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不耽誤你們春宵一刻了。”杜明其站起身。喝了十六罐啤酒一點都沒事的樣子。喝酒方面看來真是物以類聚:“下次我來回請。”
“在家?”許司南眼睛微眯,酒意使得他的面頰微紅,有點醺醺然的樣子。
“沒這癖好,還是紅船二號會所好了。”杜明其捶了一下許司南的肩頭:“回見。”然後終于也客氣的正視裘敏的存在了:“再見,朝天椒。”這個杜明其居然給她起綽號?
裘敏還沒想好措辭反擊回去,杜明其帥氣的背影已經消失在了門口,許司南也沒有半點要送的意思,就那麽笑意不減的坐在那裏慢慢的喝酒。
看過去,爽心悅目,猶如一幅畫,真是不辜負青春好時光的樣子。
裘敏沒話找話:“徒有其表,真是可惜。許司南你朋友走你都不送麽?”
“送他幹嘛。”許司南拍拍自己的腿:“過來坐這裏。”
又借酒裝瘋,裘敏假裝沒聽見:“碗筷你就自己洗吧,累了一天我也要回去了。”
“至于麽,”許司南就那麽随意又懶散的斜斜靠坐在那裏,粉色的襯衫上面解開三顆扣子,胸口微露,下擺松松的散在褲子上,看上去性感迷人,驚心動魄:“杜明其走你也走,你看上他了?”
“是啊,”裘敏咽下口水,轉過頭不去看他:“我喜歡這樣的,多有男人味。不像你……”
“我怎麽了,有女人味?”許司南若有若無的哼笑,也不着惱:“這麽在你男人面前誇別的男人,成心給我選頂綠帽子?”
“也不錯,”裘敏打算抓緊離開,今天自己貌似意志薄弱,不足以抵抗這個許司南似真似假的調情:“有女人味也不錯。不是都說,男人的一半是女人麽。”
“你戴隐形眼鏡嗎?”許司南的話轉的莫名其妙。
“幹嘛,打算說我戴了眼鏡還看不清人?”裘敏走到玄關換鞋子。
“杜明其是月抛型的,你明白嗎?”許司南捏癟手裏的空啤酒罐,扔到陽臺上哐啷一聲。
裘敏好學的追問:“那請問小許總你是季抛,半年抛還是年抛?”
Advertisement
“我嘛,”許司南喝了口啤酒:“我是眼-角-膜移植,相伴終生的。”
裘敏要笑暈了:“行了,就是千萬別術後并發症,我走了。”
“裘敏,”許司南罕有的直呼其名:“陪我喝罐啤酒再走,嗯?”
“不了,我要回去了。”裘敏逃也似的,不給自己心軟的機會:“回見。”
……………………………………………………
天氣很好,恰是A市不冷不熱和煦溫暖的季節,昨夜一場大雨,洗去了初夏些許的燥熱,溫度又重新跌回了二十四五度,舒服的想要睡覺的日子。
周四下班快到家的時候,裘敏突然接到了老金的最新指示,周五上午九點在鯉城的市中心展示中心門口集合,代替王雪去B市。
這個事情裘敏知道。
今年剛過完年興盛集團就在B市新拿了一塊地,六七百畝的面積,住宅加上商業配套,建築面積逼近百萬。這麽大的立項,直接導致興盛把大部分資金都抽調了過去,這也是廣告預算吃緊的重要原因。
這周一興盛集團的策劃經理鄭宇打電話過來,說是集團公司安排了一次為期三天的媒體考察,周五出發周日回,去B市參觀一下他們的新項目。
原本老金已經安排好了,王雪帶一個攝像兩個人過去。這會兒不知道為了什麽,事到臨頭突然的換人。裘敏才不會自作多情的以為是許司南欽點的她的名字,非要她去不可。
裘敏先給攝像小王打了個電話,跟他确認了時間地點之後挂了電話。然後手指懸在手機電話簿王雪的名字上頭,猶豫了半天遲遲未能點下。
想了想還是算了,裘敏把手機放回包裏,想着一會兒吃飯的時候問問許司南。
這邊念頭剛落,許司南就跟心電感應一樣發來了短信。
“晚上加班,不用等我吃飯了。”末了還加了一個親親的動作。
裘敏看的又好氣又好笑,這個男人,還真是讓人無語。有時候明明很穩重有擔當的樣子,有時候又很孩子氣。
看來這次B市之行,應該是許司南帶隊了。
神思游離間,裘敏都沒有想起羅啓。那個男人的短信總是讓她郁悶又無奈,寥寥數語盡顯敷衍。而許司南的短信,竟然讓她對着手機屏幕忍俊不禁。這樣的差異裘敏不去想,卻也實在是不敢想。
一夜無話。
星期五起床的時候,天空還滿是陰霾,一度看上去随時要下雨的樣子。等到一衆人等在集合地上了大巴車後,天色倒是開始漸漸放晴,有了點多雲的意思。
B市不在本省,大巴過去要五個小時。
等到大巴走了二十分鐘,裘敏才發現這是往機場去的路。
原來興盛大手筆的安排了二十個人的飛機往返。
攝像小王是個大學剛畢業的男孩子,此時正興致勃勃的看着窗外一閃而過的景致,難掩面上興奮之色。裘敏本想問他,轉念一想又咽下了臨到嘴邊的疑惑。
訂機票是要身份證號碼的,可是昨晚她臨危受命,興盛那邊卻沒有人電話過來問她。難道發生了溝通失誤,興盛買的還是王雪的機票?
思來想去也覺得自己多慮,若是出了問題,正好看許司南的笑話。
存了這一點小小的惡作劇之意,裘敏的目光不自覺的在車上轉了一圈,許司南不在。興盛集團這邊,只有鄭宇和他的兩個部員,另外還有一個袁姓副總裘敏看着眼生,原來沒打過交道。
媒體的人一共是十七個,報社的,網站的,電視臺的,基本上那天出席鯉城開盤儀式的都悉數到場了,另外還多了三個領導級別的中年人,想必是覺得這樣的好事不去白不去。
其實說起來,大家都心知肚明這種考察基本上接近于公費旅游。沒有任務的壓力,開發商好吃好喝的安排着,項目基本上走馬觀花看一下,當地的旅游景點和土特産都是少不了的。B市又是臨海城市,海濱浴場和海鮮都是引人入勝的不二法寶,最起碼坐在裘敏前面的晚報鄭總和省臺的萬制片已經約好了晚上一起去海鮮大排檔吃個痛快了。
心情陡然一陣輕松,裘敏靠在椅背上閉上眼睛。
這個周末,就權當是旅游度假。也該好好放松放松了。
登機過程平淡無奇,看來是她猜錯了。許司南定是知道她的身份證號碼,不然怎麽說都是解釋不通。可是他又是怎麽知道的呢?莫非是那晚開房?
裘敏胡思亂想的,臉頰染上了些許赫然。
“裘經理,真巧,我們是鄰座。”那麽熟悉的聲音,裘敏都不用回頭就知道是小許總大駕光臨了。
B市屬于典型的海濱城市氣候,夏天不會很熱,冬天不會很冷。
飛行了一個小時十分鐘後着陸,出了機艙就是溫潤潮濕的空氣,比A市要高兩三度的氣溫,略顯濕熱,卻還遠遠不到下海的地步。
裘敏有一搭沒一搭的聽着同行人員的交談,有興致勃勃要到海邊游泳的,也有抱怨空氣潮濕皮膚黏膩的,更多的是圍在許司南身邊笑談B市風土人情的。
許司南正說到B市沿海開發區新開業的一個歡樂谷,裏面不僅有B市最好的幼白細沙灘,還有噱頭十足的野人搶親。
大家聽得哄笑,一時間熱鬧非凡,互相打趣說被野人搶了去做了壓寨夫人。
許司南亮晶晶的眼睛無意的往裘敏身上一轉,裘敏立刻的就有了不好的預感。
果然。
“據說,野人谷最受歡迎的壓寨夫人就是裘經理這樣的。”許司南笑吟吟的,一臉無辜的純白樣。
一時間所有人的眼光都跟着轉到被忽略的裘敏身上,相熟的日報記者柏南也跟着打趣起來:“裘經理給留下,我們豈不是得包個大紅包?”
媒體這些人,你越不理會他們越起勁。裘敏似笑非笑的接招:“那是,我要留下了,你們也都別走了,留下來喝個十天八天的喜酒,說不定也能順便在野人谷覓到意中人了。”
說笑間,一行人浩浩蕩蕩的上了興盛集團接機的大巴車,直接就奔安排好了的賓館去了。
在車上的時候,鄭宇說了一下這幾天的行程安排。
裘敏心不在焉的,也沒注意鄭宇都說了什麽,只聽到是周日下午兩點的飛機返回。
從A市出發的時候裘敏就發現了一個問題,這次來的一共二十二個人,巧合的是男女各半,不巧的是兩邊剛好各一個落單。
是以到了酒店安排住宿時,關系交好的都搭了對子住标間。裘敏這次也沒有很相熟的女孩子,最後就把她剩下了。好巧不巧的,許司南一直在外面接電話,等回到大廳的時候,也只剩下他一個人享受單間待遇了。
許司南接過鄭宇遞過來的房卡,貌似很是無心的開了個玩笑:“裘經理要不我們拼一個房間好了。”
大家都哄笑,裘敏若無其事的頂回去:“那就免了,興盛這麽大手筆的招待,也不能辜負了一片拳拳心意才是。”
柏南也來湊趣:“要不我跟裘經理拼間房,趙總跟小許總一間?”
裘敏懊惱,不明白為什麽話題總在自己身上轉,明明自己做足了低調的姿态。都怪這個莫名其妙的許司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