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情敵
那短短數秒的對視裏,望着近在咫尺的唇,喉頭翻滾,陸時熠覺得,自己真是膽大包天到膽大妄為了。
他居然沖動的,難以克制的,想要吻她。
就在他忘乎所以的要吻下去時,一側,忽然傳來一個男聲,喊住于晚,也将陸時熠從沖動是魔鬼中喊醒。
“于總,總算等到你出來了。”一個穿着深色襯衫,身高180,約莫三十一二歲的男人,朝于晚走來,一臉歉意,“真抱歉,今晚我組的局,卻沒能照顧好你,讓你喝了那麽多酒。”
來人不是別人,正是陸創。像是特意等在會所外,專門跟于晚賠不是。
于晚看到熟人,這才從陸時熠懷裏離開,站直身子。許是這麽多年在酒桌上練出來的能力,于晚即便喝醉,也絕不會像于牧一樣耍酒瘋,壓下身體醉酒的不适,收斂起難受的神情,在外人看來,顯然和平時并無兩樣。
于晚勾了勾唇角,嗓音清淡,說着場面話,“陸總不用和我道歉,今晚要不是你替我擋了幾次酒,恐怕這會我已經醉倒在酒桌上了。”
“對了,酒局還沒結束吧,陸總怎麽出來了?”
“于總忘拿絲巾了。”陸創笑着,從褲兜裏拿出于晚落下的絲巾,遞給她,“這麽漂亮的絲巾,丢了實在是可惜。”
絲巾本是貼身之物,卻從男人的褲兜裏拿出來,怎麽都顯得暧|昧。
而且,陸創望着于晚的目光,分明有着男人望向心儀女人的炙熱。
一直在旁觀的陸時熠,不爽的擰眉。
他先于晚一步,從陸創手裏接過絲巾,并沒轉手給于晚的打算,而是直接裝入自己的褲兜。并替于晚不冷不淡的道了聲:“謝了。”
陸創伸出去的手,頓了頓,而後不以為意的收回。他望向陸時熠,嘴角緩緩噙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
這笑,讓陸時熠眉頭擰的更深。
陸創在商場打拼多年,雖然在身高和長相上都沒有陸時熠有優勢,但在年輕的男人面前,他卻有一種屬于成熟男人運籌帷幄的沉穩和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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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創。”打量幾秒後,陸創忽然朝陸時熠伸出手,像是特意自我介紹。
陸時熠也伸出手,擺足氣場,“陸時熠。”
兩個男人握了握手,像是在客套的相互認識。但望向彼此的目光,卻犀利又審視,如同豺狼與虎豹,在夜色中暗暗較量着什麽。
對陸創,陸時熠有着天生的敵意。
同樣姓“陸”,他覺得,這男人一看就不是什麽好人!
陸創松開手後,便笑了,“你是于總弟弟的發小,确實也算于總弟弟。”還特意強調了“弟弟”兩字。
笑裏,似乎還帶着冷嘲。
陸時熠冷眸驟然眯起。
今晚,這是他第三次聽到“弟弟”二字。但從陸創嘴裏說出來,最讓他不爽。
而且,陸創對于晚身邊的人脈圈了解還真是透徹,連他是于牧的發小都知道。這男人對于晚的心思,絕對簡單不了!
這個插曲并沒持續太久,陸時熠很清楚于晚身體很不舒服,在外人面前一直在強撐。
在回酒店的路上,車裏很安靜。
于晚坐在副駕駛座上,頭倚在車窗,一路都閉着眼睛,像是睡着了。陸時熠不放心,開着車,還時不時瞥一眼身邊的人。
于晚和于牧姐弟兩,醉酒的模樣還真是截然不同。
一個鬧着瘋着,恨不得讓全世界都知道他喝醉了,讓人不得安寧。一個靜着忍着,獨自承受着醉酒的痛苦,看着就讓人心疼。
紅綠燈停下時,副駕駛座上傳來細微的哼吟聲。陸時熠一扭頭,就看到于晚不知何時眉頭緊鎖,臉色泛白。
陸時熠覺得不對勁,輕輕推了推她,詢問情況。于晚連眼皮都沒睜開,搖了搖頭,示意沒事。
又過了一小會,于晚像是醒了,微睜着眼,迷離的目光求助般的望着陸時熠。陸時熠隐隐從于晚嘴裏聽到一個“水”字,趕緊騰出手,拿了瓶礦泉水,快速的擰開,遞過去。
于晚确實是想喝水,雖然接過瓶子,手上卻沒什麽力氣,來來回回擡了幾次手,也沒能将瓶口送到嘴邊,急的眉心都皺成了一團。
陸時熠望了眼後視鏡,找了路邊停車。解了安全帶,側過身子,大手握着于晚的手,将水送到她嘴邊給她喝。
于晚的嗓子像是有火在燒,幹的發疼,終于喝到水,像是總算活過來了,但怎麽喝似乎都不解渴,另一手,無意識的覆上陸時熠的大手,将礦泉水瓶擡了擡,讓水流的更多。
陸時熠見她喝的太急,怕她嗆着,提醒着她慢點喝。這邊才說完,于晚忽然一陣劇烈的咳。
水,頓時灑了于晚一身。
陸時熠手忙腳亂,一邊拍撫着于晚的背,一邊抽了紙巾,擦着于晚身前的水。
然而越擦,陸時熠的臉,就像是丢進鍋的蝦,越來越紅,越來越紅……
于晚出席正式場合,一般都會穿職業裝,今晚也不例外。
她穿着身經典英倫風的純色西裝,簡單的一粒扣設計。這會,身前的衣扣雖解着,裏面白色的襯衫很有設計感,卻将身材包裹的也很嚴實,只露出小半截白皙的脖頸。
然而,那真絲面料的襯衫,灑了水,這會便全貼在了肌膚上。面料将于晚身前的起伏,勾勒的清晰可見,就連裏面黑色的蕾絲花邊都印的一清二楚。
居然是蕾絲的……
陸時熠沒想到,在外強勢冷漠如鐵血男兒般的于晚,實質是個喜歡蕾絲的小女人。
于晚雖然高挑,總的來說有點瘦,更讓陸時熠沒想到的,是她的身材居然這麽的……有料。
陸時熠手足無措,目光燙的無處安放。
繼續擦,似乎像是在冒犯。不擦,那大片的水浸濕面料,貼着肌膚必然不舒服……
于晚咳了一會,總算安靜下來。身子軟軟的靠在椅背上,閉着眼,不知是睡是醒。陸時熠小心翼翼的從于晚後背,将自己的手抽回來時,還是将人驚擾。
于晚哼哼了聲,不舒服的調整了一下坐姿。原本正坐着,這會整個身子連同臉,朝他這邊側了過來。
而于晚呼出來的氣息,也正好落在陸時熠的下巴上。
一下,一下,溫溫熱熱,像是一股股電流,從他的肌膚表皮,直竄心尖,最後直達尾椎骨,酥酥麻麻。
男人高大的身軀,僵在原處,動彈不得。
陸時熠剛剛好不容易克制住的歹念,這會随着于晚起伏的呼吸,理智全亂了。那份炙熱的情感,如同火山在心間爆發,再難克制。
他看着近在咫尺的紅軟香唇,迷離了桃花眼。
頭,一點一點湊近。
這是今晚,陸時熠第二次沖動的想要吻于晚。
近了。
近了。
更近了。
近到唇齒間的呼吸,都在肆意的交纏。
就在兩片唇即将貼合在一起時,陸時熠猛然抽身,擡手就給了自己一耳光。
“你TM是牲口啊,居然乘人之危!”陸時熠低語咒罵了自己一句。這一巴掌,下手那叫一個狠,疼的陸時熠嘴角直抽抽。好在于晚沉睡過去了,并沒被他的動靜驚醒。
待理智恢複,陸時熠又暗暗“靠”了聲。警告自己以後少跟于牧厮混在一起,不然,像是抽自己耳光這種傻X舉動,也是會被傳染的。
陸時熠覺得,自己再跟于晚獨處下去,指不定還會抽自己幾耳光清醒。深吸一口氣,壓下亂七八糟的雜念。趕緊将車啓動,将人送回酒店。
于晚一覺醒來,已是第二天上午。
腦袋暈暈沉沉,睜開眼,入眼的環境很陌生,并沒在酒店房間。鼻尖還充斥着各種消毒水的味道。
于晚撐着軟綿綿的身子起來,耳畔忽然傳來陌生的女聲,急忙制止着:“別動,別動,快躺好。”
說話的是一位女護士,這會,正在病床邊給于晚換吊水。
于晚環視一周,眉心微擰。動了動唇,幹啞的嗓子發着不連貫的聲,“我……怎麽在醫院?”
她對自己怎麽會進醫院的事,一點印象都沒有。只記得昨天是陸時熠來的酒局,将她接走。
“你酒精中毒了,還好你男朋友送的及時。還有啊,你以後不要再喝那麽多酒了,差點喝的胃出血。”護士是個二十四五歲的小姑娘,看着雖年輕,說起話來卻十分老道。
她說:“錢是掙不完的,身體才是最重要的。不要仗着年輕,就盡情的透支自己的健康……你要不重視,以後有的是苦給你受……”
小護士喋喋不休的談着各種人生大道理,又叮囑着于晚各項注意事項,讓她三個月內,一定不要再碰酒了,飲食也要盡量清淡。
最後離開前,小護士還忍不住感慨了一句,“你男朋友對你可真好哇。昨晚一直寸步不離的守着你。你一有點不舒服,他就立馬來喊醫生……真是忙前忙後的照顧了你一宿呢。”
于晚才醒,腦子還很渾濁,反應了會,才反應過來,小護士嘴裏說的她“男朋友”,應該是在說陸時熠。
“他不是我男朋友,是我弟弟。”于晚解釋了句,“他人呢?”
是弟弟嗎?
小護士懷疑的歪了歪腦袋。
她怎麽覺得,那帥帥的男生,昨晚照顧她的樣子,根本不像在照顧姐姐,更像在照顧女朋友呢?
算了,她懶得八卦。
小護士沒再多說,只道,“他出去給你買早餐了,應該一會就會回來。”
……
幾乎是小護士前腳出去,陸時熠後腳就拎着早餐進來了,身上還穿着昨晚的那一身。雖然一整晚沒睡,精氣神倒是很足,只是神情看起來有些悶悶不樂,像是有誰惹他不痛快了。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
于晚:他不是我男朋友,是我弟弟。
陸時熠:別聽她胡說,我才不是她弟弟,我是她未來老公。
小護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