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宴好
“顏妹妹，你和世子是不是走的太近了？”秦可卿以手掩唇，聲音放的很低，“你如今已有婚約在身，人言可畏，還是斷了來往比較好！”
司徒顏漫不經心地揪着白瓷瓶裏的花瓣，說道，“我和他一點關系都沒有，也不想見他，可是他好像是那牛皮糖，老粘着你圍着你，趕也趕不走！”
秦可卿望着她道，“他知道你有婚約，為何還這麽糾纏？”
“總有他的原因吧，我也不知道！”司徒顏眸色微暗。他和祁睿一樣，無非就是想在自己身上動心思，想從他丞相爹那得到點什麽！
一開始她感覺自己走了狗屎運，穿到一個官家貴女的身上，滿心的歡喜。可是漸漸地，覺得這一身份是個累贅。就好像一個超級大富豪，所有的人親近你巴結你，可是你很害怕和他們交心交朋友，因為你不清楚那些親近你的人到底是為了你的錢還是什麽才和你交往！她不清楚別人對她什麽心思，真如表面上所見那麽心儀自己，還是心儀她的身份。
唉！真是好煩！
“姐姐你困不，我們睡一會兒？”司徒顏終于放棄摧殘手中的花，眼巴巴地看向秦可卿，她真的是好羨慕可卿，若是她喜歡的祁睿也能和二哥一樣只是因為她這個人而對她好就好了！縱然過得辛苦些，可好歹有個盼頭，不像她，盼頭就是領個休書，早點下堂……
“我陪你睡一會兒！”秦可卿抓住她的手，本來還想問問她刺殺的事情呢，可是看她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還是算了！
兩人相攜走向床榻，拉開被子就躺了進去。
“顏兒……”秦可卿輕輕地拍着司徒顏的臉蛋，喚了她好幾遍她才幽幽的轉醒。
“呃，怎麽了？”司徒顏揉了揉迷糊的眼睛看向淺笑的秦可卿。
“內堂要開席了，夫人派人來喚你過去！”秦可卿笑道。
“喔！”司徒顏伸了個懶腰便爬了起來，綠兒連忙給她穿鞋，拉到梳妝臺上好一番折騰，才出了墨玉軒的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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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顏到內堂的時候，參加訂婚宴的人都已經坐在了席上，三四十桌，一桌小二十人，人不少。
“小姐，坐夫人旁邊！”倩雯過來，将司徒顏引到司徒夫人面前。
司徒夫人笑着拍了拍她的手，她才将目光轉向她們這一桌的人，榮國公府的老太君，六位夫人加上思琪，還有姚靈茜和她身邊的一位夫人，再有就是5位小姐還四位夫人，沒見過眼生的很。
“顏妹妹，坐我身邊吧！”思琪笑容滿面的招呼她。
司徒夫人似笑非笑地看着思琪，心想這姑娘心是真大，被睿王說成那樣，現如今還能做到笑盈盈地招呼顏兒，真是令人開眼，可是她不相信她對顏兒是一點想法都沒有！
司徒顏面上一直含着笑，朝她彎唇，“表姐稍等，我先和娘親說一聲就去！”
“恩！”思琪一副好姐妹情深地溫柔地看着她，見她轉身面向司徒夫人後，臉上的笑容便消失了，鳳眸狠厲起來，雙手也狠狠地擰着帕子。
“娘親，我去表姐那坐着了！”司徒顏輕聲道。
“當心！”司徒夫人抓着她的手，心有不安，女子若是一旦有了嫉妒的心，可什麽事情都做的出來，她怕女兒吃虧。
“這麽多人，沒事的！”司徒顏笑着安慰她，拍了拍她的手讓她放心。
“恩！”司徒夫人點頭，目送她走到思琪身邊坐下。
“還真是巧，靈茜姐姐也在這兒呀！”司徒顏朝姚靈茜輕輕地笑着，這個座位好，她喜歡，左手姚靈茜，右手思琪，祁睿的傾慕者坐成了一桌。
“今天是顏妹妹的好日子，姐姐怎可能不來喝杯喜酒呢！”姚靈茜笑着望着她，端起自己面前的酒杯，道，“妹妹可否賞臉和姐姐喝一杯呀？”
司徒顏笑容淺淺地看着她，回道，“不好意思啊靈茜姐姐，我一杯倒，喝不了酒！”
“妹妹是不給姐姐面子咯？”姚靈茜嘴角彎起笑來，這麽多人都看着她，她若是一再推辭可就讓人覺得她矯情了。
思琪笑着看着兩人也不言語，能讓顏表妹不痛快她看着高興的很。
“姐姐莫要為難妹妹，我真是喝不得酒，這一碰酒就會全身過敏，起紅疹子，可要命了！”司徒顏推了推她手中的酒杯，說的很大聲。
“喝一點點也不礙事的！”姚靈茜才不相信她的鬼話，不依不饒的勸她喝。
“五小姐都說她喝酒過敏了，你做什麽還一直要她喝，當真是姐妹情深還是別有心思！”司徒顏斜對面的一個着綠色衣衫的女子看不過去開了口，聲音清脆爽朗。
姚靈茜面色漲的通紅，将酒杯收回放在了桌面上，“檬旻郡主誤會了，只不過今天是顏妹妹的好日子，想讓妹妹喝點酒開心一下！”
檬旻郡主？司徒顏看着眼前冷豔，神情淡漠的人，這就是秦可欣害怕的人，果然是妙人。鵝蛋臉，秀眉纖長，明眸皓齒，膚色細膩，實在是個出色的美人。
“愛喝酒的人喝酒縱然開心，她一個喝酒過敏的人喝酒會開心嗎，還是起一身的紅疹子讓你開心！”檬旻看着姚靈茜，很認真地說。
“……”姚靈茜恨不得用針縫住她的嘴，她可沒得罪檬旻，她為何幫着司徒顏對她不依不饒的。
“想來靈茜姐姐不曉得吧！”思琪開口替姚靈茜解圍，笑着看向檬旻。
姚靈茜感激地看了一下思琪，從小長大的情誼真不是假的。
檬旻冷笑地看着思琪，“她不曉得五小姐過敏，你應該曉得吧，你不是她表姐嗎？既是表姐，你應該曉得她過敏的事情！姚大小姐勸五小姐喝酒的時候，你明明知道她過敏還不攔着，存的什麽心思呢？”
思琪無辜地看向神色冷漠的檬旻，她好像沒聽過顏表妹和檬旻有交情啊，她做什麽一直幫着她來嗆她們。
這檬旻郡主還真是難得一見的耿直girl，司徒顏看着真是好喜歡好想結交。
“你也是個傻的，她們對你別有用心，你還和她們姐妹長姐妹短的，當心哪天被她們算計了！”檬旻面無表情地看向司徒顏，語氣有些恨鐵不成鋼的意味。
一桌子的人全都變了臉色，尤其是榮國公府的老太君和思琪的母親還有姚靈茜母親姚夫人，大家各懷心事，面色不好地看着檬旻，這檬旻郡主就是京城貴族的一朵奇葩，就是看哪個皇子妃子不順眼都照說不誤，何況是他們這些人呢！不過誰讓人祖上世代忠烈，手握重兵，家族的男子守護着國土呢，她們也都敢怒不敢言。
“檬旻……”檬旻母親于夫人扯了扯她的衣袖，笑的有些尴尬，她這牙尖嘴利的女兒她一向也沒辦法，這從小到大，滿京城的貴族都讓她一張嘴給得罪光了。
檬旻冷着目光在各個夫人小姐的面上轉了轉，心裏煩躁極了，這些人面上一套背後一套虛僞的很，不如回軍營和士兵們在一起來的痛快。
“內務府和欽天監的人都來了，要開宴了！”司徒夫人笑着看着于夫人和檬旻，緩和了一桌尴尬的氣氛。
于夫人笑着道，“早就餓了，就等着開宴呢，這是我們嘉元朝第一位皇子訂婚，真的是很期待！”
“是呢，我們五小姐真是好福氣，嫁給睿王，拔了本朝的第一位訂婚宴！”一位眼生的的夫人也笑着開口。
司徒顏紅着臉垂下了眸子。
姚靈茜和思琪雙雙看着司徒顏笑，只是目光森然，有些猙獰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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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夫人擡頭看了看天色，朝倩雯看了一眼，倩雯退去。不一會兒，便有丞相府清一色的丫鬟端着托盤上菜，片刻後，桌面便滿當當地擺上了熱菜冷菜二十多道，丫鬟退去後，內務府百人将酒肉面食麻利地在放在各個席面上擺好。
衆人離開桌椅，皆跪，三拜齊聲喊‘謝主隆恩！’後坐在了自己的座位上。
“吉時已到，開宴！”欽天監官員聲音洪亮嚴肅地喊道，話音一落，宮廷樂師便開始奏樂。
司徒夫人拿起倩雯遞過來的筷子，笑盈盈地走到司徒顏跟前，“顏兒，這第一筷子要你從禦賜酒肉上先開始！”
司徒顏面色含笑，轉眸看着周圍瞧着自己的人，接過司徒夫人遞來的筷子，夾起內務府送來的肉放進了自己嘴裏，衆人這才拿起了筷子端起了酒杯，說着吉祥恭賀的話……
“顏表妹，我确實不知道你喝酒過敏，姐姐向你賠罪！”思琪端起酒杯笑着看着她。
“沒關系，我不介意！”司徒顏笑着在面色冷然的姚靈茜身上落了落，轉頭看着思琪将杯裏的酒一飲而盡。
“你可不能聽檬旻郡主的話，和我生分了！”思琪放下酒杯，抓住了她的手，身子也湊近她，緊緊地挨在她身邊，很親近。
司徒顏看着被她握着變形的手，笑着搖了搖頭，“我們是親表姐妹，哪裏能生分呢，表姐思慮過度了！”
“不會就好，不會就好！”思琪唇角微彎，似笑非笑。
“我去和別人說說話，表姐吃好喝好哦！”司徒顏掙脫開被她禁锢的手，笑着離開了她。
思琪幽幽地看着她的背影，将剛剛握着司徒顏的手使勁地在自己的帕子上蹭着，表情厭惡極了。
“檬旻郡主！”司徒顏笑盈盈地走到檬旻身邊。
“我勸你多點心眼，你這表姐對你心思不純！”檬旻将目光從思琪那張笑得僵硬的臉上收回，落在司徒顏的笑臉上。很奇怪，她看不慣像思琪，姚靈茜那樣名聲極好的官家貴女，但是偏偏覺得這臭名遠揚，新晉的睿王妃比較順眼。
“郡主的好意，司徒顏心領了！”司徒顏拿起桌上的酒杯，在檬旻面前的酒杯上輕輕地碰了下，笑道，“可以和郡主做個朋友嗎？”
“當然！”檬旻露出了很難得的笑容，貝齒潔白如玉，笑顏如花地端起身前的酒杯，“你不能飲酒，我就替你喝了！”
她說完就将自己杯中的酒一飲而盡，又拿過司徒顏手中的酒杯一飲而盡，豪爽大方率真極了。
“我聽人說郡主會騎馬，改天我們一起去騎馬？”司徒顏拉過她旁邊的凳子就坐在檬旻身邊。
“你不要老叫我郡主了，我叫檬旻，你叫我檬旻就成！”檬旻笑道，她從小到大都沒有朋友。那些官家貴女事多，扭扭捏捏的麻煩，說話也繞來繞去道道太多，而她是個超不喜歡麻煩的人，也懶得去猜她們的意思，性格和她們合不來。不過這五小姐好像和她們不同，她第一眼就瞧着很順眼，也很渴望和她做朋友。
“那司徒顏便恭敬不如從命咯，我就叫你檬旻！你叫我司徒顏，顏兒都行！”司徒顏笑道，很喜歡她有話就說的爽朗性格。
“恩！顏兒！”檬旻點頭，想起剛剛她說的騎馬，豪爽地說，“我馬術不錯，可以教你！”
“正有此意！”司徒顏很開心地說，“不過檬旻你可不能嫌我笨，我可是從來沒摸過馬的！”
“騎馬很簡單，很容易學的！”
“我不用學習什麽馬上花樣，只要能策馬奔騰就行！”
“那更簡單！”
“恩恩！”
……
觥籌交錯，酒足飯飽後，便有夫人小姐告辭了。
“檬旻，我們走了！”于夫人笑着朝司徒顏點了點頭，看向檬旻。
“你明日有事嗎？我帶你去馬場！”檬旻依依不舍地拉着司徒顏的手，她是孤獨的太久了，好不容易有個能聊得來的朋友，自然是比別人更渴望。
“明日不成！”司徒顏笑道，明天她二哥要去秦府提親，想來不會順利，她要等着出謀劃策。
“那什麽時候你跟我出去呀？”檬旻失望地看着她。
“家裏有點事要辦，我暫時出不去！”司徒顏先拒絕她，見她拉下了臉，面上不高興，嘻嘻地笑道，“不過你可以來我家找我！”
檬旻面上一喜，後喜色消失，“你家也沒什麽好玩的，我可不想逛園子！無聊的很！”
司徒顏用手擋住嘴巴，靠近檬旻耳邊，小聲地道，“我二哥看上一個女子，明日要提親，是我的一個好姐妹，我要在家裏等着聽信。不過你若是來了，我也一定不讓你煩悶，自然是弄點新鮮的玩意，博你一笑咯！”
“呵呵，那好！”檬旻終于喜笑顏開。
于夫人見女兒就這一會兒的功夫，便和丞相府的五小姐相談甚歡，很是驚奇，她家這丫頭這輩子居然會有朋友，真是太稀奇了！
“娘，走吧！”檬旻笑着從司徒顏身上收回目光，看向笑容滿面的于夫人。
“拜拜！”司徒顏嘴角噙着笑意，朝她揮手。
“恩，明日我來找你！”檬旻淺淺地笑着。
“好的！”司徒顏點頭，目送她們由丫鬟領着出了府。
“顏妹妹，你怎麽和檬旻郡主走的這麽近啊，她可是遠近聞名的刺頭，見誰蟄誰！”思琪見檬旻走了，才敢到司徒顏身邊，這一來，自然是很不高興她和檬旻親近，今日，顏表妹好像和自己生分了許多……
司徒顏望着思琪，沒理會她的話，淺淺地笑着，“表姐還不走嗎？”
“我這就要走！”思琪看着司徒顏的眉眼，心想她是不是知道自己的心思了，不過知道又怎樣，睿王身邊注定不會只有她一個人，就算不是她也是別人，若是別人還不如是她，她縱使是嫉妒她，也不會害她性命。
要不和她挑明吧，也許能說服她，由顏表妹和睿王提自己入王府也好些。今天看這情形睿王好像很在意她，若是顏表妹說讓自己進王府和她作伴，睿王應該不會拒絕，到時候來日方長，她比顏表妹有手段，定然能得到睿王的心。
思琪下定決心，要和司徒顏挑明，便拽着她的胳膊，将她拉到一個人少的地方。
司徒顏調整呼吸，盡量讓自己面色如常，“表姐拽我做什麽？”
“顏表妹，我想和你說件事！”思琪深深吸了口氣，笑着往向她，準備和盤托出。
司徒顏歪着腦袋，臉上挂着似笑非笑的笑容，“表姐有事請說！”
“你的婚期不是八月十九嗎……”思琪不安地絞着手中的帕子，微頓片刻道，“你大婚後，讓睿王娶了我吧，我們表姐妹一起伺候夫君，王府孤單，也能做個伴！”
“呵呵……”司徒顏好笑地看着她，“表姐你不會是沒睡醒吧？我讓睿王娶你，你也太看得起我了，我可沒那麽大的能耐！”更沒那麽大方！
這心思就藏不住了，她還以為思琪能裝一陣兒呢，這便忍不住和她說了。不過她腦袋沒泡吧，讓她和祁睿說娶她，她是把自己想的太蠢還是太大方！
“你只要和睿王提，他會同意的！”思琪望着司徒顏，眼睛裏光芒閃爍，“顏表妹，睿王不會只有一個女人，會納很多很多的女人，與其到時候你和她們周璇，還不如我們表姐妹齊心一起對付她們……”
“停……”司徒顏打斷她的話，有點聽不下去了，“思琪表姐，睿王想要娶誰，我沒有異議，也沒有能力去攔着，你有這心思，盡管和他去說好了，和我說沒用！我還有事先走了！”
靠！真是令人惡心！司徒顏臉色難看地甩袖準備離去。
“顏兒，你是睿王府的當家主母，你給王爺納側妃是你的權利，沒有人會去管你，就連王爺也不會，只會認為你大度，能博個好名聲！”思琪拽住她的衣袖，不死心地說，她是不是太蠢，這樣做不僅會多個幫手，還能博個好名聲，這麽好的事她有什麽理由不答應！
“表姐無須多說！”司徒顏氣的有些不輕，不斷地調整呼吸，才壓制住要甩開她的沖動，從她手裏将自己的衣袖抽開，臉上挂着笑意，“表姐，我還是那句話，你想嫁入王府，和睿王去說，我人微言輕可左右不了王爺！好了，我還要送其他賓客，表姐自便！”
“司徒顏，我這般的求你，你就不能看在我們表親的關系上幫我一把？”思琪面上滑出眼淚，咬牙切齒地看着司徒顏。
司徒顏緊緊地抿着唇角，“表姐我實在是無能為力，我承諾不了你什麽，表姐的親姑姑榮妃或許能幫你，何不去求她？”
“姑姑是說要睿王娶我為側妃的，只不過現在為什麽沒兌現，她也不知道！”思琪抹了下臉上的淚水，“你只要答應我，等你嫁到王府，就和王爺提幫他納側妃的事就可以，王爺只要點頭納側妃，側妃的人選不就由你定嗎，我進王府也名正言順！”
“好，我答應你，婚後會和王爺提側妃的事情！”司徒顏咬咬牙道，沒再看思琪那張欣喜的表情，快步的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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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好笑！司徒顏快步地離開了內堂，一邊走一邊笑，笑的眼淚都出來了，索性躲在了一個人煙稀少的犄角旮旯處，靠在牆上，默默地抹起眼淚來。
她就覺得特別難過，委屈，壓抑，還特別的氣憤，想想思琪的姐妹情深，祁睿的故作情深，還有慕容謙的糾纏，個個都心思不良，她真的不想和他們再糾纏……
祁睿因着司徒顏身邊的暗衛的暗示，找到了趴在牆角抽泣的司徒顏，心一緊，想也沒想地就快步走到她身邊，将她拉進自己懷裏。
司徒顏吓了一跳，剛想尖叫出聲，嘴巴便被祁睿用手給堵上了，他一手環着她的腰，一手捂着她的嘴巴，将她壓在牆角。
祁睿黑眸定在她泛紅的眼睛上，看了好久，沉聲嚴肅地問，“誰給你委屈受了？”
司徒顏扭着腦袋，在他手裏掙紮，圓圓的眼睛裏滑下兩行清冷落進祁睿捂着她嘴巴的手掌中，涼涼的卻灼燒着他的心，他手指一彎便離開了她的臉。
“為什麽會哭？”祁睿垂眸看着她，瞳孔縮了縮。
“風沙太大，迷了眼睛！”司徒顏擡起袖子，在眼角擦了擦，目光虛放，任他将自己壓在牆角也不再折騰了。
“你覺得你說出的話，你自己信嗎？”祁睿清雅冷峻的臉一直沉着，眸底幽深。他不過就是想要她反思，她是一點都沒意識到錯誤，現在反而和他甩起了脾氣，真是令人生氣。
“我信啊！王爺愛信不信！”司徒顏歪着頭不爽地看着他，故意說着氣他的話，“難不成王爺覺得我是在為王爺掉眼淚，那你就太自戀了！”
“司徒顏，你就一定要這般和我說話嗎？”祁睿受不了她陰陽怪氣的語氣，冷眼冷臉地看着她，語氣也透着寒氣。
“對啊，我就是這樣的，王爺不喜歡盡管不要去聽！外面有很多美貌溫柔的小姐會很樂意去說讨王爺開心的話！”司徒顏輕輕地笑着。
“我來這兒不是和你吵架的！”祁睿沉着臉，嚴肅地看着她，“我聽莫隐說你在哭，告訴我為什麽躲在這哭？”
“風沙太大，眯了眼！”司徒顏不走心地道。
祁睿犀利的眼眸中隐隐地含着怒火，捏着她的下巴讓她被迫看着自己，嘴角的笑意冷冰冰的，“是不是我對你太好，讓你越來越恃寵而驕了！”
司徒顏扯着唇角，看着他蘊含怒火的眼睛，“裝累了吧，很辛苦吧，這就裝不下去了？”
“你什麽意思？”祁睿冷漠的眸子輕輕眯着。
“字面意思！”司徒顏輕哼，“王爺若是想幹什麽快點，一會兒我娘親找我！”
“司徒顏……”祁睿努力地壓制自己體內的怒火，理了理兩人生氣的理由，他以為她最多是不理自己，可是沒想到後果這麽嚴重，這就和自己耍起了脾氣，可是他要示弱去和她坦白剛剛生氣的理由，他就有些抹不開面子。
“看來王爺是沒什麽事情了！我還有事，先告辭！”司徒顏使勁地撥開他牽制自己的手，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祁睿看着她的背影一點點的消失，心裏空了一大塊，淩厲的濃眉輕輕地蹙起。罷了，就向她示弱吧，總歸就是要她別不分場合的湊熱鬧，多注意下自己的安危，晚些去找她，說清楚！他可受不了她這陰陽怪氣的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