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若要做人就得先有人的七情六欲
略閑幾日,天氣漸熱,西部地區果然有大旱的征兆,如今東宮掌了實權,溫玉章就更忙了,自然對辟芷多有忽視。
何況兩人總在家也膩,這幾日又在下雨,辟芷是蛇類,更喜歡潮濕的天氣。恰逢沐休,溫玉章見他興致好,便攜他一起出門。一人一蛇躲在馬車裏,興起時膩歪片刻,車外雨聲潺潺,微風攜卷着草木清香鑽進車內的融融春意裏,也算是偷的浮生半日。
回城時,溫玉章笑話辟芷做人做的漏洞百出,大蛇咬着他的乳尖正要說什麽,馬車忽然停了下來。
溫玉章低頭攏起衣衫,掀開車窗簾子問道:“怎麽了?”
“大人,鄭國舅家的馬車停在前面,看樣子應該是壞了。”
“裏面坐的什麽人?”
小厮小跑着過來,“回大人,打聽清楚了,裏面坐的是鄭國舅家的千金,今日陛下和太子殿下出宮拜佛,封了好幾條街,來接人的馬車一時半會過不來。大人,他們正在挪車,等一會就能過去了。”
此時正下着蒙蒙細雨,空氣微涼,溫玉章想了片刻,讓小厮去問問鄭小姐是否需要他送一程。
鄭妃雖然死了,可她還留下一個三歲的皇子,鄭家最近被太子打壓,唯恐小皇子在宮裏也受什麽委屈,甚至無聲無息地死在宮裏,便有意讓鄭家小姐進宮。
聞說鄭小姐和她姑姑有三四分相像,太子為這事已經惱過幾次。今日機會難得,溫玉章有意先見見鄭小姐,觀其人品再做打算。只是好不容易同辟芷出門,兩人興致正濃,他還要汲汲營營,少不得溫言哄他幾句。
辟芷在他肩上咬出了牙印才作罷,溫玉章削肩若素,細小的牙印猶如雪上紅梅,辟芷便伸舌舔那落梅,聽見有人走近馬車才松開他。
溫玉章裹着披風下車,辟芷撐傘站在他身後。
不一會,鄭家小姐帶着貼身丫鬟并一衆仆從過來,小姑娘看樣子不過二八年華,長得嬌憨可人,言語舉止都很活潑,先謝過溫大人,只撿了一件鬥篷帶着,其他物件都留在車裏等鄭府的人過來接。
大蛇本來十分不耐煩這些事,看見鄭小姐之後神色有些奇怪,冷不丁地問她:“你現在叫什麽名字?”
“啊……”小姑娘一愣。哪有一見面就問人家姑娘名諱的,溫玉章正要說話,就聽見鄭姑娘笑吟吟地答道:“我叫鄭初妍。”
鄭初妍和她的丫鬟坐在馬車裏,為了避嫌,溫玉章和辟芷騎在馬上,跟在馬車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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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位姑娘半點都不見外,掀着簾子和兩個人說話,辟芷的神情雖淡,卻比平日多話,還問了鄭初妍幾個問題。
聊得多了,鄭初妍忽然問辟芷:“我們是不是在哪裏見過?”
“小姐!”
丫鬟驚叫着提醒了自己小姐一句,鄭初妍才發覺問的不妥,捂着嘴不好意思地看着辟芷,“只是看你親切,我沒有其他意思的,你別介意。”
鄭初妍的反應讓辟芷恍惚想起了什麽,回頭望着鄭初妍的目光極溫柔。
溫玉章一直安靜地聽他們說話,此時突然擡頭看了一眼鄭初妍。
小姑娘趴在車窗上笑的眉眼彎彎,感覺到溫玉章在看他,悄悄吐了吐舌頭,裝作淑女的樣子坐好,只是那愉悅依然從神情裏冒出來,顯得眉目極為嬌俏亮麗,就算他帶着情敵的目光——依然覺得鄭初妍美的賞心悅目。
溫玉章本來還在想怎麽問辟芷以前是不是認識鄭初妍,此時忽然覺得無趣起來,辟芷遇見他之前已經活了一千年,想必認識過很多人,也有那麽一些,會被放在心上,念念不忘的。
回去後,辟芷卻和他主動提起了鄭初妍。
“她上一世比這纏人多了,小……”辟芷一頓,想到往世如雲煙已散,改口道:“小妍家中有修道的族親,我與他們有些來往,後來機緣巧合欠她一個人情,小妍就天天纏着要我娶她,我那時快要化龍了,自然不會答應。”
溫玉章端着銅燈放在辟芷面前,攏了攏散開的長發,漫不經心地問,“那後來呢?”
辟芷去捏他的鼻子,“沒有什麽後來,我沒同意,她就嫁人了,只是……她嫁人前要我答應——如果我化不成龍,就去找個凡人,然後生個孩子。”
溫玉章心中一動,想這小姑娘果然不簡單,長蛇須得成為人才化的成龍,可若要做人就得先有人的七情六欲,還有什麽比成家生子更能染上人間煙火。可惜辟芷直到今日還沒明白鄭姑娘前世的苦心。
“這樣算,我還要去謝謝鄭姑娘。”溫玉章不知想到什麽,語氣有些飄忽。
“是啊,”後來他果然沒有化成龍,所以才有和溫玉章的以後種種。辟芷突然彎腰抱起溫玉章,“這下不吃醋了吧?”
“呀——誰吃醋了。”溫玉章慌張地抱住辟芷的脖子,辟芷的衣袖掃過,燈滅了,接着溫玉章被大蛇壓在床上。
黑暗裏什麽都看不清,溫玉章帶着哭腔的求饒聲越來越小,哼哼唧唧地說不要了,過了一會,又啞着聲音喊要給老妖怪生小蛇。
第二日傳來消息說陛下和太子殿下要在護國寺多住幾日,傳召了親近的大臣,準許攜家眷一起過來。
溫玉章自然也在名單上。
鄭國舅是帶着鄭初妍一起來的,說是為了昨日溫大人的搭救親自道謝。鄭妃已死,如今東宮掌權,鄭國舅話裏話外都是和解的意思,溫玉章不置可否,并不肯輕易應承下來。
他不明其中因果,有意要把鄭初妍送進宮,但是溫玉章心中明白,這事已經惹惱了太子,他往前因為鄭妃的跋扈心中本就不痛快,如今為了些說不清的緣由,更是恨的咬牙切齒。怕是無法善了了。
兩個人你來我往說的熱鬧,鄭初妍并不十分聽得懂,無趣的很,趁着自己爹爹不注意,偷偷溜出來找辟芷。
小姑娘許是平日在家被管束的太嚴,見了辟芷興高采烈地說個不停,也難為大蛇撐着困意陪他聊了許久。
等到下午,鄭小姐支開貼身伺候的丫鬟,偷偷溜出去找辟芷。
夏天的日頭正毒,她繞到寺廟後院的松子路走,護國寺雖是寺廟,因占着皇家的名,一向熱鬧,可午後這裏卻難得的寂靜。
她提着裙擺蹦蹦跳跳地走,貪這裏陰涼,邊走邊玩。小路盡頭有幾間禪房,布置的幽靜雅致。她聽見那裏有響動,因着好奇,沿着樹蔭走到禪房前。
“那鄭初妍不是要進宮了嗎?”
她搖搖頭,正要離開,忽然聽見了自己的名字,便悄悄沿着牆角溜到窗棂前。
“我看過段時日京城也該有荔枝送來了,陛下還找兒臣做什麽。”
“你不喜歡宮裏什麽時候見過荔枝?這有什麽置氣的……乖,屁股擡高些。”
“呸!這會舒服了又來哄我……啊!太深了……嗚慢點……”
鄭初妍探着頭看,禪房裏陽光正盛,她看見裏面兩個男人正在交歡,少年高高撅着的屁股裏深深插着一根紫紅的陽具正在出入,細軟的臀肉已經被打紅了,卻還是扭着湊上去。小姑娘的臉騰地紅了,暗想着什麽人這般放肆,目光移到少年的臉上,看見太子已然一驚,再看另外一個男人,赫然就是大翎的皇帝陛下。
鄭初妍吓得面如土色,掩着唇正要偷偷回去,可越慌腿越軟,不留神踩碎了一根枯枝。
窗外的響動引來太子的注意,他微一偏頭,正看見鄭初妍驚慌失措的臉,這張臉和已故鄭妃有三四分相似。
太子眯着眼睛盯着她,緩緩一笑,并不怕此時雌伏在親父身下的淫浪媚态被她看見,反而仰頭用手臂圈着皇帝的脖子迎合起來,緊縮穴肉等身上的男人快出來的時候,咬着他的耳朵悄聲說了一句什麽。
皇帝挺着腰狠狠肏着太子,随着他的話瞥了窗外一眼,寬大的手掌大力揉着太子的臀肉,擡高聲音叫了暗衛一聲。
外面有人應了一句,禪房裏亂倫的父子就不再關注那邊。
過了好一會,太子披着一件紫色的長衫走出來,胸口大開露出一片光滑的肌膚,宮人正跟在身後為他穿衣。
“本宮還當剛才看錯了,原來真是你。”太子勾唇一笑:“真是比不上你那個姑姑有福氣——一騎紅塵妃子笑——當年何等風光。”
鄭初妍正被侍衛拉着往外走,聽見太子的聲音哭着想要求饒,卻聽見太子說:“帶遠一點,別髒了拂門清淨地。”
“太子殿下,”辟芷忽然從轉角出來,微微朝太子點頭道:“溫大人讓我給殿下帶一句話。”
“是你啊。”
太子上次見過他,留心一查便知道溫大人身側常年有個黑衣男子,非主非仆,卻和溫玉章的關系不同尋常。太子倒是不曾疑他,揮手讓侍衛抓緊把鄭初妍帶走,一邊道:“什麽事?說吧。”
鄭初妍看見辟芷後眼睛一亮,哭着喊道:“——辟芷哥哥救我!”
“殿下,溫大人說鄭姑娘還有用,還請殿下能網開一面……”辟芷擡眼瞥了瞥鄭初妍:“今日的事,鄭姑娘什麽都沒看見吧?”
“沒有!”鄭初妍連連搖頭:“我什麽都不知道,也沒有來過這裏!”
溫玉章雖心機深沉,所作所為倒是全為他打算,太子一向信任他,聞言皺了皺眉,想了想一個小姑娘能翻出什麽風浪,沒必要壞了溫玉章的計劃,捂着嘴打了一個呵欠,随意道:“既如此,人就給你帶走吧。”
說罷轉身進了禪房。皇帝正歪在榻上小寐,閉着眼将太子拉進懷裏:“怎麽去那麽久。”
太子掙了一下沒掙開,就随他去了。