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美食文裏拆紅線
比起上頭,巡警隊的人恐怕對紅藍跟團的意見更大。
他們是去剿匪的,不是出去春游的!跟個文職人員算個什麽事兒,還得抽調戰力去保護她。要是人涼了,他們也得涼了。
上頭對此一臉尴尬地望向紅藍:“你看,要不你再表演一次?”
是的,紅藍她真的上演了一場徒手拆機甲。上頭摁量了一下那個機甲的堅硬程度,不得不承認指不定巡警隊全滅紅藍都沒啥損傷,只能批準她随隊出征。
于是紅藍又在巡警隊面前表演了一回拆機甲,上頭記了一下秒表,發現大概是超過一次的原因,紅藍這回的速度比上回更快了。
真是個變态……呸,女中豪傑!
巡警隊的人看紅藍的眼神都變了,多好的習武苗子啊,放上戰場就是一大殺器,怎麽就跑去學理工了呢?好吧,他們承認紅藍做出的機甲“紅號甲”特別好用,目前已經配給了整個刑警隊,比起一個人在戰場上大殺四方,還是研究熱武器這個崗位更适合她發光發熱。
“來,紅教授,這個給你。”巡警隊隊長遞給紅藍一張質地奇怪的紙,顏色接近粉紅,一面印着阿拉伯數字“100”和一個人頭像,另一面印着茶花。
“這是……”
“從古華夏流傳下來的辟邪之物。”隊長小姐姐一本正經,“據說可以鎮宅、驅邪、打鬼、保佑平安,聯盟軍隊警隊每一位成員都有一張,放在身上,圖個平安。”
還沒來得及經歷過他們口中古華夏社會的紅藍并沒有多想,接過來後就放到腰間系着的小荷包裏。
剿匪地點在宇宙中,基本上就是炮火互轟,紅藍的手段被砍了大半,除非她能讓琴音在真空中傳播,否則只能遵守科學,老老實實用熱武器或者劍了——系統這般想着,對紅藍的舉動倒是有些擔憂。
宇宙不比平地啊。
所以紅藍選擇老老實實的呆在船艙裏,看外面打個熱火朝天。
[宿主,這不像你。]系統道,[你不是會袖手旁觀的人。]
[嗯。]紅藍打開自己的光腦,在留下來保護她的兩個警花眼皮底下,連接上戰艦的控制中心,[我有個設想要驗證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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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位女警對視,不知道應不應該阻止紅藍。不過人家是這艘“藍號甲”的制作人,說不定是在修補什麽漏洞呢?
[其實我不想用這個,這完全是颠覆了我的信仰。]
系統剛想問她怎麽說,就聽到了一陣極為刺耳的旋律,那種“Duang——Kuang——Duang——Duang——Duang——”的聲音簡直刷新了難聽這個含義的下限,讓已經被紅藍的樂聲養刁了審美的系統有些接受不能,[哪來的噩夢?真是太難聽了。]
系統還沒發現,只有它捕捉到了這股聲音。
[我彈的。]
[……宿主你樂感出問題了?]系統聞言頓時大驚,他也不是時刻注視着紅藍,不然就成監視了,壓根不清楚紅藍是什麽時候彈得這首驚天地泣鬼神的神曲。
[沒有,看外面。]
只見那些個戰鬥都似按下暫停鍵一般,全停了下來,一動不動。
紅藍此時才不緊不慢發聲:[此曲名:平沙落雁。]
在“劍俠情緣三”這款游戲裏,有這麽一個挑釁:你敢不敢跟我去懸崖邊上聽一曲“平沙落雁”?
一般說敢的都涼了。
平沙落雁作為長歌們的技能之一,是游戲裏首個能控制敵方行動的技能,長歌門的玩家最喜歡皮的,就是控制別的玩家去懸崖上來一場自由落體。
[真空不是不能傳音?]
紅藍科普:[外層空間,也就是外太空,并不是真空,它含有密度低的物質,還有電磁輻射和磁場之類。很久前人類就提出了設想:外太空雖然沒有空氣,但是還是有聲音存在,只是人類的耳朵聽不到。當時他們制造出了一臺機器錄下外太空裏的電磁震動,轉換成我們所熟悉的“聲音”。而我,只是把曲子轉成電磁震動。搗出這個挺麻煩的,還不好聽,而且我這個嚴格來說不算平沙落雁,只是簡單粗暴的隔絕了他們的中樞神經系統。]嗯,也可以說是科學版的平沙落雁吧。
紅藍在這之前其實也沒有百分百的把握一定能成功。
紅藍扭頭看女警們,問:“有規定必須得活捉嗎?”得到了兩位警察一致的搖頭,紅藍便操控着她身為創造者所能動用的最高權限發動戰艦攻擊,一波一個小朋友。
打木樁感覺果然特別爽,難怪唐萌萌們見天抱着木樁說是自己情緣緣。
再把誤傷的友軍拖回來,恢複後告訴原因,收獲一枚枚崇拜的小眼神。
瞧瞧!什麽叫知識就是力量,這就叫知識就是力量!
餘下的戰場打掃[劃掉]戰利品[劃掉]工作就交給巡警隊了。
“哎呀,紅教授,您看看這是不是之前您說要留活口的載娉婷?”隊長揪着一個被五花大綁的人大步走進來,放到紅藍面前。那聲稱呼可絲毫沒有之前誤解紅藍戰力時的随意和不滿。軍隊和警隊這種地方看的向來是實打實的戰鬥能力,紅藍不僅表現出自己的實力,還幫助他們沒有損失一個同事就拿下勝利,隊長的尊敬也就随之而來了。
紅藍看向載娉婷,這姑娘哪怕成了階下囚仍舊是筆挺的。
她聲音清泠泠的:“我沒小看你,可我依然輸了。”
那些“是我出其不意”到謙虛套話就不必說了,輸了就是輸了。紅藍意外讀懂載娉婷的眼神,就不多言,轉臉向隊長道:“把她關起來,帶回去上交聯盟,能不能招降看他們的本事了。”
——不要拿她的事打擾我。
隊長秒懂紅藍的意思,就要壓着載娉婷離開,載娉婷稍微顯示了一下抗拒,冰雪般的眼眸盯着紅藍:“我想知曉我輸的原因。”
她不是系統,聽不到那陣人耳聽不到的聲音。
紅藍與她對視,神色自若:“機密。”
一串省略號很好的道出了隊長和載娉婷的無語。
正常來講,不應該或洋洋得意炫耀,或不屑一顧直言嗎?這直接一口回絕,是對待對手的态度嗎?
得虧她們沒問出口,不然絕對會被給予腦殼有包的評論。
出其不意之所以是出其不意,就是因為那是秘密武器,說出去了還算個鬼的秘密,人家早晚能針對破解掉。
會這麽想的,不是小說看太多,就是不清楚“反派死于話多”的本質。
回去她就給機甲和戰艦裝上針對她這個操作的裝置,萬一有人和她撞腦洞呢?
紅藍回去後只除了雷打不動的早上一晨練,晚睡一練琴,其餘時間都投入到一個新的研究之中,如此過了數月,忽然接到系統的彙報。
[宿主,女主那邊……]
紅藍頭也不擡:[沒生命危險不要來打擾我。]
她不是保姆。
[哦。]
系統很聽話的消了聲,紅藍沒往心裏去,一心一意做着她的實驗。
“小陳,給我拿一下……”紅藍吩咐助手的話還沒說完,她需要的零件就準确地遞到了她手邊,紅藍的動作被打斷了一瞬,擡頭一看,那眉兒眼兒,不是載娉婷又是誰?
紅藍只看了一眼沒多問,低下頭去繼續組裝機械,其間一句話都沒多說。
不得不說,換個懂行的助手就是不一樣,無需多嘴,對方盡管不明白她正在做什麽東西,可光看下來也大致清楚此時需要哪樣物品,及時送到手邊。
——雖說要這麽個人才給她打下手浪費了些。
待這段研究暫時可以告一段落後,紅藍給了載娉婷一個眼神,兩人一同走出實驗室,就在樓梯轉口處站立。
“上頭派你來給我做助手?”
載娉婷搖頭,“我自己申請過來的。我被判了死刑,行刑之前我要求來這邊給你打一段時間下手。”
當她甘心将熱武器交給星盜時,就注定了她落網後不可能從輕發落,再有才華也不行。
武器可以沒有道德可言,人,卻該是有道德的。
“我想知道,那天那場戰鬥是怎麽回事。”
紅藍這回可以說了,她相信聯盟肯定是把載娉婷裏裏外外掃描了七八百遍才放心她進來。
載娉婷聽了紅藍的解說,了然了,“原來如此,我輸得不冤。”
載娉婷等了一會兒都沒等到紅藍問她她做了什麽才使得上頭讓她這個死刑犯走出監牢,而不是請紅藍遠程視頻見上一面。
紅藍一向能克制住自己的好奇心。
紅藍不問,載娉婷卻是想說的。
她與紅藍,猶如俞伯牙與鐘子期。只短短幾首曲子的時間就能讓一位琴師把一個樵夫視為知己,這便是尋得知音的妙處。載娉婷就是因紅藍在機械方面的才學與她比肩,才在那麽短短幾天就将其劃到自己人的範圍內。
“不知道你知不知道五年前那場引起整個星際震動的事故,當時者命名為‘光之星’事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