得不得了, 但是爸爸說還不能叫桓昔哥哥“媽媽”, 因為桓昔哥哥還沒有做好準備,他要是突然開口叫“媽媽”, 爸爸說桓昔哥哥會很害羞, 要給桓昔哥哥一點準備的時間。
莫寺源聽了偷偷樂了很久, 原來桓昔哥哥也會害羞,那他就再給桓昔哥哥一點時間好了。爸爸說等桓昔哥哥成了他的媽媽, 桓昔哥哥就會搬來和他們一起住, 以後他們就是一家三口了,他一定會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孩子。
覃桓昔認認真真地給莫寺源普及國寶大熊貓的知識,講了半天也得不到絲毫反應,低頭就看到懷中的小家夥不知又神游到哪裏去了,捂着小嘴一個勁地偷樂。
他無奈地嘆了口氣, 定是莫紹蘅又給小家夥瞎承諾了什麽,比如他将來會是小家夥的“媽媽”,他們将來會結婚,他會搬過去和他們一起住之類的話,沒錯,他早就從小家夥的嘴裏把話套得一幹二淨了。
覃桓昔很想不顧形象地翻個白眼,別以為他不知道莫紹蘅的“邪惡”用心,莫寺源一個六歲的小孩子,哪裏懂得保守秘密?就算他不套話,小家夥也會興高采烈地主動跑來告訴他,說完還一臉神秘地讓他保守秘密。
“爸爸說還不能告訴桓昔哥哥,因為桓昔哥哥會害羞,但是小源覺得騙人不好,老師說過要做個誠實的好孩子,所以小源偷偷地告訴桓昔哥哥,桓昔哥哥千萬不可以告訴爸爸。”小家夥就這麽一臉坦蕩蕩地把自家親爸給“出賣”了。
覃桓昔只覺得哭笑不得,莫紹蘅這個家夥竟然連自己的兒子都利用,他真的很想将小家夥橫抱在腿上打一頓屁股,竟敢說他會害羞,不過仔細想想,肯定又是莫紹蘅教他這麽說的。
既然莫紹蘅還不打算主動開口,他也假裝不知情好了,看誰沉得住。
從熊貓館出來,覃桓昔看到不遠處有一個寬敞的草坪,很多家長帶着孩子在草坪上休息,他低頭問牽着手走的莫寺源:“小源,走了這麽久累不累?我們要不要去草坪上休息一會兒?休息完了我們去看海獅表演。”
莫寺源乖巧地點點頭:“好!”
覃桓昔笑着捏捏他的臉,越看越可愛,彎腰就将小寶貝抱了起來。
莫紹蘅在一旁看着,伸手将莫寺源抱了過來:“我來抱吧。”
覃桓昔也沒有拒絕,擡手将莫寺源滑下肩頭的小書包帶子整理好,突然間感受到一股灼熱的視線落在他和莫紹蘅身上,他循着感覺警惕地回過頭去,竟看到一群小女生正滿臉興奮地偷看他們。
覃桓昔不動聲色地收回視線,捏了捏莫寺源的小手,和莫紹蘅繼續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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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大概已經知道那群小女生在興奮什麽了,之前還是寧薛時期,他們學生會也有這麽一群小女生,特別喜歡看一些對他來講比較與衆不同的小說和漫畫,還明目張膽地把他定義為“女王受”。
覃桓昔平時很縱容她們,也由着她們胡鬧,反正也是無傷大雅的玩笑話。或許也是聽習慣了,受到了一些影響,在他和莫紹蘅發生關系時,他并沒有特別排斥,更或許打從一開始,莫紹蘅在他心裏就是與衆不同的那個人。
“對了,今天早上發生什麽事了嗎?齊豐宇為什麽用那麽奇怪的眼神看着我?”覃桓昔趁着莫寺源獨自在一邊玩耍時,湊到莫紹蘅身邊小聲問,總覺得今天的齊豐宇特別古怪,用着一種既同情又難以言說的表情看他。
莫紹蘅嘴角勾起一個狡黠的笑容,低聲問:“你很想知道?”
覃桓昔不是沒見過莫紹蘅笑,外人總以為莫紹蘅是一個不茍言笑,冷冰冰得有些不近人情的人。事實上第一次見到莫紹蘅,确實會産生這樣的誤會,冷硬的臉龐幾乎沒什麽表情,讓人見了不敢靠近。
其實莫紹蘅長得很帥,雖然不是時下很受女孩子青睐的小鮮肉美男子,但莫紹蘅的五官棱角分明,屬于成熟穩重硬朗型。歲月也未曾在他身上留下任何痕跡,反而增添了一種這個年齡段獨有的男人味,讓人覺得十分可靠,無法抗拒。
覃桓昔看着莫紹蘅嘴角的笑意,忽然覺得有些暈,有種被迷惑了的暈眩感。莫紹蘅不笑的時候已經足夠引人注目,一旦笑起來,估計沒有哪個女人能夠抗拒得了,此時他很想摸摸自己的胸口,他的心一定跳得飛快。
覃桓昔臉色微紅,懊惱地偏過頭去,故作鎮定地道:“莫叔不想說的話,我不勉強。”
莫紹蘅低笑一聲:“嗯,以後你會知道的。”
覃桓昔很想瞪回去,又擔心會被莫紹蘅嘲笑他幼稚,只能憋着一口氣,岔開話題道:“對了,你看過早上的新聞了嗎?水哥住的地方被人燒了,縱火的人還是一個之前與他們發生過争執的酒鬼,莫叔應該已經查到了什麽吧?”
莫紹蘅收斂笑容,點頭道:“燒死的只是他的那幫手下,他在着火前就被人帶走了。”
覃桓昔聞言,皺起了眉頭:“我總覺得這件事沒那麽簡單,或許那個酒鬼的确點火了,但有人趁機讓火勢燒得更旺,否則那麽多人,不可能一個都沒逃出來。做這件事的人應該不是蘇聞天和付則成,還有第三個人要他們的命,這個人比蘇聞天和付則成更加心狠手辣。”
覃桓昔雖然有仇必報,但不會趕盡殺絕,而且他現在這具身體的身份十分敏感,國際知名小提琴演奏家,很多事情不能鬧得人盡皆知。
之前宴會上發生的事,他本想親自處理,結果等他一覺睡醒,上了一天課,回家解決完老爺子的“危機”後,一問才知道那兩個人早就被莫紹蘅丢到警察局裏去了,再加上之前偷運貨物的事,一時半會兒已經出不來了。
覃桓昔扶額,他實在跟不上莫紹蘅雷厲風行的行事作風。
莫紹蘅點頭:“這件事豐宇還在查,對方做得神不知鬼不覺,應該有所防備,要查起來恐怕也沒那麽容易,也不能太過明目張膽,引起對方的警覺。”
莫紹蘅暫時還不想讓覃桓昔知道寧莘的事,他知道覃桓昔心裏有仇恨,但是寧莘現在插手進來,覃桓昔一旦有所動作,引起寧莘的注意,按照寧莘對寧薛的瘋狂,很容易就能看出端倪。
莫紹蘅轉頭看着覃桓昔,有時候他真的希望覃桓昔能夠放下上輩子的恩怨,那些仇恨,他會負責讨回來。這輩子只要做簡簡單單的“覃桓昔”,上輩子一直渴望的生活與夢想,這輩子都可以以覃桓昔的身份實現。
但是莫紹蘅知道覃桓昔有屬于自己的驕傲,作為寧薛的驕傲,他不需要依附于任何人,一旦折斷了他的羽翼,他就不是那個光彩照人的寧薛了,所以無論重來幾次,寧莘永遠都沒有機會得到這個人。
不管寧薛變成什麽樣子,永遠都只是他莫紹蘅的寧薛!
“爸爸,桓昔哥哥,我們什麽時候去看海獅表演?”莫寺源在一邊玩了一會兒,每次回頭都看到爸爸和桓昔哥哥在聊天,他心裏糾結得不得了,既不想打擾爸爸和桓昔哥哥聊天,可他又很想去看海獅表演。
莫寺源又玩了幾分鐘,爸爸和桓昔哥哥還在聊天,完全沒有要去看海獅表演的意思。
莫寺源終于急了,跑上前來擠到莫紹蘅和覃桓昔中間,拉住莫紹蘅的手道:“爸爸,今天晚上讓桓昔哥哥陪你睡,你們好好聊,我們先去看海獅表演好不好?”
覃桓昔沒忍住“咳”了一聲,尴尬地別過頭去,拼命告誡自己童言無忌。
莫紹蘅彎腰抱起莫寺源,摸了摸他的臉道:“好,我們先去看海獅表演。”
“爸爸最好了,那今天晚上桓昔哥哥就陪你睡了,小源可以一個人睡,我問過班上的小朋友了,別人家的爸爸媽媽都是一起睡的。”莫寺源說着垮下了小臉,“爸爸,我以前是不是很不懂事,總是讓桓昔哥哥陪我睡,小源以後再也不會這樣了,從今天開始小源要一個人睡覺,桓昔哥哥和爸爸一起睡。”
覃桓昔擡頭望了望蔚藍的天空,十二月的陽光照在身上格外溫暖,常言道,女兒是媽媽的貼心小棉襖,那兒子就是爸爸的小棉褲,他的寶貝兒子的确是爸爸的小棉褲,不過是莫紹蘅這位爸爸的小棉褲。
莫紹蘅低頭親了親莫寺源的額頭,贊賞道:“乖兒子!”
覃桓昔再次擡頭望了望冬日暖陽,感嘆一聲:小棉褲!
看完海獅表演已經臨近中午,下午還要去茶莊,覃桓昔和莫紹蘅帶着莫寺源在動物園附近找了一家西餐廳吃午餐。
莫寺源原本以為吃完午餐就要回去了,一聽說下午還要去茶莊,頓時高興得合不攏嘴。小心思再次轉動起來,想着怎麽樣才能讓桓昔哥哥早點嫁給爸爸,只有這樣他們一家三口才能經常一起出來玩,一起吃飯,一起睡覺。
“對了,今天早上我接到了一份音樂會邀請函。”趁着牛排還未端上來的空當,覃桓昔單手托腮道,“臨近聖誕節和新年,很多國家會舉辦音樂會,邀請函是直接送到爺爺那裏,爺爺希望我參加。”
“具體什麽時候?”莫紹蘅心下已經有了打算。
“就在這個月月底,德國柏林音樂廳。”覃桓昔笑看着莫紹蘅,“你要陪我一起去嗎?”
莫紹蘅看着覃桓昔略帶挑釁的笑容,心裏有些悸動,毫不猶豫地道:“當然!”
覃桓昔端起玻璃杯,掩住嘴角不斷擴大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