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南落北[娛樂圈]

第15章 《終罪》入戲（13）

北顧看小殿下的表情越看越可樂，打字回複：

北顧：——“有沒有覺得小殿下越來越有範兒了？”

阿文那邊倒是回得飛快。

阿文：——“畢竟快到了繼承皇位的年齡【叼煙】。“

北顧似乎能透過屏幕看到阿文面無表情講冷笑話的模樣，無聲地咧嘴笑，又和阿文插科打诨了幾句，兼彙報拍戲進展。

時南本來有些累，昨晚陌生地環境沒有睡好，又忙了結結實實的一天，想趁機補覺，一側頭正好看到手機的冷光打在北顧的臉上，對方呲着上下兩排白牙，就連酒窩都被襯得有些滲人，時南冷不防地睜大眼睛，突然覺得清醒了一點。北顧在一邊劃手機，時南的瞌睡被吓醒也從小莫那裏拿回了自己的手機，索然無味地劃拉起來。他其實隐隐有些羨慕和北顧談什麽“麻小”的老張，可是他又不擅長展開話題，現在車裏這麽安靜，突然開口也是很奇怪的吧…..這種沒話找話，時南絕對做不出來。

北顧這個時候還不知道，大家口口相傳的時南大神高冷，換句話說可能是性格包袱過于沉重罷了，只不過能有機會和時南深入接觸又了解到這點的人不多。

時南瞪着星空背景地手機屏幕出神，目光在桌面上的APP浏覽了一圈，不知道該點什麽，猶豫再三戳了一下微博。這是他的私人手機，微博登的是小號，一刷首頁全是北顧的東西。

微博提示幾分鐘前您的特殊關注發了一張照片。

【北北北顧V】：

“【照片.JPG】今日表情包：居高臨下watching u.”

照片正是阿文發給北顧的小殿下。

下面第一個熱評是一張視頻截圖，有些模糊，裏面北顧戴着發帶穿着T恤和大短褲笑得不見眼睛，手裏高高地舉着一只濕漉漉的一臉崩潰郁悶的貓，上面配的字也是“居高臨下watching u.”

時南立刻認了出來，這張圖來自北顧在上次直播洗貓。那次的直播自己因為時差錯過了，沒能現場打賞感覺萬分遺憾，只能看了看回看的剪輯，為了補償遺憾，時南抽時間斷斷續續看了兩遍，印象頗深。

北顧從手機裏擡起眼睛，偷偷地瞄了一眼自己身邊的大神，角度問題看不到對方在看什麽，但是時南下意識地勾起嘴角的樣子十分好看，兩把羽扇一般的睫毛搭了下來，看着就是一副溫潤地美男子樣。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北顧捧着手機就這樣呆瞅了兩眼，心裏冒出這麽一句，似乎還是剪刀手巨巨“莫問來歸”在某一個古風CUT裏引用的話。以前看覺得酸溜溜的，現在對比真人，嗯，其實這句話可以再缥缈一些。【注】

時南一直都覺得北顧微博底下的評論要比自己微博下面的更好玩一些，也許“粉随正主”，都活潑可愛沒有包袱和架子，有時還能看到北顧的回複，心情都跟着好了起來。老張将保姆車停到賓館門前打開門的時候，時南堪堪将微博下面幾個表情包存好。

這一晚上北顧意外好夢，白天工作量大，勞心勞力，晚上洗完澡都沒有時間糾結明天的吻戲，就抱着被子睡了過去。

第二天一早，相約10點見面地北顧九點半準時起床，九點五十五出現在了走廊裏，身上依舊是打底衫外面罩着一件風衣。時南從706門裏出來時，倆人都愣了一愣。

時南今天沒有穿衛衣，穿了一件和北顧的風衣同色系的短款，腰帶随意系在身後，肩平腰窄，人白腿長，一副衣架子的模樣。

北顧先笑了，“早上好啊，時老師。”

時南嘴角輕揚，點點頭，看了眼手上的表，九點五十八，“沒等太久吧？”

“沒有，我也剛出來。”

倆人幾步走到電梯，北顧專門回頭看了一眼，時南就像是猜到他在看什麽似的說：“小莫在樓下的車裏等。”

“哦哦，好的。”

開車的依舊是老張，小莫坐在副駕駛，時南安靜地看着車窗外。和一車人打好招呼，北顧低頭刷今天的微博，順便隐身偷偷進了一次“小時光”的粉絲群，暗搓搓地圍觀了一會兒大神小粉絲的交流。大概是睡飽了的緣故，北顧覺得心情比外面的晴天還要明媚，直到車停在了酒吧前，才想起今天要拍吻戲。

昨天季導說今早拍老吳幾個配角地鏡頭，這酒吧剛好也是劇本裏其中一個案子的第一案發現場。等北顧他們進來的時候正好看到季導在訓人，被訓的對象是那個還在國家戲劇學院讀大二的葉雲峰。

“你只是便衣來問問案件的情況，一個剛入職的警察裝老油條的樣子做給誰看？！看沒看劇本？你以為你在演《新警察故事八》？！”季一乾手裏揮着一個劇本，感覺分分鐘要打到葉雲峰的臉上去。

葉雲峰遠遠地擡了下臉，看到門口的時南和北顧又窘迫地低下了頭。

“季導看起來心情不太好啊……”時南突然小聲說了一句。

“？”北顧疑惑轉頭。

“一會兒我們的…...戲争取少NG……加油。”時南走在前面，話飄進了北顧耳中。

“！！”

什麽戲，是吻戲吧？！

戲服還是昨天那套，北顧進化妝間時紅姐正在喝一杯雪梨銀耳，見人來了招呼人過來。

“小北一會兒要拍吻戲？”紅姐操控着手裏的刷子，抿着嘴直笑。

“嗯？嗯…...”北顧不自在地換了個坐姿。

“一會兒姐給你用腮紅把臉塗紅點，嘴也給你抹紅點……保證鮮嫩欲滴。”紅姐背過身在胳膊上試調了幾個顏色，又把北顧的臉扳過來舉着胳膊對比了一下，兀自點點頭。

“……”

時南的戲服比北顧的麻煩，北顧從化妝間被紅姐調侃得面紅耳赤的出來時正好遇到準備進來卸妝的李沐沐，顯然昨天在去開機儀式的路上北顧随和的印象深入人心，李沐沐見到北顧笑得像朵兒花。

“師兄，聽說你要拍吻戲？加油！”

“是啊，和時老師地吻戲，加油加油！”李沐沐旁邊的造型師也笑了起來。

“……”正琢磨拍戲的北顧無語問蒼天，為什麽好像一個劇組都知道這件事了，而且備受矚目。

其實不怪大家激動，只不過是因為吻戲的另一個對象是時南，時南的首次熒幕前的男男吻戲廣大人民當然期待，而激動的大家不可能去調侃大神時南，自然是來找另一個了……

……

“好————，找找感覺，争取一次過！”季導親自抓着小喇叭對着沙發上的男男吼。

場記打板的聲音穿透力驚人。

北顧純色T恤地領口因為姿勢的緣故開得有點大，時南低下頭正好能看到一截漂亮的鎖骨，他一時不太确定鎖骨上的這片紅暈是因為北顧本身心情的原因還是紅姐地腮紅液。時南按照劇本的要求眯起眼睛，眼鏡扔在了酒吧地小桌子上，直勾勾地看着北顧的臉輕聲問：

“你叫我來是不是……有什麽話想說？”

北顧條件反射地想推開壓在他身上的時南，因為時南此刻的狀态讓他本能覺得危險與…...害怕。場記板響起的一秒前，時南還溫和地對他說，“別緊張，我們先适應一下”，下一秒自己就被推在了沙發上，動作太快以至于那一瞬間北顧其實是完全抛棄了表演，倉惶且狼狽地從沙發上找支撐點，臉上的茫然是完全在真情表露。北顧在盡量不影響鏡頭的情況下難受地調整了一下姿勢，他把自己的拘束歸結于對和大神拍親密戲的緊張，以及直男拍男男劇的尴尬。

這是北顧第一次切身體會到這個男人入戲速度的可怕，時南的眼神會變，不是普通人眼睛裏情緒的轉變，而是就像換了一個人一般脫胎換骨地變化。

眼前壓着他，用手指摩挲他下巴的人不再是微微一笑的男神，而是小說裏深藏不漏扮豬吃老虎的傅城。

“傅城……”北顧盯着面前的人，輕聲喃叫。

“張識。”時南一條腿壓在北顧的大腿上，注視着北顧的嘴唇回應。

“咕咚。”北顧被這一聲酥麻的呼喚激起一手臂的雞皮疙瘩，咽了口口水，這是他的條件反射，也是他體現出來的真實表演。

“你沒有話說……我有話想說。”時南用拇指抹了下北顧的眼角，深情的目光讓北顧難以維持現在的狀态。時南做完這個動作停頓了一下，小屏幕裏的臉部特寫表明這兩人正在深情對視，但是只有時影帝明白他停下來是因為北顧在抖。

北顧抖得厲害，從腿開始到腰，因為姿勢原因兩人貼在一起的身體部位很多，以至于稍稍有任何異動他們彼此都心知肚明。小說裏沒有具體寫張識怎麽樣，樂大在這裏多用了環境的渲染和一些對比，劇本裏大多數還是對白。現在這樣的情況大概率是北顧自己在緊張。

他緊張什麽？接下來的吻戲還是現在已經在某一程度十分親密地肢體接觸？時南微微蹙了下眉頭。

時影帝又用0.5秒地時間控制住了微表情，用另一只手在看不見地位置拍了拍裏側北顧的腰，充滿提醒和安撫的意味。北顧如夢初醒地眨了眨眼睛，哆嗦了一下嘴唇。

“你…...你要說什麽？”此刻感謝陳教授有關背臺詞的鞭策，即便北顧現在是這個慫樣，臺詞還是從他嘴裏自己吐了出來。

時南低下了頭，北顧感覺自己的視線模糊了，大概是因為離得太近失焦了吧……鼻尖萦繞着佛手柑、紅茶和橙花的味道，和昨天的有點像又不太相同，他每天都要換香水嗎？北顧覺得自己沒救了，在時南的嘴唇距離自己3厘米的時候，在對方鼻息就在自己臉頰的時候，在季導竟然一次都沒有喊“卡”的時候，在4號特寫相機都要怼在兩個人臉上地時候…...他突然想打噴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