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老叔的底牌
我僵硬了幾秒,故作什麽都沒發現,拍了拍布愣的肩膀:“老叔他為人善良,我從小也是和他最親的。記得小時候,村子旁有只流浪狗,全身髒兮兮的沒人管。村裏的孩子都起哄拿石頭去砸它。我當時年紀小,什麽都不懂也要參與進去,卻被老叔阻止了。他不光轟跑了那些孩子,還告訴我不管是人是動物,都是條命,不能把自己的快樂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上,你比它強大,可以去保護它,但你不能因為自己強,就要踐踏弱小。”
其實這些話我有意無意是說給老叔聽的,如果現在的他真的變了,我希望他能找回當時的初心。
布愣贊同的點頭,我将糖收回來,自己也沒吃:“放心吧,布靈不會有事的,她或許臨時遇到一些事去處理了。”
布愣嗯了一聲,我倆重新出發,這下正好與老叔四目相對了。
“哎?你和瞎子叔不是走好遠了麽?”我裝作很驚訝,才發現他一般。
“還不是怕你們倆小子傻乎乎的掉到山澗裏去?”老叔呵斥一聲,“快走啊!大老爺們兒磨磨蹭蹭繡花吶?”
我咧了咧嘴:“叔,上吊都得容人喘口氣吧?我最近是真沒鍛煉,這連續跟着你們上山爬寨子的,小身板兒遭不住啊!”
“就你屁話多!之前讓你和布愣練體力,一看你小子就偷懶沒好好練!”
“天地良心啊老叔!我這才剛開始練,你就火急火燎讓我們出發,這怨不得我啊!”我攤了攤手,順便捅了布愣一下,“你說是吧?”
在老叔面前,布愣就是個憨厚衷心的乖徒弟。雖然心裏同意,但嘴上肯定不說,他沖我嘿嘿一笑,并沒有附和。
“行了,怎麽說都是你有理!這麽多年我都沒說過你這張嘴!”老叔鼻孔中哼了一聲,“趕緊走吧,這段路不安全,等到上面自然有你休息的時候。”
我嗯了一聲,這就随着大家繼續往上爬。
這件事過後,我發現老叔整個人好像放松了不少。也不知道他特意回來是确認布愣有沒有異狀,還是來确認我有沒有在水下發現布靈的屍體。
接下來的一段路陡的媽都不認識,即使将匕首插進山體,也只能小碎步朝上移動,稍有不慎就有掉到山澗的可能。
老叔将早就準備好的登山繩甩到上方,試了結實度之後,快速攀爬了上去。
等了約莫兩分鐘,上方傳來一聲清脆的響指,這是事先說好的,沒危險就用響指代替,避免萬一周圍有敵人埋伏,說話聲會引來他們注意。
Advertisement
我們幾個魚貫而上,待到爬上去才發現,上面又是一個平臺。
這個平臺相對剛才那個要大了不少,要麽說大自然的巧奪天工不服不行,明明下方是足以要人命的陡坡,上面卻是一塊平坦舒适的大平臺,連荒草都很少見,誰又能想到?
老叔面朝西南,對着遠處一處高聳入雲的山脈若有所思。他時不時在平臺上行走,拿起石塊寫寫畫畫,看上去像是在計算什麽。
幾分鐘之後,他扔掉石塊:“今天就先到這兒,等明天中午再看。”
“嗯?不是說怕別人趕在咱們之前麽?怎麽又不怕了?”我詫異。
老叔歪嘴一笑:“大自然不同意的事情,就是再着急都沒用。現在咱們都處在一個水平線上,如果有人等不及,就去送死好了,我可不攔着。”
說着,他自顧自的找出準備事先準備好的毯子,以天為被,地為席的睡了起來。
鐵瞎子找了塊石頭靠下去,對我努了努嘴:“離着天亮還有四五個小時,我和布愣在這兒看着,你們叔侄倆睡吧。”
我無語,自己怎麽都是個正當年的大小夥子,讓一個瞎眼的老頭給我值班算怎麽回事?
我這就擺擺手:“不了瞎子叔,還是我和布愣一起看着,您過去睡吧。”
鐵瞎子搖搖頭:“老瞎子睡覺你又不是沒見過,就我這副尊容,也能唬一氣不是?”
我尴尬的撓了撓頭,想到之前在我家堂屋,他像個僵屍一樣杵在門後,睜着眼睛睡覺,差點沒把我吓尿,頓時老臉一紅,不知道怎麽往下接了。
“要不,我和瞎子叔在這看着,你去睡會兒?”我對布愣說。
這家夥因為布靈的事情一直魂不守舍,而我明知事情結局,卻沒說出來,心中有愧,想着在體力上能分擔就分擔着點,畢竟一個隊伍的,誰出岔子都不好過。
誰想到布愣擺擺手:“這點事就不要推三阻四了!我塊頭大,精神好,功夫又比你厲害,我不醒着誰醒着?”
話都說到這份兒上了,我也不好再說什麽,也鋪好毯子,在老叔身邊躺了下去。
翌日清晨,我是被陽光照醒的。眯眼一看,厚重的植物間隙射出一道耀眼的光線,今天是個大晴天。
老叔他們已經開始收拾行囊,見我轉醒,不由笑道:“你這小兔崽子,昨天嚷嚷着睡不着,結果睡的比誰都沉,要不是太陽曬屁股,我看我們走了你都不知道!”
我有些難為情:“叔,我都這麽大了,你能不能別老兔崽子,小憋蛋的叫啊,怪難聽的。”
“呦呵,你這是翅膀硬了,連稱謂都給我認真了是吧?”老叔瞪了我一眼,“成,今天開始,我叫你逸子。”
總之從他嘴裏就沒啥正經名字就對了。
我撇了撇嘴,好在這個比前兩個強點,逸子就逸子吧。
“叔,你不說明天中午再看麽?怎麽現在就出發?”我看着他們都已經收拾的差不多了,有些詫異。
“沒聽過一句話麽?望山跑死馬!咱們要到對面那座山上去,現在出發,中午差不多能趕到。”老叔用力将背包捆緊,“今天陽光和煦,如果不出意外,中午就能找到我們想要的東西。”
“你是說密鑰?藏在對面的山裏?”我詫異不已。
“這只是我的猜測。”老叔從口袋裏掏出一張紙,那紙泛黃得很,看樣子有些年月了。
他将紙塞給我,我低頭一瞅,上面用毛筆撰寫了兩句話:清泉疊疊叮咚聲,月月常伴喪鬼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