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封氏的理念
許揚走到她身邊，“X實驗室歡迎新人。”他拍了拍安筱的肩膀，示意她看向前方，牆面上書寫着幾個大字——為致力于高科技創新而努力奮鬥。
安筱下意識地讀了一遍，誰知這位總監卻搖了搖頭，對她說，“真正的橫幅應該是——”
他深吸了一口氣，安筱有一種不好的預感，聽他說，“為致力于高科技創新而不留一根頭發！”
“嗯，挺……挺好。”安筱哭笑不得的看着他鄭重的模樣，見他走到身邊，“現在是你選擇的時候了，你，你願意加入X實驗室嗎？”
安筱總覺得這氣氛有些詭異，正準備點頭，卻聽許揚說，“诶，在你答應之前，你需要再認識認識我們的老板。然後，再做決定。”
老板？封衍嗎？安筱在心裏直犯嘀咕，不瞞你們說，為了來表達我對你們老板深深的謝意，我已經纏了他好幾次了。
當然這個話，安筱是說不出口的。
她滿肚子的好奇跟着程總監登上了頂層，對于一個新人該是個受寵若驚的表現吧。
頂層的秘書一眼看到他們，什麽也沒表示，只挑眼瞧了瞧，甚是平常地說道，“哎呦，X實驗組來新人了。”
許揚甚是熟絡，“朱迪，老大在裏面嗎？”
秘書朱迪頭都不擡：“在的。”
許揚：“待會有人來送‘人頭’嗎？”
朱迪板着面癱臉，翻開備忘，随意說道，“市場部待會有人要過來。”
“唉，太妙了，市場部那群渣渣最容易被刀。”
然後，安筱就被許揚帶到了總裁室側面，牆邊還特意擺着幾只椅子，就像是早有準備一樣。
安筱稀裏糊塗的就被許揚按在椅子上，聽着他一邊吐槽市場部的糟心，一邊安慰安筱，心态放平和，就當是看戲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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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筱透過百葉窗一眼就注視到裏面埋頭看文件的封衍，專注的模樣異常的冰冷，就像是一個陷入思考中的機器，那張側臉不再是安筱熟知的平和，而是一種鋒芒內斂無法直視的深邃感。
不過盯了小會兒，許揚就瞧了瞧她的頭，“我們總裁可不是誰都能觊觎的。”
安筱不在意，反倒好奇，“那許總帶我這還沒入職的新人來做什麽，難道不是來欣賞總裁無與倫比的顏嗎？”
然後，她的頭就又被敲了一下，“你好歹是五年裏實驗組第一個關系戶，該有的勸退流程還是要經歷經歷的。”他幾分壞笑。
“勸退？”安筱不解了，許揚卻挑挑下巴指了指，電梯打開，兩個人西裝革履的精英人物走了過來。
許揚站起身就迎，“徐經理，白經理好久不見呀。”
市場部老大徐經理并不買賬，“徐經理，今早我們還在樓下搶過停車位。”
“唉，這不是幾時不見甚是想念嗎？”許揚嘴皮子異常的欠揍。
安筱被這兩人逗笑了，白經理注意到她，“許經理，這位是？”
“我們內定的新人，技術深不可測。”
白經理笑臉伸手，握手禮下，他拍了拍安筱肩膀，表現的甚是親切，“小姑娘別怕，當年我也是這麽過來的，來體驗一下我們公司最頂層的工作氛圍，才能爬的起來。”最後一句湊在安筱耳邊說的。
安筱眯眯眼，這是屬于同走關系進來的過來人的忠告嗎？那他怕是錯了，安筱的關系可就是這幾位惶恐的那位。
一旁的徐經理臉都青了，“許揚，今天我們做足了準備，你別想看我們笑話。”
“诶，徐經理，風水輪流轉，當年你帶着小白看我笑話的時候，我可沒這麽說你。”
“兩位，安排的時間到了，總裁讓你們進去。”秘書朱迪在一旁提醒。
徐經理咬咬牙，狠狠瞪了一眼許揚，進了總裁室。
“來，坐在這看看。”許揚将安筱帶到側邊椅子上，“實話說，能通過封氏集團的重重內推規矩進來的人，基本都是元老們精心培養的繼承人，我也不打探你身後是哪位股東，不過既然作這個‘繼承人’了，通過了測試，我也給你機會選擇要不要留下，否則日後後悔別說封氏虧待你。”
這樣的人說起正經話來總讓人有幾分恐慌。
隔着玻璃聽不清總裁室裏的交流，唯能看到兩人生動的動作。
市場部兩位經理恭敬的解讀着提交的方案，封衍一張冷面翻過方案書，直到封衍翻到最後一頁。
他擡眼看解讀的白經理，就那麽一眼就讓兩人的腿微微顫抖，解讀也停下來。
前後不到五分鐘的時間。
封衍揚了揚項目書，椅子無聲向後滑動，項目書的一角開啓了一側的機器，伴随着兩位經理絕望的背影，項目書被卷進機器中，化為粉碎。
封衍再次面對兩位經理時，薄涼的雙唇動了動只說了一句話。
安筱問系統，封衍在說什麽？
系統：他說，我要看到的是一個最優的項目方案。
緊接着，安筱瞧見封衍在桌上的臺歷上畫了一個圈，便再也沒說什麽，重新專注去其他文件中。
“達不到他們能做到的最好方案，他們之前做得所有東西全部報廢。”許揚忽而在旁邊說道，一本正經像是換了一個人似的。
安筱被他的話引去目光，卻聽許揚說道，“封總是個極其恐怖的人，他一眼就能看出你的潛力在哪。你本該做到的程度卻做不到，那就對不起，重頭再做，獎金減一半，一直做不到一直扣下去，甚至可能變成個位數，deadline之前做不到，直接滾蛋。”
安筱還沒說什麽，系統卻鬧騰着，“親親，你看，你看，這就是原著人設裏不近人情的大佬，一點都不尊重下屬的工作成果，簡直就是壓榨下屬，這樣的人就應該是炮灰。”
“你錯了。”安筱在心裏回應，眼裏卻看到市場部的兩個經理灰頭土臉地出來，他們睨了一眼許揚冷哼一聲就灰溜溜走了。
安筱繼續回應，“過程是用來享受的，結果才是用來評估能力的。‘你本可以’就是一個人的底線，做不到，不過是自我放縱的結果。”
卻聽許揚說道，“上行下效，你看到的就是我們封氏奉行的，你還願意選擇封氏嗎？”
安筱回答當然是……擡眼見卻順着許揚的肩膀卻看到了另一人，封衍。
他不知道什麽時候從總裁室裏走出來，瞧見她并不驚訝，也沒有半分相熟的樣子，只是停住了。
許揚以為她猶豫了，不由得嘆了一口氣。
安筱卻是笑了，她隔着許揚看着封衍的眼睛，話卻說着，“我當然願意。”轉而對許揚調侃道，“您這口氣可以重新咽回去了。”
許揚感覺被安筱耍了，擡手又想敲她，身後卻傳來封衍的喊聲，“許經理。”
“诶！”許揚條件反射的回應，看見封衍，傻愣愣地笑了笑，“封總有何吩咐？”
“談不上吩咐，這位……”
話才說一半，許揚搶到，“我們新來的，內推的那種。”
封衍面色不變，點點頭，對安筱說道，“既然願意，就下周一正式入職吧。”
說着，秘書朱迪迎了上來，“封總，盛科的人到了。”
封衍不再多說直接走了。
安筱重新聽到盛科的名字，有些耳熟。
許揚卻突然按住她肩膀，“诶，雖然我們老大是個磚石王老五，你也不能這麽盯着他，安筱呀，這裏也有一個王老五耶。”
安筱瞬間被逗笑了，有這樣指着自己說自己王老五的上司也是一種趣味。
‘王老五’帶着安筱下樓，安筱卻在這時收到了一條來自備注閨蜜的微信。
不減十斤不改名的藍胖子：筱筱，我怎麽聽說你從市場部辭職了？
“還有事？”許揚并沒有注意，直接對她擺擺手，“你可以先回去了，下周一準時來入職好了。”
安筱點點頭，直接下到一層，手上回複着，“嗯，想換個環境。”
浪了幾天的安筱明白定死的女主身份該來的還是要來的。
不減十斤不改名的藍胖子：你老實告訴我，是不是和你家顧總吵架了，我這幾天總看到盛科的白經理進出頂樓。
盛科？原來他們和輝創、封氏這麽密切。
可換個角度，安筱只覺得輕快，顧城玦好幾天沒來找她呢，果然舊情難舍呀。
安筱對系統嘲道，“你看看，這不是渣男是什麽，口口聲聲說不可能在一起，面上還眼巴巴地貼着白月光。”
系統：“再渣他也是男主呀，渣男賤女吃得人不要太多。”
安筱抖了抖：“別了，我這‘賤女’不奉陪了。”
大概是安筱回複慢了，對面的閨蜜已經開始追問她有沒有找到新工作了。
安筱老實地應下了，就得到了閨蜜的晚餐邀請。
怎麽着都逃不過去，安筱揉了揉新生的滿面容光，這樣不行，看起來過得有點滋潤。
安筱對着大樓的鏡面扭了扭五官，目光下沉，咬住下唇，癟下嘴角，用着自帶的冷掉的杯子冰了冰臉頰——委屈屈的苦情女主重新上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