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認錯
陸時熠驚,心裏“窩草”一聲。
于牧不會猜到,他喜歡的人是他姐了吧?他一向将自己的情感隐藏的很好,于牧不可能知道才對……
此刻,陸時熠心情忽然緊張了。
他從沒想過這麽早跟自己的好兄弟攤牌,也不确定于牧對自己喜歡他姐這事,會是什麽态度。
就在陸時熠不知作何回答時,于牧得意的說,“我說上次我忘猜誰了呢,還有一個人沒猜,就是唐宛晴。她現在就在我姐公司的宣傳部實習。你的小真愛是唐宛晴,老子沒猜錯吧,哈哈哈……“
“……“唐宛晴?這是哪號人物?
陸時熠回憶了好半響,才回憶起這人是誰。
“于偵探,你可以啊!”林洲洋已經認定陸時熠就是為了唐宛晴,才特意回的國。
話說,唐宛晴是何方神聖呢?
那是他們高中時期,無數小男生心目中,可望而不可即的白月光。唐宛晴是南方人,當年長得那叫一個水靈漂亮,性格溫柔又知書達理。追她的男人若排成隊,都可以繞操場好幾圈。
然而卻沒一人能追到她。
于牧不信這個邪,他們哥幾個從小也是被小女生追求着長大的,尤其是陸時熠那顏值,若他出手,誰還能追不到?
于是,哥幾個打賭,如果陸時熠一個星期內能追到唐宛晴,他們就給陸時熠洗一個月臭襪子,外加喊他一個月“爸爸”。
高中時也是真無聊,陸時熠還真去追了,然而意想不到的是,他居然也失手了。
唐宛晴同學溫溫柔柔的用一句話拒絕了陸時熠,她說:“陸同學,謝謝你的喜歡,不過我們現在還小,還不适合戀愛,應該以學業為主。”
當初,陸時熠沒追到人,還被于牧幾人笑話了好長一段時間,說他這張大帥臉,也是白長了。那段時間,他們私底下常常聊到唐宛晴,還感慨過她眼光這麽高,以後得什麽樣的男人才入得了她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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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沒多久,哥幾個就都忘記這號白月光了。因為一上高二,唐宛晴就跟着做生意的父母,回南方了。
“這叫什麽來着,越追不到手的越珍貴,越是令人念念不忘。”于偵探好不得意的說,“當初問你喜不喜歡唐宛晴,你還說不喜歡。現在為了人家,特意追到我姐公司裏去了,你說打臉不打臉吧?”
陸時熠:“……”
于牧斜眼瞅着他:“看你這一臉感情受挫的模樣,不會是又被唐宛晴拒絕了吧?”
陸時熠:“……”
于晚一回北京,就進入了繁忙的工作模式,開着各種高層會議,處理着各種堆積的文件,就算知道于牧和陸時熠等人又去泡吧了,她也沒精力再管。就連自己還是個病號,她也顧不上休息。
等忙完,已是深夜。
周三。
劉一鳴早早就來了公司。看到于晚進了總裁室,趕緊從工位起來,跟着她進去,像是有什麽重要的事,着急跟她彙報。
于晚脫了外套,随意的搭在椅背上,坐下。劉一鳴站在辦公桌對面,喊了聲“于總”後,便低垂着頭,一臉欲言又止的模樣。
“找我有事?”于晚開口問。
“是有一件事……”劉一鳴推了推金絲框眼鏡,神情糾結了好一會兒後,才一臉豁出去般說,“于總,我知道有些事我不該管,但我實在擔心您會受到傷害,也擔心榮光的名譽會受到影響……所以,我要跟您舉報一個人!”
于晚秀眉微揚,“你想舉報誰?”
“陸時熠!”
“哦?”于晚挺意外,也很好奇劉一鳴想舉報他什麽?擡了擡手,示意道,“你說。”
劉一鳴說他前天晚上出去買夜宵,正好看到陸時熠抱着一個喝醉酒的女人下車,他還特意将那女人的臉用衣服蓋住,上樓的一路,陸時熠的神情都鬼鬼祟祟。
當時,陸時熠好像發現他在跟蹤他,特意加快步伐将他甩開,後來就不知所蹤了。陸時熠一整晚都沒在他自己房間,劉一鳴打了他一晚上電話,也都沒人接。
劉一鳴很懷疑,陸時熠大晚上出去浪,把喝醉酒的女人帶到酒店,騙上|床睡了……
之所以特意跟于晚說這件事,劉一鳴擔心陸時熠個人不檢點的行為,會影響到榮光的聲譽。
于晚聽得眉心突突直跳。
她醉酒住院的事,除了陸時熠和楊頌外,公司裏還沒有其他人知道。
所以,劉一鳴不知道他這個故事裏,那個喝醉酒又有可能被陸時熠騙上|床的女人,正是他的大BOSS于晚。
劉一鳴一臉耿直,又舉報陸時熠在深圳這幾天,天天不務正業,光想着一些歪心思接近于總。
“于總,他工作不好好做,卻天天湊你跟前刷存在感,套近乎,拍馬屁……心思壞的很。”劉一鳴還好心提醒于總,不要被陸時熠的外貌所蒙蔽了雙眼。
……
于晚每天都有喝咖啡的習慣,程秘書看到于總來上班的第一件事,便是給她泡一杯咖啡。
程秘書泡好咖啡,正準備端去總裁室,陸時熠不知何時出現在茶水間門口。
高大的身軀,斜倚在門邊,身上穿着剪裁合體的西裝三件套。晨曦的陽光透過玻璃,落在他挺拔的身姿上。怎麽看都帥的發光。
陸時熠嘴角挂着明朗又溫和的笑,“程姐,我正好有事找于總,我幫您送進去吧。”
這張迷人的大帥臉啊,頓時将程秘書迷得七葷八素,小心髒都被撩的砰砰直跳,哪裏還顧得上別的,直接就将咖啡杯送到了人家手上:“那,那謝謝小陸了。”
待程秘書一離開茶水間,陸時熠轉身就将手裏的咖啡倒了,換了一杯熱牛奶。
陸時熠來到總裁室外,正好碰到劉一鳴從裏面出來。
劉一鳴看到他,頓時一臉像幹了什麽了不起的事一樣的神情,仰着腦袋,卻還是比陸時熠矮半個頭的身高,從他身邊昂首挺胸的走過去。
這圓頭圓眼的四眼魚,又在瞎嘚瑟什麽呢?
陸時熠搖了搖頭,懶得搭理。直接敲門,進了總裁室。
于晚正在專注的看文件,并沒發現進來的人是陸時熠。
端起一側的杯子,喝了一口。舌尖覺察到味道不對,皺了皺眉,不悅道:“程秘書,我什麽時候讓你把咖啡換成牛奶了?”
于晚擡頭的一瞬,這才看到進來的人不是程秘書,而是陸時熠,她詫異的問:“怎麽是你?”
“空腹喝咖啡不好。醫生說你要注意飲食,以後還是少喝些咖啡,多喝些牛奶比較好。”陸時熠唇角挂着笑,擡了擡手裏的早餐袋,“沒吃早餐吧,今早我多買了一份,吶,給你。”
于晚沒說話。看着陸時熠一樣一樣,将早餐從袋子裏拿出來,擺到桌上。
她不是記仇的人,但她沒忘記昨天陸時熠先是管教她,接着跟她怄氣,甩臉子離開病房,最後氣性大到,連回北京都沒跟他們同程一班飛機的事。
這才一個晚上的功夫,這小混蛋又跟沒事人一樣,在她面前蹦噠了。
也不知道他葫蘆裏賣的什麽瓜?
陸時熠邊擺早餐,邊用餘光偷喵了于晚好幾眼,見她冷冷的盯着自己,索性拉開椅子,在她對面坐下,笑臉揚得更加燦爛了,“于總,還跟我生氣呢?”
陸時熠見她還不說話,又說,“于總,你說你,這麽漂漂亮亮,又聰明能幹的大總裁,跟我這個小助理生這麽久的氣,是不是不值當?”
“……”于晚翻白眼,誰有工夫生他的氣?
她不說話是因為……一想到陸時熠昨天幫她拿內|衣的事,多少還有些不自在。不過,陸時熠神情倒是坦蕩。
或許在他心裏,她只是姐姐,而不是女性,幫拿個內|衣也沒什麽。反而是她想太多了?
陸時熠收起笑臉,忽然态度誠懇的道起歉來,“昨天的事,我深刻的反省了我自己,我覺得都是我的錯,您現在是我的頂頭上司,我千不該萬不該,不該忤逆您,惹您生氣,我跟您鄭重的道歉。”
于晚聽着這一口一個“您”,怎麽都沒聽出這道歉的真誠來,“你真知道錯了?”
“真知道錯了。”陸時熠點頭,頭頭是道的分析着自己的錯誤所在,“我錯在,不該在我領導喝到住院後,勸她以後少喝酒;我錯在,我領導不顧自己身體健康,一心想着工作時,還阻止她提前出院;我錯在,不該擔心我領導身體嚴重透支,累倒後,她那嗷嗷待哺的智障弟弟,沒人照顧;我錯在,更不該擔心我年輕有為的領導,如此拼命工作,會英年早逝在工作崗位上……”
陸時熠就像背書一樣,飛快的說,“我應該像個無情的動物,領導讓我往東,我就絕不往西,更不該爬到領導頭上,管教起她的生活和健康來……”
于晚:“……???”
喲呵,還說知道錯了?這都會拐着彎子管教她了,真是有出息了!
陸時熠見于晚冷起臉來,他反而嬉皮笑臉,“于總,我們都是大人了,不能因為一點小事就記仇這麽久對吧?”
于晚:“……”對你個頭。這小混蛋就是皮癢欠揍了!
都說伸手不打笑臉人,陸時熠跟她笑的沒臉沒皮,就算剛剛拐着彎的說她不重視身體,不會照顧自己,于晚也沒脾氣反駁什麽。
只能幹不爽。
陸時熠笑得一臉讨好,“于總,不如,我們握手言和呗?”
于晚看着伸過來的大長手,沒好氣的将他拍開,“把你的爪子給我拿開!”
還握手言和,誰跟他一樣幼稚?
陸時熠見于晚神色緩和,他的眉心也跟着舒展開,“好了好了,就當你跟我握手言和了,這事翻篇。”
他将早餐盒一個一個打開,“來來來,再不吃,就要涼了。”
于晚看着陸時熠還一副大人不計小人過的模樣,就來氣,“不吃,拿走。”
于晚嘴上說着不吃,但早餐的香味撲鼻而來時,別說,原本一點都不餓的肚子,聞着這香味忽然就餓了。
“于總,在我面前你就別裝矜持了,我都聽到你肚子叫了。”陸時熠嘿嘿直樂,将筷子和勺子直接塞到于晚手裏。
作者有話要說: 陸時熠:你肚子都叫了。
于晚:不,你沒聽見。
陸時熠:不,我聽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