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蟲尋屍骨
我低頭一看,自己映襯在地板上的影子,竟然真的多了一個!
“這就行了?”
花妹點點頭,對老妪警告:“不要妄圖耍什麽花樣,不然我有的是辦法收拾你!”
老妪嗯了一聲,比剛才順從多了。
我們走過葛宗原和麻杆兒身邊的時候,這兩個人用極其恐怖的眼神看着我們,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小師父,我女兒她……”葛宗原沒敢繼續說下去,估計怕老妪直接沖出來掐死他。
“孩子暫時沒什麽事,等我們把事情處理完,再回來處理你的事情。”花妹說完,拉着我們就走了。
麻風村距離這個小鎮有一百多裏的路程,臨走之前葛宗原把汽車鑰匙塞給我:“小師父,有車辦起事來比較方便,你盡管先拿去開。”
我看了他一眼,帶着布靈鑽進了他的大寶馬。
要麽說有錢人就是有錢人,豪車開起來和破面包真不一樣,整體舒适度都提升了一大截。
但一想到葛宗原是用不知道類似多少老妪母子的事情賺來的錢,又心生厭惡。
一路無言,花妹一直都很嚴肅,我不知道她在想什麽,但看得出來她很警惕,始終保持着備戰狀态。
車子順利的開進麻風村,這個村子很破敗,看得出生活條件很不好。在外面走動的村民都是些老弱婦孺,基本上看不到年輕的男子。
她們都用詫異的目光看着飛奔進入的大寶馬,相互之間議論紛紛。
到達了電話中說的地方,是後山的一片大荒地,最高的野草都齊腰了,看得出已經荒廢了很久。
我四下張望了一圈,有些懵逼:“這麽大塊地方,上哪兒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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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妹聳聳肩:“我怎麽知道,是你質疑要來的。”
“來都來了,還說這些有什麽意思呢?再說了,你就不想幫幫這對母子?”
花妹撇撇嘴沒吭聲。我急了:“你這麽厲害,倒是想想辦法啊?”
“誰跟你說厲害就懂得找屍體了?我又不是探測儀!”花妹不悅的回答。
我嘆了口氣,不知道她在別扭什麽。或許從小受到她師父的熏陶,認為留戀在陽間的都是惡鬼,必須除掉才能對得起自己的良心吧?
“行行行,我不問你了還不行?”我轉過脖子對身後問,“那你自己能找到不?”
老妪空曠的聲音傳來:“這裏陽光太足了,我不敢出來……”
此時陽光大好,山上更甚,這對魂魄來說确實是致命的,一旦現身,說不定就沒命回了。
“那你等着,我找村民借塊黑布去!”我說着就要下山。
“哎哎,你還真去啊?是不是傻?”花妹一把攔住我,“黑布在很多地方是禁忌,只有死人才會去要的!”
“真的假的?我怎麽沒聽過這種禁忌啊?”
花妹白了我一眼:“你聽說過什麽呢?我看你就是傻乎乎一根筋!”
我撓了撓腦袋:“我确實挺傻的,那你倒是幫傻人想想辦法啊,咱們總不能在這兒等到天黑吧?”
“急什麽?在幫忙之前,我要讓它跟我做個保證。”花妹努了努嘴,“別裝死了,聽到我說的話沒?”
“聽見了,你說。”老妪回答。
“第一,等下找到你兒子的屍骨,你不能過于激動,做出對周圍村民不利的事情。”
“好。”
“第二,這件事情之後,你們與葛家的恩怨就此終結,你不許再找他女兒的麻煩。”
這話說完,老妪沒有吭聲,顯然它心裏的結并沒有解開。
“要是不答應,那我現在就用自己的方式,對你進行處罰!”
沒成想老妪竟然帶着哭音:“我無能啊!活着的時候對抗不過他們,就連死了,還是不能讓他們得到應有的報應!”
我嘆了口氣:“雖然話說的有點假大空,但我始終相信,惡人自有天收,不是不報,時辰未到而已。但你要執意與他們糾纏,我也保不了你了。”
半天之後,老妪無奈的回答:“好,我答應你。”
“第三,這件事之後,我會送你去陰間。你已經在人間徘徊太久了,不能再繼續留下來了。”
老妪嗯了一聲:“只要能了卻這樁心願,我也沒什麽好留戀的了。”
“好,那我現在開始尋找。方文逸,你退到一邊去!”
我雖然有些懵,但還是找了個相對背陰的地方站好,讓老妪的魂魄能相對舒服些。
花妹深吸一口氣,從兜裏掏出了一瓶什麽東西,認真的灑在了地上。
接下來,讓我目瞪口呆的事情發生了!
草叢中傳來簌簌的聲響,一瞬間竟然從四面八方湧來無數黑色的蟲子!
這些蟲子如潮水般飛奔而來,所到之處荒草倒伏,沙沙作響,聲勢極為浩大!
我有些密集恐懼症,整個畫面實在太過震撼,讓我無法直視。但就随意一看也能估摸個大概,那些蟲子少說得有成百上千只,怎麽這地方會有這麽多蟲子?
與我不同,花妹有着女孩子少有的淡定。她就站在之前的位置上巋然不動,居高臨下的看着這些東西紛湧而至,越過她的腳面,經過她的小腿。
無一例外,最後它們的終點站,都停在了一間廢棄小木屋的門外。
那間小木屋與我們相隔了有半站地,但說是一間不太貼切,确切的說在風吹雨打之下,僅剩一些木板了。
花妹胸有成竹:“就是這裏了,方文逸,你過來挖。”
我咧了咧嘴:“你先讓這些蟲子走開啊,不然我咋挖?”
“大老爺們兒怎麽扭扭捏捏的?放心,這些蟲子不咬人,你直接過來就行。”
我頭皮發麻,嗓子都有些啞:“我不是你,它們不要你,不代表不咬我啊!再說,就算不咬人,我看着心裏也不舒服,不舒服就沒法幹活兒!”
花妹無語的搖頭:“你真的是屁事兒多!”
她又将之前的瓶子拿出來,将瓶口對着一部分黑蟲晃了晃,那些蟲子就和中了迷魂香一樣,被一部分帶着朝草叢的深處湧去,沒一會兒功夫就隐匿的差不多了。
我松了口氣,這才抄起備好的鐵鍬走了過去。
蟲潮還沒有散盡,我低頭看了一眼,不由呆住了。
這些蟲子通體全黑,尾巴上還長着一根長長的倒鈎兒,這不就是當時寄生在流浪狗身上的扒皮蟲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