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美食文裏拆紅線...
上頭看向紅藍,眸光沉了沉,“那麽,你想要什麽?”
“SSS級基因的戰士,終究是個人,是人就會抗拒不了衰老,減去培養和因老去而導致戰力下降的時間,還剩多少呢?三十年?五十年?七十年?但是我的研究卻可以不斷改進提升,存留千秋萬代,讓更多的人來保護自己。”紅藍條理清晰地擺出優勢,上頭聽罷,情不自禁點了點頭表示認同,此時紅藍才暴露出目的——
“無能者順從規則,有能者制定規則,不知我可否請聯盟為我改上一改這條法規?”
“你說。”
“我明白享受權利都要付出義務,徹底廢掉這條法律不是不可能,但現在還做不到,所以我只希望能添上一個規定,有一定貢獻的人可以自由選擇是否結婚,和誰結婚。當然,這個‘一定貢獻’的界定,需要研究決定。”
比如她。
有能力的人,總能享有特權。
這個要求不過分,聯盟通過了紅藍的請求,即日起公布修改這一條法律。
紅藍想,這下子她可算可以去跟甘粟兒談談以後,在這之前,她說的全都是空蕩蕩的安慰,沒有絲毫用處。
甘粟兒正在修剪盆栽,做飯的手用來修枝剪葉也是很巧,看到紅藍,邊把剪刀放下邊說:“想吃什麽,我去做。”她現在也就廚藝能報答她這個恩人了。
“我有事和你說。”
甘粟兒洗耳恭聽。
“我也被檢查出匹配對象了。”
嗯。
嗯?
甘粟兒頗為震驚,沉默了一會兒,問:“那你接受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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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打算談戀愛,自然也不打算結婚生孩子。”談戀愛實在是太可怕了,比如康雪燭為了自己死去的妻子把其他女人最好看部位取走就只為了雕刻一個雕像,再比如唐小婉和葉凡談個戀愛私奔奔到親哥被打到命懸一線,再再比如王遺風好好一個紅塵弟子因為心愛的人沒了竟毅然背下黑鍋投入惡人谷……紅藍沒談過戀愛,她只能從身邊的人的經歷來判斷這件事值不值得,然而悲劇的是,她所在游戲的策劃,是個熱愛悲劇的。
紅藍認知裏,愛情,使人盲目,失去理智,大腦糊成漿糊,這實在是太可怕了。單身好,單身拯救世界。
“我不會改變,所以我讓那條律法改變了。”紅藍用一種風輕雲淡的語氣告知甘粟兒令她頭疼的律法被改成了什麽樣子。
甘粟兒:!!!
“你是怎麽做到的?”
“對比利益得失。”紅藍漫步到木椅前坐下,比起軟塌塌的沙發,她更滿意硬邦邦的椅子。
紅藍将事情經過說了一遍。
甘粟兒面露向往之情,“真好啊。”
“你比我厲害多啦,恭喜。”甘粟兒無精打采把下巴往手上一擱,滿眼迷惘,“可惜我只是個普通人,享受不到這項特權。紅藍你可以脫身,那麽其他人的出路又在哪裏呢?”
這世界上天才很多,可這世界上天才又很少。
紅藍道:“你不會,現在學也不晚,自己的權利本來就該自己去争取。我幫你争取了十年的時間,十年後你也才三十歲,你願不願意拼這十年?”
成,則一飛沖天,掌握命運,不成,只能老老實實遵守法律。
誠然,紅藍大可給甘粟兒易容,讓她改頭換面在邊遠星球度過餘生,這樣也不過是永遠不能使用光腦,所有涉及需要身份證明的地點都不能進去——星際沒有假證,有的只是用DNA加基因雙重驗證的證明——簡簡單單的過上一輩子,可是這也代表着甘粟兒連有事找警察都做不到,露餡就完了,總不能真讓紅藍保護她一輩子吧。
人呀,要學會自救。
現在有另一個選擇擺在甘粟兒面前,就看她樂不樂意選了。
“一定要有籌碼才能有話語權嗎?”無論是這輩子還是上輩子,甘粟兒都是嬌寵長大的,她身上帶着一股“何不食肉糜”的幹淨,富家千金,唯一吃過的苦頭還是宮銘給予她的,“人生來就是自由的,是否決定生育本就不該以法律來決定,該是遵從我們的意願。”
“人生來也是平等的,然而男女平等間也是先經過女權抗争才得來的。”紅藍淡淡的反駁,“這世道,不會有人因為同情而分出權力,想要什麽只能靠自己。”
人類發展從母系社會起,是因為那時候存活率低迷,狩獵屬于不穩定因素,主要靠采集,女性更有優勢一些,更能讓族群生存下來,再加上那時候的人都有着生殖崇拜,自然而然就是母系社會,待到部落發展起來,男性的重要性逐步上升,他們拿到了更多的話語權,變為男權社會就是意料之中了。
“你穿越來的年代號召男女平等的口號是‘婦女能頂半邊天’對吧?”紅藍諄諄善誘,“為什麽口號不是‘男女本來就該平等’,不是‘就算她柔弱,無能,扶不起,也依然要和她平起平坐’?”
甘粟兒塗着大紅指甲油的指甲在唇上刮過,又酥又癢的感覺令她有些不适得輕蹙起眉頭,“因為有用。”甘粟兒明白了,她的語速微微加快,帶着激動和興奮:“紅藍你說的我明白了,人确确實實是生而平等,可是入了這濁世,外物,甚至同是人類,都會造成不平等,希望不平等,所以我們只能讓他們知道我們有能力和他們平起平坐,就和毛爺爺說的‘婦女能頂半邊天’是一個道理。”
紅藍颔首:“倉禀實而知禮節,衣食足而知榮辱,你所說的其他人怎麽辦,那就要看現實能不能改變了。”
“現實?”
“嗯,現在的現實是科技剛剛起步,星獸虎視眈眈,各個聯盟各自為戰。華盟出臺這條法案就是抱着能多一個戰力是一個戰力的想法,我們讓他們損失了一個戰力,自然得在別的地方補回來。等什麽時候華盟強大了,星獸造不成威脅了,這個方案也就沒用了,之後的人,便不需要強制性匹配。當然,這不是唯一的出路,比如,你可以獨立出去。”說到後面,紅藍開了個不大不小的玩笑,引得臉色越來越沉重的甘粟兒噗嗤一聲笑出來:“別別別,我可沒自立為王争霸天下的野心,我只想把我的店重新開張,烹調美味的食物吸引來客人。”
甘粟兒往水杯裏倒了一杯米酒,豪氣沖天一口幹了,“幹了,為了我練了這麽多年的手藝,不拼一次簡直對不起我當初被油燙傷的手。”
随後笑嘻嘻,另拿了個杯子往裏面倒上酒,對着紅藍一彎腰,“師父在上,請受弟子一拜。”
紅藍往旁邊一閃,沒讓她拜着,“不需要拜師。”甘粟兒的拜師和紅藍所認知的拜師不一樣,紅藍可不能真讓她拜下去。
“老師,導師,教授,先生,甚至直呼其名都行。”她只當收個江湖徒弟,出師了就可以散了。
“好的,先生!”甘粟兒眨眨眼,“這麽稱呼比較酷!”
“不過,先生,我有一件事情想先去辦了,回頭再來跟你學習好不好?”
“可以。”紅藍點頭,也沒問甘粟兒去做什麽。
過了十來天,紅藍才在一些報導上知道了甘粟兒離開的原因——她先去把宮銘和當時和宮家蛇鼠一窩,徇私枉法的警察給告了,告成功了。宮銘判入獄十年,因為他除了非法囚禁外,還犯了強|奸罪,甘粟兒還很“好心”的給他争取到化學閹割,這是最近新出臺的刑法,宮銘吃了個熱乎呢。
宮家倒是想運作運作把他們的繼承人給撈出來,只是讓他們沒想到的是,甘粟兒身為女主,自身的氣運也不小,不少大人物喜歡吃她做的食物,他們雖然不會因為幾口吃的就給甘粟兒大開方便之門,但是讓宮銘承受他理應承受的懲罰還是做得到的。
還有那幾個警察,因渎職而被強制離職。同行都挺“佩服”他們的,知道有“執法記錄儀”在還敢敷衍了事,難道是和高考作弊的知道有攝像頭還抱着僥幸的是一個心理?這幾個人被抓了個典型,作為反面教材在警界流傳,引以為戒。
甘粟兒去見過了唯一的親人,留下一大筆贍養費,說自己去實習打工還債之後,就回來跟着紅藍學理工,試圖在學習的過程中順便賺點外快。
沒成想,她完全沒有那個天賦,每日裏拼了命的啃專業知識都是事倍功半,令她不知如何是好。
甘粟兒呆呆看着雲上光彩,放空了腦子。
勞逸結合,現在她就是在“逸”。
原本甘粟兒是用研究新菜譜來調節心情,放松身心,然而今天注定她是沒那個心情去做菜了。
甘粟兒回想起她上輩子從小學時就聽到耳朵起繭的一句話:“天才就是百分之九十九的汗水加上百分之一的靈感。”不知道多少人被這句話打動過,很不巧,她知道這句話還有後半段,“而決定成功的,往往是後百分之一。”雞湯瞬間變成毒雞湯,甘粟兒自認已經拿出來百分之三百的努力去學,可她就是差那百分之一,勤能補拙,也就補個拙而已,自行車的輪胎再補,你還能追上人家法拉利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