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生日
透過貓眼看清門外的人是誰時,于晚深吸了一口氣,将門拉開,“你還有什麽事?”
此時,按門鈴的人,不是別人,還是事多的陸時熠。
他套着件長款過膝羽絨服,也不好好穿,拉鏈大刺刺的敞着,露着裏面單薄的西裝,在這零下十幾度的大冬天,也是不怕冷。
“我剛忘記跟你說,這周五我媽生日。我媽讓我一定要邀請你參加她的生日派對。”
于晚點了點頭,表示知道了。沒答應,也沒拒絕,只說:“明天去公司,我先看一下程秘書的行程安排。”
“你不用看了,我已經替你看過了。這周五下午原本要和沃爾特老總見面,但對方臨時有事,昨天就把見面推到下周一了。”陸時熠露出一口大白牙,“派對就在家裏,沒有媒體記者,來的都是些親戚朋友。”
于晚挑眉:“喲,你這敢情不是邀請,而是直接通知?”
“哪有?我這是誠心誠意的邀請。”陸時熠騷包的将手臂搭在門板上,斜靠着,賣着笑臉,“我媽好久沒見你了,千叮咛萬囑咐,說一定要我把你請過來呢。”
蘇瀾是個大忙人,不是在外地拍戲,就是在哪哪哪錄節目,一年到頭沒幾天在北京,要見一面同樣是大忙人的于晚,确實不容易。
蘇瀾的生日雖然沒有大辦,但周五這天,親戚朋友帶着孩子來參加生日派對,陸家倒是難得的熱鬧。
下午五點多,看到自家兒子終于把人帶來了,蘇瀾別提有多高興。
陸時熠跑榮光工作的事,她一早就知道了。這會拉着于晚的手,寒噓問暖。問她的胃有沒有好些?家裏帶去給她的早餐合不合胃口?又叮囑着她要照顧好自己。還說自己兒子跑去給她當助理,真是給她添亂,又讓她操心了……
陸時熠發現,蘇瀾女士是真喜歡于晚啊。
有了于晚,就完全将他這個兒子抛之腦後了。仿佛有說不完的話,逢人便介紹,說于晚是她幹女兒。每誇于晚一句,還順帶損上自己兩句,這都是什麽親媽?
他是白撿的嗎?
“我這輩子最大的遺憾,就是沒生一個像小晚一樣聰明、漂亮、又能幹的女兒。”蘇瀾哀嘆連連,無不遺憾,“我真希望小晚就是我親閨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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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時熠這樣優秀的兒子,你已經很有福氣了。”友人笑着寬慰。
“哪裏優秀了?天天跟我對着幹。從小到大都皮猴皮猴,沒一天讓我省過心!”
陸時熠聽不下去了,故作吃醋,“媽,你就不能承認你兒子也挺優秀的嗎?”
蘇瀾女士賞了他一記白眼,“你倒是先優秀了,我也才好承認啊。”
陸時熠:“……”
“你看看你今年多大了?小晚22歲就接管了榮光,再看看你,都23了,過完年馬上就24了,還一事無成呢!”親媽毫不客氣的,進行對比打擊。
陸時熠:“……”真是紮心了。
“男孩子嘛,都比女孩子成熟的晚。”
“就是就是,男孩子一般都是三十而立。時熠将來一定有出息的很!”
親朋好友們笑着替陸時熠說話。
“也不知到了三十,能不能真的立起來。”蘇瀾感慨道,“這小兔崽子,從小到大主意就大的很,當初不讓他出國非要出國留學。畢業了,讓他回國他不回,非要搞什麽投……”
“媽!”陸時熠趕忙打斷她的話。
他在美國開了個投資公司的事,一個字也沒跟于晚說過。當初進榮光,他只跟于晚說自己是個無業游民,想去她那磨練磨練,增加點工作經驗。
若是讓于晚知道他在國外有自己的事業,說不定,就不讓他在她身邊當助理了……
陸時熠見于晚并未察覺什麽,松了口氣,跟親媽求饒,“今天是你的生日,不是我的□□會。媽,給我留點臉面呗?”
“你臉皮那麽厚,還需要我給你留着?”
于晚見陸時熠被他親媽打擊的一臉崩潰,在一旁樂歸樂,還是實事求是的替他說了兩句,“蘇姨,時熠很聰明,也很有能力。在榮光的這段時間,幹了不少出色的項目,也替我分擔了不少工作。”
陸時熠聽見于晚當着衆人的面誇他,心花怒放。立馬跟蘇瀾女士得意道,“聽見沒,我領導都誇我了。你兒子優秀着呢。”
“瞧瞧你這點出息……“蘇蘭女士嫌棄的直搖頭,”小晚啊,你可不能誇他,一誇他這小兔崽子尾巴就翹上天了!”
蘇瀾生日,邀請了于晚,自然也邀請了于牧。派對開始後,跟陸時熠鬧了好多天別扭的于牧,這才姍姍來遲。
于晚被蘇瀾拉去收藏室,看她最近在拍賣會上拍到的臻品。陸時熠早就被蘇瀾女士拉去看過了,沒興趣跟着。見于牧來了,不跟他計較,大方的上前打招呼。
于牧看到他,雙手斜插褲兜,故作高冷的哼了聲,“老子不跟騙子說話!”
“……誰是騙子了?”
“剛剛誰跟我說話,誰就是騙子。”
“嘿!”陸時熠納了悶了,“我騙你什麽了?”
于牧還是那句,“你自己心裏清楚!”
這話聽着,陸時熠怎麽覺得,自己像欺騙了他感情的負心漢?
陸時熠也不知這家夥最近哪根筋抽不對,莫名其妙跟他冷戰好多天。今天,他非要從于牧嘴裏問出個所以然來。
蘇瀾的生日派對,請的都是她最親的朋友,和陸家關系走得近的親戚。大家都很随意,小孩子們彼此相熟,相互追逐玩鬧着,歡聲笑語充滿整個陸家,氣氛融洽而又熱鬧。
“小祖宗們,別亂跑,小心撞到人!”那邊大人正提醒着。這邊,幾個小孩在追逐中,其中一個跑在最前頭的小男孩,忽然撞在了從收藏室過來的于晚身上。
于晚眼疾手快,抓了一把小男孩的胳膊,才沒讓他摔倒。而這時,一陣涼意也從腰間的面料,滲入了她的肌膚。
低頭一看,小男孩手裏拿着的那瓶葡萄汁,此刻,全都灑在了她淺色的衣服上。
“對不起,對不起,我家孩子太不懂事了。”小男孩的家長見狀,急忙趕過來,跟于晚賠不是。
于晚笑着說沒事。家長還是将小男孩批評了一頓,“快跟姐姐道歉。”
小男孩眼裏挂着豆大的眼淚,“姐姐,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好了,姐姐原諒你了。”于晚揉了揉小男孩的腦袋,難得的溫柔,替他擦去挂在眼眶的淚,“你是小男子漢,要堅強,不能哭哦。”
“嗯,我不哭。”小男孩聽話的吸了吸鼻子。
于晚的衣服髒了,再穿着自然不合适,但她沒帶幹淨的衣服。晚飯還沒吃,又難得見到于晚,蘇瀾自然舍不得放人回去。
蘇瀾身材保持的很好,和于晚又差不多高。她平時就愛買衣服,很多漂亮的衣服連标簽都沒拆。她的衣服于晚自然也能穿。
蘇瀾讓于晚上樓沖個澡,先穿她的衣服,也省得再回家一趟。今天她親自做了幾道大菜,一定要讓于晚留下來嘗嘗。
聽她這麽說,于晚也不好拒絕。
“蘇姨,你不用陪我,我自己上去就行。你招待他們吧。”
蘇瀾也沒把于晚當外人,她還得去廚房忙乎,叮囑道:“上樓左轉第二個房間,一會我讓林媽給你送衣服。”
“好。”
于晚不知道蘇瀾女士有個特點,時常左右不分。這會她嘴裏說的左轉第二個房間,并非客房,而是陸時熠的房間……
“于牧,我|操|你大爺的!!”
熱鬧的客廳,忽然傳來一聲爆喝。
此時,陸時熠坐在大廳中央的沙發上,臉上、頭發上,全是奶油蛋糕。始作俑者于牧,又重新取了兩塊蛋糕,接着向他砸去。
陸時熠彈起,躲過了,抹了一把臉上的奶油,“還敢偷襲我?我跟你什麽仇什麽怨,你要毀我容破我相?”
于牧回了八個字,“深仇大恨,不共戴天!”
陸時熠覺得,于晚說的沒錯,這牲口最近絕|逼在犯神經!
他剛剛心平氣和的找他聊,想幫他解除心結,恢複兄弟的友誼。結果,這牲口不僅拒絕跟他交流,還向他抛來蛋糕攻擊了他!
豈有此理!
小朋友們聽到這邊的動靜,紛紛跑來湊熱鬧。看到陸時熠的造型,一個個胖嘟嘟的小手指着他,笑彎了腰,“陸哥哥好搞笑哦!”
“快來看呀,陸哥哥變成蛋糕精啦!哈哈哈……”
“誰砸中他,每人獎勵一千塊。”于牧和顏悅色的朝小朋友們伸出食指,用金錢拐騙着他們,跟他一起攻擊陸時熠,給他出氣。
“好耶好耶!”
客廳裏瞬間亂套了。
“于牧你大爺的!你給我等着,今天你死定了!”陸時熠被小朋友們的蛋糕,攻擊的滿屋子跑。
于牧知道,陸時熠肯定不會放過他,所以,把任務交給小朋友後,就很有先見之明的躲起來了。
小朋友們玩的起勁,派對上好幾個三層蛋糕,都用來砸陸時熠玩了。在家長們趕來攔住熊孩子,将陸時熠解救時,陸時熠渾身上下,已經沾滿了各種彩色的奶油。
整個人就是一個七彩的巨型棉花糖,形象那是相當的狼狽了。
蘇瀾聽到動靜,從廚房出來,看到自己兒子被整成這樣,也快笑岔了。她還攔住了要上樓洗澡的人,“別動別動,快讓我拍個照,留個紀念!”
陸時熠:“……”這都是什麽親媽啊?
陸時熠被大家當作景點,挨個合影後,等他上樓回自己房間,已經是十分鐘後的事了。一進屋,便趕緊将沾滿奶油的衣服脫掉,脫完上衣後,又脫褲子,不到三秒,渾身上下就只剩一條四角褲了。
陸時熠光着大長腿,朝裏屋浴室走去。邊走邊用襯衫擦着臉上和頭發上的奶油。
“你給我等着,這仇不報,我不姓陸!”
他氣啊,将于牧裏裏外外上上下下,咒罵了百八十遍。
走着走着,陸時熠忽然停下腳步。
他聽到浴室裏,有水聲。想到于牧拿蛋糕攻擊他時,于牧身上也被自己打中了奶油。
陸時熠眉梢一揚,他說怎麽找不着人,原來躲他房間洗澡了!
水流聲停止,裏面的人像是洗完澡,準備出來了。
陸時熠将手裏的襯衫狠狠往地毯上一丢,搓了搓手,嘴角邪魅上揚,暗暗道:“還想出來?今天就把你這牲口,活|剝在浴室裏!”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
正躲在某處打牌的于牧,翹着二郎腿:“聽說某人要活剝了我,看來今天你是沒機會了。”
于晚從浴室出來:“你想活剝誰呢?”
陸時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